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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苍翼默示录0-第13部分

小说: 苍翼默示录0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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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真的是父上啊!活生生的啊!'

与姐姐的话相反塞利卡握住了父亲的手。干燥的手摸起来就像是坚硬的木头一般,在板结的筋肉深处确实有着体温。

但是这只手,却被卡吱卡吱大踏步走过来的奈因粗暴地挥开了。

'喂,你!'

实在看不下去了拉格纳出声指责。

但,在奈因尖锐的瞪眼下闭上了嘴。

'离开!'

再一次的怒喝,这次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塞利卡的手,强行从父亲那里拽了过来。这期间,就如同保护着她一般站在那里。

对着突刺过来的剑幕一般的奈因,秀一郎迟钝地抬起视线看着她,抬起嘴角笑着。

'近衛吗'

'别随便叫我的名字'

奈因向父亲放出着毫不动摇地敌意。

'确实是,总算见到了。那就给我说出来。六年前,你在这里做了什么试验?部队,比起那来,为什么要作出这种东西?'

那种东西,奈因所说的就是占据了屋子大半空间的,缠绕着绿色花纹的钉子。

就在刚才,秀一郎说过'能够做到停止黑之兽的活动'

秀一郎抬起了虚弱的眼睛,安然入眠一般地望着它。接着沉重地,动起了干燥的嘴唇。

'不可能有那种事的,是那样想的。我们失败了。创造出来的东西失去了茧取而代之地招来了恐怖'

就像高天原系统挑战神一般,想要做出更为直接对境界进行干涉的东西。结果,出现的确是将一切破坏殆尽的魔物。

秀一郎低语一般的声音,感觉像是要跑到远方去一般。

'那就是修奥鲁之门那家伙说得对,那后面说不定是地狱我一直害怕着。万一失败的话该怎么办脑子里一直都浮现着这种念头。但是以备万一,造出了阻止魔素从境界中流出,塞住通往境界的洞的东西'

秀一郎无力地抬起手,介绍一般地将手伸向那装置。

'那就是这个'奇稻田楔''

被叫做楔的这东西,让人不觉得有如此之大的力量一般静静地,只是优美地伫立在那里。如同陷入深眠之中一般。

向着楔伸出的手悄然滑落。

顶在墙壁上的后背滑了下去,秀一郎枯瘦衰弱的身体座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父上!?'

塞利卡跳出来一般地挣脱了奈因的胳膊,蹲跪在了父亲的身侧。确认了父亲还没有失去意识将手放在父亲胸前,释放着治愈魔法。

但是即使是对治愈魔法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的塞利卡,实际上也只能对目所能见的外伤进行治愈。并不能治疗疾病。而且侵蚀了秀一郎身体的,并不是单单的疾病。

'不要浪费魔力了。我的身子已经暴露在高浓度的魔素中过了。再做什么也晚了'

是魔素中毒。就像酸性可以中和碱性一样魔素可以中和有害物质。但,和过量的碱性也是有害的一样,过量的魔素也会毒害生命。

恐怕这就是最后了,秀一郎告诉泪眼滂沱的女儿,一度落下去的手仿佛搅尽最后的力气一样放在了塞利卡肩上。

'听好塞利卡。我的楔可以塞住那个洞。那个怪物受境界的影响很深。就算是一时的,也能够做到完全阻止其活动'

'父,父上?'

秀一郎的声音散发着热情。即使是生命危在旦夕的现在,抓住塞利卡肩膀的手却是异常有力。

就像是在托付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我一直,在等着你。等你来到这里,一直'

回过了神,奈因想要拽开父亲握住妹妹肩膀的手。

可是秀一郎的细手臂就像定在那里了一样动也不动,好像绝对不会放开的势头指尖都陷进了肉里。

'这是我最后的研究。想要完成你的魔力是必要的。你的'

'放开塞利卡!'

奈因叩也似的怒喝起来。同时,如同被怒声弹飞一般秀一郎的身体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某种程度上是用冲击波将亲生父亲震飞了吧。

塞利卡顿时要责怪姐姐。

但是在她不满地开口之前,低沉的笑声震动了清凉的空气。

'呼呼哈,哈。把那家伙招出来怪物封印了。那么,我的技术就可以算是在那家伙之上啦'

这是他的独白。毫无气力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脑袋无力地靠着墙壁仰望着天花板一边笑着。

夸耀着胜利一般的响声让奈因混合着愤怒与轻蔑看着父亲。决不让他再碰第二次,将塞利卡强行拽向后方。

困惑的塞利卡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拉格纳赶忙扶住了他。

他们不管是谁,都没有从秀一郎身上移开视线。

'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差劲。世界也好人类也好,黑之兽也好根本和这些无关。你不就是,想要夸示自己的研究成果吗'

'啊啊,这也是。我是科学家。当然的吧?我一直在后悔。对于那个天才,无论如何也似敌不过的。我们的研究与实验所必要的毫无争论的是他我只是个累赘罢了'

亲女儿发自心的轻蔑,仿佛没有到达秀一郎一般。说不定只是理解的自嘲。

秀一郎浑浊的眼睛直直看着楔。

'那家伙失败了。然后这失败由我来更正。我的楔'

如果身体还能动的话,他肯定会拥抱一般地向着楔伸出双臂吧。

虽然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但被这颤抖的热情抓住了胸膛一般牵扯着拉格纳的,塞利卡的,奈因与托莉尼蒂的神经。

'它很美吧?使用它使用我的楔,人类最后的,选项'

薄唇刻上了笑容,秀一郎就这样一动不动了。老人一般眼睑渐渐落下,从秀一郎的瞳孔中夺去了楔。

或者恐怕是,眼睑之内烙上了更加美丽更加神圣的姿态了吧。

'父上?'

过了一会,塞利卡带着泪声呼唤着。没有答复。

走过去靠近的塞利卡突然脚下一绊。就这样倒了下去,被拉格纳抱住她的肩一样拽了过来。

'危险啊,振作点'

连拉格纳自己都觉得说了没法做到的事。实际上就好像没传到塞利卡耳中一般,颤抖的膝盖失去了力气弯了下来。

慌忙将那跪倒在地上的身体抱起来。抱在胸前似的扶起来。

'塞利'

拉格纳呼唤一般的话语没有继续下去。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想不出来。

塞利卡无声地呼唤着父亲。

接着就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睁开的眼睛眼泪溢出来,溢出来,滴落下去。

'不要不要啊,为什么'

好不容易才相见的,总算相见的。

没有血色的手指一边震缠着,一边紧紧抓住拉格纳的衣服。如同不这样不行一般。

拉格纳则顺势,将塞利卡抱在怀里。觉得就好像万一松开手,那一瞬间塞利卡就会形影全无地消失掉。

虽然明白不可能会有那种事,也不可能去那么做。只是不想看那苍白的泣颜也说不定。

封在拉格纳的怀抱中,塞利卡的后背不时因呜咽而颤抖。脸埋在拉格纳的胸口,无法忍耐地出声抽泣。像小孩子那样毫无隐瞒悲伤地哭泣着。

怎么会,为什么。本来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很多。本来就是想说这些话才来找的等等。

拉格纳现在,没有右手不能动的悔恨了。

既然可以动,那么一边扶着哭成泪人的塞利卡,另一支手抚摸着她的头。

3

一时间,地下深处的隐蔽房间中恢复了十分的寂静。

啪嗒一声轻响,托莉尼蒂和省了手中的厚笔记。这黑革装封面的笔记中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基本上是与自己研究的想法就写在上面了。

但是偶尔,夹杂着不是日期也不是标注,只是小段独白的字。有时是些细的决意表明,有些是抱怨,还有些是感叹。

如同短篇日记一般的文面中,镶缀着所有者凌月秀一郎向女儿们说不尽的疑问与真实。

代替无法出手的姐妹,托莉尼蒂找出了独白的部分,将所看到的都读了出来。

'令尊的研究,似乎是从接受了名为雷利乌斯=克罗巴的人的拜托开始的样子'

托莉尼蒂一边慢慢吐着气一边说出的一句话,就像让仿佛停止已久的时间再次前进了一般。

奈因一直在沉默,塞利卡一直在哭泣。

途中塞利卡再也站不住了,坐到了地板上。这样也没放开拉格纳的衣服,现在也还是无法面对似的埋着头。

没有放开的理由。拉格纳也顺势作了下去,以抱着塞利卡的姿势抬头望向托莉尼蒂。

'勇希照美,又没有听过这个男人的名字?'

'不~没有听过'

'这样啊'

本来稍微有些期待的,感觉到了失望。与自己因缘交错的对手,影匿在残留在历史中的重大事件之后的名字。虽然拉格纳所遭遇是在一百年后,但是这个时代也应该以某种形式存在着。

为何连那个勇希照美,也是打倒了黑之兽的六英雄的其中之一——。

(嗯?那么说来,假如见到了照美而在现在这阶段解决掉他,就没办法打倒黑之兽了?)

拉格纳忽然注意到了。可是说回来,万一非杀了照美不可。历史就会改变了。

(嘛可是现在)

在这个时代要做的事,这么考虑的话目的只有勇希照美了。

现在比起那些事来,眼前拼命地擦着眼泪的少女这边更重要。

还有就是静静镇坐在此的'奇稻田楔'

'这个叫雷利乌斯=克罗巴的,就是那个男的所说的'那家伙'呢'

背靠着墙壁,奈因说这。声音中渗透着现在拉格纳他们还无法理解的怒火之色。

大步走到楔之前,挑战一般地抬起下巴看着那巨大的楔。

'想要克服劣等感,那就只靠自己的力量不就行了。可为什么,这种东西!'

怒发冲冠一般奈因的手中生出了雷电。接着快速膨胀起来,放电的声音将屋子里的空气都卷了进来。各处的计测器等等机器散发着火花悲鸣起来。

'喂!想干什么!?'

拉格纳慌忙抬声。奈因的眼睛捕捉到了'奇稻田楔',头也不回。

'决定了。这种荒唐玩具,没有存在价值!'

'不不行啊,姐姐!这好歹是父亲留下的东西啊!说不定能阻止黑之兽啊!'

塞利卡抬起哭肿了的脸也叫了起来。

建造于地下深处的这隐蔽房间没有遭到黑之兽的伤害,但是只要出到屋子外面就能毫无保留地看到深深的爪痕。出到地面上的话,被正体不明的怪物所毁灭的一个国家的悲惨状貌一览无余。

如果能够阻止黑之兽的猛进,那就是任何人类都所祈求的奇迹之术。

但是奈因的后背没有长听话的耳朵。雷球越发膨大起来。

托莉尼蒂慌忙准备好防护魔法,拉格纳反射地把塞利卡抱在怀里护起来。

奈因似乎喊着什么,但是被巨大的声音盖住了听不到。

雷电放了出去。

在这寸前,疾风奔驰而过。

'什'

发出这异变之声的是拉格纳呢,还是奈因呢。

吧唧——,扭曲的声响烧灼着空气。瞄准楔放出的雷之块唐突地改变了路线,以另一方向,屋子斜穿而出的角度打破了天花板弹了出去。

金属被拨开一般的声音散发出去,爆烟卷着碎土灌进了屋子中。

'咳哈咳咳,什,什么啊?'

伏低身子蹲在拉格纳的怀里,塞利卡也辛苦地回话。

发生了什么这种细节并不清楚。但是从声音和状况来看,奈因的魔法被什么东西弹飞了,没有直击到楔这一点是肯定的。

弥漫的土烟中,可以看见用衣袖捂住嘴的奈因。在那前方要摇荡着另一个影子。

视界徐徐开放,拉格纳立刻明白了乱入者的身份。

'决不能破坏这东西'

拉格纳的胸口以下还不到程度的身高,缓缓摇晃的两根尾巴。斩开爆烟的明晃晃的日本刀。

立于此处的是,将受伤的右眼用绷带包住的光义。

一看到那身影,拉格纳下意识地倒吸一口气。记忆疼痛起来。

那个人也是以眼罩遮住右眼。同侧的眼睛覆盖住的模样几乎完全相同。与拉格纳的师傅,兽兵卫。

'光义!你丫,为啥在这里!?'

'忘了吗,拉格纳?库拉维斯原本,就拜托我调查这个场所了。我来这里,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一边以只剩左边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奈因,光义一边以在日本同行时候毫无变化的轻松语气吊起唇边笑着。但是这气氛毫无亲切而是点燃了敌对心。

'话听到了。'奇稻田楔'它的力量可以阻止黑之兽的话,那么现在立刻启动不行吗'

声音很平稳,但是在举起那威胁一般的刀锋下说的。

'本以为出现了个相当的美男子,不还是一样的信口开河。听见那些话了就明白了吧。这个玩具不能启动'

'为什么?现在的世界情势是何种的危机状况你应该是在清楚不过了才对,十圣的奈因哟'

'这么说你是阿鲁卡多家的差役了。库拉维斯=阿鲁卡多也已经是耄碌之年了'

哼着鼻子奈因大胆地回话。

耄碌这词让光义的脸色看起来微有些不快。

'回答我的质问。难道作为十圣一员的你,会为了私利私欲而隐瞒拯救世界的方法?'

为何奈因会如此忌讳'奇稻田楔'。这不仅是光义的疑问,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这不是退治怪物的道具。只是阻止他,黑之兽的存在本身还残留着'

'比不用强多了。人类需要时间。不是从黑之兽下疲于奔命,救助受害者的时间,而是准备同那个怪物战斗的力量的时间'

现在人类的技术完全不能对付黑之兽。连满足停下其脚步都不行。

而且要有什么打击手段,想要整理出来的余裕都没有。各个国家,各个机关,都为对应黑之兽造成的破坏手忙脚乱。

于是立于救助一侧的人无论是谁都想。就算只有一点时间也好,不用考虑防守的时间。

'我觉得光义先生说得对。这样下去什么也做不到,说不定人类真的会灭亡。就算短时间也好,这期间说不定能救到人'

塞利卡一边借助着拉格纳的手站起身子一边诉说着。

'父亲说过,要完成的话我的力量是必要的。我,怎样都可以。这样能给世界上的人们带来一时间的和平生活,我觉得这再好不过了'

红肿的眼睛直直地向着姐姐,刚才还在抽泣就像说谎一般有力声音。

奈因像是逃避这样的妹妹一般落下了视线。

'别说,蠢话'

在身侧紧紧握起的拳头连指尖都白了。

向着那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一般的背影,拉格纳迷惑地问道。

'看起来你是绝对不用那装置了,但是为什么那么否定?有啥麻烦的秘密的话,那就告诉我们啊。就这样遮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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