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梦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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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军伸手一直前方道:“天畴快看,那是什么?”李天畴放眼望去,远处的荒滩上除了一丛丛的骆驼刺外,有几个醒目的小黑点,紧挨在一起,似乎排列的挺有规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东西,但分辨不出是什么。“兴许是古代建筑物的遗迹吧。”李天畴喃喃道。
嗡嗡的响声越来越大,不用仔细分辨就能听得很清楚,由远及近,最后变成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嘘,来了,所有人隐蔽好。”李天畴小声道。
“我的妈,这得有好几辆车呀,为了弄死咱们,这帮人真舍得下血本啊。”一直没有吭声的张子强突然自嘲的调侃起来。大家纷纷掏出手枪,紧张的情绪立刻蔓延,谁也没有他的接话茬。
李天畴给方军他们打了个手势,自己慢慢爬出砾石坑,向坡顶摸去。他的动作很轻缓,丝毫不敢触碰孤立的砾石,待到眼光能够扫到峡谷的位置,他立刻停住了身形。声音越来越近,转眼就到了耳边。
张子强说的不错,对方真是下了大血本,足足四辆越野运兵车,虽然看上去破破烂烂,但马力强劲,卷着沙尘呼啸而过。大概数了一下,车上至少有六七十人。李天畴暗自庆幸带大伙儿躲在了坡子后面,否则就惨大了。他伏在那里一动不动,目视车子远去,直到变成了一个黑点。扭头再向峡谷的另一端望去,除了尘土落地,没有任何异常动静,李天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回到砾石坑,众人也都稍稍放松,天光已经放亮,有利的夜幕褪去,不再为大家提供庇护。更让人丧气的是,峡谷这头的植被开始稀稀拉拉,而且非常矮小,连个兔子也藏不住,更何况人。
何去何从呢?待这儿不动是等死,继续前行那是找死。
“绕路吧,绝不能停在这儿。”李天畴道。
“从哪儿绕?大白天的,视野开阔,咱们这一动肯定暴露,就跟在戏台上脱光衣服一样贼显眼,没个跑。”王晓东立刻反驳。
“追不上咱们,他们肯定回来搜,除了峡谷外,咱们没处藏身,这太明显了。”方军倒是赞成立刻转移。
“方军说的对,而且咱们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后续人马,其实很危险。”李天畴点点头,随即用手一指远处的几个小黑点道:“从那儿绕,目测距离大概五六里地,也能隐蔽,在那儿休整后再走。”
“那个地方一眼就能看到,比峡谷还明显,对方又不是傻子。”张子强慢慢说道。
“没办法,赌上一把了,总比在这儿等死强。”李天畴下定决心,力排众议。他是组长周彤文指定的临时头头,他的最终决定就是命令。众人不再说什么,立刻行动起来。李天畴背起了谢老,老头的精神状态很差,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半眯着眼睛,看来是病了。
暴露在荒野,非常危险,大伙一路狂奔,渐渐的小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还真给李天畴蒙对了,这里果然是一处建筑遗迹,至于是不是古代的就搞不清楚了,几处残垣断壁还挺高大,作为临时藏身的地方比较理想。
“就在这里抓紧休整,我先警戒,半个小时后轮换。”李天畴慢慢放下谢老,人几乎虚脱的差点跪在地上,“还有水吗?给谢老喝点,他病了。”大家晃晃行军水壶,只有方军的手里有点声音,“妈的,就剩个底子了。”方军咒骂了一声,看着李天畴。
李天畴扫视了一眼大家,个个嘴唇干裂,严重缺水,心里不是滋味。想了片刻道:“对半吧,谢老一半,咱们一半。”方军点点头,没说话。
连续不间断的奔逃、激战,再奔逃,再…,大伙的体能已经严重透支,李天畴强打精神熬过了半个小时,喊醒了方军,在墙边倒头便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很小的说话声:“你说这老爷子是啥身份?对方这么玩儿命跟咱抢。”是张子强的声音。
“不知道,不该问的就别问,咱只管执行任务就行。”方军道。
“草,这鸡巴狗屁任务,一大半人都留在异国他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张子强叹了口气。
“看命吧。”方军也重重的叹了口气。
李天畴忽然睡不着了,他想起了亲如大哥的周彤文,眼眶湿润了。抹了把眼睛,顺手看了看时间,嗯,已经差不多休整了一个多小时了,甭管恢复成啥样都该行动了。
“哎,你挂着的小木佛呢?这时候得拜拜呀,保佑咱平安回国。”方军忽然发现了什么。
“哟,妈的,这一路逃命,把他给忘了,兴许给跑丢了。”张子强上下乱摸一通。
“……”
李天畴突然心里一动,还没来得及细想,刚换上警戒哨的王晓东匍匐着,快速爬了过来,急促而紧张道:“王八蛋们朝这边摸过来了。”大家顿时紧张起来。李天畴拿出望远镜,迅速爬到墙边查看,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远处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正迅速向这里靠近。
“赶快叫醒谢老,马上出发。”李天畴说着,又爬到另一处墙边,用望远镜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远处同样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前后都有敌人,这是被包饺子了!“这他妈是闻着味儿来的。”李天畴咒骂了一句,似是意有所指。
李天畴迅速的思考着脱身的办法,前后两边被堵死,往左边则离国门越来越远,往右边则回到峡谷的方向,这也是唯一能跑的方向,拼了吧!“张子强和我留下引开敌人,方军和王晓东带谢老往峡谷方向跑。”
“不,我和张子强引开敌人,你们送谢老走。”方军争执起来。
“滚蛋,这是命令!”李天畴大声吼道,他又想起周彤文在峡谷里朝自己下达命令时的情景,控制不住情绪,狠狠的朝方军屁股上踹了一脚。
也不理会方军瞪眼珠子,李天畴继续道:“没时间了,一会儿我和张子强从左边爬出去,你们先不要动,听到枪响后,你们再往外冲,千万不要回头。子强,一会儿看我的手势再开枪。”
张子强点点头,方军还想再说什么,被李天畴兜头一巴掌,“执行命令!”
“是!”方军眼里噙着泪答应道。
“出发,子强!”李天畴毅然决然的下了命令。
两人匍匐前进,速度很快,突然李天畴腾身站起,迈开双腿飞速奔跑。不远处的张子强一愣,也站起身来,撒丫子狂奔。
“砰,砰砰”……“哒哒哒…哒哒…”遗迹的前后顿时枪声大作,李天畴则是越跑越快,身上的水壶、电筒、望远镜被扔了个精光,只剩下匕首和手枪。
“啊!”的一声惨呼,李天畴扭头一看,张子强已经中弹倒在了地上。他心里一痛,难道是我想错了?突然胸口一阵剧烈的灼烧,痛彻心肺,紧接着小腹、后背连续的灼烧,也不知道中了多少枪,李天畴在倒下的一刹那,眼望战友,张子强惨白的笑脸也正看着李天畴,手中的枪口正冒着青烟……
“这他妈是为什么?!!”李天畴在失去意识前,脑海里只剩下了极度愤怒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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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走出大山
第一章 噩梦 '本章字数:3236 最新更新时间:2013…04…02 13:4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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犊岭镇位于华夏西部山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延绵起伏的大山似乎无边无际。射日村则是犊岭镇最为偏远的一个行政村,一个藏在深山坳坳里的的农耕村落。
村里也就百余户人家,人口不过三四百。王姓和刘姓在村中占多数,其他的姓氏均为小户人家。李学进是个外来户,但在村里的地位超然,识文断字不说,早年还在镇里的学校教过书,是村子里名副其实的文化人。除了村支书,谁也不清楚李学进为什么会从镇上跑到这个穷山沟来安家。
李家世代单传,妻子怀有身孕后,李学进自然是激动不已,早早为尚未出生的孩子取下了名字。按家谱,下一代应该是天字辈,李学进作为半个文化人,搜肠刮肚、遍览群书,终于定名为天华,取意天纵才华。
李妻分娩前,适逢大旱,村里有好事者提醒李学进,孩子在这大灾之年出生,实乃生不逢时,不吉利。一定要起个罩得住的名字,逢凶化吉。李学进犯难了,自己虽然有点墨水,但对问卜星相之术没啥研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起的名字难道不顶事了?
好事者建议到附近的道观求个签吧,李学进深以为然。于是择良辰吉日上山,在蔚云观的老道士那儿捐了香火,写下尚未出生孩儿的姓名,求了签。“啪”的一声,竹签落地,李学进忐忑不安的俯身拾起,双手捧给老道士“道长,请问何解?”
一直眯缝着眼的老道士接过竹签,突然眼睛一亮,沉默半响,哈哈的笑了起来:“此乃上上签啊!”
李学进闻言,砰的一声,心里的石头落地,激动的问道:“道长,愿闻其详。”
老道捻着胡须:“李居士且看签语:‘年来耕稼苦无收,今岁天畴定有秋,况遇太平无事日,士农工贾百无忧。’此子早年虽有些坎坷,但成人后运道极旺,如机遇至,必成大器。”李学进听的虽然有点云里雾里,但仍然明白了大概意思,自是大喜过望。
“只是…”老道士迟疑片刻,话锋一转,李学进的心一下又被提了起来,“道长,只是什么?”
“只是时逢大灾之年,此子少年定多遭磨难,倘若在酉时降生,倒也无妨。若在其他时辰,恐怕前途叵测啊。”老道士捻着胡须,不紧不慢道。
“为什么一定要在酉时?这…这妇人分娩岂是人力能控制的?道长你一定要指点迷津啊。”李学进的脸一下子苦了半边,明明抽了个上上签,没由来的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老道士点点头:“若在其他时辰降生,贫道却有一法门,借签中之语‘天畴’二字为名。如此一来,这‘天华’的运道便改了,不过成人后仍是大吉之运势。至于为什么在酉时,此乃天机。李居士以为如何?”
李学进自然是无异议,改个名就改个名吧,“只是这少年多磨难该如何破解?”
“无解。此子在成年前必有劫数,躲过之后,方是坦荡大道。”老道士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李学进傻了眼。
回去不久,李学进的老婆顺利分娩,产下一子。让他揪心的是孩子没能在酉时降生,李学进依老道士的建议,将娃娃的名字改为李天畴。
李天畴自小身体强健,不像别的娃娃那样经常生病,很是给李学进夫妇省心。而且自幼好学,人也机警聪明。李天畴三岁那年,又添了个妹妹,粉嫩可爱,李氏夫妻乐得合不拢嘴。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两个娃娃健健康康的成长,尤其是李天畴,已经是个高中生了,小伙子生龙活虎,一表人才,没有像老道士说的那样坎坷多难,李学进自然而然的渐渐忘却了老道士的话。
这一天,从镇上放学回家,李天畴象往常一样和伙伴们到村外的山梁上打猪草。坐在坡顶休息的时候,李天畴突然望着远方群山目瞪口呆,伙伴们以为他在开玩笑,没当回事,可是片刻后,李天畴突然大叫一声,口吐白沫,双手捂着脑袋,极其痛苦。待伙伴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伙伴们大惊失色,跑下山坡,七手八脚的将不醒人事的李天畴抬回了家。李氏夫妇顿时慌了神,匆忙从镇上请来了医生,折腾了半天也没瞧出个啥毛病。任你百般呼唤,李天畴只是紧闭双眼一声不吭,就是无法醒过来。
“送县里的医院吧,迟了恐怕就难说了。”医生摇摇头。
李学进六神无主,急忙跑到支书那儿借拖拉机,没成想村里唯一的拖拉机到镇上拖东西去了,还没回来。“这是要了我家娃子的命啊!”李学进欲哭无泪,在支书的劝说下又忙着去套驴车。
忙活到夜里,才到了镇上,又接着换汽车,好不容易赶到了县医院,还没等李学进交钱挂号,李天畴竟然醒了。
“孩子,你这是咋了?快吓死人了。”李学进一呆,激动的差点流出眼泪,而李天畴则是一脸迷茫,浑然不知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县医院。
无论李学进怎么开导和启发,娃娃根本回忆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滚下山坡,为什么会昏迷。李天畴试着活动了一下浑身的筋骨,什么毛病也没有,不过既然已经来到了医院,李学进好说歹说给李天畴做了检查,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这不是折腾吗?!
不过娃娃没事,李学进也就宽心了。回来的路上,李学进突然想起了什么,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把李天畴和车把式都吓了一跳。“嘿嘿,一只苍蝇。”李学进扭着通红的脸解释道。
回家以后,李学进就去了蔚云观,但是没有再见到那个老道士,说是外出云游去了。李学进这个悔呀,咬了咬牙,再跺了跺脚,捐了个大大的香火下山了。
从此以后,李学进特别注意两个娃娃的安危,还时不时的跑到蔚云观寻那老道,终未得见,兴许驾鹤了吧,李学进无不遗憾。
两个娃娃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一晃又是八年过去了,李天畴高中毕业,还当了兵,尽管最终没能留在部队吃皇粮,但人却平平安安的。
但让人心烦的是,娃娃回村后三天两头瞎折腾,说是养殖致富,带领大伙过好日子。可没一次能够长久,把个家快败完了。李学进这个气呀,娃娃早已成人,这老牛鼻子说的大运在哪儿啊?蒙人呢吧?!妈的,亏了我的香火呀!
小山村的日子是宁静且安详的,农忙结束后便无所事事了,村里的年轻人此时是最开心,也是最无聊的了。大家不是聚在一起吹牛打屁,就是赌博玩扑克,赌资就是鸡蛋,对于贫瘠的小山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赌注了。少数腿脚勤快的年轻人会到镇上揽活,但累得脱层皮,也挣不来几个钱。
西部山区的恶劣的自然条件,使得农作物一年只能种一季。所以这样吃饱混天黑的日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