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巧少女不会受伤-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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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蔷薇的图章。”
爱丽丝一听到这名字,表情便结冻了。她也第一次看到指环的实物吗。
“这个图案……是青蔷薇吧……是从很久以前……就空缺的席位。”
“空缺?席位?什么意思?”
“那是……咳咳。”
代替咳嗽不止的奥尔嘉,爱丽丝开口道:
“所谓的图章,是结社干部‘蔷薇’的身份证明。”
“——”
“这指环只要持有就有效力哦。毕竟那帮家伙是青一色的超一流魔法师——无论是名字还是长相都可以随意改变呢。爱德蒙德王子想来是内定的青蔷薇后继者吧,他把授予他的指环留给了你。”
“……也就是说这指环对于那帮人来说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对吧?”
“不光是对他们,对于全世界来说这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对小国而言,这算是倾国之物了吧。它也能成为战争的火种。说到青蔷薇的图章的话,不就是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的起因么?”
雷真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在他脑海中闪过的,恐怕是这个渺小的指环,没准会成为世界大战的导火索的预感吧。
爱德蒙德竟然把这样的东西留下走了。黑王子爱德蒙德是何等疯狂,他又是何等器重雷真,这一切是如此可怕。
“……接下来就是我想问的。有人持有和这个一样的东西。”
爱丽丝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抢先说道:
“是花柳斋么?你这情报可靠么?”
“我也是听说的。似乎是我的搭档……和金伯莉老师亲眼所见的。夜夜告诉了师父,而师父又告诉了我。”
“那向金伯莉小姐确认一下不就行了么?”
爱丽丝正要转身出门,雷真慌忙道:
“你走之前再告诉我一件事:硝子小姐持有这个的话,也就意味着……?”
“一般而言,也就意味着花柳斋也是‘蔷薇’中的一员了呢。”
“……但也可能是杀了来袭的干部抢过来的啊?”
“也有这可能呢。”
爱丽丝的回答含糊不清。奥尔嘉也能听出这是空虚的安慰话。花柳斋或许是高超的人偶师,但作为魔法师却平平无奇。“杀了蔷薇的魔女”,这简直就是童话故事。
雷真严肃地沉默了,但不久他便抬头直视爱丽丝道:
“爱丽丝,我有事要拜托你。”
“是想和我结婚了么?”
“没想!”
“那就免谈。”
爱丽丝气呼呼地把头转向了一旁。辛则是假惺惺地叹息了一声。
“不愧是大小姐……!这种乘人之危的卑鄙作风,让人无法直视。”
“OK,辛。待会儿我会把你那眼珠捏爆的。”
爱丽丝不知何时已把头靠上了雷真胸口,以闹别扭般的口吻说道:
“我在生气哟,雷真。我心情可不好了。搭档受了重伤,我明白你当然会担心,可是在此之前——昨天夜里的时候,你也该有确认我是否平安的出息吧?”
更何况爱丽丝可是劳苦功高。她与奥尔嘉、夏洛特和日轮一起与金蔷薇战斗,即使因此身负重伤,她也作为拯救人质的关键,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啊……那是……那个……是我不好。”
看到雷真老实地露出了愧色,爱丽丝的心情似乎痛快了些,于是给了雷真个台阶下:
“找不到花柳斋,是么?”
“啊——你怎么知道的?”
“小看我的情报网的话我会很困扰哦。”
“……难道说,你已经去找过了?”
总是毫不动摇的爱丽丝脸上忽地泛起了红晕:
“这当然不是出于善意。只是以此让你动摇——喂,辛,你冷笑干什么?”
“在下并未冷笑。请不必在意,继续说下去,而且不光是我,Mr。赤羽似乎也将您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正如辛说的那样,雷真的嘴边也现着微笑。
“……喂,雷真,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是平常的你的话,肯定会大肆强调这是‘一番好意’啦,‘出于善意’的吧?”
“让人拿下一分了呢,大小姐!”
“辛你闭嘴,想被烧红的平底锅堵住嘴吗?想让舌头变煎肉——”
“请您到此为止吧,再说下去便是自掘坟墓了。”
爱丽丝满面通红地咂了咂舌。谁能想到平日那游刃有余的她竟会变成这般模样?奥尔嘉也发觉自己看到了爱丽丝出人意料的一面,不禁笑了出来。
雷真对爱丽丝低下头,眼神真挚地说道:
“谢谢。那就拜托你继续找了。如果知道了硝子的下落请立刻告诉我。越快越好,拜托了。”
“OK。那你打算怎么办?”
“事到如今,只有靠双脚找找看了。”
“……就凭你这身子?你差点被烧却之魔王杀掉了吧?”
“我是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怪物了呢,所以,完全不要紧的。”
这怎么可能,话虽如此,但雷真确实不像负了伤,不过,魔力也应该消耗了很多了。
即使如此他的眼神中也毫无迷茫,他的精神真是强如钢铁啊。
(和我深爱的男人……有一拼啊……)
奥尔嘉沉醉于自己的想法中,一旁的爱丽丝则警告道:
“在你这傻蛋做傻事前给你个忠告,即使发现了花柳斋也绝不能独自行动哦?她或许是被结社拐走的。”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让人笑不起来呢。”
“你行动前也要连络上我。我爸爸是个以利为先的人,他要是觉得有利可图的话也会提供帮助的,而且不是还有我为你两肋插刀吗。”
“我也来……帮忙吧……”
奥尔嘉按着嗓子,强顶着痛苦,坚定地说道,
“我不会为我做过的事……找借口。但是……我也想……做点补偿。不过……我现在确实……力量微小……”
“——谢谢了,总代表。不过你还是好好休养吧,否则我该被那个吊车尾的家伙给杀掉了。刚才也差点在楼下的前厅里被他宰掉。”
雷真装作玩笑的样子道了谢,便转向了门口。
他已准备离去,爱丽丝却缠着他的胳膊留下了他:
“等一下。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
爱丽丝确认了附近除了他们没有旁人后,才终于开口询问道:
“你是白?还是赤?”
“……啥?那是什么?”
这问题在奥尔嘉听来也是莫名其妙。
“这问题你可得想清楚了再答。随便答的话可是会危及生命的。”
在仿佛凝固了的气氛中,爱丽丝继续道,
“这可是‘善’和‘恶’的二元对立——是将在学院之中发生的,抉择哦。”
2
“千万不要忘记自己的立场。”
金色瞳孔的男子碰了碰金伯莉的手腕。
魔力从他的手指中喷涌而出,打开了禁锢着金伯莉的手铐。
“在其他指令下达之前还望小心行事,乱来的话会留下伤疤哦?”
男子指了指金伯莉的脚。那是昨天被铁桩刺穿的部位,虽然鞋上还有个洞,但脚部已经过了治疗,透过鞋上的洞还能看到绑着的绷带。
金伯莉没有答话的意思,始终板着脸沉默着。
男子的苦笑溶入风中消失了,他的隐身是如此精彩。男子离开后,金伯莉怀着抑郁的心情,环视着已经面目全非的景色。
上午的湛蓝天空下,化作焦土的庭院展现在眼前。半毁的校舍宛如废墟,四处都是瓦砾的山丘。
……什么也,没能保护住。
金伯莉用她那还在康复中的脚踢飞了几片瓦砾。剧痛反而一下子让她心情舒爽,胸中畅快了。
顶着刀割般的寒风,金伯莉如同受到吸引一般走向了医学部的校舍。
墙壁虽然破损了些,但强度还是足够的。在凌乱的走廊里走了一会儿,便看到一楼的一间散落着医疗器械的医务室里,有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收拾病历本。
“哟,脸色很难看呐。”
“……你又没看我的脸,说什么呢。”
“不看我也知道哦,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走路会蹑手蹑脚的。”
被人当做小姑娘看待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金伯莉嘲弄似的说道:
“你很少见的勤劳嘛?我还以为你已经见风使舵地逃跑了呢。”
“据说敌方大将,是那个金蔷薇?”
克鲁尔的黑框眼镜转向了金伯莉的方向,他锐利的视线透过镜片射了过来。
金伯莉本打算摆出一张扑克脸,但这招对克鲁尔没有用。
“原来如此,看你这脸色,是没打赢吧?”
“赢?我堂堂金伯莉教授!连打都没法打呢!”
她激动地捶打着墙壁。或许是因为对方是老熟人,让她不由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吧。情感的缰绳一旦断裂,冲动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我在干什么啊,这十五年……真是蠢!”
她就这样捶着墙,捶啊捶。皮肤绽开了,血在地上蔓延开了。
金伯莉猛地将手举过头顶,正要全力砸墙,却被克鲁尔抓住了手:
“够了,艾米。那个冷淡的摆着架子的烦人教授去哪里了?”
“‘摆着架子’和‘烦人’是多余的!话说回来,你刚才那句基本上就是骂人吧!”
“我也好歹是个医生哦,我可不会允许自残行为呐。”
“不允许又怎样?你一个连教授都不是的临时医生——”
克鲁尔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开骂的金伯莉的嘴。
两人的眼镜微微接触,发出了嚓嚓的声响。
充分地享受了金伯莉的双唇之后,克鲁尔笑着说道:
“那我就要做出惩罚了啊,就像这样——疼疼疼!”
金伯莉的鞋跟踩到了克鲁尔的脚趾甲上,疼得他跳了起来。金伯莉一面掩着嘴唇,一面刺出了锐利的匕首:
“恶心死了!快把舌头伸出来让我剁了!”
“对,就是要这个气势。”
克鲁尔轻浮地应付着狂吼乱叫着的金伯莉。
接着,他又忽然露出了虚无的微笑:
“她可是活着受辱了呢,这下子千载难逢的机会也就来了,我可以一边和你享受这甜美的罗曼史——一边将那场战争做个了解。”
“机会?什么意思?”
“金蔷薇非常记仇,她绝对会来报复的。”
之前得到的情报闪过了脑海。据说魔女在洛基的攻击下燃烧殆尽了。
但她不是这么简单就会死的家伙。
克鲁尔走向墙边的柜子,开始挪开碍事的瓦砾:
“既然还有下一次,那做好准备就行了。如果上头不允许,那就努力劝服他们吧。这是你的强项吧?金伯莉教授。”
他艰难地打开了已经弯曲了的锁,
“我也差不多被亡灵们催烦了呢。明明是想着要将讨厌的事完全忘记,然后边调戏女学生边快乐地过活的,结果那帮家伙不让我睡觉啊。这种时候,塞特大魔女大人亲自露脸了,这机会正好,就在这儿斩断失眠症的病根吧。”
“哼……那我更要问问你到底能做什么了,明明连魔法师都不是。”
“喂喂,你忘了么,新兵小艾米哟。”
克鲁尔把柜子敞开。看着收藏在柜子中的东西,金伯莉失去了言语。
“我们分队活下来的,只有我哟。”
手榴弹,粘土炸弹,导火线,钢丝绳,魔力绝缘罩,魔抗装甲。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乌黑发亮的修长枪身——
是带前支架的大型步枪。那口径异常的大,配套的子弹也毫无疑问是特制的,按理会对枪手施以要命的后座力。别说是边移动边射击,就连能不能端着它站着射击都让人怀疑。
金伯莉知道这枪到底是什么。
对机巧猎枪。用魔抗金属攻击自动人偶,强行突破魔法防御,用纯粹的冲击力造成破坏的全凭力量的武器。
克鲁尔单手拿起了这足有十公斤重的猎枪。
“有经验的人的意见很重要吧,况且这个玩意需要技巧高超的狙击手。”
“……庸医,你把这布满细菌的东西藏在诊疗室里吗?”
“真不巧,早就消过毒了,当叉子用也没问题哦?”
他挖苦地笑了,那笑容和十五年前的他重合在了一起,把金伯莉也给吸引了。
“那,就把这枪捅进魔女的嘴巴里吧。”
他俩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相视而笑,就像从前常做的那样。
满是尖刺的心渐渐软了下来,金伯莉以一种令人惊讶的平和的心情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已经破败不堪的庭院。
下次就是你的死期——笑到最后的,会是我们。
这时啪嚓一声,走廊里有玻璃碎了。
不知是谁踩到玻璃碎片了。一转身,就和涨红了脸的格丽泽尔达对上了视线。
“不不不不不好意思女士!您刚在在在在在在忙呐!”
她向这边使劲地摆手,脸颊像烫过似的通红,视线不自然地游离着。
泽尔达这家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看的——不,不能细想,我可不想连自己都脸红。这次金伯莉可算摆出了扑克脸,冷淡地回答道:
“泽尔达么,我们并没在忙。”
金伯莉装出了一副大人的从容淡定……可是,克鲁尔却无疑变得形迹可疑了,他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吹着口哨,于是这下各种层次上,都完了。
金伯莉用鞋跟使劲踩上了克鲁尔的脚,一面听着身后传来的悲鸣,一面推着格丽泽尔达走到了走廊上。
格丽泽尔达的单马尾像狗尾巴一样摇摆着,脖子上的绷带显露出来。
“你的脖子——受伤了吗?”
是很严重的伤。魔王会伤得如此严重的原因是……
“抱歉没收了那两台机体,你的剑和盾,协会已经还回来了。我过会儿就送到你那儿。”
“我的伤无所谓,你那边怎么样了?协会呢?”
“姑且被批评了一顿就完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