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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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唐共和国中东部海区，碧空万里如洗，不见丝云。 离岸几里远的海面上，几艘正准备去经济区作业的机帆船突突突地航行着，最前端的领队船只上，船长陈老大叼着香烟，站在舵楼里掌着舵，半眯着眼睛微笑着，正在憧憬着此次出航的丰厚收获。 眼前的天空如纸张上的画一样抖动，然后出现了许多褶皱，轰隆隆的巨响声传来，一个黑洞突然出现在褶皱上，维持了几秒钟后，又闭合消失，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因为这片水域总出现海市蜃楼的奇景，所以也就没多在意。心里唯一纳闷儿的就是那雷鸣声，从小到大也没见到过带声音的海市景象呢。 “船长！前边发现一个白色的漂浮物，好像是一条大鱼！”几分钟后，前甲板的望水船工回头大喊。 “哈哈，海豚的白肚皮吧？！”陈老大打着哈哈，拿起舵台上的望远镜向海面搜索着。 只见几百米远处，一个银灰色的条状物漂在海面上，仔细看了看，发现那物件在动。 “他妈的，什么海豚哦；好像是个人哦！正在挥手的大活人！”陈老大叨在嘴上的半截烟头不受控制地掉到地板上。 “是个半大小伙子哦！怎么会孤零零地漂在这片海区？呀，还穿着睡衣那！” 陈老大一边儿说一边儿指挥着船工们伸出两支搭钩钩住秋望晴的腋窝，将这个一身银袍的家伙拖出水面。 坐在甲板上披着船工递来的毯子，获救的小家伙儿脱下靴子倒出里边的海水，任是一群搭救者怎么问也不说话，恍若聋哑之人。 岭东省琴岛市警察局，眼看快到午休时间了，忙了一上午的户政科长欧阳柯站起来双手上举，抻着婀娜的腰身。 “喔……好舒服。” 走到警容镜前将长长的秀发盘好，看着镜中自己那张美得过分的俏脸，玉手轻拍几下娇嫩的脸蛋，温柔地笑了笑，摘下衣架上的警帽就要出门。 她要出去吃午饭，今天约好的，朋友要给他介绍位男友，听说对方相当优秀，百般考虑之后，还是决定礼貌地见上一见。 才拉开房门，就与走廊里的人撞了个对面。 “欧阳姐，要出去啊？” “嗯，有事情么扬扬？” 章局让我给你送个人来，说是乡下龙岗村渔民出海打渔救上来的一个年轻人，因为乡镇派出所无法查找此人的户籍，只好送到市局来了，章局交代让交给你处理。 “哦？那先进来吧，我刚要出去，你再晚过来半分钟就找不到我了。” 欧阳柯说着，摘下警帽走回室内，一边跟扬扬闲聊，一边打开桌上的文件夹，很职业地拿起笔准备登记。 “你领来的人呢？” “在门口，嘿嘿，是一个帅得过分的小帅哥儿！”扬扬笑嘻嘻地悄声说道。 “呵呵，你都多大了还开玩笑，再帅能怎么帅，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啊？带进来让我瞧瞧。”欧阳柯眼皮不抬地开着玩笑。 “不信拉倒，兄弟我啥时候骗过你呀？”说着走出门去。 “来，来呀！过来呀！真费劲！”扬扬边说边拉扯着，拽进来一个人。 欧阳柯抬起头随意地瞄了一眼，刚要挪开的眼睛却定在了这个人的脸上，怔怔地望着。 站在房门口的是一位少年，看样子也就十三四岁，身材该有一米七多一些，胖瘦适中，穿着一件样式很怪的银灰色袍子，脚上蹬了一双的半腰儿黑色靴子，造型奇特又显得质地不凡。 漆黑的头发足有十几厘米长，稍显凌乱，皮肤很白净，浓浓的卧蚕眉下，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高矮适度，嘴嘛也是超好看的口型，棱角分明。 他先是打量了屋子一圈，然后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欧阳柯，不见怯懦，也不见丝毫腼腆。 欧阳柯定了定神，垂下目光，心里有些奇怪自己的失态，又有些责怪对方的无礼。多少年了，也没有人敢这么眼睛对眼睛的看着自己，每次对视，她都能让对方主动收起目光。 “你谁呀你？小屁孩子！”她心里懊恼地嘀咕着。 “你叫什么名字？家庭住址是哪里？” 欧阳柯职业性地问着，一边儿启动了电脑。她打算根据全国联网的户籍记录查找一下线索。 “怎么不说话呀？” “欧阳姐，你就别费心了，送人来的同行都要跟我哭了，这小子从捞出水到现在都没吐过一个字，我怀疑他是个哑巴！”扬扬猜测地说道。 “那总该会写字吧？！写下来不就完了么？啂，这有纸和笔，让他写一下。”韩可说着，将一根速写笔和一张白纸推到了桌角。 少年人侧头看了扬扬一眼，眼神里居然含着一丝愠怒，走上前拿起那只笔来，反过来倒过去的看，然后用手拧，几下就把那支笔拆分成了几件，跟小孩子玩玩具一般，那样子仿佛从来没见过似的。 欧阳柯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凑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笔芯，示范地在白纸上划拉了几下，然后说道：“能把你的名字写下来么？家人的也行。” 少年怔了怔神儿，接过笔芯哈下腰，在白纸上飞快地写了几个字。 “秋望晴” 少年写完就停了下来，愣愣地站着。 “继续写哦，将家人姓名都写下来。”扬扬敦促道。 少年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耐地再次弯下腰，在白纸上写下了更多的字迹。 “秋望晴，至尊寳” 字字挺拔遒劲，大小均等，一手好书法。 写完了字，那少年将笔放下，似乎不再感兴趣，眼睛又开始四处活动，寻找着新的玩意儿。 欧阳柯和扬扬怔在了原地，好半天，二人才对视一眼，然后一同向那张白纸上望去。 “一手好字哦，还写有繁体呢！这小家伙是个什么来路哦？”扬扬盯着那几个字看个没完，嘴上兀自咕哝着。 “你没有详细问问乡下的同事，发现他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方位？我判断他不是大陆的人口。除了我国的树叶岛和几个自治特区，再没有人使用繁体字了。他该是叫秋望晴，后边书写的也许是他家人的名字或者是他本人的绰号。” 欧阳柯认真的看着白纸上的字迹，嘴上叨咕着。 “我说么，国内哪有穿这一出儿的？你的判断肯定没错！”扬扬皱着眉附和着。###第005章 人间的烟火
此时的秋望晴，正忙活着手里的新玩具，一瓶桌角上的钢笔水被他旋开了盖子，闻闻嗅嗅，然后一口将钢笔水呪进了嘴里，咕噜一声咽进肚去了。闹了个满嘴蔚蓝，还伸手擦了擦嘴巴，将半张脸都染成了蓝色。 欧阳柯和扬扬的惊恐眼神中，仿佛看见了一只外星怪物。这是地球人么？地球人会不认识墨水？当饮料喝？ “太猛了！这小家伙儿肯定是渴了，也许是饿了。”扬扬吃惊地说道。 “咱们这样吧，我带他去吃午饭，下午上班再继续查。”欧阳柯看了看腕表说道。 “只好这样了欧阳姐，那人就交给你了，用不用铐上他？别给你惹什么麻烦。” “不用，铐子我这儿有，真需要的话我会铐上他的，你也该午休了，再见。” 送走扬扬，欧阳柯无奈地又打电话推掉了约会，她准备带这个陌生的少年去吃午饭，谁叫赶到这儿了。 扬扬离开了，欧阳柯领着秋望晴去了卫生间，又是漱口有是擦，费了半天劲才将墨水擦洗干净。可怜一条白毛巾，愣是报废了。 带着少年上了自己那辆沃尔沃轿车。担心他乱动，将安全带帮他扣牢。 “不要乱动乱碰哦，会出危险的。”欧阳柯嘱咐着。 车子驶出了市局大院，上了市政大道，向琴岛酒店奔去。 悠扬的轻音乐在车中回荡，秋望晴靠在后排座上，半眯着眼，葱白儿一样修长的手指搭在身上，很受用地随着音乐的节拍微微弹动着。 欧阳柯用眼角瞄后视镜中这个奇怪的小家伙儿，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从刚见面那一刻的凝注之后，自己就有了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喜欢音乐？”她轻声问道。 秋望晴半眯的眼睛微睁大了一些，挺起身子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听懂了对方的询问，轻轻地点了一下又靠回座位上。 欧阳柯趁着红灯时间，换了一首她最喜欢听的曲子，《乱红》。凄美苍凉的箫声响起，饱含着追思和无奈的意味。 秋望晴的身体震动一下，打拍子的手不再动弹，双眼睁开来，一抹沧桑的神情掠过了带着稚气的容颜。歌曲反复地播放着，他的眼中多了亮晶晶的东西，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 “一个感情蛮丰富的小家伙儿呢。”欧阳柯又瞄了一眼后视镜，心里想道。 车子到了酒店，望晴规矩的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像需要伺候的孩子似的被欧阳柯一路拉着，木偶一样跟随着走进了一间风格雅致的包厢。 此时，他们头顶上方几万米处，一个无形无色的结界高悬在上，从外面看，发现不了一点异样，还是那片纯粹的蔚蓝。 结界当中，一位道骨仙风的白发老者正俯瞰着下方的这座城市，秋望晴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一览无余，神色中满是痛惜慈爱。 他望了一会儿情绪消沉的望晴，又看了看在一旁劝吃劝喝的那位美丽的制服女孩儿，叹息着转过身，也不见迈步行走，就那么飞飘着离去了。 一座宏伟辉煌的宫殿前，阶下两旁站着一队队金盔金甲的护卫。老者飘上白玉似的台阶跪倒在地，谦恭的声音吐出口来。 “卑职回来了。” “进来吧！”一个威严女声宏亮地传了过来，老者闻言赶紧起身，低头哈腰奔进殿去。 “事情办妥了？”一位背对殿门的女士身影出现在大殿深处。 “是，完全按照您的意思，卑职亲自动手，已将事情办了。”白发老者跪在地上，头低得就要触到白玉地面了，极度恭敬地回道。 “五识九能都封闭妥当了么？如果太出风头，可是要惹大麻烦的。” “送走之前，职下已经封了他五主识的九成能力，其余的九大辅能也封了大半儿，只留了极少量的能力。” “九宝袋给他戴上了？”女士的背对的身躯回转过来，是一张高傲威严雍容华贵的脸，貌似中年。 “已经和乾坤袋一起挂到他的脖颈上了，不会遗失的。” “嗯，你起来说话吧，这里没有外人。”女人向下看了一眼，低声说道。 老者从地上爬起，依旧恭谨地低着头，两个人在大殿内谈了很久，老者才恭敬地告退离去。 走出宫门，来到僻静处，他摇身变成了秋福，依旧穿着那身粗布衣服，佝偻着腰身，慢慢走回了家。 酒店包厢中，秋望晴放下了筷子，低头摩挲着高脚杯的杯口，不时地端起来四处照照，透过杯子形成的凸透镜将周围的景物放大。 身边这位美丽的女人夹给他的菜，他每样都尝了尝，觉得照奶娘做的饭菜差好多，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一直点头“嗯，嗯”地回应着。 陌路邂逅，能济人饱暖，而且还关照有加，望晴懂得，对方是位好人。 “你不多吃点么？长身体的年龄呢，多吃点儿哈！”欧阳柯注意到了停下筷子的秋望晴，好心地又夹了些海蜇送到了他的碟子里。 “这个好吃，很脆，你尝尝。” 秋望晴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夹了一条送进嘴里。感觉怪怪的，微微的腥咸中口感特别好，自己第一次吃到这种东西。 “嗯，谢谢，已经很饱了。”他说出了自己掉到海里以来的第一句话。 欧阳柯扭头看着他，这个男孩子给自己的侧脸太有魅力了，接近直角的下颌骨，有着成人的魅力，再配上深沉，给人的感觉超过了星腕儿；一切的行事风格动作里没有一丝做作。 “谁家的孩子呢，造出了这种天然的气质？”大美女心里没由来地想着。 秋望晴的眼前，发生了奇怪的现象，那一盘油焖黄花鱼在悄悄地慢慢地消失，一会儿工夫就不见半条了。秋望晴皱皱眉毛，自己的手有意无意地按了按胸前。 “哼！肯定又是至尊宝这个馋嘴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