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成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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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的情绪里,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把来自地狱的剑正快速向自己刺来。
“王小心!”老刘的惊呼声惊醒了阿朵骨,纵然身手依然在,却不比年轻时,只能舍小取大,以手臂迎了上去,堪堪避过要害,顿时鲜血如柱。
老刘从后剑尖高挑,凌厉奔去,三人就此纠缠起来,刀光剑影,血液横飞,剑剑相接,手脚相搏,险象环生。
老刘心中警铃大作,高手!这是个高手!
越是纠缠越是害怕,此人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不管不顾,只求置二人于死地,这样的人,太难缠!
在此时刻,老刘稍有分神,腰际就被刺了一剑,鲜血汩汩流淌。
刚刚侍卫全被阿朵骨退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现在打斗声这么大也没有人敢过来,显然,来者也是特意找准了这点才出来的。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王,我拖住他,您快走!”情急关头,老刘对阿朵骨喊道。
阿朵骨点头,趁机向外移,准备随时逃走。
对于他们俩的动作,黑衣人没有理会,只是手中的剑耍得更快了,不多时,三人都添了一身伤,阿朵骨也没寻到丝毫机会逃走。
关键时刻,四周突然响起刀剑相斗声,声音越来越大,正向这边靠拢。
阿朵骨与老刘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喜色。只要场面越混乱,于他们越有益。
一个不慎,两人身上伤口再添。
远远的,看到一支紫色的军队朝这边行进,规格严谨,强势磅礴。
到了近处,才发现领头的是本该在东门城楼的五殿下。
阿朵骨心里沉了沉。
众人停在近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人斗作一团,不加入,也不阻止。
“噗哧--”
三人飞向三个方向,各据一边。
阿朵骨抹去嘴角的血迹,扶着老刘递来的手站起来,没有回头,话却是对五殿下说的。
“老五怎么来了?”
“儿臣心中担忧父王安危,故处理完城楼的事就赶来了。”
“是吗?还不快将刺客拿下?”
“儿臣这就替父王分忧。”说完,朝身边的一人道,“麻烦你了。”
占绝点头,朝黑衣人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咚-咚-”
黑衣人自知再无机会杀了阿朵骨,从地上一跃而起,高吼一声,“阿朵骨,造下这么多孽,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同拓战一样的话,阿朵骨终于皱起了眉头。
话毕转身欲逃,占绝拈过一颗石头射去,黑衣人离去的身影一滞,缓缓回头,剑尖旋转,往占绝命门刺去,占绝一个反手,挡住对手,未出鞘的剑连同剑套与对手的剑紧紧吸附在一起,手臂一震,一股强劲的剑风顺着剑身朝对手身上涌去。
黑衣人瞳孔骤缩,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招,只能聚起全身力量抵制,终是占绝计高一筹,黑衣人被戾气所伤,败跌在地,胸口的布料完全洞开,露出铜钱大小的伤口,鲜血从中涌现出来。
五殿下看了一下战况,不作停留,恭敬地走到阿朵骨身边,替代老刘的位置,脸上带着温润的笑,不同以往的,真实而畅快。老刘还想说什么,被阿朵骨止住。看着身边的儿子,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真的已经长大了。低下头摇着,苦涩一笑。
第二十六章(修改)
更新时间2013…6…5 11:00:56 字数:2924
议事大殿。
阿朵骨低头整了整身上的衣裳,见到一处又一处的割痕狼藉,也不斥责什么,安静地坐在王坐上,低沉地说着,低迷却又甘之若饴。
大殿里只有他和五殿下二人,显得格外空旷,却也寂然。
“那时候,本王三十六岁,正是一个男人建功立业的年纪,但为了她,本王愿意舍了那一切,什么宏图霸业,什么统一天下,本王都不想要,只要每天能看到她的笑脸,本王就觉得很满足了,那是本王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满足。”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停下来笑了笑,“从没有想过,本王也有像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呵呵。”他幸福的样子在殿下的人看来,却是如此的刺眼,他知道,那个男人此时的幸福和他无关,和他的母妃,也无关。
“我们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相处得倒也不错,当然,也少不得会有吵吵闹闹的时候,她极少向本王妥协,都是本王依着她,次数多了,本王当然也有怨气。冷战的那段期间,本王没有踏入她的宫殿一步,每日都歇在你母妃那里。有一天,关贵妃抓着她来了你母妃殿里,当着本王的面栽赃陷害她,本王又怎不知关贵妃的心思呢?她和你的母妃,二选一,再简单不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
五殿下不耐烦地打断他,心下的怨恨猝然升起,被他压下。那一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自己来到母妃殿里请安时看到了的。
“本王对不起你的母妃,但不会后悔当时做出的决定,只有那次,本王顺着自己的心任性了一次。所以,老五,今天本王坐在这里,不是因为当时保错了人……”
“不错!不是因为你不选我母妃,只是因为——我!恨!你!”他一字一字说得极为缓慢,轻柔,却又痛击心扉。
我恨你!
这一刻的他,光明正大地说着“我恨你”,不用再将自己的恨意藏藏掩掩,卸下了虚假的伪装,凌厉的恨意弥漫整个大殿。
“哼!你恨本王?”从回忆中退出,他眼神骤然冷情起来,“你是本王的儿子,自古以来就是父为子纲,你为本王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不对?”
“没有,没有不对,唯一的不对就是我不甘!我不甘在你这么对母妃以后,我还要毫无条件地任你所为。母妃为那个女人死,我不甘再为那个女人的儿子死!”
“本王要你死就死!你能违抗?”他以帝王之姿逼视着他,浑身散发着怵人的气息。
“呵呵哈哈哈哈!”低笑最后演变成大笑,嘲笑,“可笑,你说我能不能反抗?”
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愤怒,五殿下一步一步踏上了那个只有帝王才能踩踏的高台,缓慢的脚步声,像更漏敲打在心头,一声声嘲笑着他的愚不可及。
他的脸色渐渐难堪起来,便衣下的手指紧紧抓着衣服的内袖,双颊高高鼓起,咬牙切齿道,“你想逼宫吗?”
五殿下闻言,提起的步子顿了一顿,继而踏上去,恢复常态,叹道,“父王,你老了,偶尔养养花喝喝茶才是你该做的,听话……”
像是在哄骗小孩子一般,他轻声细语地继续着这个没有丝毫说服力的话。
手掌相击的声音响起,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荡,身后凭空出现了一支身着紫色劲装的队伍。
如此明显的威胁之意阿朵骨又怎会不懂?本就不大的眼睛眯到了一起,几乎看不到。
“本王要见老六。”
哼,那个女人的儿子,死也要见他吗?他心里愈发嫉妒。
“来人。”从后方出来一人,将手中端着的托盘端正放在阿朵骨面前。
五殿下,“你写下传位诏书,我放过他。”
如此不明智的要求,换了是别人不会答应,他?五殿下深深看着他,眼神复杂。
阿朵骨沉默了一会儿,在他得意的目光下拿起笔。
似什么幻灭了,心隐隐有些痛,还有点透不过气来。他该高兴的不是吗?凭那个人就顺利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是,为什么,在此之前他心里竟还有一丝奢望,奢望眼前这个男人不受威胁……
拟好的圣旨被他抓在手里,“现在,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手里,你再来说,我有没有资格?”
他正待说什么,殿外匆匆进来一个人。
“怎么了?”
“五殿下,刚刚传来消息,除您和,王,以外的王室成员,全部已薨!”
“什么?”
“什么?!那老六呢?”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还在王座上即使是被众人逼迫至悬崖也不曾变色离座的阿朵骨迅速从王座奔下来,冲至来人跟前,目眦欲裂,怒吼道,“老六呢?说!”
来人朝五殿下方向看了看,见他点头,方才回答道,“也……也薨……”
话未答完,阿朵骨徒然奔向殿外,有侍卫上前拦住,混乱之中,他夺去一个侍卫手中的枪,朝着众人乱刺乱砸起来,毫无章法可言,眼睛血红,似已入了魔瘴,口中喊着,“老六!老六!本王要见老六!”
被人逼迫将万里江山拱手推让也不曾皱眉的他,在听到那个女人的儿子死去的消息时,竟然精神崩溃,疯了?
五殿下突然感觉自己很好笑,他从来都不会去在意自己,还有什么好不甘……
锦绍十二年,西凉旧主薨,五子登位,凤朝宰相滞国相贺,两国友好邦交。——《凤朝通史》
次日,一则消息传遍西凉:前夜,西凉王及王室除五殿下外的所有血脉被刺客刺杀,薨,举国哀悼。
消息一出,震惊所有人,其背后原因众说纷纭,但事关王室辛密,又逢新王上位,不敢太过招摇,众人也只是暗地里感叹几声便罢。谁当王,百姓并不见得多关心,他们真正在乎的,是谁能让他们吃饱饭,过上安逸的生活,这一点,几乎全天下的百姓达到了共识。
朝堂之上,五殿下,啊不,应该改口西凉王,登上王位接受着百官的朝觐。
他,终于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站在了这个位置上。
至于宗佘,她……
“大小姐,今天好多大人来咱们府上拜访哦。”阿容蹭到宗佘身边,一屁股坐下来,眼中闪烁着八卦的萤萤之光。
“哦。”
宗佘这么冷淡,惹来了阿容的不爽,“大小姐,您听奴婢讲啦!听说……”她凑近压低声音,和阿天两人低低笑道,“听说,如今的王想要纳咱们的大小姐您为妃哦,他们都赶着来巴结咱家老爷呢!呵呵!”说完,还得意得笑啊笑。
“真的吗?太好了!”阿天和她一唱一和的。
“那当然,今天奴婢去厨房端大小姐的早餐时,管事儿的桑妈还多塞了奴婢好几块桂花糕呢!哼哼!现在都上赶着来巴结咱们,当初是谁在那里给咱们大小姐脸色看的?呸!”阿容双手叉腰,骂到愤慨处还特应景地吐了口唾沫,阿天崇拜地盯着她,双眼冒星。那个平日里总是作威作福的叶氏这段时间也安静下来了,不知是因了拓战的死,还是其他什么。
而另一边,秦子寒躺在院子里,占绝去休息了,只有占鸠还伺候在一旁,西凉王下朝以后就穿着便装悄悄来了,坐在他的对面,看着手中的纸,眉头深皱。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起因只是因为一块小小的琉璃月。因为琉璃月,本是小国皇室的拓氏一族几近被灭,也因为这小小的琉璃月,拓氏寻仇,屠尽西凉王室。琉璃月,琉璃月……
西凉王看完将手中的纸折好放至一旁的几上。现如今也好,拓氏拿走了琉璃月,也就是引走了祸事。众人总是这般沉醉于称霸天下,却不知自问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无能,只会招来无妄之灾,就连他的父王,也不例外。他也只是凭了这个巧才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不至于不自量力觊觎到那上面去。
人心不足蛇吞象,知足方是福。
“那个,他……”
秦子寒懂他的意思,看了占鸠一眼,占鸠会意,上前一步,低头道,“属下赶去时,房子已经烧了起来,等到灭完火时,在房中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面目全非,难以辨别。照顾的下人根据衣服和装饰物辨认出,确是他。”
听到此,西凉王方才放下心来。有一个人每日每夜地惦记着你,任谁也不会安心。
“你们明日走?”
“嗯,你知道的。”
他早就跟他说过,早在逼宫前的几天里,他就已经确定了的。能预料到一件事从头到尾如何发展,如何结束,这样的人,没有人有勇气去与他为敌。
第二十七章(修改)
更新时间2013…6…12 8:51:38 字数:2096
一日后,秦子寒等人乘着四辆马车离开西凉。
宗佘与他同乘一辆马车,由于她的到来没有人知道,所以现在也只能待在马车里,除非到了晚上才能出来活动活动,再加上现在的天气限制,她每天躺在车内昏昏欲睡,对外不闻不问。
四辆马车一条龙队形排列行驶,最后一辆马车里,坐着一个相貌俊好、面容冷峻的少年,正是向元旭。
或许是血缘之间的那点联系,也或许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关心向元友的向家人,虽相处不多,却从仅有的三次碰面洞察她不是真正的向元友,甚至信誓旦旦地责问她,向元友在何处。想到这里,宗佘不禁有些羡慕向元友来。
至少在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家族里,还有这么个人,即使在你十几年的生命里缺席,却只一眼,就知道你是谁,那种只属于你的气息,此间,独一无二。云风清,笙歌散尽,花为霓裳柳如眉,剑如虹,流霞飞。无关你是否知晓,无关你的是否回应,只是知道,你,还是你,即使倔强,还是坚强地,继续走着。
将叹息淹没在咽喉,闭着的眼帘睫毛颤动,身旁的人似有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扑来,鼻翼间沾着淡淡的皂角香,翻着草木腥味,却很好闻。
“还是冷吗?”低喃的自语,尽入她耳,心底嗡地被他的举动感动。只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继而整个人都被带入一个炙热的怀抱。指尖触及一阵又一阵的热气,笨拙地动作,显然是极少做的原因,却让她更触动。
他,也是关心她,么?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隔绝了周遭的一切,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她也是知道的,自来西凉以后,两人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不似原先在明城那般僵硬了。他会时常对她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会关心她的体寒,会叮嘱她好好休息,只是他的关心,不论是对那个西凉的向元友,还是明城的秦子婉,却独独不会是她宗佘,孤身的宗佘。
迷迷糊糊间入了睡。
看着她放松身体,他眼神渐渐柔和起来,明知她没有睡着,但为了心中的某个执念,愿意甘此冒险一试,但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