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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大汉帝国-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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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联
    南越,承相府。
    吕嘉跪坐在矮几上,双眉紧皱。
    他的长子吕夷,站立身侧,问道:“阿父,何事不乐?”
    “夷儿啊。我们要图大事,要大汉不能腾出手来才是。可是,去岁一战,我们原本以为大汉会大败,却没有想到,大汉竟是胜了,匈奴五十万之众都败了。”吕嘉有些想不通,匈奴数十年占了上风,去岁怎么就不经打呢?
    “是呀!说来也怪,匈奴五十万打不过汉军,他们的威风都哪去了?”吕夷点头,一脸的惋惜。
    “匈奴这一败,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吕嘉很无耐。
    “阿父,我们要图大事,不能指望匈奴,得靠我们自己。”吕夷眼里闪着光芒:“赵儒垂垂老矣。近百的人,还有几年好活?赵胡昏昧。不足以成事。只要赵伦一死。这南越的天下,还不是阿父的?”
    吕嘉点点头,深表赞成。
    “阿父,要让赵儒死,其实也不难。
    我们不能出面,我们可以请人来做吕夷脸上闪过一丝狠辣。
    赵伤是汉朝认可的南越王,若是给吕嘉父子杀了,汉朝肯定会过问。最有可能,汉朝以此事为借口。出兵南越,直接把南越给收了,吕嘉父子就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收南越一事,汉朝一直想做,却没有做成。吕太后为了收南越,直接出兵攻打,却给赵伤击败,还让赵儒打到长沙去了。汉朝见识了南越的兵威,这才不得不采取怀柔之策。“阿父,上次我托人送给郭解大侠的礼物,郭大侠收了。”吕夷很是欢喜的道:“郭大侠还说了,若是有事,他愿出力。”
    “真的?。吕嘉大喜过望:“郭大侠一诺千金,他允了,那这事就成了。快给郭大侠传讯。此事宜早不宜迟。”
    “阿父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吕夷振奋的一握拳,快步而去。
    望着吕夷的背影,吕嘉红光满面,仿佛他已是南越王似的。
    默以
    南越王宫,赵俏须发皆白,斜靠在软榻上,赵胡蒋立在侧。
    “胡儿,你有话要说?。赵伦雪白的胡须一翘。
    “大父,你说这事怪不怪。”赵胡眉头拧在一起:“大汉明明在练兵,我多方打听。却是不知道在哪里练兵。”
    “你打探这些做什么?”赵儒有些不悦。
    “大父,大汉此次练兵,必是有很多骑兵。一旦练成,大汉的军力将猛增,孙儿哪敢不过问呢。”赵胡忙解释,又有些奇怪:“大父,这事干系重大,你为何一点不担心呢?”
    “你说说,为何干系重大?”赵儒不答所问,反问一句。
    “大父,大汉一直想收我南越,却一直不能如愿。不是大汉不想,是大汉国力不济,军力不行。”赵胡剖行起来:“如今不同了,匈奴新败,正宜大汉收我南越。若是大汉再把骑兵练出来,一定会先打我南越,大父,这都是你说的。”
    “嗯!”赵儒微一点头。大是赞赏:“胡儿,你有所长进了,能想到这点,不容易,不容易。可是。你要知道,南越之地本非我赵氏所有。大父不过是代始皇守这一方土,若大汉要收就收吧。”
    “啊!”
    赵胡万万想不到赵儒竟然如此说。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的道:“大父,这万万不可呀。没了南越国,胡儿在哪里去存身?”
    “呵呵!”赵伤笑道:“胡儿啊。我赵氏是真定人,没了南越,就回真定老家去吧。数十年来,大父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真定老家。可是,一直不能回去。若大汉收了南越,大父也可以向始皇缴旨了!”
    “大父,不行,绝对不行”。赵胡一向听从赵诧的,这次犯犟了。
    “哼!”赵儒冷“哼一声道:“胡儿。你要记住,若你一心想贪亦南越王位,必将遭来大祸,我赵氏灭族之期不远了!”
    “大父,昔年吕太后要收百越。你却与之战大一场,打到长沙去了。为何你如今甘愿拱手让出南越?”赵胡急急忙忙的问。
    “此一时,彼一时。”赵坨脸沉似水:“那时节,吕后挖我祖坟。刁难我亲朋,我岂能忍她?一个妇人,心思如此歹毒,不能容人,岂能让我心服?胡儿啊,你要记住,大父那时之所以能打败汉军,那是因为兄弟们都在。虽然他们上了年岁。可是,战阵经验仍在。锐气还在。那是始皇的大军。无敌于天下,岂能败于人手!”
    “砰!”
    赵坨右手重重砸在软榻上,虎目圆睁,气势威猛,当年那个追随秦始皇征战天下的赵儒又复活了   
第三十八章 宫中剧变
    南宫公主、阳信公主、隆虑公主正和刘费打闹。
    “坏东西,看你往哪里逃!”南宫公主三女大呼小叫,冲上去。围追堵截。
    “姐姐,来啊!你们来啊!我在这里!”刘毒双手叉腰,不断冲三女招手,得意洋洋。
    南宫公主三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追不上刘敌,没好气的赏了他一个白眼:“有本事,你别逃,你站住!”
    “有本事,你追上来!”刘敌毫不示弱。
    “呵呵!”看着几个儿女打闹,景帝笑呵呵的,穆穆威严的天子之慨荡然无存,倒象一个慈祥的父亲。
    尤其是刘敌,在三女追逐下,他总是能利用矮几短案作掩护。顺利的突出来,机灵异常,景帝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
    王美人一脸的笑容,打量着四个儿女打闹,一脸的慈爱之色。站在景帝身后,一双洁白的素手在景帝身上揉捏。景帝政事累了,乏了。就会到她这里放松,这揉捏更是不可少。
    “呼噜噜!”
    就在刘毒他们打闹中,突然响起一阵呼噜声。
    呼噜声来得太过突兀,南宫公主还以为是刘敌在胡闹,笑骂道:“坏东西。你装睡!有你这样装的么?”
    “我没有!”刘责一如既往的否认。
    “你没有,那是谁?”阳信公主气愤愤的指着刘敌:“除了你这坏东西,还有谁这般坏,敢这么打呼噜。啊,是父皇!”
    一声惊呼之后,阳信公主一双妙目瞪得滚圆,脸上一副不可思议之色。
    这呼噜的确不是刘黄打的,是景帝发出的。只见景帝一颗头颅垂着。摇摇晃晃,随时可能摔倒,呼噜整得山响。
    南宫公主、隆虑公主、王美人、刘敌都发现了,难以置信的打量着。
    景帝每次来这里,总是开开心心的,与王美人、刘黄、南宫公主他们说上好广阵子话。象这般呼噜整得山响的事情,还是头一遭,要他们不惊讶都不行。
    “别闹了!”王美人脸一沉。轻斥一声。
    即使她不说,南宫公主她们也停止了打闹。景帝虽然贵为天子,却是一个不错的父亲,对南宫公主她们很是慈爱,景帝睡着了,南宫公主他们岂能扰他好梦?
    “皇上,皇占!”王美人轻唤几声,景帝回应的依然是如雷的呼噜声。
    “这可怎么办?”这种事,王美人还是头一遭遇到,有些手足无措。
    “阿母休慌。”刘费安慰王美人:“姐姐。过来搭把手,把父皇抬到榻上。”
    “责儿,胡说,皇上是真龙之体。岂能如此无礼。”王美人忙拦住刘敌。
    “阿母。你放心。父皇不会怪罪。”刘敌一本正经的道。不把景帝抬到榻上,景帝如此睡觉,更加不堪。权衡之后,王美人只好同意刘敌的提议:“要轻点,不要惊醒了皇上!”
    母子母女五人齐动手。小心翼翼的把景帝抬到榻上,除去靴袜,姜上锦被。这番折腾,景帝竟是没有醒,仍是睡得很香。
    景帝这一觉睡得好不沉,直到次日才给王美人强行叫醒。
    “皇上,皇上,快醒醒!”灯光下,王美人小心翼翼的唤道。
    景帝依然是许声如雷,王美人焦虑的双眉紧皱:“皇上,该上朝了!”
    “上朝!”这两个字具有特别的魅力,景帝的骄声猛然间停了,睁开眼,只见夜色沉沉,揉揉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可曾误了早朝?”
    “禀皇上”啊!”王美人好象的小嘴一下子张大了,圆乎乎的打量着景帝,仿佛看见魔鬼似的,粉嫩的俏脸难以置信之色。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联?”景帝不解的打量着王美人。
    “皇,”王美人只说了一个字。又结巴了,还右手伸得老长,指着景帝。
    王美人一向温柔有礼,从未做过有违礼法之事,她这般表情,景帝还是第一遭见到,大是诧异:“说呀!怎么了?”
    声音有些高,语气有些严厉。王美人这才惊醒过来,叶嗵一下跪在景帝面前:“臣妾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快说!”景帝一点也不在意。
    “皇上的头发,头发”王美人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联的头发?”景帝不以为意,右手在头上一搔,带下一根头发,却是雪白如霜。景帝一头黑发,黑亮黑亮的,只有鬓边有点华发,一见这白发不由得一愕,随即释然:“不就点白发嘛,用得着大惊怪。”
    “皇上,你白白白,白头了。”王美人格巴了老一阵,这才说完。
    “胡说!”景帝根本就不信。轻斥一声。
    “臣妾万死不敢欺君。”王美人双手扶,额头触地。
    声音并不大,却是坚定异常。让人不容置疑,景帝虎目中精光一闪:“真的?”
    不等王美人回答,掀开锦被,从榻上跳下来,跃上靴子,快步来到铜镜前,借着灯光一照,只见一个头发半白半黑的男子出现在铜镜中。
    “这是谁呀?”景帝嘴一张,就要问出来,却发现这男子的容貌和自己一般无二,不由得愣住了,嘴巴张得老大,看着镜中的自己,半天说不出话来。
    昨天还好好的,一头黑发闪亮,今天却凡叮发满头,虽然黑发比白发也够骇人“这是真的吗?”景帝愣怔了半天,这才问出来。
    这问题不需要问,也没人敢回答,王美人只有恭恭敬敬跪的份。哪里敢说话了。
    把镜中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打量,万分不想接受这结果又不的不接受:“白就白了吧,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联今天不白头,明天也会白头,明天不会,总有一天会!”
    “来!帮联漱洗,不能误了早朝!”景帝和蔼一笑,冲王美人一招手。
    王美人并没有站起来,而是诚惶诚恐的道:“皇上,请容臣妾多一句嘴,皇上不能这么去上朝。”
    “此言有理”。景帝猛然醒悟,皇帝的健康干系太大了,若是他这么去上朝,火然会引起各种猜测,甚至朝野震动:“快,传仓公!”
    王美人应一声。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忙着派人去传仓公,然后帮景帝漱洗。在她的帮助下,景帝很快就妆洗完毕,跪坐在矮几上,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上了。又欲睡去。
    “臣参见皇上。”一个声音响起。正是仓公到来,向景帝施礼。
    景帝睁开眼,打量着仓公,道:“仓公,起来吧。仓公,你看见了吧?联一夜白头!你是名医,你说说,这是为何?联只闻伍子胥为出昭关而一夜白头,他那是愁的,联不愁,这些天欢喜无限。”
    略一停顿:“击破匈奴可期,联欢喜不已!”
    仓公倒不象王美人那般惊愕无措。把景帝打量一阵,只见今日的景帝与以往有些不一样,那就是很疲倦,眼睛时不时就要眯上,不象往日那般虎目中神采奕奕。
    “皇上,以臣之见,皇上之所以一夜生华发,是放下了心事仓公的声音并不高,却是让人惊讶不置。
    “放下心事?。景帝大是诧异:“放下心事,难道不好?非得整天里提心吊胆,把自个儿憋着?。
    “皇上,伍子胥为出昭关,一夜愁白头,他那是愁。”仓公接着往下说:“喜事也能让人白头
    “胡说”。景帝打断他的话头:“喜事能让人白头,那谁敢欢喜?你这名医,名不符实!”
    “皇上,请容臣把高说完仓公并没有惊惧。侃侃而言:“臣遍读医书,于各种疑难之症略有所的。据医书所载,有一人与皇上一般。因喜而白头。”
    “哦!”景帝大感兴趣,问道:“是谁?”
    王美人眨着美丽的妙目打量着仓公。有些难以置信,这喜事能让人白头。“皇上,这人就是前朝孝公!”仓公平静的回答。
    “孝公?”景帝的眼睛猛的睁大了,卑毛张得老大。一脸的震憾之色。
    愣了一阵,景帝猛的站起来,声音很高:“孝公志在强秦,为此而不惜暴家丑国难于天下,写进了求贤诏,感动商鞍。商鞍只身入秦。秦国由是而强。当商鞍收复河西之地后。秦国已强,按理,孝公应该大展抱负,与诸侯争霸天下,孝公却是突然病到,最终一病不起。”
    “具上!”
    仓公和王美人同时跪倒,双手扶地,以额触地。王美人更是激动的珠泪直下,身子有些打颤,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她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
    “孝公为强秦。弹精竭虑,耗尽心血。联为洗雪平城之耻,高后之辱,和孝公一样,数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费尽心血,终于在去岁搬掉匈奴这块悬在头上的巨石。匈奴虽然未破。大汉却不再那般危殆
    景帝仿佛没有听到二人急惶惶的唤声,接着往下说:“长城大捷后,联心里一松,欢喜无已。近日更是欢喜,大汉雄风必将播于天之角,海之涯!当匈奴横行时,联是拼足了劲,要洗雪耻辱。如今,耻辱已雪,大汉前途无量,联突然之间心中空落落的,总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如此说,喜事难让人白头。更能夺人之命,到也成理
    “呜呜”。王美人已经哭泣起来。
    仓公虽是没有哭泣,却是伏不敢动。
    “起来!”景帝反倒是平静下来了,笑道:“时也,命也,天命不可改!这是联的宿命,联不甘心呐!不甘心呐!”
    长城大捷后,汉匈力量发生了转变,只需再有数年时间,汉朝大军练成,内政改革有成,就可以挥师北上。直捣龙城,击破匈奴,建立不朽伟业。
    就在这大好前景突然到来之际。却发现自己竟然白头了。要是仓公所言属实,景帝和秦孝公一般,将是命不久长,谁会甘心?
    这种事情。最易惹人怒,若是景帝一怒,仓公性命不保。仓公额头上的汗水渗了出来,背上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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