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嫁良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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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迅速穿过树林,突然出现在土匪身后,土匪见他们冲过来,呼喝着抬枪扫射,霎那间子弹如冰雹般朝在林中倾泻。敢死队很有技巧地扔出炸弹为掩护,吼叫着冲入敌阵,挥舞大刀左突右冲,连劈带刺,与土匪展开肉搏。
第一集团军的刀法有专人教授,出刀时刀身下垂,一面刀口朝自己,一刀撩起来,刀背磕开步枪,同时刀锋向前画弧,正好砍对手的脖颈位置。劈砍合一动作流畅,对手来不及回防就已中招,猝不及防的土匪纷纷惨死在大刀之下。这帮土匪横行湖上数年,还没有见过这种打法的军队,也没想到他们会选这种不要命的作战方式,纷纷溃逃,敢死队很快控制了局势。
于是林中四处可见举着大刀追赶土匪的血人,敢死队冲进林中时,许良辰已经拉着戴维说服了大多数的外媒记者,躲到了不远处一艘废弃的破渔船后面。
枪声稀疏下来,许良辰慢慢站起身,看到土匪已经溃逃,正在这时不知何处飞来一颗手榴弹,冒着烟堪堪落在破渔船旁边。许良辰一惊,看了眼身后的记者,不及多想冲出去把手榴弹抓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扔出去,一个人影已经扑了过来:“放手!你疯啦!”
一把夺过许良辰手里的手榴弹扔到了远处,许良辰被他带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到地上,来人想拉着她却不防雨后林中青苔湿滑,二人一起跌落,耳边一声枪响,子弹滑过段奕桀左臂,击中许良辰左肩,她低低一声惊呼,软软倒地。
雨水淋在脸上,几乎睁不开眼睛,许良辰只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她的上方遮蔽了光线,阴影下,一双黑眸目光炯炯,刀刃般炙猛地盯着她。
段奕桀恶狠狠把她拉起来,烦躁地冷声道:“你疯了?!跑出来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身白色在雨中象面旗帜?是最显眼的目标?!
枪声零落有侍卫奔过来报告战况,戴维也已经发现了不妥跑过来,段奕桀狠狠瞪他一眼,一把将许良辰抱在怀里,恍如未见地下令道:“带上那些记者,迅速撤退!”
这仗打得不过是速战速决,土匪援兵上来必然麻烦,还是先将这些洋鬼子送到安全的地方。他低头,许良辰左肩已经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若再淋了雨发烧就很危险。
戴维刚才只顾了双方交火和自己手里的笔记,等注意许良辰这边出现意外为时已晚,扑过来时她已经落在段奕桀怀中。他担心地看着许良辰,又看了看神情阴冷的段奕桀,郁闷地咬了唇,心里却明白,这里是这位少帅的地盘,凯瑟琳的伤有他照顾会好些,自己不得不放手。
注意到段奕桀身上的长刀,戴维发现刚才自己看到持刀连续劈死了十几个土匪的高个子,就是这位少帅。想不到他竟亲自率领敢死队救人……看着段奕桀挺拔的背影,戴维沉思着停了脚步。
被段奕桀紧搂在胸前,许良辰有些不自在地侧了头,却不料扯动伤口,疼得她身子一僵,段奕桀恼怒地皱眉:“你给我老实点!”
雨水湿透了衣衫,许良辰觉得冷,背部某处却有温热感传来,她极力张开眼睛看过去,却是段奕桀左臂的血正流下来,愕然抬头,见段奕桀正瞪着她,整条袖子都是血渍,不由道:“凶什么,你,不也受了伤……”话音未落,只觉一阵眩晕,耳边似乎又响起豆子爆裂的声音,眼前段奕桀的脸渐渐模糊,她跌进了黑暗中。
一片寂静,接着耳边似乎有了流水声,还有脚步踏在木板上的声音。
许良辰慢慢睁开眼睛,左肩一阵疼痛,她想起了白天的情形,自己现在是在哪里?还没看明白,就听旁边有人低声断断续续地嘟囔:“……你敢有什么事,我一定要你好看!……哼,明明藏得好好的,跑出来干什么?再不醒,我跟你没完!……”
许良辰讶异地缓缓转头,暗淡的烛光下,一个身影来来回回烦躁地踱着步子,烛光将他的影子拉长,缩短,变化着,许良辰疲惫地闭了眼睛,冷面大少又发什么疯?
段奕桀似是听到了响动,骤然停步,看着床上的许良辰,直到她又睁开眼睛,方咽了口水眼中惊喜乍现,半晌平复了心绪,慢慢走过来,低头斜睨着许良辰,淡淡道:“醒了?”
许良辰点头,未及回神某人已经恶狠狠扑上来:“臭丫头,你敢吓唬我?”猛地低头覆上许良辰带了苍白的唇。
“喂,呜……神经病,呜,你干什么?……。”许良辰恼怒,抬起右手不管不顾劈头盖脸击打着段奕桀的后脑勺。段奕桀不理不睬,任由她捶打,自己不依不饶追着她咬,嘴里嘟嘟囔囔:“再敢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慢慢听明白了他的话,许良辰的脸浮起了晕红,羞恼交加地抬腿踢他。段奕桀纹丝不动,任她捶打脚踢。只死死抱住她的腰身:“老实点,伤口又要裂开了。”
自己受伤,这个坏蛋还要趁火打劫,许良辰恼恨,张口咬上他的手,段奕桀吃痛,却没缩回手去,等许良辰折腾得累,松了口,他才放手伸头去看她左肩的伤口。
许良辰一瞥间,看到他左臂鼓起的纱布,手背上清晰的齿印,想到他刚才抱住自己的手隐隐的颤抖,不由心绪复杂,这个倔强骄傲的男子……感觉异样,她慌忙闪避了视线。
看着许良辰泛着红晕不复苍白的脸,段奕桀的心在慢慢放下来。土匪的援兵还是追了上来,情势有些复杂……而且从回来,她就一直昏迷,发着高烧,自己指挥战局之外更有担忧。
晚上回来,看到眼前静静躺着的女子,段奕桀只觉心里从来没有过的害怕。拔刀上阵,持枪拼杀,枪林弹雨,冲锋鏖战,他从来没有这般无力过。担忧心疼,害怕失去的感觉,竟那样鲜明而锐利。
他的心里有了无名的忐忑。这是长于军伍的少帅从来没有过的,段奕桀皱了剑眉,他素来不喜欢这种不在掌控的感觉。而且他也明白了,自己对这位许二小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投入了过多的关注,这种关注牵动着他的心绪。
反而许良辰对二人的交往,依旧抵触躲闪……段奕桀紧抿薄唇,既然自己已经落水,哪里容得她置身事外?看着床上的身影,他沉默着。
雨后的夜风从窗户中吹进来,月亮从云层露出脸,波光磷磷的湖面上映照着荷花亭亭的影子。段奕桀深邃的双眸中一片波澜不惊,唯有一抹幽深,如一张密密交织的大网铺洒开来。
许良辰不经意间看到他黑眸清亮,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将她锁定,似乎要网住她坠落其间,不由心中一颤。
第四十一章 遇上了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下,黑水晶似的眼睛里满是羞恼,段奕桀有些心疼有些好笑,这位二小姐端庄淡雅,鲜有失态,今天对着自己却动了口,俨然一只恼羞成怒的小狗,实在惹人怜爱。
注意到他唇角微扬的模样,许良辰下意识地转了头,段奕桀看了看外面暗沉的天色,放柔了声音道:“你好好休息吧,明早上岸再让医生过来做检查。”说完盯着许良辰看了好一会,才走过隔壁的船舱。
舱中安静下来,许良辰慢慢转头,看清楚这大概是一艘中型渔船,船舱用隔板分开,段奕桀只半闭了隔板,一缕晕黄的灯光从投射过来,他低低和什么人说话的声音模糊可闻。
和土匪的战事结果怎么样,戴维他们现在情况如何?那个别有居心的NHK记者呢?……许良辰一动不动地卧在小床上,闭上眼睛,心里却如风中的水面起伏不定。月亮渐渐被云层遮住,小小的窗外一片黑暗,或许是船儿正经过荷花丛,没有关紧的舱门底下一阵风来,清香悠远。
正浮沉怀想间,隔板轻响,段奕桀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不大的瓷碗,走近了略弯腰看了看许良辰颤动的羽睫,薄唇轻勾说道:“既是醒着,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醒来被段奕桀“骚扰”、接着担忧战事和戴维他们的安全,许良辰没顾上自己的肚腹,段奕桀提起来,她才骤然回神。
睁开眼睛,见段奕桀挺拔的身影就在床边,黑眸灼灼盯着自己,左手端着瓷碗,右手拿着一个匙羹,貌似要亲自动手的模样,不由一顿转了头便想拒绝。
正在此时,寂静的暗夜蓦然响起一阵咕噜声,许良辰一愣旋即涨红了脸,段奕桀却唇角扬起来,笑谑地瞅了她一眼,肚子都造反了,还不吃?
把碗放到一旁,段奕桀俯身扶住她的右臂和腰身,一个用力将她半拉半抱了起来,没等许良辰挣扎,已经放手,并顺势将枕头靠在她腰后,正色道:“吃点东西。”
他的一本正经倒让许良辰想发的火半路夭折,无奈只好瞪了他一眼靠好,一抬头,一只匙羹已经伸到了嘴边。许良辰微怔抬头,段奕桀在床边坐下,看架势是真的要服侍自己吃东西。
许良辰一窘,伸手道:“我自己来就好……”
段奕桀没说话,只是看了她左肩的伤处一眼,不疼了?还自己来。
许良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伸出去的右手有些理亏地握起缩回来,是啊,吃东西必定要双手齐用,自己现在……但是也不能让冷面大少喂啊,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许良辰看了看旁边,想找个板凳之类放了碗,自己右手只需拿住匙羹就好……正想着,面前的匙羹又凑了过来,段奕桀凉凉的声音轻描淡写:“不用找了,船上什么也没有……不是看在你伤了手臂的份上,以为我愿意看你的白眼伺候你?居然还嫌弃……怎么,不敢吃?”
许良辰忍不住真的暗暗翻了个白眼,是尴尬好不好?竟然胡说八道说自己嫌弃他,这什么思维……等听到最后三个字,心里的尴尬却慢慢淡化,一赌气伸手抢过段奕桀手中的匙羹,心里想着,有什么不敢的……
“大部队已经到了,微陌湖被封锁包围,船上没有什么吃的,只好拿热水冲了这点藕粉,你先垫垫饥,等回到岸上再做其他。”看着许良辰脸带红晕,羞恼窘迫地低头就着自己的手吃藕粉,略干涩的樱唇闭合,舌头轻舔着匙羹的余沥,段奕桀心跳加快,刻意放柔的声音里有了一点暗哑,慢慢说道。
冷面大少倒是越来越多话了,许良辰看他一眼,继续低了眉,掩下心里的不自在就着他手中的碗吃着藕粉。
藕粉是微陌湖的名产之一,历史上曾作为贡品进贡皇家。质地细滑,风味独特,许良辰以前也吃过。但今晚的藕粉,或是因为没有加砂糖,或是因为水温不够,吃在口中她觉得很是怪异,几次欲待不吃,但段奕桀带了红丝的双眸炯炯盯着,许良辰的话就在唇边却说不出来。因为那双眼睛里意味明显:你不吃我很乐意代劳。
按压着心思烦乱,许良辰用自己能做到的极快速度把藕粉吃完,放了匙羹低声说道:“谢谢。”段奕桀瞅她一眼,没吭声,站起身拿着碗走出去。
伤口隐隐作痛,头也有些晕,许良辰用右臂撑住身子想躺下去,段奕桀却已经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支荷花,什么也没说放在枕头旁,扶了许良辰躺好:“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天快亮了,你再睡会儿。”
许良辰有些疲倦,只低低答应一声便闭上了眼睛。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再看看枕畔那支白莲,段奕桀恍惚觉得眼前一切似曾相识,牵连地心底一阵恍惚。
许良辰在淡淡的花香中沉沉入梦,等她再醒过来,天已经大亮,看看身下的大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上了岸。窗外雨声淅沥,有节奏地打在窗棂和屋顶上,起伏的节奏合了许良辰复杂的心绪。
屋门轻响,一个戎装女子走进来,见许良辰醒来忙笑着打招呼:“许小姐,您醒了?”却是在燕州的熟人………彭秘书。
扬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对这位最近一直时隐时现时不时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女子有些不感冒,许良辰却也明白她只不过受人之命,再说又不是泼辣的性子,便也淡淡笑了笑。
“您饿了吧?我去把饭端过来。”彭秘书说着急匆匆走了出去。
许良辰有些内急,皱眉看了看室内,盥洗室在卧室一侧,于是慢慢坐起来,扶着床起身走过去。
从盥洗室出来,看着阴沉沉的天色,她心里不觉担忧,雨已经下了很多天,淫雨连绵,江水大涨,再加上燕州东临大海,海潮涨溢,一旦洪水决堤,必是一片汪洋一场大灾。
许良辰在窗前站住脚步,看着飘摇的雨雾,想着心事,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沉声问道:“……小辰呢?段奕桀,你太过份了!……为什么让她来这里?她现在在哪里?……”
竟是江竟芜的声音,他怎么来了?许良辰看着窗外朦胧的雨雾出了神。
第四十二章 在雨中
两个身材挺拔的男子,就那样对峙着,在雨中。
段奕桀微眯起眼睛,淡淡看着眼前的江竟芜。还真是青梅竹马,这反应和情意都不一般啊,一贯温文儒雅的江署长为佳人怒发冲冠,还是第一次见到。当然,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一向冷面的大少,为了某人也失态不止一次了。
只觉心里一股怪异的别扭越来越强烈,沉默了一会,段奕桀淡淡扬眸扫了许良辰居处的窗一眼:“许二小姐去哪里,似乎不关江署长什么事吧?”
他话中的淡然和不屑令江竟芜眉峰一皱,深深看了他一眼,江竟芜沉声道:“大少既然制造出那样的事件,定然对我与小辰的关系了然于心,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闻言,段奕桀森然斜了他一眼,关系?你们之间除了那点“青竹梅马”,是什么关系?谁规定的一起长大就必然要嫁给你?心里怪异的不豫感慢慢放大,段奕桀语带讥讽地冷冷道:“是吗?江公子与许二小姐有特别关系,我倒还不知道呢,请江署长直言相告。”
他这样的语气,让江竟芜未及出口的话堵在了嘴边,素来的好性子也骤然火大,有些意外地看了段奕桀一会,江竟芜缓慢了语速一笑道:“想不到大少也有这样无赖的时候,就这样想赢得佳人芳心?军团长未免太低估了小辰。”
小辰小辰,叫得很是亲热呢,段奕桀脸色阴沉地看着他,垂落身侧的手握了握拳,没吭声。江竟芜直直盯着他:“小辰究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