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友情岁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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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地委大院。罗立凡这才紧跑几步,故意发出些脚步声,落后陈辉建身后半步时停下脚步,打了个招呼:“陈秘书长!”
“哦,小罗啊。见过罗县长了吧?”
“见过我爸了。还没谢过陈秘书长帮忙呢!”罗立凡点头不迭。陈辉建前后判若两人,之前在地委招待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此时却满脸亲切,甚至还带着两分不该出现的热情。罗立凡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样,罗县长一切还好吧?”
罗立凡默然不语,陈辉建身为地委招待所的管家,罗兴邦被限制在地委招待所房间里,要说最清楚罗兴邦目前情形的,非陈辉建莫属了。陈辉建问的问题多少有些没话找话的意味,罗立凡没弄清楚他真实想法之前,不想轻易搭腔。
“要相信组织嘛……”陈辉建对罗立凡的沉默好像没放在心上,自顾自的又说了句后继续负手往前走。他走了两步,像是不经意的问道:“对了,小罗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他问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自己一家的来历不成?罗立凡闻言一怔,狐疑不已。在楚南省,能知道自己一家出身来历的人数,肯定不会超过一只手,省里的几大巨头应该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情况。至于陈辉建,罗立凡怎么也不会认为对方知道,可以这么说,陈辉建还不够资格。
罗立凡权衡一番利弊,才缓缓点了下头,“是的,我爸爸本是京城人,十几年前离开京城来到楚南发展。我倒是土生土长的楚南人,自出生以来还没去过京城,等我爸的事情一了,怎么也要抽个时间回京城看望一下爷爷奶奶他们。”
陈辉建闻言心里一震,颇有深意的看了眼罗立凡。事实上,陈辉建刚才那个问题并不是无的放矢,虽然他只是地委副秘书长,但实际上他还真有些渠道知道罗立凡父子的一些消息。陈辉建的岳父是京城人,虽不是官场中人,却是著名的经济学家,颇有些人脉,陈辉建也是从他岳父那听到只字片语有关罗家的消息。不过陈辉建震惊的不仅仅是罗家的背景,也惊讶于罗立凡如此年轻就谈吐不凡,应对得体。别看刚才那番话,看上去很普通,实则句句都有深意。
罗立凡的话中,向陈辉建传达了三层含义,一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父子出身不凡;二是表明父子还能重归豪门;第三表示罗立凡对父亲罗兴邦目前的状况并不担心。
猜出这三层意思不难,陈辉建怎么说也是在官场上打滚了二十来年的人,问题是说这话的是个十**岁的少年。
“是该回去看看老人家!”陈辉建缓缓的点了下头,“关于罗兴邦同志的事情,小罗也不必太焦急,清者自清嘛。”
“对,我爸也是这么说的,行得正站得直!”
“这话说得好,行得正站得直。不过,罗兴邦同志有强大的自信还远远不够啊,得让其他人也得相信他是清白的才行。没有一个人会承认自己是坏人不是,关键是自己说自己是好人不行,大家都说他是好人才是真的好人。小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话中暗示的意味很浓,罗立凡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出来,尽管此时陈辉建在看手表,罗立凡对这动作的意义很清楚,表示自己该识趣离开了。不过送上门的机会,罗立凡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故作对陈辉建的看表动作没看到,反而上前一步,“谢谢陈秘书长的教导,我爸他倒也跟我提过有点工作向行署李专员汇报。只是现在被限制在地委招待所,不大方便啊。”
说完叹了口气,也没特意去看陈辉建的表情,他口中的李专员指的是怀中地区行署专员李进贤。罗立凡不认识李进贤,但后世听说过李进贤的一些信息,刚才也从他父亲罗兴邦那得到点情况。李进贤跟怀中地区地委书记项时周有矛盾,这个怀中地区官场上大部分人都知道。李进贤是去年刚从省里放到怀中地区的,一年多的时间,却打不开工作局面,甚至地委常委会议上少有发出声音的机会。这最大的原因就是地委书记项时周,项时周在怀中地区经营了二十几年。从地区行署副专员一直到地委书记,从没挪出过怀中地区。这样的情况在后世自然难以看到,不过眼下官员异地交流还不时兴,像项时周这样一呆数十年的比比皆是。
一个人经营一个地区数十年,难免会心生骄奢,更何况项时周本来就是个控制欲较强的官员,什么事情都喜欢插上一手拍板决定。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进贤来怀中地区当行署专员能有好日子过才叫怪事呢。不过,李进贤也不是省油的灯,更兼在省里有人,即使怀中地区是项时周一手遮天,李进贤地位尴尬,却始终没能被项时周给挤出怀中地区。
罗立凡现在第一个想到的是李进贤而不是项时周,关键一点是怀中县县委书记王凌飞是项时周一手提拔起来的,罗兴邦被停职调查可以看做有项时周的影子在里面。另外罗立凡记得项时周在明年五月份会离开怀中地区,由李进贤接任地委书记一职。至于项时周最终怎么样,罗立凡倒不怎么清楚。
陈辉建停止了看表动作,眼中的惊愕之色一闪而过。老辣!这是陈辉建听了罗立凡那句话后的第一感觉,这话不应该出自一个小年轻之口!
表情凝滞了那么一刻,陈辉建才缓缓放下手,“罗兴邦同志有工作及时向上级汇报这个是值得肯定的。地委领导也许会考虑到目前罗兴邦同志的一些特殊情况。”
罗立凡会心一笑,陈辉建没有任何承诺的回答却是罗立凡此时最希望得到的答案。其实陈辉建的话中多少有点暗示他会向行署专员李进贤递个话。没有明说,那是作为一个地委副秘书长该有的矜持,这种矜持在罗立凡面前能否在罗立凡父子重归罗家后继续维持?这个目前恐怕无从知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罗立凡也不想再呆下去,跟陈辉建告辞离开。
第5章 菜鸟记者 '本章字数:4450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16 11:37:44。0'
罗立凡自不会认为眼下的陈辉建已成功被自己拉拢,在官场上混到一定程度的,都是老狐狸,不可能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拉人上自己的船。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向陈辉建展示足够的实力,给他足够的利益,自不可能成功拉拢他。
按目前情形来看,陈辉建向李进贤传个话是有很大可能的,这就算能帮罗立凡的大忙了。罗立凡倒是想直接跟李进贤谈谈,只是到目前为止,他自认为还没有这个资格,地区行署专员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除非罗立凡重回京城罗家,披上政治豪门那件鲜艳的外衣。
大成街的灭门惨案,已成为昨日黄花,偶尔有人提起也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眼下大成街最热闹的莫过于怀中县公安局副局长“突发脑溢血”而亡。尽管官方宣称金石临是突发脑溢血而死,可纸包不住火。金石临是被谋杀而非死于突发脑溢血的消息已然传遍大街小巷。众人不敢在公共场合大声嚷嚷,私底下议论此事却没多少禁忌。
“大叔你好,请问金石临家往哪走?”
辞别陈辉建的罗立凡没有回县委常委大院,施施然前往大成街,随意拉了个四十来岁的大叔问道。
“金石临家?”中年大叔看了眼四周,神秘兮兮的罗立凡道,“小伙子,我跟你说啊,如果和金家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千万别去金家,小心惹祸上身!”
“惹祸上身?”罗立凡不由自主的重复了句。
“现在金家外面有好多警察守着,说是要保护金家事实上嘛……嘿嘿,事实上嘛,可就难说?!”
“警察守着?”
罗立凡心中一动,他不怀疑这话的真假,一下子就明白守在金家四周的民警其目的何在。这些民警自然不是为了保护金石临家属,
“哎呀,看你这小家伙说的,我就说你不知道内情,还傻乎乎的往金家闯。来,我们坐下谈,等我一说你就明白了!”中年人显得很兴奋,遇到罗立凡这个“小白”,有显摆的机会当然不愿放过。说着说着,就进屋拉了两张竹椅,罗立凡也想弄明白他知道多少东西,不动声色的坐下。
“小家伙,你见识过突发脑溢血死亡的人脑袋上有个洞吗?”
罗立凡顿时目瞪口呆,“难道是血压太高,血喷涌而出,将脑袋给冲了个洞?”罗立凡不知道此时他自己表情有多自然,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为自己的演技叫好。看看罗立凡对面的中年人就可知道了,绝对是影帝级的演技。
中年人哈哈大笑,“小家伙,你说的也太搞笑了,哪有这么厉害的脑溢血。我有个儿子是学洋医术的,他跟我们大伙儿很认真的解释过这个什么突发脑溢血的,怎么也不可能将人的脑袋给冲一个洞,又不是高射炮,是吧。”
罗立凡闻言暗乐不已,没想到眼前这人懂得不少,也很有幽默细胞啊。
“小家伙,实话告诉你,那个金石临是被人用枪顶着脑袋给干掉的,什么突发脑溢血,哄小孩玩的。要真是突发脑溢血,那些便衣吃饱了撑的,跑到人家家门口监视干嘛,还不是怕金家闹起来,向上面抖出来。”中年人再次看了眼四周,再次压低了声音。其实他这动作完全是多余的,周围没几人在走动,更没人在注意他和罗立凡的谈话。
“什么,是被人谋杀的?”罗立凡故作吃惊,“大叔,县局不是已经作出声明,金石临是死于突发脑溢血吗?怎么你说他是被人谋杀的!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个可不能乱说啊。”
“小家伙,难道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会骗你不成!”中年人不悦。
“这倒也是,难道这个金石临副局长真是被人谋杀的,可县局为什么不将凶手绳之以法,反而对外故意隐瞒真相?会不会是县局为了迷惑真凶,故意散出假消息,让真凶麻痹大意,好一举成擒!我想应该是这样吧。”罗立凡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中年人刚张嘴,准备反驳他的话,却不想他又摇摇头,喃喃的说了句,“这也不对,如果真是为了麻痹真凶,那罗县长怎么被停职调查了,还被限制在地委招待所,听说还跟金石临副局长之死有关呢。”
罗立凡狠狠拍了下脑袋,“这到底怎么回事?”
“罗县长他……他可是个好人!”中年人喃喃的说了句无头无尾的话。
“小家伙,你是听谁说罗县长被停止调查了?”
“县政府大院里的人都这么传的,我有个朋友就在县委常委大院,无意间听到他说起这事。”
罗立凡见时间不早,此次大成街之行基本目的已经达到,辞别中年大叔。他又特意去了趟金石临家附近,果然如那中年人所说,金石临家附近有好几个便衣民警,不时扫视周围来往的人员。
金石临有一子金亦浩,今年二十六岁,曾多次随他父亲金石临来罗家拜访过罗兴邦,罗立凡跟他见过几次。
此次来大成街,罗立凡本想找金亦浩探探口风,但眼前的情形显然不可能再跟对方接触,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打草惊蛇,而影响到罗立凡的救父大计。
罗立凡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便衣民警守得很严密,正待转身离开,却听得不远处响起咔嚓声。
这声音是?罗立凡愣了下,立即恍然,这显然是照相机的快门声响,有人在附近**!这是针对金石临之死而去的!罗立凡毫不犹豫的作出这样的判断,循着声音走去,很快看到一对青年男女手持相机躲在一暗处疯狂的拍照,如果不是罗立凡听到那声音,还真难以发现这两人的藏身之处。
“什么人?”
脚步声惊醒了正在疯狂**的男女,慌不迭的将相机藏于身后,四只眼睛充满戒备之色,紧紧盯着罗立凡。女的抿了抿嘴唇,低声喝问。
罗立凡一脸笑意,“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关键是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走!”男的回身望了眼远处金石临家周围的便衣民警后,拉着那女的转身就想离开。
“呵呵……”罗立凡慢条斯理的笑了声,“就算你们能拍到什么震撼性的照片,可你们认为能在报纸上发表吗,能向公众揭露事情真相吗?这么天真的记者还真不多见!”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记者,你想干什么?”那女人狠狠盯着罗立凡,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与罗立凡保持远远的距离。
其实稍微有点眼神都能瞧得出来这对男女的身份,现在这年头拿着照相机之类的设备到处溜达的“艺术人士”并不像后世那样常见。
老刘记野味馆是怀中县少数几个有名的去处,据传有上百年的历史,擅长各种野味小吃做法。野味馆分上下两层,上层有几个“雅座”。所谓雅座,却是只有几张老屏风搭起来的,自然没有一点隔音效果。“雅座”全都临窗,抬头即可见对面不远处的金石临家。看着一个民警从那偏僻的小巷离开,罗立凡才缓缓收回视线。坐在他对面的那两位菜鸟记者明显松了口气。
刚才三人在偏僻的小巷里相遇,三人讨论声音过大,引起金石临家附近的便衣民警注意,一民警过去查看,罗立凡当机立断,带着两菜鸟记者离开小巷,钻进这家老刘记野味馆。幸好这野味馆里没民警存在,否则,那两个菜鸟记者能被人一眼看穿形迹。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们是记者的?”那女人不甘心的问道。脸上三两颗青春痘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恐惧,显得异常紫红。
罗立凡有些郁闷,都这个时候了,对方还在纠结这些细枝末节,记者和女人的熊熊八卦烈火实在用的不是地方。不但是女记者的熊熊八卦烈火在燃烧,她身旁男记者同样也一脸不善的盯着罗立凡。摆着一副不给他们个交代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对不起,我不是瞎子!”
罗立凡摇了摇头,回道。言下之意很明白,只要有双眼睛,就能看得出来。“我说过,我是谁并不重要,其实我就是一个路人甲,对面金家附近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大家不要将时间浪费在这无关紧要的细节上。”
“陆仁甲?”女记者不由自主重复了遍,显然没听出来路人甲的含义,不过她终于勉强不再纠缠罗立凡是何方神圣。“或许你说的对,是不该浪费时间,我们该走了!”
她边说边拉了下男记者的衣袖,起身准备离开。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也坚定了两记者马上离开的心思。
看不出来戒心还挺重的,看来得下点猛料。只是要先弄清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行,如果是怀中县或怀中地区某些小报纸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