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茶花满路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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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沉默。萧坤觉得不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有多少旖旎风光,也至少不是现在这样的,一屋子的惨淡劲儿。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坐着。
“萧坤,你家的桃花红还有吗?回去分我两坛子。”九月咕嘟咕嘟,快把萧坤的酒袋倒空。
萧坤任她喝,反正本来也没剩多少。
“好啊,回去给你。哪天喝醉了去查案子,封个‘醉探’当当。”萧坤笑。
九月嘟囔:“我可从没喝醉过,哎不对,就那么一次!”也是在流喜村,第一次见了传说中的江湖高手。喝醉了也不闹人,就是要去查案。萧坤突然觉得这个姑娘,有点收敛。整个人往里收,连那次喝多了酒也没有真正放开过。哪儿像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
这女孩子太懂事了些。。
“我爹从小就跟我说,人在世间走一遭,能用自己的天赋帮到别人,已经是万幸,叫我不要辜负了自己的天分。我都记在心里。所以这次,萧坤,你说,什么人费劲周折想掩盖宫昌运的死亡真相?”
她却不真的等萧坤的回答,自己接着说:“宫昌运的死,一定是有隐情,这个隐情是什么?他根本没跟那个女人纠缠,村里的闲言碎语哪里来?萧坤,我问你,想让一个女孩子彻底死心的方法是什么?
萧坤苦苦思索:“认她做妹妹?”
九月失笑,原来小蓝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
“我觉得,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欺骗我。如果真的有‘只见新人笑’的一天,我一定毫不犹豫转身离开。低到尘埃里这种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做。”
“所以,你的意思是?”
“所以有人,如果是你,想要拆散我跟我心爱的人,会怎么做。”
萧坤突然沉默,很多种方法啊,生离、死别都不难。但是顺着九月的思路,他说:“叫你心爱的人骗你?可他要是对你一心一意,我有什么能耐叫他去寻花问柳?我就散再多的谣言出去,你信吗?哎,你心爱的人是谁啊?” 这么小不许恋爱……
“没有。”
没有?好吧,总比有了不是自己强。
“那么我们来做一个假设,二十年前有个人,为了叫我娘和宫昌运分开,在村子里传出流言。闲言碎语越来越多,但我娘虽是将门之女,但却没有性子烈到听到这些嚼舌就不分青红皂白跟宫昌运分手。所以那个人出了下下策,杀死了原本没有二心的宫昌运,落实了他跟人厮混私奔的口实。我娘再没别的办法,心上人背叛,肚子里还有了孩子,只能回家依靠父母。我爹,我爹却不肯解了婚书,依旧迎娶我娘……”九月有点说不下去,眸子里一向生动流转的星光渐渐暗下去。
“你爹深爱你娘。”萧坤看着九月眼里黯淡下去的光,好想点根洋火给她重新燃起来。
“二十年后,宫昌运的尸首出现。为了掩盖这件事,先杀了想跟我娘说出实情的永煦道姑,然后杀了阴差阳错知道了事情真相的我表姐。你觉得这个人,最大的可能是谁?
“是知府宋大人,对不对?如你所说,我爹,宝爱我娘。” 九月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像硕大冰雹,颗颗砸在自己心上。
萧坤不说话,深深看着九月。
九月躲开他的目光,自顾自说:“萧坤,永煦道姑死的时候,我爹在玉皇顶。永煦道姑那么老,走路都打颤,他一把香灰撒下去,道姑是不是就有可能从没有栏杆的石梯上摔下去?他是知府,想要一枚断肠草,多简单……”
萧坤脸上换了表情,是九月从没见过的模样。郑重,严肃,不怒自威。他打断九月:“这件事,先别跟段玖说。在他发现之前,你先找出证据来,推翻你的猜测。”
九月苦笑,他早想到了,而且,为什么是推翻,不是印证呢?
段捕快雷厉风行,才不过三日,就请知府大人喝了三次茶。宋桉的表情一直平静,他说,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能会去做这样的事,只是可惜,不是他。
段玖手里是皇上的御赐金刀,在大理府刑捕司司主段正华带着搜查令赶来腾越之后两天,知府迅速被软禁。一应事务,李通判代为处理。
宋九月是近亲,自然不能再参与这个案子。李亮说,段玖把最后一个证物摆在宋大人面前时,宋桉愣了很久,终于说,是我做的。
还怕九月承受不了似得,递过来一个温暖的,关切的眼神。九月其实倒没关系,近日来,觉得什么事儿也就都那样了,做个杀人凶手的女儿有多难?不过杀的是自己亲手养大的视若亲女的姑娘,和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妇人,和一个携着自己未婚妻逃走的男人罢了。
李亮看到九月面孔上浮起的冷笑,心里一阵不安袭来。九月把所有证物证词听完了,没觉得有什么漏洞。段玖身为金章捕快十年,行事详细周密,还有刑捕司司主坐阵,怎么会叫她挑出错来。
现在就等着三日后的堂审了。九月不回家,早几天就去小蓝那里住了。她不涉案,但是知府的女儿聪明过人是谁都知道的,这个时候段正华该下令将知府一家全部监…禁起来了。尤其是九月,该是严防死守的,别叫她闹出什么来。
“我被踢出这个案子了。”九月从流喜村回来第一天就去找萧坤,萧坤不动声色把她安排在小蓝家,段玖应当不容易找到这里来。
九月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来应对这件事了,更可悲的是,她今天还过生日。一月初八,真他娘是个好日子,心里骂了一句。
“我去睡了。”九月丢下一房间要安慰她的人,头也不回地回房。手腕上一颗玉杀珠硌得生疼。在流喜村,雪山脚下。吴哲说:“妹子,收好了,十五杀看到这这颗珠子,赴汤蹈火。”
九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人敲门,她不想开。“开门。”萧坤的声音,不容商量。九月开门,萧坤手里端着一碗饵丝,温和看她:“生日快乐,小姑娘。”
姑娘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
再能干也才十几岁啊。九月让萧坤进房,一边吃着饵丝,一边抽抽搭搭,眼泪一滴一滴掉在碗里。真是个要人疼爱操心的小姑娘。
九月吸着鼻子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萧坤说:“我查了你的生辰八字啊。”
“哈?”
“哈个鬼。你有次自己说的,说自己最怕冷,偏偏生在冬天,一月初八。”
“哦,我忘了……”九月实在吃不下,要放筷子。已经几天吃不下了,萧坤觉得,再瘦下去,她就要变成一张行走的纸片了。
“快吃,吃完有奖。”萧坤哄她。
“什么奖?”九月问。
“黑衣阁给有一份礼物要送你……”
九月一下打断萧坤:“黑衣阁?秀色姐姐的那个神秘组织啊,他们干什么要送我礼物。”九月脑中突然划过一条细细的光。那个夜晚来给她吹埙的人,穿着一身黑衣。
“秀色在黑衣阁身担要职,她感谢你破了碧缕的命案。”萧坤示意她快吃。
九月擦擦嘴,把筷子一摆,摆的好整以暇的:“你先说,是什么礼物,我再吃。”就知道跟关心你的人讲条件,萧坤瞪她。她才不怕,萧坤见她好不容易露出的顽皮表情,微微一笑。
然后说正事:“你实话跟我说,你真的相信你父亲要为这三起案子负责吗?”
九月愣了一瞬,苦笑说:“一切的动机,时机,都很圆满。”
萧坤摇头,她应该是自信的,执拗的。不是这样不知所措的,听之任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萧坤和九月的感情发展多写了一些,我的意思是,九月姑娘遇到这样的事,萧坤是应该多担待,包容,和守护的,对吧。
☆、大厦将倾【一】
“你只要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是你爹?”萧坤说,不把她当小女孩。
“萧坤,我的心太乱了,这件事我看不清。但我只有一条信念,就是我爹不会杀人。明日我本就想着去求段大人,让我跟我爹见一面。”
“好,那明日我陪你去。现在,你就想出一件事来,证明你爹不是凶手,任何理由。”
九月心神无法凝聚,真切体会什么叫一团乱麻,苦着脸:“我想不出来。”做错事一样,看着眼前渐渐冷下去的饵丝,热气逐渐消散。
蓦地眼睛一亮:“萧坤,如果是你,拿到那张祈福纸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烧了。”
“那你说,我爹爹,为什么要留着?”
“对啊,为什么不毁了?这样的东西留着搞收藏啊……你看,是有漏洞,只是藏在了凌乱的事实里。现在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醒来一定会想到更多的疑点。”萧坤伸手摸摸九月的头,像足一个兄长。
九月目送萧坤的背影离开,只有你跟我说,你真的相信吗?这根稻草真的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他才好。
每个都有自己的癖好,据说中原一位黄姓女神探,喜欢用簪子划来划去整理思路。九月也有自己的癖好,思考的时候,她会打坐。当然,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第二日一早,萧坤就带着他说的大礼来找九月。敲门,门没关,轻轻掩着,九月说请进。萧坤一进门就看到她双腿盘坐,双目紧闭,如同入定。
诧异地看着九月像道姑一样把头发盘在头顶,还用绮罗簪固定着,心说真是暴殄天物。
你这是干什么?”脸上那点嫌弃藏都藏不住。
“散热,”九月睁眼看萧坤,“不好看吗?”
其实这样盘起头发,露出一段修长粉糯的脖颈,是挺好看的。只是,她还在床上盘坐着,还把簪子横插着,实在是,难以言说。
“快坐,你听我说。这件事的疑点太多了。”
萧坤端了把椅子坐在月旁边:“你说。”我听。
“在云岩寺,我爹是在玉皇顶没错,但那个时候他是跟张师傅在一起的,他没有机会下手。还有我爹清楚知道我姐爱喝花茶,为什么要送她一罐普洱?还有啊,以我姐的那点小本事,怎么可能找到那张确实的许愿纸。即使她真的找到了,我觉得她也完全不会联想到那是宫昌运写的,以及宫昌运若干年前被人害死上面去。也就是说我姐是完全不知情的,既然不知情,有人害死她的动机是什么?
有人敲门,敲门声怯怯的,轻轻的。萧坤猛然站起来,黑衣阁的礼物,完全忘记了。开了门,一个中年妇女低着头。
九月从门缝里看见了,用眼神询问萧坤。
萧坤把外面的人请进来,对九月说:“这是春莲。”
“春,春莲!”
九月一下从床上跳下来。
这个妇人不知道九月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只好讪讪地笑。
九月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四十多岁,手脸全是褶皱,皮肤黝黑,低眉顺眼,一点也不是村民口里那个风情万种的妖艳女人。
只眼角眉梢跟她们形容的有点像,狐媚大眼,向上挑。丹凤眼不容易老是真的,这个女人全身唯一不老的就是这双眼睛。
萧坤示意她把之前跟他说的话复述一遍给九月听。
“我相公一个月有二十天在外面打工,我那个时候年轻,熬不住,跟村里的一个人好上了。有天晚上,他又半夜溜进来找我。我俩正亲热,被一个蒙面人压住,我们以为遇见劫匪了胆子都吓破了,结果,那个人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他说让我在村子里去散布谣言,说我跟云岩寺那个道姑的侄子宫昌运有染,否则就要把我和我相好的事公开出去。我相好的,现在是我男人,是村里私塾的先生,考过进士的,很重视名誉,所以我俩才一直都偷偷摸摸的。
“宫昌运我在街子天上还见过一面,带着他新婚的妻子,因为他们住的很偏,所以就见过那一次。我名誉本来就不好,说一说也没关系,所以我就找了一个多嘴的嫂子,当秘密讲给她听,很快全村就都在传了。
“过了个把月,那蒙面人半夜又来找我,说都安排好了,腊月十八晚上走。我男人本来就是外乡人,那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他远远地调去去了另外一所学堂。我就坐着他的安排的马车,去了大理府鹤庆县,过了两三个月,我男人调令下来,人也过来了,我们就一直在那里住下了……”
她的口音,已经不是干脆,爽利带着点狠辣的腾越乡音了。
九月嘴唇发白,嗓子发干:“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他蒙着面,我看不清,但我能认出来他的声音。他都是夜晚来,我也没看到过他的脸,只是第一次他用手捏住我男人的脖子时,我男人说他手上有条疤。这位爷说这件事关系到一个人的性命。我想如果因为我当时的行为,害了人的一生,也应该来弥补一下。”
当然萧坤给的那一大笔钱,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我爹的手上没有疤,九月笑了,忍不住抱一下萧坤:“萧坤,谢谢你。”萧坤低头看她,心里一动,笑起来:“没事,这是保镖应该做的。”
安排好出春莲,九月和萧坤一起回宋府,藏着掖着算什么,就是要光明正大地跟他们摆事实讲道理。
出了小蓝花铺走了一条街,竟然看到了小黑,满手是血。他们震惊走过去,小黑见到他们,叫出来:“谢哥!”指着济世医馆,无比着急。
走进医馆才知道,萧家一个姓谢的工匠琢玉的时候手被钻伤,小黑跟一个年老的匠人送他来的医馆。萧坤打点好出来时,九月刚带小黑洗完手,在那边嘱咐他雕玉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小黑留下来陪谢工,萧坤带着九月离开。九月看他神色不好,问他怎麽了。萧坤皱眉:“谢工,怕是废了。”九月惊讶:“为什么?很严重吗?”萧坤说:“琢玉是整个工序里最精细的活,他伤即使好了,手也不稳了。手不稳是琢玉大忌……”
九月一震,一条极亮的光彻头彻尾劈下来,劈的她浑身发冷。
如果连这个都是假的,那才真叫见了鬼。
“先不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