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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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家的公子?”几个佣人甚是眼生,不由得嘀咕起来。
“在下陈须,求见大行令,还请诸位通禀一声。”陈须上前见礼。几个佣人的嘴巴张大了,他们虽不认得陈须,却知道他的名头,那可是馆陶公主的长子。
“陈公子,请进!”佣人忙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请陈须进府。
“不敢!”陈须一脸的恭敬之色:“未得大行令准允。在下不敢入府!”
“陈公子,你不用通禀,快快入府!”倪人忙着献殷勤。
“不不不!”陈须坚持不入府:“我在这里候着!”
“陈公子,真是识大体!”佣人赞赏不已。要是别人,有这等机会。早就兴高采烈的进府了,哪会象陈须这般,老老实实候着。
“陈公子,得罪了!”佣人告声罪,立时有人飞奔进府,去禀告栗青。
陈须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恭敬样儿,生怕失仪,看得几个佣人赞叹不已。
“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栗青慌慌忙忙的冲了出来,远远就抱拳道:“陈公子,你这不是折煞我么?快快请进!”
陈须是馆陶公主的长子,是窦太后的心尖肉,长安虽大,他哪里不能去?不要说区区一个大行令府。就是皇宫,他要进便进,要出便出,跟他家花园没区别。竟然在他大行令府前候着,还执礼如此之恭敬,比起千篇万篇煌煌之言更让栗青欢喜。
“人这得势了,就是不一样。连心高气傲的长公主之子也要巴结我!”栗青美滋滋的乐着,把陈须请进府。迎到前堂,叫佣人送上茶水果点。
“敢问陈公子,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见教?”栗青虽然欢喜却也奇怪,陈须怎么会来他家。
昔年结亲不成一事,使得长公主很不爽,暗中没少给他栗青使坏。要是没有馆陶公主作梗,栗青现在不是大行令,而会封侯。
“大行令言重了,见教不敢!”陈须微一躬身子,非常恭敬的道:“大行令荣升在即,家母想起昔年之事。大是过意不去,愿与大行令化干戈为玉帛。在府中设宴,为大行令赔罪,不知大行令可愿赏光?”
“赔罪?”这两个字即使是从寰婴嘴里说出来,他也不会惊奇,可是。从陈须嘴里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很不一样了!
馆陶公主骄横,历来只有别人给她赔罪的份,她给谁赔过罪来的?即使是景帝,她要顶撞便顶撞,也没赔过罪呀。寄太后面前,她要撒娇便撒娇,窦太后还得哄着她。
偏偏就这样一个人,竟然用了“赔罪”这两个字,陈须说得非常诚恳。绝对不是作伪。
要不是这话是从馆陶公主长子嘴里说出来,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打死栗青他也不会相信,这事竟然是真的。
馆陶公主为何态度大变?要如此巴结自己。
那还用问,自然是栗娘即将成为皇后,他要愕势了。景帝总有驾崩的一天,箕太后总有死去的一天,馆陶公主能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吗?
想明此节的栗青。兴奋得脸上泛着红光。真想放声高歌一曲,要是可以的话。
“长公主言重了,言重了!”栗青欢喜得嘴也合不拢了,鼻子眼睛作了一家人。
他已经够欢喜了,还有让他更欢喜的事。只见陈须从怀里取出一块上好的昆山之玉,递给栗青道:“这是家父家母亲手写就,向大行令赔罪的。”
昆山之玉,栗行见过不少,那可是价值非凡,馆陶公主竟然把赔罪之言写在这上面,自然是诚心赔罪了。他不瞧则已,一瞧之下,欢喜得差点飘起来了,玉上的用词很谦卑。汉朝写给匈奴的国书也不过如此。
“呵呵!”栗青看着玉上的字迹,感受着昆山之玉上的温热,欢喜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知大行令可肯赏光?”陈须抓住机会再道。
“不知长公主何时设宴?”栗青肤浅之人,只往好的方面想,连一点坏念头都没有转。
“家父家母,正在府中恭侯大行令大驾!”陈须站起身,冲栗青一躬身,深施一礼。
栗青挺挺胸,昂起了头颅,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礼仪,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叨扰了。”
“不敢言叨扰!”陈须笑呵呵的。一脸的受宠若惊笑容:“大行令大驾光临,寒舍生辉之事!大行令,请!”
“容我片时。换身衣衫!”栗青的意非凡,既然是赴馆陶公主的宴。就得打扮得容光焕发,威势十足。
“但凭大行令吩咐!”陈须没二话。
栗青回到内堂,换好衣衫,这才命人驾车,直奔堂邑侯府。
他却不知,他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一场惊天风暴,就这样给馆陶公主掀起来了。
当然,这场风暴的推手却是周阳。
第四十九章 风暴之前
磊青欢天喜地的赶到堂芭侯府,他下车,只见堂邑俱陈愕一馆陶公主率领全家人在府门迎候他。
一瞧这排场,栗青就有一种晕眩感。
馆陶公主那是太后的心尖肉,骄横出名,她迎候过谁?除非皇上太后亲临,她才会亲自迎接,朝中那么多大臣,他就没有迎候过一个。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亲自迎接他,栗青真的是受宠若惊,差点欢喜得晕过去了。
栗青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就要说话,可是他的嘴才张开,就给馆陶公主抢先了:“刘嫖见过大行令!”
冲他盈盈一福,妩媚生姿,美不胜收。
“长公主,在下受之不起栗青欢喜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陈午拜见大行令!”陈午一甩袍袖,让自己更加得体,这才冲栗青恭恭敬敬的行礼。
“见过堂邑侯!”栗青起紧还礼。
“见过栗伯父!”阿娇乖巧可爱。一点也没有了以前的淘气顽皮劲头。眨着明亮的眼睛,冲栗青见礼。
“翁主”。栗青可知阿娇的厉害。别看她年纪那可是能横着在宫里走的人。就是太后,景帝见了她。也得哄得着她,她要耍横便使横。谁也拿她没办法。
要阿娇对一个人好,不是不可能,得太阳从西边出来。栗青还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半天,方才相信那是。
“栗伯父,请进!”阿娇技彬有礼的邀请。
“翁主,好乖!”栗青把阿娇那俏媚劲头看在眼里,还真有些喜欢。又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不向栗娘娘提个醒,应了这门亲事呢?一众人前呼后拥,把栗青请进了府。一进府,馆陶公主就呼来喝去的,把一众佣仆使得团团转,忙着给栗青奉茶上果品,热情得跟见实太后有得一比,甚至还要更胜数分。
略事歇息,陈午吩咐一声,佣仆开始设宴。等酒席摆好,馆陶公主和陈午客客气气,热情万分的把栗青请到上首之位坐下。
栗青给一家人的恭维话吹捧得有些飘飘然了,竟然只是略事推辞,便高踞上首之位。
这餐饭之丰盛自是不用说了。馆陶公主为了这次酒席,不惜进入皇宫,把本该御宴才能用的美食也弄了出来。皇宫是她家花园,她要进便进,要出便出,要弄些美食出来,自然没有问题。
山珍海味,酷美佳酿,再有一家人的溢美之词,栗青飘了起来。仿佛不是在人间,而是置身仙境一般。
这辈子,他还没这么乐过!
酒酣之际,馆陶公主站起身。伸出白玉似的素手,拿着酒壶,前来为栗青斟酒:“夫行令,昔年之事。刘嫖多有不是之处,令栗娘娘不快。还请大行令在栗娘娘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不敢!不敢”。栗青嘴里说着谦逊的话,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受了。转念一想,这结亲一事,即使不成。能有不是之处吗?又不是逼你结亲,能结便结,不能结便不能结。
“刘嫖就以这杯酒,向大行令赔罪了!”刘嫖盈盈一福,极是恭敬。
“呵呵!”栗弃太欢喜了:“长公主言重了!言重了!何来赔罪之说?。端起酒杯,美滋滋的喝干。非常享受的亮了亮杯底。
馆陶公主再给斟上一杯,笑道:“这杯酒,是恭贺栗娘娘,还请大行令代娘娘吃了这杯!”
栗娘娘亲口向栗青说过,景帝要立她为后了,这高升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栗青也不推辞,一口喝干,嗒吧着嘴巴,回味无穷呀。
馆陶公主再给斟上一杯:“这第三杯酒,是刘嫖愿向栗娘娘略效绵薄。不知栗娘娘可肯原谅刘嫖,让刘嫖小小的立一功。”
“哦!”栗青兴致大起,问道:“长公主。这话从何说起?。
馆陶公主笑道:“今日我进宫。见了皇上,和皇上说了一阵话。
听皇上的口气,立栗娘娘为皇后的事,就在这一两天。”
“谢长公主告知!”虽然这事是铁定了的,却不知道时间,馆陶公主告知栗青时间,还真是让他欢喜。
就在他欢喜不禁之际,馆陶公主的话锋一转:“可是,皇上还提到了曹美人、程美人、唐美人,说她们貌美如花,知书识礼,有贤德,有美名。哎,提这些做什么?”
她好象不经意的一提,还真把栗青给唬住了,脸色有些难看,忙问道:“长公主,皇上还说了些什么?”
虽然栗娘娘做皇后一事,几乎已经敲定。可是,景帝这时候提起别的美人,还赞不绝口,绝非无因。要栗青不紧张都不行。
“也没说什么馆陶公主笑着道:“要是别人问的话,我是不会说的,大行令问起,刘嫖不敢不言。以我看,立皇后这事。得赶紧。时间长了,恐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栗青骇得差点跳起来。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一定不信。从馆陶公主嘴里说出来,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置疑。她可是皇上的姐姐,对景帝非常了解,她的话不会假。
“大行令,你也别慌。这事需要一个人来出头,大行令何不立下一功呢?”刘嫖终于说到正事了。
“我?”栗青忙摇头:“长公主是知道的,在下是娘娘的兄长,至亲之人,这得避闲。这事我不能出头。得请魏其侯出头。”
窦婴位高权重,他出头的话,还真有份量,栗青他们也是这么安排的
“大行令,你想过没有?”馆陶公主开始给他剖析了:“实婴身为太傅,又是朝中重臣,若他出头。这份量自然是重了。可是,他的功劳更大,他的功劳一大,他的权势就越大。太子登基以后,是听你的,还是听寰婴的?再说了,窦婴才智不凡,他的权势一大,大行令虽是贵为皇舅,也得听他摆布。”
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节,要窦婴出头呢?栗青眉头一挑,没有说话。
馆陶公主知道他心动了,抓住机会下说词:“与其让窦婴立功,还不如大行令出头。”立皇后这事,干系很大,若是立上一功,对以后的仕途有莫大的好处。
更别说,宫里宫外都认为非栗娘娘做皇后不可,景帝赏赐无度,已经在为立皇后谋戈了,这是种便宜功劳,怎能让给实婴呢?栗青心思更加活泛了,眼睛一眯,沉吟起来。
“大行令,刘嫖虽是女儿身。不参与朝中之事。可是,立皇后这事,又是皇上的家事。皇上是我弟弟,皇后就是我弟媳。说起来,我也能出点力馆陶公主精明的一面展露出来了:“若是大行令不嫌弃,我愿与大行令一道,来玉成此事
“这”馆陶公主虽不是朝中大臣,她的话,比十个百个大臣的话管用,若她愿出力,这事不成都不行。
“大行令,你出头。到时,你就说是我要你做的!这样,我也为娘娘尽了点力,以后也有个前程不是?”馆陶公主的话很有诱惑力:“别看我现在风光,深得太后皇上欢心,说句犯忌的话,太后皇上总有去的一天,我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话是犯忌的话,却是掏心窝子的话了,若馆陶公主不是真心帮栗娘娘,断不会如此说话,栗青不再犹豫。重重点头道:“栗青代娘娘谢过长公主!”
“谢什么谢,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来来来,喝酒!”馆陶公主热情的招呼栗青吃喝。
有了馆陶公主这一大臂助,还愁大事不成?栗青万分欢喜,酒到杯干,直到吃得头晕眼花,这才告辞离去。
栗青一去,阿娇的乖巧样儿不见了,又恢复了调皮样儿,转了两个圈圈,邀功似的道:“阿母,我做的好吗?。
“好”。馆陶公主笑嘻嘻的。抚着阿娇的秀发,赞道:“阿娇机灵着呢”。
不得不说,阿娇的表现着实不坏。好象换了个。人似的。
“那人真笨!”阿娇冲栗青离去的方向指点着道:“我就装了一会好人,他竟然信了,哼!”
“烂泥扶不上墙,可有些烂泥一心想上墙!哼!”馆陶公主俏脸冷了下来,妙目中闪过一抹杀机。
炽众
栗青回到府里,已经很晚了。却是没有歇息。连忙派人去把窦彭祖找来,两人开始密议。
原本商议的是,这事由寅婴来做。由他出头。栗青如今给馆陶公主的话说得心动了,决心要立下一功,不能把如此天大的功劳让给寰婴,自然是不会找窦婴了。
栗青和毒彰祖原本就交情不错。这几天更是打得火热,窦彭祖三天两头就要往大行令府上跑一趟,甚至一天数趟。
栗青把寰彭祖引为知弓,不找他商议,还能找谁呢?
窦彭祖连忙赶来,两人略一见礼。忙问道:“大行令召我前来。有何事?。
“事情是这样的栗青把去堂邑府赴宴一事说了。
“馆冉公主也要帮娘娘?”窒彭祖有些不信。
“是真的!她这是谋取前程。”票青挺挺胸,昂起了头颅:“阿娇虽是得宠,皇上太后总有去的一天,她顶多也就是一个胶东王妃。长公主不趁此时立功,向娘娘示好。还等何时?”
两个人,都是那种头脑简单的人,哪里想得到馆陶公主这是给栗青设的死亡陷阱。两人不仅不察,反而欢喜无已。冀彭祖笑道:“有了长公主这一臂助,大事可成。大行令、在下、和长公主把这事做成了,就是大功一件,何必让给寅婴呢?”
“着啊!”栗青也是这般想的。
两人商议了一阵,提笔写奏章。反复修改,直到没有问题,这才定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通知群臣。这事不难,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