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折断她的旗(如果她的旗帜被折断了)-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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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再是混凝土，而是石材组成的荒芜的地面上，各处缝隙之间到处杂草丛生。
「……这里是？」
至少肯定不是学园的屋顶上或者普雷米安·安比利尔号上。
环视周围，刚刚还在的琉璃不见了。
鉴于鸣也和飒太一样正检视着四周，方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并不全是梦。
「呐，鸣……？这里不是船上吧？」
「似乎是搞错了呀……」
鸣走到乍一看像是屋顶的地面的边缘，向下探头望去，然后蹙起了眉头。
「？」
接着飒太也跟着望去……
「呜喔！？」
眼下豁然展开的遥远地面，让飒太不由缩回身子。
「下面……好高……！」
《请小心一些，那个位置距离地面约900m。》
「琉璃！？」
听到仿佛是从自己脑中响起的琉璃声音，飒太东张西望环视四周。但是都不见她的人影。
《飒太先生和大名侍鸣小姐在术式完成后就从我眼前消失了。现在从卫星上也无法确定位置，但那边的情报仍可以传到这边。》
「从卫星上也无法确定位置……？」
《是的。本来是从物理上不可能的，只要还在这颗星球上。》
「也就是说，这里不是地球上了吗……？」
飒太苦笑道。
「还在地球上呀。……对了，用你的概念简单地说，就是平行世界的地球吧。」
穿越来到不得了的地方了……飒太忍不住叹气。
「平行世界……？刚刚那不是去世界背面的魔法阵吗？」
「那不是用来前往世界背面的术式。」
鸣有如鹦鹉复述般否定飒太的疑问。
「……不然是什么？」
「那是用来与星球的精灵接触的东西。」
「……星球的……精灵……？」
事件规模突然变大了。
「你们所说的魔导书（Grimoire）『所罗门的大钥匙』，本来除了魔法基础以外，还记载了与精灵交流的方法。」
「那么，现在这样来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星球的指引。恐怕对于更高的次元的存在来说，这是有意义的……」
「意思是，对星球而言，我现在该去的地方，跟琉璃播放的影像里的我要去的地方不一样，是吗……」
「幸好你脑筋转得快，我也省事多了。」
虽然话还没说完，但鸣发现环绕在外围的楼梯，决定要先从那边下去。
「不管怎样，在这里干耗也不是办法。」
「是没错……」
飒太也半放弃地跟过去。
「不过星球拥有意志……突然听到这种事，一时之间很难理解呢。」
「能够看旗标、折旗标的人说话很有份量呢。」
「鸣也是吧……」
两人一边讲话一边下楼。
「对了，也有一个说法是……Sacrament能够与星球接触呢。」
「你很清楚樱的事……吗？」
「？怎么了？」
途中，穿过一个类似隧道的地方之后，原本只有天空和石阶的光景为之一变，让飒太不禁语塞。
中央以一座洋风的城堡为中心，仿若中世纪欧洲的城堡一样。
「呜……哇……！」
脱离现实的光景让飒太不禁从口中漏出惊呼声。
「张开了结界了呢……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呀。」
如同栅栏一般围起来的石阶，从里面看完全透明，在街上能看见空中。
飒太他们来到的是城塞一端的高塔状的建筑。花了相当长的时间终于下到底层后，他们注意到了什么。
「这是碑文吧……」
嵌进一块石板的碑面刻有这条街的历史，以及
这个都市的名字。
这个都市的名字是……“13th City of The Elun”
「埃伦13号都市……？」
「埃伦是谁……？」
一道人形的影子投在两人视线所钟的石碑上。
「没错，欢迎来到空中都市埃伦。」
突然被意料之外的声音搭话，飒太受了一惊。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接近。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有位与这条街道的古老完全不相称的，外披看上去有些近未来的素材制成的夹克的男人。
年纪比飒太略大一些……大概是大学生左右吧。墨镜和单侧的耳链带来的印象被他腰间的黄金的枪……相当大号的枪械所完全覆盖了。
面对露出警戒之色的两人，黄金枪的男人高举双手，以示自己并无恶意。
而下个瞬间，鸣注意到了他那比寻常手枪大上三号的枪身上的刻印。
「刻有耶梦加得的纹章的黄金枪……难道是黄道器（Zodiac）！？」
（译注：耶梦加得＇Jrmungandr＇，或译约尔曼冈德，北欧神话中的巨蛇，“尘世巨蟒”“围绕中庭的巨蛇”“衔尾蛇”。）
「没错。小姐很渊博呢。」
「那么，你就是……那个埃伦都市卿（LordElun）！？」
她知道这个男人。
七德院的记录里榜上有名的……已逝的英雄。
在自己报上名前就被看破了，男人摘下墨镜，恭敬地行了一礼。
「确实如此。我就是埃伦。卡尔佩利亚·埃伦。这个对空迎击用武装空中都市埃伦的守护者。人们都称呼我为“埃伦都市卿（Lord Elun）”。」
飒太此时醒悟了来这里的意义。
自己正是为了他而来的。
因为他是……他正是……
与飒太同样，拥有着绝对折不断的、恐怖强大的死亡旗标的人。
「埃伦先生，您……」
飒太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与名为樱的少女见过吗……？」
「樱……？」
埃伦转动眼珠，搜索着记忆。
鸣像是为了补足飒太的话一般，开口说：
「也叫Sacrament……」
「你说Sacrament！？」
埃伦不等鸣说完，就反应激烈地打断了她。
这份态度比什么都真切地说明了他所背负的东西。
察觉到这一点的飒太，虽然依旧无法止住声音的颤抖，却也无法停下话语：
「我曾经见过樱……你们叫做Sacrament的那位少女……然后……然后……」
「被要求去，找到世界的真理吗……！？」
「埃伦先生也是……？」
埃伦郑重地点了点头。
「…………」
「…………」
「…………」
三人有三样的沉默。为了在这里让他们会面，才来到这里的吗。
而知道这一切的人，却很遗憾地没有来到这里。
三人之中，最先注意到思考陷入死胡同的埃伦，挠了挠后脑勺轻笑道：
「站在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家就在附近，来喝杯咖啡吧。」
「我是红茶党呀。」
「我是绿茶党。」
「你们两个明明是面对初次见面的人，真是厉害……」
走在街上的时候，简单做了自己和鸣的自我介绍的飒太，忽然注意到：
「真安静啊……这街道。」
别说是碰到人，就连人的声音或者是生活的声音都没有……完全没有有人活着的感觉。
埃伦别过脸去，静静地答道：
「这里只剩我一个了。」
「诶！？」
「剩下的人全都死了。和他们战斗被杀掉了。」
「全都……他们……？」
重又戴上墨镜，埃伦直直地盯着飒太，说：
「因为人们是邪恶的所以才会如此，看上去是。」
「……？」
飒太尚在疑问中时，埃伦走进了一家好像中世纪欧洲风格的酒场的店铺的门里。
「就是这里。」
按照鸣和飒太的要求，倒上分量恰到好处的红茶与绿茶，自己却放弃去拿酒瓶，和飒太一样倒了一杯绿茶。
各自将饮料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后，埃伦仿佛猛醒过来似的，将自己的杯子“砰”地与飒太的碰了一杯。
「为了你和我成为伙伴，干杯。」
「诶，啊，是……」
埃伦隐约有些高兴似的摘下墨镜。飒太凝视着他的头上。
『果然能看到……这个人的头上也有死亡旗标……跟那个女孩扯上关系后，埃伦先生也……』
飒太的样子看起来颇为奇异，埃伦有些惊讶。
「？怎么了？我的头上有什么东西吗？」
埃伦无心之言反倒让飒太感到意外。
「不……」
这个人看不见旗标吗……
那么，是什么呢？
樱什么都没有给他吗？
「那个，埃伦先生从樱那里得到过什么不可思议的能力吗？」
「不可思议的能力……？我想想……给我的就是这家伙了。黄道器（Zodiac）。模拟异世界的黄道13星座，号称是精灵制造的特别的武器。」
说着，埃伦把腰间的枪放到了桌上。
——黄道器。
灵枪·耶梦加得。
黄金之圣骑士所持的圣剑·王虎、冥界军总司令所持的魔剑·威姆雷特、大魔王圣夏洛特所持的凶矛·利维坦……与这些合称全次元最强级别的武器。
但是，它的真正价值并不在于其破坏力……
（译注：圣剑王虎为巴御剑的武器＇曾经＇，因此黄金之圣骑士大概率指代巴御剑。威姆雷特在《东京皇帝》里写作“ベムレ啤保饫镄醋鳌哎籁Д啷欹ぅ啤保烈艚疲栽齑省Ｚそ缇芩玖钪噶种窳鳌＠故恰妒ゾ分械囊恢掷嗨砌愕墓治铩�
这三个都是在东京皇帝等其他著作里提到过的黄道器。）
「你呢？你获得了什么东西？好涩！」
虽然强忍着喝了一口，但果然绿茶还是倒得太浓了，而且本来绿茶的涩味就不合埃伦的口味。当他喝第二口时不由苦得皱起眉头。
「说是东西……倒不如说……」
不去吐槽他对绿茶的反应，飒太开口谈到自己的力量，然后踌躇了。
飒太瞥了一眼鸣，鸣轻轻催促他：『可以说的吧？』
飒太从之。埃伦身子前倾，听着飒太说出的话。
………………。
…………。
……。
「这样啊。」
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埃伦就沉默了。
「……总觉得是个很微妙的能力呢。抱歉。」
「你道什么歉啊，旗立。你所拥有的能力如果使用得当的话，可是藏着我的枪远远比不上的强大力量哦？」
「这样，吗……」
「就是这样。有点自信吧。」
类似男人的友情一样的东西萌生出来了。鸣斜眼瞪着他们。
惠要是在这里的话会说点什么呢。
总之，飒太微微探身问：
「……于是，埃伦先生找到了世界的真理什么的了吗？」
「没有……但是，感觉有几次相当接近了。……。……旗立，我一开始也有想过，找到了世界的真理之后，我不就从这个噩梦般的人生里被救赎出来了吗，什么的。但是……但是啊，总觉得，她所说的世界的真理，并非如此……是出乎意料的、恶意满满的东西也说不定。」埃伦用忧郁的语气说着。
「恶意？」看到埃伦痛苦的表情，飒太对这个词语有所反应。
「…………」
「埃伦先生？」
仿佛要粉碎掉心中的什么东西一般，埃伦紧咬着牙关。飒太叫他时，他猛地松开，露出了苦笑。
「不，这不是我应该说的东西。你应该有着与自己相应的真理才对。你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就好了。只是……我希望你唯独不要忘记这个。」
「？」
刚刚可怕的脸色恍如一梦，埃伦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你有我这个同志。你决非独自一人。而且，大概也并不只有我一个。想要帮助你的人……想要与你同甘共苦的人，应该还有很多。只有这个，希望你不要忘记。」
「……虽然可以是可以」
茜、凛、菊乃她们的面容一瞬间在心头闪过。可以的话，真不想让她们被卷进这种事里。
与把最想说的话说完了之后暂且告一段落的飒太和埃伦相反，迄今为止一直保持沉默的鸣开口说：
「埃伦卿，现在要对付的敌人旗舰是哪个？」
「安比利尔号。」
「……！？」
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听见了意想不到的名字，飒太倒抽一口气。
黄道十二宫的大天使之一……双子宫，也就是双子座，冠以其名字的空中军舰。
「安比利尔……第五次侵略军的旗舰。」
第五次侵略军旗舰安比利尔号……那是她所知的，卡尔佩利亚·埃伦平生最后一次击沉的船的名字。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飒太不禁站起身来问道。正在此时，铃铃铃铃铃……！埃伦腰间的黄道器害怕似的震动、响了起来。
「……来了吗。」
「？」
「裁决人类之人……啊。」
站起身来的埃伦，他的面容已然是个战士。
跟着埃伦出了店门后，看见天空里挂着一轮巨大的彩虹。
仰望着它的鸣的视线变得严峻起来。
「那个是……传送门（Angel Halo）。」
然后，从那个光轮中突然传来低沉的空气振荡声，接着出现了巨大的空中战舰的船头……以及船头上那个将天使与双子座的意象融合在一起的巨大的浮雕。
那个浮雕让飒太悚然一震。
那和把他的命运搅得一团糟的豪华客船——普雷米安·安比利尔号的浮雕一模一样。
「那个就是安比利尔号……它和我所乘坐过的豪华客船普雷米安·安比利尔号之间，有什么……关系吗？」飒太呆呆地看着徐徐出现的巨舰安比利尔号，空洞地喃喃道。
「……你在说什么呢？」鸣皱起眉头，
「一切世界的万事万物都是彼此联系着的。这正是真理的只鳞片爪。」
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