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毒狠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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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整个屋子已经没了落脚的地方,衣服首饰散落了一地,柜子匣子都大敞着。
虞挽歌躺在床上,目光扫过桌案上一眼就能瞧见的两只玉瓶,而后将目光落在慌乱不已的男子的男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角却滑落一滴泪珠。
幽暗的烛火被从门缝透进的冷风吹的四处摇曳,地上的炭火也烧的滋滋做响,却让男子冷静了一些,泛着红的眸子四处扫视着,最终落在了桌案上的两只玉瓶上。
颤抖着倒出两颗褐色的药丸,倒了杯温水,便快步来到床前。
“挽挽,药。。”
虞挽歌咽下两颗药丸后,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
这药是御医所制,倒不是平日里所服用的,平日里所服用的大多还是汤药,以调养温补为主,这药丸则是嘱咐她在有所不适的时候服用两颗。
虞挽歌心中闪过一抹戚然,毕竟是心脉受损,怕是以后也会留下些病根,不会那么容易痊愈。
虞挽歌睁开眸子,看着脸色比她还要惨白的男子轻笑道:“我又没有怪你把我的屋子给拆了,你怕什么。”北棠妖将头抵在女子的肩头,闷声道:“对不起。”
若非是因为他,那些长老不会势要杀她,若非是他逼她面对过往,以她的心境,也不会引得伤口震动。
虞挽歌轻轻抬手,抚上男子柔软的发丝,轻声道:“无论是谁,也不能妄想将所有的事掌握在手中,算无遗策。”
北棠妖没有说话,虞挽歌也沉默了许久。
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你认为自己手眼通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可是生命却总能以一种你想不到的方式对你迎头痛击,纵然你设想过千百种结局,可是最后,它却总能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来嘲笑你的愚不自知。
半晌后虞挽歌开口道:“虽然受伤,但至少他们也终于暴露出来,想必短时间内是不敢再对我动手了。”
北棠妖抬起头,靠坐在女子身侧,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神龙宗族的长老到底为何要杀挽挽。
要知道,神龙宗族杀手无数,往日里长老甚至是不会出来走动的,只有一些极为棘手的对手,他们出手,可是这次为了杀挽挽,却是齐齐出动。
“汪直平复叛乱失败,引起了更大的暴动,用不了两日,皇帝就会得到消息。”北棠妖回过神来。
虞挽歌点头道:“如果所料不错,北燕帝这次会派你前往接替汪直手中之事。”
这是一个既能获得兵权,又能拉拢民心的大好机会,北棠妖刚刚对北燕帝舍命相救,北燕帝自然是要把这个天下的好处留给这个儿子。
“等我回来。”北棠妖啄了啄女子的唇瓣。
“嗯。”虞挽歌轻轻应下,让男子眼中一亮。
北棠妖起身在窗口吹了声口哨,一只白鸽不知从哪飞了出来,落在男子的手上。
北棠妖走到床边对着女子道:“这只信鸽留给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传信给我。”
虞挽歌点了点头,随后北棠妖又拿出一只烟火,放在床边:“或者发出这只烟火,我会立即赶回来。
虞挽歌将烟火收好,一回头却对上了一张凑的极近的俊脸,微微后退了一些,却依稀能感受到男人的热气喷洒在自己脸上。
“挽挽,亲一个吧。”北棠妖又向前凑近了几分,狭长的凤眼里带着几分期待。
虞挽歌一巴掌拍在了他脸上:“离我远些。”
看着女子微微泛红的耳垂,北棠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又凑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分毫。
“挽挽。。”
虞挽歌一转头,唇瓣擦过男子的薄唇。
“真乖。”北棠妖轻轻开口,唇摩擦着唇,痒痒的,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轰,虞挽歌的脸陡然转红,正要推开面前的男子,谁知北棠妖却伸出舌头在她的唇上轻舔了一下,而后自己起身离开。
男子的唇角勾起一抹真实的笑意,琉璃色的眸子都显得温暖而宁和,唯独那好似花妖般的面颊总是让人生出种诡异的幻觉:“挽挽,等我回来。”
虞挽歌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背对着身后的男子;闭上眼浅浅应了一声:“嗯。”
北棠妖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眼中闪着晶亮的光芒,璀璨的似星河。
等到女子的呼吸声渐渐安稳下来,北棠妖这次起身离开,瞧见地上两只烧的发黑的锦盒,眼色一深,却没有理会,径直离开。
三日后,北燕帝派遣北燕九皇子前往飞霞城平复叛乱,拨放救济粮食御寒衣物,同时率兵镇,压暴乱者。
虞挽歌开始打算再次洗清宫中势力,利用汪直不在的时间,在宫中尽可能的扩大自己的势力。
而此刻的妖瞳殿,鱼儿的房门紧闭着。
粗使丫鬟的房间算不得好,本该是几人一间,倒是也不知鱼儿是使了什么手段,硬是独自一人住了些时日。
屋子里有些阴冷,烧着的炭火冒着黑烟,有些刺眼。
残破的木桌掉了不少漆皮,桌上却铺陈着一张近一米长的画纸,一旁整齐的摆放着不少染料。
鱼儿正拿着画笔,专注的绘着什么,神色严峻,极为认真。
再看去,画上所画正是一名女子,一身鎏金色滚边的孔雀华服,七彩的裙摆艳丽到极致,头戴金色孔雀华冠,雀嘴里衔着一抹流苏垂在女子额前,是一滴水滴状的红宝石。
女子眸色黝黑,肤似凝玉,神色微冷,却好似踏碎一地流波,身披日月之华光,聚天下山水之巍峨秀美,蕴万物生灵之灵动,美的让人一眼便陷入其中。
这画中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虞挽歌。
鱼儿最后一笔落成,重重的喘了口气,看着自己半个多月的画作,微圆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
“鱼儿,你在做什么,大白天锁门做什么!一天尽是偷懒!”红柳的声音传来。
鱼儿看着面前尚未干的画作,蹙起眉头,这个红柳像是阴魂不散一般的盯着她。
红柳在门外蹙起眉头,主子在走前嘱咐她务必要盯住了鱼儿,虽然她不明白这个婢女到底有什么不同,不过眼看着她独自一人在房中这么久,不知在折腾些什么,还是有些不安。
红柳正打算再次开口,颈间却受到一记手刀,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两名老者鬼魅般的出现在鱼儿的门前,看着倒在地上的红柳,对视一眼,用内力震碎了门锁,走了进去。
鱼儿大惊,看着门前的两人,分别是一名发丝斑白看起来笑盈盈的老者,和一名黑发看起来却有些暴躁的老者,气息沉稳,鱼儿确认是没有见过的人,微微侧身,挡住了身后的画:“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进来的?”
黑发老者看了看江鱼儿,开口道:“我们知道你在做什么,也知道你身后的画已经画了许久,你想将这幅画送到皇帝手中是么?”
鱼儿被猜中了心思,心头一紧,却神色不变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黑发老者冷哼一声道:“哼,我也不怕告诉你,九殿下至少在你身边安排了四个眼线,你想把这副画送到北燕帝手里,难于登天。”鱼儿微微蹙眉,她本是以为只有红柳一个,这样她还能有办法躲开她,可是若真的有四人,没有武功的她却根本无法将这副画送出去。
“小姑娘不要害怕,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同样不希望虞挽歌和九殿下在一起,所以,我们可以帮你这个忙,将这幅画送到北燕帝手中,这对你来说是难事,对我们来说,却易如反掌。”另一名老者开口道。
鱼儿警惕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这么做?”
“知道的多了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你只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就好,话说回来不相信我们你又能如何,不若你自己试试看,能不能将这幅画送到北燕帝手中。”黑发老者再次道。
鱼儿心中有些松动,斟酌了许久,最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信你们一次,还请两位务必要将这副画送到北燕帝手中,如今九殿下不在,也就只有这个机会了,若是九殿下归来,知晓这件事,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的。”
“姑娘放心,我们自然也是明白这点的。”发丝斑白的老者开口道。
鱼儿点点头,侧开身子,两名老者对视一眼,走到桌前,瞧见画中之人,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艳。
发丝斑白的老人再次道:“姑娘的画工精湛,想必北燕帝见了不动心也难。”
鱼儿笑道:“只要事情能成,鱼儿这一个多月来吃的苦也算是值得的。”
这一个多月来,为了凑齐颜料,避开红柳,找时间独处,她不知是吃了多少苦头,天寒地冻,屋子里四处透风,而画工又极其细致,她可谓是历尽艰辛,不过不管怎样,只要最后能够让虞挽歌成功嫁给北燕帝,她吃再多的苦也值得。
她想,只要她成了北燕帝的女人,就算是他成了帝王,他也没办法与她再在一起。
两名老者的动作极快,收好画后转瞬就消失在鱼儿面前,鱼儿看着两道消失的身影,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皇宫中一处破落的房间里,几名老者聚在一起,黑发老者将鱼儿的画摊开道:“只要让那虞挽歌成了北燕帝的女人,少主迟到会断了念想。”
“嗯,上次我们刺杀于她,已经被少主所察觉,此次在暗中推波助澜,没有留下把柄,想必少主也不会察觉是我们所为。”满头白发的老者缓缓开口。
“就算是少主有所察觉,也只会认为是鱼儿那个宫婢所为,不过我比较担心,这虞挽歌不死,少主可是真的会死心?”另一名老者道。
其余几人也都沉默了一会,最后白发老者道:“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上次我们动手已经被少主察觉,若是此次真的将虞挽歌杀掉,只怕少主会动怒,弄的太过僵持,对我们并无好处。”
几人纷纷点头,商量着怎样将这幅画送到北燕帝手中。
入夜,北燕帝一手拄着头,靠在塌子上,浓重的龙诞香蔓延至整个房间,充斥着整间屋子,金丝银碳烧的极暖,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一旁的太监安静的守着,屋子里的宫婢也都是大气也不敢喘。
一个不慎,头从拄着的手上滑落,北燕帝微微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外面的时辰。
一旁的太监赶忙递上一杯热茶,北燕帝舒展了一下筋骨,端起茶浅酌了一口,太监赶忙躬身接过,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北燕帝手中拿着一个暖炉,依旧有些犯困,人却已经清醒了不少。
目光落在面前的桌案上,眼睛却是直了起来。
整个人挺直了腰板,盯着桌案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画,失神不已。
画上的女子一身艳丽至极的长裙,浓墨重彩的让他仿佛一瞬间都鲜活了起来,七彩的裙摆和女子的气度相得益彰,额前红色的宝石璀璨而刺目。
北燕帝整个人几乎要贴到了画上去,手指一寸寸抚过画上的女子,忍不住赞叹道:“倾城绝色啊!”
沉醉了半晌,北燕帝突然回过神来,对着身旁的太监道:“这副画是哪来的?是哪来的?”
太监摇摇头:“奴才不知。”
北燕帝的视线落在其余几人身上,其余几人也纷纷摇头,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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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回来了,首先,爷得正式的跟你们道个歉,因为私事而耽搁了这么久,你们却始终理解着我,支持着我,真的让我十分感动,但是作为这本书的作者,还是要同你们说声对不起。
瞧见有妞说有时候觉得挽挽对妖妖太冷,不近人情,这是因为挽挽的经历所决定的,挽挽和妖妖终究不同,妖妖虽然一直备受欺凌,但是他生活的世界却是纯粹的,人们捧高踩低,比他强的人欺辱他,没有所谓的忠诚,也没有背叛,相比而言挽挽的经历则要复杂上许多。
至于妖妖什么时候吃掉挽挽,这次妖妖回来就差不多了~爱你们,不解释!
112 平地惊雷!
艳骨欢,阴毒孽妃;112 平地惊雷!
北燕帝的神色有些失落,目光重新落在了桌面上的画作上,氤氲的香气让他觉得此刻自己好似身处梦境一般。爱睍莼璩
近来,已经临近年末,他整个人也更加的倦怠和懒散,宫中虽然依旧有着不少美人,却让他觉得提不起精神,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艳丽至极的女子让他眼前一亮,生出喜爱来。
打量着精细至极的画作,可以看出做出此画之人一定是用尽了心思,不过纵然如此,似乎却依旧难以表现出她的美丽。
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在整幅画卷的一角,上面写着娟秀的两个小字,挽歌。
北燕帝一掌拍在桌案上:“挽歌!腙”
一旁的太监也偷偷瞄着画卷上的女子,他着实也不知这副画卷是从哪里来的,屋子里太暖,透着萎靡的气息,北燕帝小憩着,他也就有些昏昏欲睡,北燕帝一动,他这才清醒过来。
这画来的着实有些诡异,不过纵然如此,他也是不得不承认,这画卷上的女子好似一柄出鞘的宝剑,眉宇间光华四射,锋芒逼人。
同后宫的莺莺燕燕相比,在那些温软迷乱之中让人精神一震,多了一丝神清气爽的舒朗擤。
不得不说,鱼儿所描绘的确实道出了虞挽歌的几分神韵,虽然她并未见过她当初的模样,但她却明白,依照她那般绝色的样貌,怎么可能在宫中这么久,却还是默默无闻,归根结底,便是气度的问题所以,鱼儿将虞挽歌偶尔所流露出的气度无数倍的强化,才有了这副画如今的效果。
当初的挽歌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而今她则已经学会的光华内敛,配有一柄华丽的刀鞘。
“快!立刻给朕去查,看看宫中有没有叫做挽歌的宫婢!”北燕帝眼神大亮,对着一旁的王公公开口道。
王公公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并未拒绝,点头道:“奴才这就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