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女尊国-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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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南能进来她不意外。连五娘子也能进来便让她无法不愤怒了,门外一声静默,没有人答应地声音,她又惊又怒的望向门口地五娘子:“我的人呢!?”
“我对他们说是主人叫我来。”自从上次臭味事件后,五娘子坚持称奚南作主人。当着纭舟地面叫的尤其响亮,对于她这种意淫行为,作为正牌奚南所有者的纭舟虽与他争吵过多次,却也莫可奈何。
有着可怖伤痕的美貌女子已转头望向红发俊男,柔声说道:“主人,我听下属一说,便赶紧过来了,五娘子管教下人不严,还请主人责罚。”说罢。反手一个耳光扇在女子脸上。本已受创的脸颊雪上加霜,她惨叫一声。吐出口中牙齿,想来五娘子带了劲气,比之奚南纯粹只靠着腕力,实为不属一个等级。
奚南没有表态,只是拒人以千里之外地态度哼了一声,五娘子以前作乱时,纭舟也曾气极命令他责罚于她,没想到他只要一动手,她却越兴奋,听的纭舟心中寒气直冒,想来她的神志也不大正常,无奈之下也只好让夫婿离她远点。
“主人……?”听不到回答的五娘抬起脸来,漂亮的眼中全是期待,只要能够靠近她的爱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只是片刻的凝视亦会让她痴迷,“主人,请您命令我吧,无论您说什么,五娘子都心甘情愿。”
“叫你的下人说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奚南与纭舟的目光短短交汇后,对着五娘子命令道,她立刻转过头去再给了那女子一耳光,逼问道:“说!”
几乎被打晕了头地女子边哭边道:“我、我只是……”眼光触到五娘子阴冷地眼神,以及嘴角边那块黑色的伤疤,她哆嗦了一下,续道,“只是仰慕云公子罢了……”
反复地证词大出纭舟的意料,她立刻抬头恨恨的看向五娘子,说道:“她在撒谎!”
听着纭舟的逼迫,五娘子下手逾狠,打的那女子连连惨叫,不住求饶,其他三人各怀心事,直到女子叫声小了下去,纭舟才惊觉过来,出手架住施暴者的攻击,低声吼道:“你想打死她!?”
“怎会。”五娘子笑如媚染,翘起一边嘴角道,“如觉我所做不妥,天小姐请自动手!”纭舟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确实下不去手,接着无论怎样逼问,女子就是咬定通奸之罪,再怎么迟钝她也看出是因着五娘子在场,便道:“五娘子你出去!我要单独审问她!”
“这可不成!”五娘子一口拒绝,“这是我的丫头,我管教不严已是罪过,怎能再容她撒野?”
纭舟的目光转向奚南,红发男子开口说道:“五娘子,你出去等……”不等他说完,五娘子就叫了起来:“如若让我出去,不如让我死在这里!”
此等态度已是表明了她捣鬼的事实,纭舟气急就要真的动手,却被奚南拦了下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终是吵了起来,重逢之后,为了五娘子的吵闹已非罕事。
“你为什么就是这样顺着她!?她对你就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
奚南无奈的道:“舟儿,我说了许多次,五娘子跟着我这些日子,都受得兄弟们敬重,如果我对她无端动手,其他人怎能不心冷?”
虽是理解他的处境,可是纭舟怎能咽下这口气,动到情上,谁能冷眼旁观?这已是明显的陷井,无非五娘子挑拨指使,可是她仍是要往里跳,对着本是相爱之人跳脚:“不能动手!?她教唆身边丫头来挑拨来勾引,这叫无端!?”
奚南为难的道:“舟儿,没有证据,你叫我如何处置?”“好,你要证据!?我给你!”纭舟揪起瑟缩在一边的女子头发,把她扔在院子里,再强手撕她衣服,一片静默中只余女子的惨叫和衣帛撕裂的声音,做出这种最不齿的行为足以证明纭舟的心志已接近崩溃边缘,一夜之间与两个最信任的人针锋相对,怎能不叫她发狂?
纭舟被天月劝下来时,女子身只剩破碎的单衣,以严苛的礼教标准来看,相当于失节失贞,她死死捂着身上剩下的碎布,把身子缩成一团,听恶人粗声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她抬起眼来,落在纭舟身上时抖了一抖,待转到五娘子身上时,眼光渐渐变的绝望,咬破嘴唇的血和着满脸泪痕,仍是吐出那句:“我说的……都是实话。”
纭舟脱开天月的阻拦作势欲扑,却被赵谦的声音绊住脚步:“舟儿!休要再胡闹了!”
—柒拾陆— 寻宝楼与公主府
北风急,蹄声重,奉天的百姓们又一次在晚上体会到什么叫夜不成寐,胆小的,蜷在被子里,听街上人声马嘶,胆大的,偷偷掀了一个门逢看出去,火炬夜行混乱中,有些偶尔看的呆了,被外面的人一眼瞪过来,赶不急跑回床上去,捂着被子悔的肠子也青。//
男皇今夜取出许久不见的戎装,带上妻子亲赐的宝剑,点上他最后的人马,大部分来自于夫家亲势,一部分来自于投机之人,从皇宫直扑羽公主府,夜风薰人,短短几里路转瞬即逝,门口黯淡的灯笼被射了下来后,羽公主府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作主的一个眼神后,领头人运足真气一脚踢开沉重的门扉,腿上虽然疼的不轻,可是想及将来自己将会因此而名垂青史,也不由的微微激动,仗着剑越发小心的前行,没有一处点灯已是诡异,又听不见人声呼吸——莫不是都出去了?睡下也该有个声响啊。
他正疑惑间,猛的听见右侧风声疾响,翻身倒飞,一柄箭便钉入了他原先站立的地方,月露之下,箭头上微微的莹蓝闪烁,显是涂了剧毒。
男皇对于兵阵之事并不擅长,眼光望向一旁的男人,那人笑了笑,神色之间颇有安抚的意思,手往前一挥,数名黑衣人便翻身入府,不走正门而从高墙越过,不久后便没入沉沉夜色中再无声息,男皇心中隐觉一丝不妥,脸上也显出焦急的神色来。
片刻后府中突然传来一声鸟叫。男皇脸上的焦急变为大喜,不等身旁地男人说话便下令道:“进府!”
说罢,他也举步往里走去,原先站其身边的男人看着他离去,淡然一笑。眉眼之间带着几丝嘲弄的意味。竟对着他的背影遥遥一拜,低语道:“臣恭祝皇上一劳永逸、旗开得胜……”
这两句词不搭境的话出来。男皇疑惑地回头张望了下,却忍不住前面传来地呼喝。急欲验收他的胜果,微一颔首便疾步离去,等那男子抬起头来后,面前人已不见人影,他笑了笑。竟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离开了人马视线,拐个弯,脚步疾飞,越墙翻瓦,过了几间屋子,再由后门转到前面去,确定身后没了人跟踪后,这才施施然脱下夜行衣。露出平常麻衣。悠闲地走在空无一人街上,小半个时辰之后至到市街。一辆马车早已经停在那里。
他直直的走了过去,钻进车箱,车夫似全没看到般扬鞭,马儿一纵轻蹄,得得蹄声踩着规律地节奏渐渐往奉天另一处府宅驰去,那府宅所处之地本是进都短住的低级官员,近些年来进的少了,就被皇家不知谁征了挪作他用,算是朝廷的**证据。
马车进到府前时门儿自动打开,早已等候多时,男子下了车,沿着熟悉的路径走进正屋里,对着一位微胖地女子躬身行礼:“大人,一切照计划进行。”
贾媛点点头,道:“辛苦了,你自行了断吧。”
说者语气平静,听者面容淡然,一咬口中毒药,倾刻间便瘫软在地上,生息全无,变为尸体,贾媛挥挥手,自有人进来把尸体拖了下去,再清扫干净,之所以不在外间自尽,则是要在上级面前表忠心罢了,以免让人怀疑金蝉脱壳。
屋中又恢复了沉默,仔细一看,窗边还坐着三人,其中坐着的女子透着窗户望向羽公主府方向,幽幽说道:“尚书大人办事真是干净俐落,佩服。”
贾媛微微一笑,对着纭舟行礼,以她的地位自然不该向这女子行礼,只是如今已不比从前:“羽公主过奖。”
不多说一字,不多说一分,果然是这位权势女子的做派,比之纭舟在沙场上与英雄们一争高下,她所走的路,许是凤汉女子能够走到的极致了,年少文冠众生,采压男儿,晦光韬养,时至今日终于爬上权力的高峰,只是对着四周无边风景,却有着高处不胜寒的意味。
是以当初看着纭舟一步步向上爬时,不仅是幸灾乐祸,更有冷眼旁观的意味,不管她成功与否,对贾媛来说都是复杂难言。
李凉为纭舟披上披风,双手扶着她削瘦地肩膀,捏在手心里,感受到那点点热气,暗叹一声:“那边应是没事,你担心什么?”
“担心十七王而已。”纭舟低声答道,忽尔又想起什么似地问道,“说起来,骄阳只有一女二子,为什么凤萧会被封十七
“因着是按皇家辈份来算,十七王正好是十七子而已。”
答话的是贾媛,和着暖暖地笑意,竟有点拉家常的意味,转身吩咐下人来点上灯,照着黑暗的室内亮堂了起来,春末薰风如同善解人意的姑娘,不冷又不热,叫人好不舒服,纭舟闲着追问道:“那前面的十七人现在下何处?”
“前朝女帝只育有一女,排行第七,夭折的金枝玉叶也会得封,一共二十三人,成年十人,育有子女的,却只有十七王一人,按惯例,确实应是十七王之子继承大统。”
纭舟扭过头来,眼中明明白白的讽刺看向贾媛,什么惯例,什么规矩,不过是糊弄人的东西,真正决定一切的还是实力,是刀箭斧弓,是鲜血与尸体,她随口续道:“那现在还活着的是哪几位?”
“五人,三王凤嘉、五王凤宸、六王凤征、十一凤聪、十七王凤萧。”
她听了,有些惊讶的的反问道:“没有女子?”看着贾媛脸上苦笑,这才醒悟过来,如果有女子,凤萧所提出的计划又怎会如此顺利,仍是不甘心的问道:“他们生下的孩子中也没有女子?”
贾媛不答,只是缓缓摇了摇头,纭舟随即反应过来,哪里有生下的孩子?唯一“生”下孩子的只有凤萧!她不禁有些眩晕的感觉,这皇家,真是腐烂到血液里去,也不知这宫中藏着多少污秽的事,皇家自诩高贵的血脉里也不知混了多少恶心的鲜血!
此时,她才真切的感觉到凤汉皇室的凋零,怪不得每一次进那富丽堂皇的宫中总觉得冷清非常,细想一下才发现——莫过于无人。
想象中的皇宫里应是后宫三千佳丽,每个佳丽一个小仆,每个人都是心如海量,勾心斗角,吵吵闹闹,你方唱罢我登场,可是凤汉皇宫,每次踏入时,总是静悄悄,好似入无人之境,现在想起来,如同废墟一般。
那些皇室子弟,纭舟却根本没见过几个,本就人少,凤又是个心思重的,各个王爷,派的派,散的散,没一个能呆在奉天。
怪不得,天倩诞生时,宫里送来的贺礼车载斗量,怪不得,百官眼中的巴结立时露骨了起来,真算起来,如若是凤萧所出,她就是骄阳以下第四代唯一的女性!以女子为天,可是皇家之中,女子几乎绝迹,真是个绝好的讽刺!
纭舟唇边绽出一丝冷笑,凤皇炎的诅咒也不知是咒了谁,这个千古女帝当年那轻飘飘的一句话,压了凤汉男子千年,终于到了崩塌的那一刻了吗?如果说,凤汉亡了,这天下,会变的怎样?
她坐于窗边,呆呆的想着这些乱糟糟的思绪,未来尚未露出真面目,不远处的羽公主却突然火光冲天,爆出震天的巨响,当年河城寻宝楼,一缕烟火点出了结局的线索,今年奉天公主府,那漫天的烟火,又不过是为悲凉的片尾曲增添点气氛罢了。
此时的公主府中,男皇捂着流淌一地的柔肠,血流成河的往门口爬去,身后是手执利剑的凤萧,平时清秀丰俊的男子面如鬼厉,说出的话也沾染了森森鬼气:“皇上,您该感谢我给您这个机会,让您不至于死于小卒之手!”
男皇爬了几步,便再也爬不动了,斑斑血迹从身下流出,带走了温度,也带走了他的思绪,恍惚间过去闪回脑间,草长莺飞的六月之季,年仅十四岁的他,撞见了十岁的凤,小姑娘还在懵懂之时,对着男女之防一丁点也不在心上,作为天之娇女,又生的任性无比,当时抓着他头发就不放手,说喜欢那黑发,要切了下来给自个儿用。
青丝没切下,倒把他的心切走了一小点儿,随着她从仙门回来,又慢慢切走了更多,他不是没看出她把心落在了哪里,他也悄悄打探过,人们都说仙门领君风华绝代,人间无双,当时他想的是,他们一对璧人,一为帝君,一为民君,正是天作之合。
只是,天不仅喜欢作合,也喜欢弄人,当一旨召书下到他的手上时,凤与李凉之间就硬生生加了一个他。
三人行,总是不行的啊……
他有些感叹着看鲜血浸湿脸庞,狭窄的视角中出现一双鞋子,鞋上绣龙纹凤,华丽非常,他便想到凤也曾因为他亲手送的鞋子欣喜非常,也曾与他花前月下,也曾与他情深意切。
可是,最后她仍然不信他,也许,她最信的,只有她自己。
他苦笑几声,却发现已发不出音来,无光的世界扑面而来,临死之前,他居然记不起她初嫁的模样,只记得殿前黄昏,赤火烧云之前,她独立栏杆的侧影。
女帝男皇,已是泛黄史书。
—柒拾柒— 血亲
纭舟如此确信,转身对贾媛道谢,言词恳切,情深意重,一片感激之意,两人虚情假意,客客套套,当她离开之后,走在曲折长廊之上,李凉问道:“你们还真是会说,我在一边听的都要睡着了,你说,贾媛通风报信的事骄阳知不知道?”
“骄阳知不知道?”纭舟脚下不停,面容不变,“哼!”
天亮之后的奉天百姓们看见羽公主府一片焦黑,第一个反应都是捂紧嘴巴,这天变的越来越看不懂了,上面怎么想的他们不知道,但一碗饭,一片瓦还是要求的,有些眼利的,或者有地方躲的,都纷纷离了城,最可怜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