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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宫砂泪-第18部分

小说: 宫砂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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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闭嘴吧!”二人各自摸着渗血的额头,不知该叹庆幸还是倒霉。
  陵园内一片静谧,墓碑林立间只听见簌簌的脚步声。前行的宫婢拨开垂遮了小路的柳枝,柳絮如鹅毛大雪一般绵绵飞飞。司马银凤微微蹙眉,伸手拂去落在肩上的柳絮,轻描淡写道:“这样进去未免打扰上官夫人安宁了,去请皇后出来吧。”
  婢女领命,先行往陵园深处去了。
  上官嫃在墓地旁烧着纸钱,时不时抬头远眺,显得心神不宁。元珊安慰道:“国丈大人一定会来的,娘娘少安毋躁。”
  上官嫃垂眸苦笑,“不知爹爹最近过得可好……”忽而眼角余光瞥见柳荫小路上匆匆走来一名婢女,上官嫃便站起来,端端地伫立在墓碑一侧。
  元珊见状赶上前几步问:“什么人?”
  婢女福身道:“皇后娘娘金安,长公主想请娘娘借一步说话。”
  “皇姐?”上官嫃犹疑地问,“今日长公主没有去郊外踏青么?”
  “回皇后娘娘,长公主为了与娘娘一叙,推辞了皇上的邀约。”
  上官嫃点点头,命其他人在坟前继续烧香,自己带了元珊跟随婢女前去会长公主。
  司马银凤侧目斜视款款而来的碧绿身影,忽而觉得那身影与柳条交错得眼花缭乱,白玉般的面庞上一双剪水秋瞳里藏着洞悉世事后的纯真。司马银凤不禁微微怔住了,直到上官嫃含笑唤了声皇姐,她才回过神来,茫然道:“你来了。”
夜如何其(10)
上官嫃颔首,从容地问:“不知皇姐找我可有要事?”
  司马银凤挥挥手,令旁人都退下,眉眼含笑托起上官嫃的手,“你闭门谢客,我总不好上门讨扰,于是趁此机会来与你说几句话,顺便也拜祭拜祭雨苓。”
  “皇姐见外了,若有事派奴婢来我宫里知会一声便好。”上官嫃不由自主地盯着司马银凤尾指上尖削的珐琅护甲,背脊泛起一阵寒意,又挂住笑意问,“亡母得长公主拜祭,自是荣幸之至。”
  司马银凤用护甲触到上官嫃柔和的下颌,轻轻托起,逼她看着自己,脸上笑意慢慢凝固,“皇后别怪本宫多事,早听闻皇后要为亡母守丧,于是与皇上约了一年之期。还有三个月期限到了,皇后是否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能够好好侍奉圣驾?”
  上官嫃迫于无奈对上司马银凤精明的眸子,答:“皇上身边红颜无数,不差我这一个。”
  司马银凤失声笑了一阵,指着上官嫃一字一句道:“差的还就是你这一个。”
  上官嫃悄然往后退了退,不解其意地望着司马银凤。
  “傻孩子,这么多年,你怎么连皇上的心思都猜不中一丁点儿?”司马银凤深吸口气,又长长吐了出来,“别说他身边那么多红颜,就算他左拥右抱,又有哪一个能住到他的心里去?我并不知道你特别在何处,何以令皇上牵肠挂肚,甚至迷失他自己。多年前,我以为他不过是觉得新鲜,等将来后宫佳丽无数,他才不会迷恋你。可是从公孙慧珺小产,他为了不伤到你,甚至以册封为条件迫使公孙慧珺承认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以致滑胎。就算他对公孙慧珺无半点情意,可她的腹中骨肉竟也比不起你丝毫的分量。”
  上官嫃愣愣地问:“慧珺姐姐不是意外滑胎么?与我有关?”
  司马银凤笑答:“她是吃了牛乳片才小产的,那牛乳片不是你送的么?”
  上官嫃失声道:“牛乳片?怎么会!”
  “其中缘由实在复杂,不如亲自问皇上比较清楚。本宫并不是怀疑你,但宫里凡事都要依从规矩,皇上如此逾距实非明智之举。或许只要有关你,他就会丧失理性……譬如对一些毫无威胁的动物下手,甚至把元赫贬到千里之外的梁州去。帝王之术,竟为了一个女人运用得如此龌龊,本宫心都凉了。”
  “皇姐?”上官嫃一时迷惘不清,惊疑道,“什么动物?小元?八哥?为何啊?皇帝哥哥为何要这样做!”
  司马银凤冷哼一声,道:“那些都是小事,而你为了元赫出口顶撞皇上,可曾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田地?还连累元赫回朝无期。”
  上官嫃脑里如乱麻一片。想到水缸里那具雪白刺目的尸体,耳畔忽然一阵鸣响,晕沉沉地扶住了身旁的树干。
  司马银凤见她如此反应,并不诧异,反而笑道:“你好好想想,自己害了自己是自作自受,可连累旁人就有损阴德了。李尚宫教导你多年,一直在本宫面前对你赞许有加,可你越长大越是拿捏不住分寸。皇上对你动手也是一时失了分寸,他已经自责了好些日子。可他毕竟是皇上,如若你对李尚宫还有情义在,别再辜负她,主动给皇上认个错,搬回德阳宫去吧。六宫之主形同虚设,倒是让不明就里的人看笑话了。”
  上官嫃望着司马银凤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只觉得周遭都是嗡嗡的声响,挥之不去,似乎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楚,又似乎什么也没听见。她紧紧倚着树干,仿佛天地之间就剩了那么一方容身之处,孤苦而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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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何其(11)
“我去给你母亲上炷香。”司马银凤眯眼望了上官嫃一会儿,轻轻迈着步子徐徐而行,候在不远处的婢女迎上去搀扶。
  元珊福身,待她们走远后急匆匆赶到上官嫃身边,“娘娘!”
  上官嫃茫然地抓住她的手,口中喃喃念道:“元珊……元珊,我好怕……”
  上官鸣夜领了家丁来拜祭夫人,看见墓碑前的宫婢却不见女儿的身影,正纳闷时,身后一声轻唤令他心中一惊。
  “上官大人。”司马银凤似笑非笑道,“皇后在西边的林子里。”
  上官鸣夜躬身行礼,“微臣拜见长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本宫不打扰你们父女相聚了,就此别过。”司马银凤瞥了眼墓碑上的字,眸中带着一丝恨意扭头离开。
  隔着几棵柳树,上官鸣夜隐约看见一角碧绿衣裙,急匆匆赶过去。见上官嫃神色有异,忙问元珊,“皇后怎么了?”
  元珊焦急地答:“奴婢也不知方才长公主与皇后娘娘说了什么。”
  上官嫃泪眼蒙眬地望着一袭藏青衣袍的人影,晕沉沉地往他怀里扑过去,“爹,小环好怕……”
  “别怕!”上官鸣夜紧紧揽住女儿,心疼至极。幼年入宫,为皇上冲喜,本以为她高居后位自当风光无限,哪知龙颜大怒竟会下此毒手,生生打聋了她一只耳朵。他紧锁愁眉,轻柔道:“小环,别哭了,若是被你娘看见了,她该多难过?”
  上官嫃忽然怔住了,缓缓抬起头来,一字一颤道:“小环不会哭了,再也不哭了。”
  上官鸣夜拍拍她的肩,低声道:“长公主不可信,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只管忘了吧。”
  上官嫃认真地点点头,长公主犀利的话语依稀在脑中回荡,她眼底飘过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恍惚,然后逐渐坚定起来。
  春日迟迟,莺燕喈喈,花窗一扇扇被打开,春风拂过窗边一溜金丝笼,鸟儿叫得更欢快。上官嫃眯着眼下榻来,地上铺着一席厚厚的绒毯,赤脚踩下去足足陷了一寸。
  元珊在另一头唤她,“娘娘,窗户都敞开了。”
  上官嫃轻移了两步,便站住不动了,缓缓道:“全都放了。”
  宫婢们先是一怔,接着纷纷转头看向元珊。元珊忙赶过来,轻轻问:“皇后娘娘,这些鸟儿不都是千挑万选的么?”
  “看看它们,经不起风吹雨打。若在世为鸟,便该如鲲鹏展翅,再不济也要鹰击长空。这样被缚在金丝笼中,只有任人赏玩、慢慢等死的命。”上官嫃冷眼望着那些形色鲜艳的鸟儿,挥了挥手,“全都放了吧。”
  “娘娘……”元珊迟疑着还想劝阻,上官嫃猝然扭头朝角落里那只白鸽走去。査元赫的回信她看都没看就扔进香炉中烧了,这只鸽子,大概也留不得。她亲手捉了它出来,雪白的躯体温热了她的掌心。小心翼翼走到窗前,摊开两手,鸽子咕咕叫唤着,毛茸茸的小脑袋侧下来,贴在她手腕蹭了蹭。上官嫃微微一笑,“小元,后会有期。”振臂一挥,白鸽扑棱扑棱飞上了蓝天。
  暖阳照晒的午后,莫尚仪进殿请示皇后生辰晚宴的事宜,发觉窗边的鸟笼子全都空了,不禁吃惊地问:“娘娘最近不乐意逗鸟了么?”
  上官嫃答:“只是玩腻了。”
  莫尚仪若有所思道:“那便再让人去搜些玩意儿来给娘娘解闷。”
  上官嫃道:“不必了,莫尚仪不是有要事相商么?”
  “对!”莫尚仪恍然拍拍额头,将册子摊开递给上官嫃,“这是皇后娘娘生辰晚宴的菜式和节目,请娘娘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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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何其(12)
上官嫃看也不看便合起来,“与往年一样就好。”
  “与往年一样?”莫尚仪心思一转,视线斜斜瞟向元珊,元珊使了个眼色,莫尚仪恍然道,“卑职即刻去德阳宫请皇上过目。”
  窗棂上一个黑影逐渐放大,一阵翅膀扑棱声,黑影落在了窗台上。上官嫃怔怔地望着映衬在窗纸上的小脑袋,犹豫再三终于走了过去。推开窗,白鸽便低低叫唤起来,红红的爪子上绑了个小布包。
  上官嫃禁不住好奇,取下一看,竟是査元赫托人从西域寻来的稀罕香料。元珊也探头去看,问:“娘娘,这是什么?好香!”
  上官嫃照信念道:“茶芜香,若焚衣,弥月不绝;所遇地,土石皆香;经朽木腐草皆荣秀。皇后出行佩戴此香,满路芬芳……”最后一句她没念出声,便将信揉在手心了。
  愿此物能伴君安寝,为君抚心神、解烦忧,祝福寿安康。
  这是她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生辰礼物和第一句祝词。上官嫃垂头笑着,手心的纸团舍不得扔进香炉,反而暗暗藏入衣袖。
  万物复苏的时节,似乎人也跟着抖擞起来。上官嫃难得有兴致游园,衣装虽然还是清丽淡雅的颜色,凤辇却极尽奢华了。宝扇、华盖、仪仗,在翠翠郁郁的御花园十分显眼,新入宫的女眷们从未见过皇后面貌,见阵仗未免有些吃惊,还都毕恭毕敬行礼问安。
  上官嫃的秀发半绾半垂,髻上仍然缀着流苏,带着几分少女的稚气。她步履轻快地往凤仪楼去了,想着凤仪楼是为皇后而造,她许久不来只怕让人鸠占鹊巢了。
  果然,远远地就看见凤仪楼外明黄的步辇,上官嫃放慢了步子,嘱咐元珊上前去打探。很快,元珊回报说:“皇上与新晋封美人的戴娇兰在楼上饮酒。”
  戴娇兰?上官嫃一蹙眉,暗自思忖,不知这戴美人与戴忠兰有何关系。
  元珊问:“娘娘,还上去吗?”
  “去。”上官嫃道,“皇上恐怕早已看见凤辇了,就去请个安。”
  岂料上官嫃刚踏入凤仪楼,便迎面撞见了下楼来的戴娇兰。那女子相貌平平,只是略有几分书卷气,恭敬行礼道:“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上官嫃轻轻扶起她来,“免礼,为何离去?”
  戴娇兰垂头答:“皇上体恤臣妾不胜酒力,允臣妾先行回宫。”
  “嗯,那你去吧。”上官嫃见她似乎胆小怕事,不由轻轻一笑,直到望见她走远,才命人上去通传。
  凤仪楼观景台内酒肴琴瑟俱全,司马棣端坐于右方,一袭玄色袍服衬得眉目间英气冷凝。案几对面还留着方才戴娇兰用过的碗筷酒杯,并未收拾。上官嫃微微一施礼,心中忐忑,却故作平静道:“臣妾打扰皇上雅兴了。”
  司马棣侧目瞥了她一眼,道:“既然明知打扰了,何必还要故犯?”
  上官嫃深吸口气,款款走上前,“皇上息怒,臣妾为皇上斟酒谢罪。”她低眉垂目,拎起司马棣手边的青玉壶,将酒注入杯中,一滴不漏。搁下玉壶后,静静候着,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酒杯。
  良久,司马棣终于抬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随后用力拉了把上官嫃。上官嫃轻呼一声跌入他怀中,转头便看见案上一对新置的碗筷,与司马棣的碗筷并排摆放着。她怔了会儿,便是眼眶一热,听得司马棣贴在右耳边低低说:“你与她们不一样。”
  她心中的坚冰依稀在融化,并且滴下水来。
  不管她如何恨他,都敌不过耳边一句温软的话语。其实还是她自己傻吧,她这一生都要仰仗他,讨好还来不及,何必去恨。书包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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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何其(13)
四月的夜里正是天高风细,月华如水,金波银汉,潋滟无际。为皇后祝寿的晚宴设在观星台,周边挂满了各式花灯,缤纷非凡;偌大的圆桌上菜肴繁多,菜式新颖出奇;献舞的艺伎们风柳腰身、簌簌轻裙,随仙乐飘飘。
  上官嫃华服桂冠,艳妆修饰,脸上挂着洋洋笑意。丝竹管弦一并高扬,她觉着有些耳鸣,或许是错觉。但这般热闹的场面她只是笑着,将手交给迎上前来的司马棣。
  千盏华灯下,他的目光格外温柔,上官嫃恍恍惚惚随着他穿梭于歌舞酒肴间,接受后宫佳丽的瞩目和跪拜。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她极不适应,笑容渐渐僵住。司马棣紧紧牵着她的手,忽而侧头问:“手怎么冰凉?”
  上官嫃无意地垂下头,答:“没什么。”
  司马棣只当她害羞了,抿唇而笑。
  酒宴是热闹的,却也是乏味的。上官嫃只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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