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妖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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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边解说，“还有传说化蛇是女娲创造人类后留下的最后一股神识所化。能操纵山川河流。修炼得道的话还能飞升成龙。”
“哇，这么厉害！”米飒不禁咂咂嘴。
星野则是两眼放光：“要是我有这么厉害的召唤兽……”
姬夜冲她翻个白眼：“人家可是你徒弟的未婚夫！”
“恩……”星野无奈的点点头，突然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丹砂，把脸一沉：“这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从实招来！不然……就逐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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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林里，大家盘腿席地而坐。
原来，正如她从前所说，丹砂自幼体弱多病，等到身体好些了，却又成了家族中力量最弱的一个。家人担心她以后照顾保护不了自己，就同世代交好的化蛇家族订了亲，对象正是丹砂从小的玩伴宣浪。宣浪一直跟随名师，外出修业十多年，妖术在同辈中是最强的，而且他也确实爱慕着丹砂。所有长辈都很赞同这门亲事。可是丹砂却在得知亲事后从家里逃跑了。
“现在还包办婚姻，太老土了。”丹砂撅着小嘴，“人类都提倡恋爱自由啊，我也要追求自己的爱情！包办的婚姻是绝对没有幸福的！”
“哦，原来不仅是离家出走，还加上逃婚……”三人一妖再次恍然大悟。
“当时我也直接找过我父母，可是他们说只要我能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就随我的意思处理这门亲事。他们的意思就是除非我能打败宣浪，才可以取消亲事。所以我才从家里溜出来到处拜师学艺的啊……”
“不过你现在什么都还没学成，而那条小化蛇已经找上门来了……这下可麻烦了。”
“有什么可麻烦的？他不是已经走了吗？”米飒不解。
扶渊悄悄对星野使个眼色，星野立即领会，咳嗽两声，做出很严肃的样子：“丹砂，你先回去，罚你今天在我回来不准出门。知道了吗？”
“是。”丹砂委屈地应声离去。
“为什么要罚她？”米飒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星野耸耸肩，“是扶渊想让她先走。”
“恩，有的事，当着丹砂不好说。”银发金瞳的少年点着头，“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宣浪是误会我跟丹砂在一起才会那么伤心的离开，他要我好好照顾丹砂，可是实际上我跟她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嘛！现在要解除婚约的话也是不可能的，丹砂怎么可能赢得了宣浪？而且，你们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扶渊故作神秘的一笑：“丹砂其实也喜欢宣浪啊。只是她一味地想着要追求自由的爱情才没有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吧。”
“啊？”三人大吃一惊，“真的吗？”
“你怎么会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面对三人的疑问，扶渊微笑不语。
他望着激烈地讨论着的三个女孩，目光最终停留在姬夜身上。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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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夜晚，一轮弯月半隐在云中。
这样夜深人静之时，却有两条蛇儿，此一方，彼一方，遥望着同一个月亮，满怀心事，各自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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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运动会继续进行着。
喧闹欢笑的人群中，懒洋洋地趴在姬夜肩上享受温暖阳光的扶渊不时被身后来自某个地方的视线刺得绒毛竖立。
唉，那个死小子，明明说放弃了，走人了，结果还不是躲在一边偷窥！
它也懒得理会，抖抖身子，又打起了呵欠。
比起那条小化蛇，我比较在意的还是……
它不情愿地抬起眼睛，映入眼帘的又是那一幕不知看过多少遍的情景——那个漂亮眼睛男生又偏着脑袋向这里张望，不注意看还以为他在找某个人，不过仔细观察就会知道，这个时候他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姬夜。
臭小子！你还看……看大爷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那男生正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姬夜，突然又看到不可思议的现象——趴在姬夜肩头，昨天对他冷笑过的猫，竟然正眯着眼睛斜瞟着自己，还冲他舞了一下伸出尖尖利爪的前掌。他看着那粉红色的舌尖轻轻滑过嘴唇和雪白尖利的牙，不禁打了个冷战。一定……很可口吧？他似乎听到那只猫冷笑着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赶紧收回视线。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那只不过是只猫而已，怎么可能……一定是受前天看的恐怖片影响！他不住地这样安慰自己，却没有勇气再回头看上一眼。背上凉凉的，但却不是风吹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冰凉而柔软的东西正从身后慢慢地贴上来，张开一层薄薄的膜，要把他裹起来。
不要……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
他刚要开口呼救，却突然发觉自己陷入黑暗之中，周围一切都不见了，光线，声音，刚才的人群，建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都动不了？
他感觉自己被牢牢地缚住了，动弹不得。心里的疑惑和恐惧急剧地膨胀着，整个人……似乎就要这样被吞噬掉了……
救命……
他心里呼喊着，却越来越陷入绝望。
忽然，那层包裹着自己的束缚松了下来，随即就像蒙在面前的黑布被揭开一样，黑暗从眼前被光亮撕裂，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
“……呃……那个……对不起，认错人了。”
一个冷漠但却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他彻底从刚才的幻境中拉回现实。
“没、没事……”他讷讷地应着，脸不自觉地泛红。看着站在跟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走回自己座位的姬夜，他浑身脱力，深深呼吸。
刚才那个幻觉到底怎么回事？感觉……好像差点就窒息了……还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刚刚是姬夜……救了我一命……是这样吗？
他又回过头，正看到姬夜虐待那只猫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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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刚才差点闹出人命！”姬夜给了扶渊一个特大号爆栗，凶狠地瞪着它，挥动着手上刚刚从那个男生身上扯下来的精魅，压低嗓门，“这里可是学校！你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危害人类的事！”
猫抱着脑袋上的大包委屈地“喵喵”叫着，那声音在姬夜几人耳朵里却成了人类语言：“我只是小小的教训他一下而已啊……好啦，以后不敢了……”
为什么要教训他？米飒星野两人交换着疑惑的眼神。可是姬夜似乎只把这当成一个过分的恶作剧，完全没留意到这点。她一字一顿地说着：“这——还——差——不——多！”同时双手用力拉扯着猫的脸颊。
“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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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眼睛男生听着小猫的惨叫，心里一阵快感。活该！……恩？我干嘛要说它“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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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运动会早早结束。
“走走走，我请客！”天乐山下冷冷清清的小路上，星野得意洋洋地走在最前面开路，身后紧跟着手拉手的米飒和丹砂，再后面是表面冷静实际心里偷笑的姬夜，和幻化成人形，双颊通红的扶渊。
“去天乐山的避暑山庄吗？那里有家店的鱼特别好吃！嘿嘿，今天实在是太威风了！哇哈哈哈！要不是我，教师接力赛上我们小组怎么可能得第一？哈哈……”
“应该说，要不是你那两张疾行符，你怎么可能跑得跟火车一样！”米飒冷不防冒出一句，刚刚还手舞足蹈的星野顿时哑口无言。
“哎，其实本来要我自己跑也是没问题的，不过我这几天真是腰酸背痛啊！”星野做出悲愤控诉的模样，指着丹砂说道，“还不都是因为她！我的床那么小，还要跟她挤！结果，前天我被她踹下地一次，昨天被踹下去三次！摔得我啊……”她边说边呲牙咧嘴地做出痛苦状。
“啊？不是吧！这么小的个儿有那么大的力气？”
“那后来呢？”扶渊饶有趣味地问道。
“后来……”星野挠挠头，嘿嘿笑着，“我终于捍卫了我对床的专属权，一脚——把她踹了下去……”
两人一妖的脸上立即出现“我就知道”的表情。
“没办法嘛，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丹砂的床可是很大很大的……”丹砂有几分委屈地嘟起嘴，然后又好奇地问向扶渊，“对了，扶渊哥哥平时都睡哪里啊？”
“哦，跟小夜一起睡啊。”扶渊随口答道。
旁边几人都同时瞪大眼睛：“啊？”
“小夜的床又大又软，躺在上面可舒服了！”看着那三个丫头都浮想联翩，扶渊却还继续没事儿似的说着，姬夜的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
突然间“嗖”的一声，一只红缨枪的枪尖划破空气直冲而来，擦过姬夜的左脸。除了姬夜本人依然冷静地迅速掏出镜子查看伤势之外，其余人或非人都惊叫起来。
扶渊愣愣地看着姬夜白嫩的脸上那道淌着血的伤口，突然狂暴起来，一股风暴平地而起，摇撼着周围一切。银色长发在风中狂乱地飞舞，此刻的扶渊浑身上下充斥着强大而愤怒的气息，他怒吼一声“出来”，金色的双眼冰冷地盯着前方现出的身影。
好可怕的气势！
现在的扶渊，让人惊讶，更让人畏惧！
这……就是他的力量？
手持红缨枪的碧眼少年同样全身发出挑战的气息。银白色的枪头泛着微微的红色，那是姬夜的血。
“本来刚才那一枪是给你的，不过很巧伤到的是她。你为了她负了丹砂！你们两个都该死！”
扶渊冷笑一声：“就凭你？”
“宣浪！不是你想的那样！”丹砂着急地冲出来却被星野一把拉住：“当心！”
此刻他们的气息如同旋风一样分别将两妖包裹着，划出锋利的风刃撕扯着空气，一旦靠近势必受伤。
“不是那样又是怎样？”宣浪的眼神冷得如同冻结的冰，即使如此，他那心痛的表情依然表露无遗，“你还要为他开脱？你就这么……这么喜欢他吗！”他吼叫着就要冲上来。
“喂！你们两个……”一直面无表情捂着伤口的姬夜突然皱紧眉大喝一声。旁边三个女孩都松了口气：小夜出面阻止的话扶渊会听的。谁知后半句是——“……要打也别在这里打啊！”
扶渊宣浪环顾四周，一起点头道：“对，这里太窄，展不开手脚。”宣浪一扬下巴示意道：“那边有片树林。”说着腾空而起。
“扶渊！”
“扶渊哥哥！”
银发金瞳的少年回头，带着少见的严峻神色：“别拦我。我不会原谅他的！”说完他化作透明的风跟了上去。
“他这是怎么了？”姬夜略歪着头看着星野，任米飒心疼地捧着她的脸查看伤口。
星野顿时气结：你这家伙，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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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一白的影子飞快地划过空中，直奔山腰的小树林。站定身形，银发金瞳的少年缓缓伸展右臂，张开手掌，一道红光闪现。
“好刀！”宣浪不由赞道。
扶渊扬起手中暗红色的长刀在面前划出一道弧线，冷冷道：“本来对付你这种角色根本用不着这把‘蚀红’，但是……”他声音低下去，“今天就让你死在这把刀下！”
话音落下，两条身影同时跃起。一道银白，一道灰青，迅速在半空纠缠到一起。伴随着兵刃碰撞之声，雪白与暗红的寒光和着卷起的树叶夹杂在风中盘旋飞舞。
红缨枪几番挺进，都被蚀红刀一一挡回。才十几个回合下来，宣浪只觉得虎口阵阵发麻，伸手一看，虎口竟被震裂。两条身影错开，各自漂浮在空中。此刻的宣浪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而扶渊却紧握长刀依然一副整装待发的架势。雪白长衫，银色头发，在透明的旋风中徐徐舞动，没有一丝尘垢，仿佛刚才那场争斗他不曾参与。突然间雪白身影猛的扑了过来，宣浪一时措手不及竟呆立不动，眼睁睁看着那暗红的刀刃就要插进身体，谁知扶渊只是贴着他擦身而过，倒是左边脸颊一阵火燎般的疼痛。
宣浪愣愣地摸着脸上那道浅伤，看着银发少年笑吟吟地扬起刀，粉色的舌尖轻轻舐去刀刃上那一缕鲜血。少年缓缓舔着嘴唇，露出一丝略带邪气的微笑，仿佛正回味那血的美味。
宣浪猛然醒悟：他这是在玩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顿失战意，收起红缨枪，转身就跑。
扶渊冷冷笑着，蚀红刀重新化做红光隐没于右手掌心。
跑啊，看你能跑多远！
宣浪匆匆在树林间飞速穿梭，掀起树叶哗啦啦一片声响。一小股旋风赶了上来，很快超过他，在他前方悬停住，旋转。宣浪猛然煞住，恨恨地瞪着自那旋风中缓缓现身的扶渊。
扶渊的唇边浮出若有若无的笑容：“是谁说过要我的命的？就这么跑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宣浪脸色骤然一变，他一咬牙：“好！就让你见见我化蛇一族的本事！”
他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叱呼般的吼声，碧绿的双眼闪现青光。他的身形急速扭曲，幻化，最后现出化蛇本来面目来——那充满了妖异美感的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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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路上奔跑着的四个女孩同时一惊。谁都能听出那远远传来的叱呼声中满是背水一战的悲怆，还有那急剧释放出的妖气……
“他们中至少有一个现出真身了！”同米飒一样累得脸儿通红满头大汗的姬夜站住，望着那个方向，皱着眉微微喘气，“万一被人看见……”
“这荒郊野岭的……不过，我看小化蛇怕是不行了。”跑在最前的星野惋惜地摇摇头。她自幼在道观里习武，体力自然比其他二人好得多。
“宣浪！”丹砂惊呼一声，纵身朝山腰树林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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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大蛇摇头摆尾，地面上泥土立刻翻起，迅速形成一道高高的土浪，奔涌着朝扶渊扑去。
“雕虫小技！”扶渊双手一挥，一股狂风自他身后排山倒海袭来，将土浪冲得四分五裂，崩解倒塌。
宣浪昂起高高的头，伴随着又一声叱呼，地面剧烈动荡起来，地底下轰轰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