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毒狠妃-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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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逐渐走近的西厂太监,手心处渗出了不少汗迹。
是他大意了,想不到刚刚那看似无害的宫婢竟然暗藏手脚,连自己也给设计了!
抬头看向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歉意,只盼着自己此举不要牵连到姐姐才是。
一双黑色的靴子踩着混黄的泥土缓缓走近:“请大人伸手配合检查。”
慕仁的手再次收紧,看着面前太监阴毒的眉眼,并没有急着出手。
“大人为何迟迟不肯动作,可是手上有什么东西?”太监特有的嗓音让人只觉得周身阴测测的不舒服。
慕仁依旧没有动作,皇后见到这个情景,心头一紧,便知自己的弟弟这是中了计了。
目光扫向虞挽歌,难道是汪直出卖了她,同虞挽歌连手,想要瓦解国丈府势力?
就在这会功夫,众人已经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西厂太监一手成爪扣在慕仁肩头,顺着骨头一路向下,打算将慕仁的手掌翻开。
慕仁只是硬挺着,因着内力不浅,那太监一时间倒是也没有得手。
“大人,还请配合奴才调查才是。”那西厂太监再次开口。
北燕帝没有紧蹙,西厂是他所建,忤逆西厂岂不是就是忤逆于他:“慕仁,你在做什么!难道是要抗旨不遵!”
北燕帝的话一落,慕仁则像是泄了气一般,放松了身子。
太监冷笑一声,一把将慕仁的手掌翻了过来,周遭的众人清楚的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再看去,这太监这一手,竟是生生将慕仁的手拧断了。
慕仁心头升起几抹冷意,看向太监的目光带着几分愤恨,太监果然是这最阴毒之辈!
抬眸看向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北棠妖,心中渐渐发冷,西厂的太监是他一手培养训斥的,如今一个普通的太监竟然如此阴毒,这个男人的手段可想而知。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慕仁的手上,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这慕仁的手掌竟然同北棠妖一般红肿,明显是触碰过这淬了毒的箭矢所至。
北棠叶脸色有些难看,本以为凶手不会这么愚蠢,谁想到真的留下了痕迹,想起他刚刚说的话,抬眸看向似笑非笑的北棠妖,只觉得一个巴掌重重打在了自己脸上。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慕仁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舅舅!
若是有人加以利用,只怕是会将他刚才的话牵连到自己身上,认为自己早已知晓一切,为了包庇慕仁,才会对搜查加以阻止。
皇后的脸色也是一白,慕仁看向自己的姐姐,有些歉意的低下头。
北棠妖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步步踱着步子,走到慕仁面前。
手中的毒箭依旧在不停的旋转着,洁白纤细的手指此刻竟皆是红肿起来,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一直在等着消息的鱼儿,听闻虞挽歌平安无事的消息,忍不住再次来到校场,看着虞挽歌果然是毫发无损,忍不住骂了句废物!
“原来此次行刺的是慕大人,不知慕大人为何要行刺挽妃娘娘?”北棠妖轻声问道,却有着说不出的骇人。
北燕帝一直蹙着眉,在看北棠妖审问。
慕仁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北棠妖笑问道:“依本宫看,慕大人同挽妃娘娘是决计不会扯上丝毫关联的,难道是受人指使?”
话落,北棠妖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太子和皇后,却是让人忍不住在心中开始各种猜测。
慕仁低头闷声道:“九殿下说话最好要拿出证据!如今您在我的手上发现了拿过箭矢的证据不假,这箭矢是我放出的也不假,只是若是您要想说我慕仁是受人指使,还是要拿出证据才好!”
“放肆!”北燕帝怒道。
“公然行刺,竟然还敢如此狡辩,朕看你们慕家如今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慕仁垂着头不语,他行刺在前,如今证据确凿,实在是无从辩驳,只能暂且沉默,等着哥哥回头和父亲商量对策。
“来人,将慕仁打入天牢!”北燕帝怒道。
西厂的太监动作很快,随着慕仁被押下,北燕帝转头对北棠妖道:“妖儿,这件事交由你全权调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儿臣遵旨。”
就在这时,苏公公突然瞧见北棠妖的手指竟然被那淬毒的箭矢划破了口子,惊呼一声:“主子!您。。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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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补完,哭死。。
150 西厂之威!
艳骨欢,阴毒孽妃;150 西厂之威!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北棠妖的手上,修长白皙的手指上被箭矢划破出一道细小的伤痕,并不狰狞,甚至带着几分可爱。爱睍莼璩
只是,让人感到恐惧的却不是这伤口的大小,而是那箭矢上淬的毒。
不少人纷纷将目光移向不远处已经死掉的马,由伤口处蔓延开来,棕红色的烈马,几乎被笼罩上一层黑云,隔着皮肉,内里已经被荼毒殆尽。
转过头,再次看向北棠妖的手指,原本伤口处的黑血,几乎已经蔓延至整个手掌,一只本就红肿的手,此刻变成了诡异的紫红色,透过白皙的皮肉,隐约可以看见在皮肉之下流动着的紫红色的,趋近于黑色的狰狞的液体。
虞挽歌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抬眼看向北棠妖,隐忍着没有开口熹。
北棠妖回以安抚的一笑,对着满脸惊惧的众人,无谓的笑笑:“不小心划破了。”
北燕帝转过头对着御医怒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赶快给九殿下查看伤口!”
御医们一下子都涌了上来,捧着北棠妖的手,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到底是何种毒素选。
查看了半晌,几人对视一眼,都不敢出声。
刚刚查看那匹死去的烈马,就没有查出这箭矢上的到底是什么毒药,此刻查看北棠妖,一样是没有一点头绪,可是眼看着北燕帝就怒目在一旁,谁也不敢开口。
北棠叶神色不变,他可不相信这北棠妖会自寻死路,明知箭矢有毒,还如此不小心。
难道说这次舅舅入狱是一出自导自演的好戏?
北棠叶并未高兴太早,只是一直揣测着事态的发展,直到眼下,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同舅舅对话,一时间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北棠海也在注视着北棠妖的动静,就这么片刻的功夫,紫红色的血液已经蔓延至一条胳膊,同旁处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打量着北棠妖的神色,他可不信他会轻易死掉,只怕又是在图谋着什么。
虞挽歌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他的身上,只等着御医开口。
御医们仔细商讨了一会,迟迟不敢回禀,直到北燕帝暴怒而起:“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若是妖儿出了半点岔子,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御医们一个个战战兢兢,惧怕不已。
终于,一人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陛下,这毒。。这毒实在是有些蹊跷,其中有一味药,臣等一时。。一时难以辨别,若是贸然用药,只怕。。只怕会成了九殿下的催命符。”
北燕帝一脚踹在御医身上:“饭桶!一群饭桶!”
御医跌倒在地,不敢反驳。
虞挽歌抬眸望去,北棠妖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唇色发紫,涌上的紫红色的毒液已经蔓延至颈部,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攀上全身。
北棠妖侧过身,避开众人的视线,对着虞挽歌眨了眨眼睛。
虞挽歌蹙着眉头,没有理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御医们依旧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商讨着什么,可就在这紧迫而短暂的时间里,一时谁也拿不定主意。
北棠妖的脸色也已经被一层黑云所笼罩,好似在一块白玉之上盖上一层黑色的薄纱,偶尔有深紫色的血丝在身上一点点浮现出来,整个人虽然依然俊美,却已经带着十足的诡异和骇人。
像极了喝着人血,拆吃人骨的妖精,横行人间。
鱼儿混迹在人群中,手越攥越紧,额上也浮出了不少汗珠,看着北棠妖一点点难看的脸色,一颗心都吊了起来。
她实在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了能够彻底杀死虞挽歌,也为了帮助九殿下更快的扳倒太子,嫁祸给太子一党的慕仁,她刻意在箭上淬了毒,可是为什么此刻虞挽歌安然无恙,而九殿下却已经奄奄一息?
虞挽歌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若非是一旁的小盛子搀着,只怕此刻已经虚脱。
北棠妖则要更遭一些,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似乎都已经被抽尽,疲倦之意一波一波的席卷而来,只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以如此可笑的方式,长辞于世了。
鱼儿急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紧咬着唇,一跺脚,最后从袖口中拿出一只瓷瓶,趁乱甩了出去,正砸在一名御医的脚上。
“哎呦,谁砸的老夫的脚。”
御医双手抱起一只脚跳了起来,长长的胡子随之在风中飘了起来。
众人纷纷看向他,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瓷瓶上。
御医也有所察觉,弯腰将瓷瓶捡起,拔掉红布裹着的塞子,放在鼻尖处嗅了嗅。
“老夫知道了!”御医眼睛一亮,开口吼道。
北棠妖的脸上并无太多的喜色,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也不知是得了提示,还是得了解药,老御医赶忙去找其余几名御医调配方子,动作十足的麻利,生怕北棠妖出了一点岔子,要了他的老命。
鱼儿见着御医已经知晓那味药是什么,心下稍安,知道此地不易久留,看了看四周的动静,转身离开。
鱼儿低头走在林间的一条小路上,打算从这条小路穿过竹林回到帐篷处。
没走出多远,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微微侧头向身后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当即加快了步子。
可这刚一转身,没走出多远,就瞧见两个身披黑色披风的太监出现在面前。
鱼儿心中升起一抹惧意,看着两人胸口处暗红色的西厂两字,当即就知道了是什么来头。
后退一步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人冷笑道:“奉主子之命,请您往西厂走一趟。”
阴细的声音,仿佛是掐着嗓子说出的一般,让鱼儿浑身说不出的难受,抬起脚,又后退了几步,心中惊恐不已。
两名太监一步一步向前逼近,亮出手中的碧眼飞鹰爪,好似骨节一般的铁爪,被黑漆漆的铁链连接着,紧紧缠绕在两名太监的手上。
鱼儿不住的后退着,重重的咽了口吐沫,脑中飞速的旋转着,在思虑着对策。如今西厂的名头比起东厂更胜一筹,如果说曾经的东厂是草菅人命,无恶不作的禽兽,那么如今看似端方严谨的西厂就成了百姓口中,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
如今亲眼见着这些西厂怪物,鱼儿的脚底开始发凉,一点点蔓延至心头,说不出的恐惧。
至少东厂的那些太监还可以被称作人,虽然厉害,但至少还有着点人气,可是眼前的这两名西厂太监,身上却满满的都是阴森的四气,看着两人一点点逼近,只觉得好似两具骷髅架子正紧咬着自己不放。
‘嘭!’一声。
鱼儿被一桩探出头的树桩绊倒,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看着那泛着寒光的两只黑爪,双手一点点在地上蹭着,后退着。
两名太监似乎也已经不耐烦了,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意,摇晃起手中的铁链,两只活动的铁爪向鱼儿飞去。
鱼儿眼疾手快,就地一滚,随手抓起一把扬沙,扔向两名太监。
“呸!咱家的眼睛!”
两人似乎没想到鱼儿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倒是真中了招子。
鱼儿趁着这个时机,起身就跑,这里离校场不是很远,只要跑到校场,人多的地方,想必他们就不敢动手。
西厂是什么地方,虽然她没有去过,却也知道。
记忆力父亲每次提起这个刚刚组建不久的西厂都会闻之变色,曾经横行一时的东厂,见到西厂的人,硬是低着头退让,一个个就差成为西厂太监的走狗。
听哥哥说,进了西厂的人,就算你是忠贞烈女,也有本事把你变成淫娃荡妇,就算你是铁骨忠臣,偏能把你变成谄媚小人,那是第一次,哥哥对她想要除掉虞挽歌的想法出现动摇。
“咱家倒是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去!”
鱼儿的脸色越来越惊恐,飞快的在林间奔跑着,两道黑红色的身影在林间掠过,带起一阵阵风声!隐约间好似听见桀桀的怪笑。
‘哗啦!’一声。
一条铁链紧紧的缠绕在鱼儿的脖子上,甩出的铁爪直接扣在了鱼儿的肩头。
顿时,鲜血如注,喷涌个不停,鱼儿脸色一白,一个踉跄,瞬间跌倒在地,却因着铁链的缠绕,生生被拖出极远。
皮肉在地上的树枝和石块上滚过,鱼儿只觉得一阵阵钝痛,好似把自己放在刀子上翻滚一般。
衣裙很快被磨烂,沾染着的泥土和着血迹,只一瞬,原本光鲜亮丽的人,就变得狼狈不堪。
扯着铁爪的太监终于停了身子,覆手背对着站在鱼儿面前。
鱼儿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手紧紧扣着颈间的铁链,重重的喘息着。
另一只被磨破的手,撑着地,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面前的太监缓缓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鱼儿:“跑啊,怎么不跑了。。”
鱼儿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这只一人,自己就没有半点活路,只好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太监,我见犹怜的轻问道:“公公,不知奴才是犯了什么错,哪里招惹到两位公公。”
缠着铁链的手翘成了兰花指,怎么看都有些别扭:“哼,最是见不得你们这些女人摆出这种姿态。”
就在鱼儿正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另一名太监从林后走来,一把狠狠揪起鱼儿的头发,也不顾散落一地的发钗。
“啊!”一阵揪心的痛从头顶传来,更是牵扯动扣在肩头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