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巧少女不会受伤-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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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光点在夜色中十分醒目,它们是发达的近郊都市群中的灯光。
“穿过两条那样的街,就到帝都伦敦——我的老家了。”
“……白金汉宫有正规军驻守的吧。你要怎么夺回来?”
“从正门强攻,直取大殿。”
——这在雷真听来也像是疯话。
“杀掉反叛的主谋者,这样就会有人站到我这边了,之后再取得议会的承认,再往后的事就到时候再说了。”
真是马虎但又简洁的构想。
在他眼中,这构想似乎……足以概括整个局势了。他这只是单纯的鲁莽呢,还是藏有精细的考虑呢,总之,爱德蒙德看来非常有自信。
“闭上嘴跟我来,那才是聪明的做法,因为我是正确的。”
他笑着宣告道,接着把空水壶扔向胧富士,站了起来,
“七号,告诉前面的家伙们,就说‘挡路者、枪口相向者、靠近者杀无赦。尽情大闹,打开前进的道路’。”
“遵命。别光开前进的道路,把我的大腿也打开吧?”
“像这样?”
“好痛好痛好痛,我的大腿骨要脱开了!”
爱德蒙德将胧富士踹向前方车厢,高声笑道:
“瞧吧,王者归来了!”
大概一周前,陨石在伦敦倾盆而下了。
虽然市区竟幸运的没有遭到陨石直击,但是冲击波还是对建筑物造成了损坏。交通事故、火灾之类也同时发生。那一天乱得简直就像战争时期。
在军队、警察、消防队间的默契配合下,伤亡控制在了最小。明明恢复工作也进行得很顺利,街道好不容易才安定了下来——
今晚,失控的铁块又冲进了伦敦市区。
枪林弹雨倾泻而来,想要阻止火车头,但在伊卡洛斯的空间扭曲面前,枪弹的效果简直连微风都不如,只是一味擦过列车往后方飞去罢了。
那边的攻击刚被化解,这边就发起了反击。
军车被火焰包围了,伏击的小队被接连消灭,列车没有丝毫减速,一路突破,一直跑到了市中心。
同在这趟车上走了霉运的乘客们在向天祈祷着。听着这悲痛的咏叹,雷真也向小紫忏悔道:
“……对不住了,小紫,我害你……参加了这种见鬼的战斗。”
雷真自己也懦弱了起来。这似乎触怒了小紫,她捶着雷真的胸脯怒道:
“我说,我是真的很害怕战斗的!”
她猛敲着雷真的胸膛,发泄着自己的感情,
“我没法像姐姐他们那样,因为,我的魔术只是捉迷藏,破坏对手人偶的胆量……我也基本没有。这样的我之所以会毫不颤抖地站着……会想去战斗,都是因为有雷真在呀!”
“——”
“因为教我如何战斗的,可是雷真呀。所以,不要道歉——一起努力吧?”
她露出了跟往常一样有活力的笑容,雷真的胸口也收到了热量。
“啊!”
雷真从迷惘中超脱了。他的目的就是拯救夜夜,为达目的,就算是恶魔的力量也要借用。给世界道歉的话,等救出夜夜之后再说就是了。
“接下来可要颠簸了!做好准备!”
在爱德蒙德警告的同时,列车就像烈马一样跳了起来。
脱轨了——不对,是铁轨被拆掉了!
枕木被压了个结实,木屑像水花一样溅了起来。列车在没有铁轨的道路上行驶着,冲破了围栏,飞驰向了市区。
如果发生侧翻的话,乘客中肯定会出现很多死者。但是列车顽强地恢复了平衡,飞奔在了大街上。
列车的速度渐渐地慢了,在撞毁了两家商店后,它终于停了下来。
“快下车,冲向白金汉宫。”
爱德蒙德也纵身下车,步行出发了。
雷真赶紧提炼魔力交给了小紫。小紫使出了八重霞,将爱德蒙德和雷真还有两台花柳斋人偶隐藏在了夜晚的黑暗之中。爱德蒙德一脸的意外:
“哎,怎么?你把我们也藏起来了?”
“……这样就可以避免无益的杀戮了吧。”
“‘无益的杀戮’?你可真是说了个无意义的词。”
爱德蒙德毫不掩饰地摆出了一副失望的神色,
“在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无益的杀戮’,再说了,即使我不动手,也有人会死的。”
他用下巴比了比街道。战斗已经开始,除了伊卡洛斯,还有数台——六台人偶正在横冲直撞,虽不能确认施术者的所在,但是相当强大的魔力正弥漫在周围。
这高涨到异常的魔性雷真有印象。他们是用了灵药“神酒”。
自动人偶们接受着庞大的魔力,粉碎着路障,毁灭着碉堡,横扫着步兵。敌人以小型火器与人偶作战,明显处于劣势。再加上这些人偶的性能跟那些便宜货简直是天壤之别,它们承受强魔力也不会过热,反而会生机勃勃地把破坏发挥到极限。
人形的人偶,兽形的人偶,鸟形的人偶。虽然主题有很大差异,但总觉得这六台人偶有着某种共通的气质。零件的设计虽然都显旧式,但却精密,像就以前的机械时钟一样。虽然头部像生物一样十分美丽,但身体却是彻底的无机质。
爱德蒙德得意的像显摆自己引以为豪的玩具一样介绍着:
“这可是我特意去机巧都市回收的机体。哪一台都是价值连城。从右边起依次是阿加雷斯、亚蒙、阿斯摩太、马可西亚斯加上毛莫,还有彼列——都是莱科宁从所罗门之钥里偷出来的。”
“所罗门之钥——是学院长的……魔导书吗?”
“为了打开魔书,牺牲了六名士兵。真是个阴险的老头子。”
听了这惹人不快的话,小紫捂住了嘴,雷真也觉得憎恶。
但他同时也明白了。夺取这个,也是莱科宁就任学院长的原因之一。
爱德蒙德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对雷真说道:
“正是在这种时候,才要牢记。撤退和投降有时候与胜利有着同样的价值。撤退就要获得与之相应的补偿。这是作为王者的义务。”
“……你鼓吹战争论鼓吹得挺得意嘛,不就是个盗贼吗。这跟王道是背道而驰的。”
“用从神那里盗来的武装夺取天下——这在神话里常有吧!在此,我想让请古老的神明们退场。”
一如往常的把人当傻瓜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虽然在一瞬间,雷真感觉好像触碰到了这名男子的内心深处——隐藏着的什么东西。
“好了,我们跟他们是分别行动的。七号也去那边,我跟雷真从正门进去。”
“不行,陛下!这样太欠考虑了!”
胧富士当即跪了下来,流着泪诉说着,
“这家伙绝对会叛变的!这张脸!请看这张脸!明显是一副造反的相,一副胡搅蛮缠爱情骗子短鸡鸡的相!”
“那是什么相啊?我到底是什么啊?!”
“请您带上同伴。干脆只带我去吧!”
她想说的主要就是这个。本以为爱德蒙德会弃她而去,可他却做了一个抑制头痛的动作,勉勉强强点了点头:
“……我要是不看着你你肯定没个正经。你给我呆在我视线之内。”
胧富士的脸上顿时有了神采。她像只小鸭子一样跟在了迈步出发的爱德蒙德的身后。雷真也清醒过来,跟小紫一起追向了爱德蒙德。
一行人一边绕过埋伏,一边奔向了王宫。不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广阔的庭院,一座方形烤点心似的建筑映入了眼帘。
王城白金汉宫。
壮丽的雕刻在篝火的照耀下浮现了出来。在延绵至王城的庭院之中,挤着众多的军人。
爱德蒙德停住了脚步,失望地瞪着军队:
“真他妈碍事儿,而且前方警报结界扎堆,秘密行动太难了。”
“……那怎么办?”
“这可是我的城堡,当然是光明正大地进去。”
爱德蒙德从正面闯了进去,不知哪里的结界启动,爱德蒙德的隐身解除了。
在数个探照灯的照射下,他的身影从黑暗中暴露了出来。
一声警告都没有子弹就招呼过来了……但是,一枪都没有命中。
胧富士的魔法回路启动了,子弹全部静止在了空中。
爱德蒙德悠然地把手伸进怀里,取出了一个装满祖母绿色液体的小瓶子。他拔掉木塞,一饮而尽,仅此而已,他的身上就溢出了爆发性的魔力,流向了胧富士。
停在空中的子弹,像时光逆流一样倒飞了。
士兵们被自己的子弹打中,倒了下去。胧富士驱散了他们,踩坏了庭园,冲向了敌方部队的正中心。
只是奔跑就能使大地裂开,只要挥挥手臂就能压瘪自动人偶。
胧富士的破坏力是压倒性的,何况她还突然冲进了阵中。敌方部队则是异常混乱,不及应对,而且那边都是普通步兵,魔术师相当少。
在这窘况之下,士兵们是阻止不了胧富士的进攻的。
胧富士本就拥有排山倒海的攻击力,现在又因为灵药而力量大增,已经无人能御其神威了。
再加上——这里还有雷真与小紫在场。
在雷真的助攻下,胧富士频繁地从敌人的视野中消失着。在敌方看来,她已然成了只在攻击的瞬间神出鬼没的死神。
无人能阻挡他们的去路,四人来到了宫殿之前。
一行人跑过奶油蛋糕似的女王纪念碑,从正门冲了进去。一进宫殿,雷真就被那金碧辉煌的装潢镇得呆住了。
装饰的搭配对贵金属是毫不吝惜,从栏杆到门把都是精雕细琢。雷真忘记了这是敌方的阵地,惊得张大了嘴巴。
“为什么弄这种……无益的……”
“才不是无益的呢,王城是保护国王性命,维护国家荣誉,发扬国威之物——是决定国格的建筑物。劣等国家才在王城上偷工减料呢。”
爱德蒙德的帝王理论姑且不论,毫无疑问,宫殿是美丽豪华的。要是能带夜夜来的话,她一定会高兴的吧……
雷真摈除杂念,跟着爱德蒙德走向了宫殿深处。
也许是没有料到有人能侵入内部吧,城内的守备十分薄弱。因为害怕伤到友军,来自外部的攻击也缓和了起来。这对雷真他们来说是最好不过,但是雷真却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切,似乎太过简单了。
穿过了接见室和装饰着绘画的长廊,一行人来到了大厅。
大厅中挂着豪华的枝形吊灯,天花板上也被装饰的满满的。众人被这惊艳之美勾去了魂,露出了破绽。
啪,脚边溅出了魔力的火花,全员的八重霞都解除了。
“欢迎光临,大胆狂徒们。”
伴着这装模作样的台词,大厅里走出了一位淑女。
她穿着豪华的礼服,脖子以下为金属制成,怎么看都是自动人偶,但是大厅中却不见其操纵者,也感受不到操纵者的气息,就好像……人偶在单独行动一样。
“真是让人遗憾的重逢啊,爱迪。”
人偶注视着爱德蒙德,亲切地微笑着。
爱德蒙德露出苦笑:
“我也这么觉得啊——继母(母亲)大人。”
2
洛基站在剑上,飞了出去。
靠人的脚力是追不上了。黑兹尔悔恨地咂了咂嘴,接着又不怀好意地看向了芙蕾:
“你刚才说……打倒我的作战计划?那种东西你有吗?”
芙蕾一言不发地回望着她。黑兹尔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对,哪有这种方法啊。你很弱,你会被选中只是因为与加姆亲近。”
——黑兹尔了解芙蕾的背景,她果然与D…Works有关。
不想取她性命。
这孩子一定不坏的,她一定和我们姐妹一样,遭遇了很多的苦难。
芙蕾瞥了瞥身旁,被砍伤的里维埃拉正浑身无力地吐着舌头。
抓紧的话,或许还有救。只要能闯过眼前这关……
“现在是东张西望的时候吗?”
芙蕾感到了杀气,慌张地把视线移回了黑兹尔身上。
黑兹尔皱着眉,不快地嘟囔道:
“你这瞧不起人的态度,真让人不爽。”
“呜,对不起。”
“你就是这点让人不爽。明明没有胜算,你干嘛留下来?你明明应该听剑帝的话,齐心协力战斗的。”
“唔……你,误会了。”
“误会?”
“胜算,还是有的。”
“——”
“因为,我是洛基的——姐姐。”
芙蕾敛起表情,挽起衣袖喝道:
“拉比!”
她的爱犬嚎了一声,便朝芙蕾的手腕咬了下去。
锐利的牙齿咬破了肌肤,穿破了血管,鲜血洒落在了地上。
“……你和奥尔嘉一伙战斗时也这么做了,你这是要干嘛。”
“魔炉心解放——这招你用不了吧?”
芙蕾微笑道。很好。这次是真的看到胜机了。
与奥尔嘉的队伍战斗的时候,为了打倒“十三人”之一的多萝茜,芙蕾就曾被迫动用了这个力量。
更何况这次,对手的魔术非比寻常——毕竟,她可是把洛基的精神给支配了。加姆犬的精神抗性比人类更弱,很容易就会被支配的吧!
芙蕾要一对一与她正面对决,果然还是只有使用心脏。
手腕血流如注,血压渐渐下降,漂浮感与恶心感相伴而生。芙蕾咬紧牙关忍受着这苦痛,昂然地抬起了头。
(雷真与夜夜……多次拯救了……我们……!)
我们姐弟能够互相理解,一同生活,都是多亏了他们俩。
所以,不能让他俩的目标——夜会被终止,就算是牺牲我和我的家人们(加姆)我也在所不惜。
(我也要……战斗!)
她残酷地驱使着机巧心脏,把血液变为了魔力。
魔力浓重得把空气都变粘了。四周因闪闪发亮的魔素的反应而变得有如白昼。黑兹尔察觉到了威胁,拔出黑刀大叫道:
“听从父王之声——你去杀掉众犬!”
芙蕾心中生出了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