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瞿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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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开过一个路边摊,瞿谌把车停下了。
“年会上也没什么能吃得饱的东西,我这会儿都快饿死了,我们下来去买点东西吃吧?”
他不说沈湄还不觉得,一说她立马觉得还真有点饿。
不过想象着他们两穿着价值不菲的西装礼服,却坐在油腻的路边摊上吃烧烤的场景,沈湄觉得真是太离谱了。
瞿谌下车买了二十串烧烤,拿到车上递给她。
“吃吧。”
坐在保时捷里吃烧烤好像也怪怪的……沈湄忍着古怪的神情,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瞿谌拿了一串鸡翅咬了一口,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他一笑沈湄就控制不住了,拿着烤韭菜的手笑得浑身发抖。
笑归笑,两个人最后还是把二十串烧烤都成功吃了个干净。
瞿谌下车去扔垃圾,沈湄坐在车上揉着肚子,觉得今天晚上自己撑得都不一定能睡得着了。
不过瞿谌好像也没打算放她回去睡觉,他一上车就问她:“快十二点了,我车上有几袋子烟花,我们去海边看烟花吧?”
“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沈湄质疑地看他,“去海边放烟花?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啊?”
“两岁,过了今天就三岁了。”瞿谌一本正经。
两个人开车赶到海边,距离十二点刚好还有五分钟,海边除了他们依然空无一人,海浪不动声色地蓄尽全力冲上岸,一声一声回荡在安静的路边。
瞿谌从车上的后备箱里拿出两大袋子烟花,从一根十几发的长管礼花炮到小时候最常玩的半分钟就烧完的电光花,应有尽有。
“你哪来这么多烟花啊?”沈湄穿着单薄的裙子,看瞿谌一样样拿出烟花,身上虽然穿着毛呢的外套,依然被海风吹得瑟瑟发抖。
“别人送的。”瞿谌没多解释,从车里拿出个打火机,先点了几根电光花,刺啦迸溅的火光伴随着烟雾点亮了他的面容,他的笑容在烟花的光芒里格外的好看。
电光花很快就烧完了,瞿谌又在远处放了几堆冷焰火,点燃了火线。
好几束银白色的火光同时冲天而起,照得天空似乎都亮了不少。
沈湄抬头看着烟花,嘴角一直挂着怎么克制也散不去的笑容,突然听见四周都开始乒乓作响,远处市区的天空上炸开一朵朵绚丽夺目的烟花,礼炮和烟花弹的声音由远及近此起彼伏,然而却还是挡不住耳边瞿谌的声音清晰缓慢地传了过来。
“元旦快乐,沈湄。”
沈湄回过头注视着他被烟火照亮的面容,觉得自己此刻的心跳比烟花声还要响亮。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是恶俗的,但气氛是感人的……想象力就是这么匮乏,情节就是这么玛丽苏,请不要打我谢谢。
☆、Seventeen
放完烟花沈湄已经冷得不行了,她坐进车里让瞿谌赶紧往回开,然后掏出手机开始处理消息。
从十二点开始她的手机就没停过,Cherry、老余、辛夏、沈荔的祝福短信一条接一条地传进来,她一一回复,然后给沈荔发了个红包。
“姐你太好了!我要发去朋友圈晒一下!”沈荔的微信语音大呼小叫地从话筒里传出来,沈湄忍俊不禁。
“你妹妹给你发了句新年祝福就有红包,我陪了你一晚上,你是不是也该给点奖赏啊?”瞿谌一边开车一边调侃。
“你那么有钱,就不用我发红包了吧?”沈湄想到他真的帮了自己很多,自己的确应该有所回报,她不由认真地问他,“或者你想要什么,我帮你买。”
瞿谌哈哈笑着反问她:“我那么有钱,想要什么还用得着你给我买?”
这倒也是。沈湄被自己的前后矛盾逗笑了。
把沈湄送到家楼下的时候,瞿谌蓦地开了口。
“你要真想报答我,就答应我个事儿吧。”
“恩?好啊,你说。”
周围的烟花声格外得吵,持续不断的震天响声让她没听清楚他的话,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个头尾。
“如果有一天,我…………的时候,希望,你不要拒绝。”
瞿谌的笑容在烟花的光芒里明灭隐现,沈湄不得不提高了声音:“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看见瞿谌的眼睛里似乎划过一丝叹息,他没再说话,只对自己挥了挥手,示意她赶快上楼。
沈湄似懂非懂地上楼,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见瞿谌依然在原地望着自己,眼神专注而温柔,他背后有烟花从远处升起。看她回过头来,他用嘴型慢慢对她说,快上去吧。
她心头一震,一句话猝不及防地就从嘴边脱口而出。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沈湄又一夜没睡好。
一半是因为外面响了一夜的烟花声。
另一半是因为昨天晚上在她说出那句话之后,瞿谌终于动了动。
他几步走上楼梯,站到了自己面前。
然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说了一句:“现在还不行,还是顺其自然吧。”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沈湄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心情沉重地翻了个身。
是她会错了意,还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昨天晚上,他们一起参加年会,一起跨年,一起在保时捷里吃路边摊,还在海边放了烟花……他看着自己意有所指地说她是不懂把握机会的傻子……瞿东看到她之后问瞿谌是不是得偿所愿了……之后他又对自己说有些事情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
就算没谈过恋爱,经过几个月相处下来,沈湄也不会单纯地认为他们之间真的“只是好朋友”,她又不是言情小说里的白痴女主,喜欢一个人还非得扭捏矫情地摆出姿态,等着对方先上门热烈表白。她也不是那些善于制造巧合,明明心机深沉还喜欢装成小白兔的大尾巴狼,时刻寻找着最佳的机会和角度,假装无意地一头撞进对方怀里。
沈湄不想装傻,她承认自己隐藏了部分心意,但是也已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自己昨天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已经足以表明心迹。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和谁说过这样的话。
而且她也感觉得到,瞿谌对自己一定是不一般的。这是女人天生就有的直觉,并不因为她对自己的容貌和性格有着极大的自信。
她不知道瞿谌到底喜欢自己什么,但她仔细地回想起来,发现自己好像曾经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从他坦荡的眼神里读出那种只有对喜欢的人才有的目光。
瞿谌和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之所以从不闪躲,也许并不是因为感情单纯心里没鬼,而是因为他觉得不需要掩饰自己的眼神。
所以,他其实也一直是期待着自己能读懂的吧?
可是她觉得,她好像一点抓不准他的心思。
不过……如果喜欢一个人,分别的时候,不是应该来个那什么吗?
那为什么,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而已啊。
就好像在哄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
可是他说什么?他说,还不行?
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到底什么意思,然而直觉告诉她关键点应该在于昨天他让自己答应的那个条件。
可恨的是她根本没听清啊!而且恰恰好错过了最关键的部分。
他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沈湄纠结了一晚上,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而且她现在恨死“顺其自然”这四个字了。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把这四个字默念了十几遍,沈湄终于忍不住气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烦死了!
………
元旦三天沈湄哪儿也没去,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看书上网,也没再跟瞿谌联络。
她心里有气,气他话只说一半,老是打哑谜。
元旦过后上班的第一天她突然接到通知,自己被调到了财务部副总监的位置,而原来担任副总监的程景然,辞掉工作认真回家去写小说了。
Cherry私下里告诉她,她走后的那个晚上,程景然连夜交了份辞职信上来,直接就出了国。公司后来准备再塞一个空降兵进来,不过最后还是定了让沈湄上。能坐上这个位子,一半是因为她十二月份查到自己顺利考到了中级会计师的职称,另一方面是因为程景然和Cherry共同的极力推荐。
Cherry会帮她是她能够想通的,不过程景然会帮她,她感到很意外。
沈湄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再看见程景然,直到几年后他们再一次偶遇。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她把升职的事情告诉了老余和辛夏,然后在第二天约她们两出来一起吃了顿饭,当天晚上就收到了瞿谌的信息,祝贺她事业顺利。
她没有回复,在心里埋怨老余和辛夏真是嘴上没门把,然而气却慢慢地消了。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一月底,沈湄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越来越厚,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
可惜B市几乎从不下雪。她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窗外冷清却依然清晰分明的街道和房屋,在心里默默叹气。
她的老家S市是个每年冬天都会下好几场大雪的地方,往年一到雪天,她就和沈荔爱躲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不出门,捂着热水袋一起躺在床上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然后她们的妈妈会端着自己做的已经烤得香气四溢的红薯走进房间,整个冬天她们的房间里都充斥着那股甜腻软糯的香味。下了一夜大雪之后,她们就会跑到楼下,穿得像北极熊一样,在雪地里跑来跑去,打雪仗,堆雪人。
自从进入了一月份,沈荔已经炫耀似的给沈湄发了好多张她在S市和朋友堆雪人拍雪景的照片了。沈湄强忍着想钻进屏幕把她打一顿的冲动,心里却羡慕得不行。
好想快点回家啊。
她定了二月初除夕夜回去的车票,元旦的时候没能回去,过年的时候总要回去陪陪爸妈。
回家就得准备礼物,送爸妈的,送沈荔的,还有送亲戚的。她想了想,给辛夏和老余打了个电话,约她们周末陪自己出来逛街。
沈荔的生日正好也在过年前的时候,她想给沈荔买个首饰回去送她。
周末三人碰头的时候,老余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脚步虚浮地跟着她和辛夏走,一看到能坐的地方绝不站着,辛夏一边看着沈湄在柜台挑选项链,一边打趣她:“你们家那口子昨晚又和你奋战到天亮了?”
老余打了个哈欠:“什么啊,我是赶图纸赶到凌晨三点半,上个月公司接了个服装大单,对方说两个月后要在巴黎走秀,逼着我们一周之内交设计稿,我都好几天没跟安平见面了,天天睡在工作室里画稿子,早上刚把图纸交出去,还不知道结果呢,没准下午就得打电话叫我回去开会。”
说到工作,辛夏也是一脸心有戚戚:“我们银行也是,我去年的年终奖总算保住了,可今年的还没着落呢。这几天天天在外面拉客户签投资协议,逮着是个有钱人都恨不得从他们身上刮一层皮下来。唉,银行油水真是不好捞啊,费尽心思拉一个十万的单,自己能拿的也才两千……今天周末,我还是请假出来见你们的。”
沈湄听完她们的抱怨,各自安慰了两句,然后问她们:“这两条,哪条好看?”
老余和辛夏一起转头看过去,她两手各拿着一条项链,都是十分简洁却精致的款式,细长的项链上一个挂着一颗铂金的五角星,另一个串着一颗娇小圆润的粉珍珠。
结果,老余选星星,辛夏选珍珠。
沈湄无奈,作为一个有资深选择困难症的典型天秤座,她最不会的就是选东西。
老余和辛夏各自说了自己的观点,沈湄更纠结了,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旁边突然多了个声音。
“选粉色珍珠的吧。”
沈湄惊讶地回头看着来人。
“你可算来啦。”辛夏一拍瞿谌的肩膀,“速度太慢了,不是跟你说十点前要到的吗。”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瞿谌真诚地道歉。
看见辛夏一脸“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解放了”的笑容,沈湄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感情辛夏出卖自己还成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恩,第一次被推开了。心疼我家美人。
☆、Eighteen
沈湄还没来得及和辛夏说她和瞿谌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八字毕竟都还没一撇,两个人到现在都还处于朋友的阶段,另一方面,她也不想把那么狗尾续貂的后半部分告诉辛夏,难道要跟辛夏说,虽然我们好像有过一段暧昧,但是当我后来给他足够明显的暗示的时候,却居然被他拒绝了吗?
她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
自从跨年那天晚上之后,沈湄再也没见过瞿谌,虽然他发给自己的微信她还是会回,却不像以前那么热络了。
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蠢事,犯过一次就够了。
沈湄努力撇过头,很想赌气地跟柜员说要那条星星的项链,却突然觉得果然还是珍珠的那条更好看,她咬了咬牙,拿起珍珠链子交给柜员道:“把这条给我包起来吧。”
选完链子又去买了点给长辈的补品,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辛夏提议去吃饭,四个人在商场顶楼的一家饭店里点了一大锅的招牌酸菜鱼。
辛夏吃得舌头都要掉下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回头让我们银行专门做饭的厨师也过来吃一顿,我们公司的酸菜鱼做得一点酸味都没有。”
老余饭吃到一半手机就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叹气,接完电话就拿着包要走:“果然被我猜中了,总设计师让我回去开会改设计图。”
一直把头埋在锅里辛苦和酸菜鱼奋斗着的辛夏也突然从碗里抬起头,连忙冲着老余说:“我跟你一起走,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下午还要继续去跑业务,瞿谌,下午就麻烦你陪我们家美人逛商场啦。”
一眨眼人走得精光,沈湄和瞿谌坐在对面相顾无言,她不想先开口和瞿谌说话,低头安静地和碗里的鱼片奋战。
瞿谌看着她,忽然就笑了:“你的朋友都那么识趣?”
沈湄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从雾气朦胧的汤锅后面抬起脸。
“她们一直在费尽心思地撮合我们啊,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