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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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过去，前方渐渐出现一片光影，路边又一个收费提示牌出现了，“固州欢迎您，前方500米减速交费。”车子再次进入滑跑状态。 离着通道口还有百米，已经可以看见前方发生了骚乱，一大堆车辆拥堵在收费站附近，有不少人来回奔走，影影绰绰。 距现场还有五十米左右，欧阳柯在路边安全区停车，拉了手掣，打开手袋将证件和铐子拿了出来，手枪挂上腰带，拉开车门就要下去。 “姐！千万注意安全！”望晴拉了欧阳柯的手臂一下，关切地提醒道。 “嗯，你别下车。”欧阳柯拍拍望晴的手，下了车向骚乱处走去。 “为什么要再次交费？我们前边刚交过了，那收费站说你们这个收费站不合法，告诉我们可以不交费随意通行！” “我这一车菜再耽搁可就要烂光了，麻烦让我过去吧！我认倒霉，再交一份好了！”一群大货车司机正在与一群穿戴着交通执法服装的管理人员理论着。 “不是不让你们过，这车队中有许多车主不想交费，有的人甚至想闯杆强行通过。这是违法的！我们收费站是国家交通部门设立的，哪个造谣说我们的不合法？” 这边还在争吵解释着，路边停靠的一排越野车上下来一大批手持棍棒的年轻人，他们快速跑向收费岗亭，轮起棍棒就开始打砸，玻璃破碎的声音哗啦啦地响起，伴着收费人员的惊叫声。 对面方向，突然也开来一队高级轿车，几十名拎着刀枪棍棒的年轻人，下了车蜂拥着向这里冲来，两伙人很快交织在一起，中间还夹杂着许多过往司机和一些收费管理人员，一场两省之间恶势力的争斗开始了。 充斥满场的脏话怒吼着，劈里啪啦的打斗声伴着尖叫间或一两声惨呼不时地传来。 欧阳柯快步跑过去，边跑边喊：“住手！住手！” 可是现场已经乱成一团了，收费管理人员与打砸的青年们撕扯在一起，货车司机有的去劝解，有的参与了斗殴，有的四散逃开，大家根本没听见欧阳柯的呼喊。 望晴在车里坐看着这一幕发生，看见轮起的棍棒和砖头四处横飞，意识到了姐姐的危险，他忘记了叮嘱，推开车门下了车，开始向现场移动。 欧阳柯躲闪着乱飞的砖头，上前将一个正在打砸的小青年扯住，身手敏捷地躲过对方的回肘攻击，猛踹对方的后膝弯，将对方踹跪在地上，手铐啪的一声搭上了青年的手腕顺势锁在旁边的一根护栏钢管上。 “警察打人啦！条子打人啦！” 被抓住的青年看见手铐一下就傻眼了，眼看脱不了身了，突然开始杀鸡似的尖叫，将周围正在疯狂打砸的同伴都惊了过来。 欧阳柯手叉握在腰间的枪柄上，另一手亮出警官证大声喊道：“放下手里的凶器！马上！” “就他妈的一个雌儿，叫唤什么？把我兄弟放了！不然你就是天王老子也照打！”一个貌似领头的大块头青年从后边挤了上来，嚣张地骂道。 “我再警告最后一遍，马上放下手里的凶器，停止侵害行为！” 欧阳柯用右手中指拨开了枪套的搭扣，拇指扳开了保险，左膝盖顶压着被铐青年的背部，大声警告着。 “吓唬谁呀！上！揍这小婊子！”领头的青年掂着手里的砖头就要投出。 “呯”的一声枪响，欧阳柯对天鸣枪发出警告。 “马上放下凶器！准备接受讯问！” “我就不信你敢打死我！”领头青年说着继续向前走，恶意地向欧阳柯靠近。 “呯”，二次警告的枪声响起，可那大块头只是怔了一下，继续靠近。 “呯”，第三声枪响，大块头青年踉跄一下，捂着大腿摔倒在地。 枪声连响，两伙打在一起的青年人不由得停下了拼斗，一起向这里围拢过来。 “这条子动家伙了，她就一个人，伙计们一起上，先废了她！我们之间的过节以后再说！” 人群中，一个貌似头目的瘦小年轻人鼓惑着周围的同伙和另一帮青年，试图将突然出现的女警官处理掉。 两伙人似乎为这个利害关系达成了临时默契，他们一起向欧阳柯站立处围拢了过来。一些人在路边拾取了砖头瓦块，准备用做袭击的凶器。 欧阳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惜，她已经被近百人包围了，孤立无援。 “将手里的武器放下！站在原地接受检查！最后一次警告！”她大声喊着，娇脆的声音传出好远。 “砸她！”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雨点般的砖头瞬间从四周砸落下来，欧阳柯只在原地踉跄了几步，就倒了下来。 砖头雨停了，近百人站在倒卧在地的女警周围，谁也不说话，这是故意伤害，袭警谋杀！做完了事情，一群人才开始考虑问题的严重性。 秋望晴终于挤进了人群，来到内圈，他看见倒卧在地不知生死的欧阳柯，身体明显地顿了一下，他的眼圈突然红了起来。 “姐……！” 凄厉的长声呼叫着，他猛扑过去，不顾周围群狼环伺，将已经昏迷的欧阳柯紧紧搂在怀里。 “怎么冒出来个小崽子？六子，去拿那支枪！然后咱们走人！” 那最先下过命令的瘦小头目指使着手下。一个手持镐把的青年人从人群里穿出，飞快地向秋望晴跪蹲处靠近，他要抢欧阳柯失落在地上的手枪。 “草的！” 恸哭的秋望晴猛然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地怒视着凑过来的青年，在对方哈腰拾枪的瞬间，怒骂着一记勾拳猛击在对方低垂的面部上。 “啊！” 轻微的鼻骨碎裂声带着半声惨叫响起来，青年仰面跌倒，光着膀子躺在那里再没有动静，敢情是被秋望晴一记重拳击昏了。 不等周围惊讶的人群反应过来，姐姐那支自动手枪被秋望晴一把抓起，他悠地站起身，举枪对准离着自己最近的几个人逼了过去。 “砸死他！” 瘦小的头目再次下达了同样的命令，可惜的是，秋望晴出手比这群青年们快多了，子弹也比砖头更快。 隔着十几米远，“呯”的一声枪响，那个在后排喊话的瘦小头目暴露在手下肩头上方的猴脸被轰成了烂柿子，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随着贯穿的弹洞喷溅出来，飞得到处都是。###第017集 过江龙VS职业流氓
“都给我跪下！谁动就弄死谁！”秋望晴虎视着周围被吓傻的一干青年，高声威慑！ 一个穿着牛仔裤，敞着怀儿的纹身青年，趁着自己处在秋望晴视线的死角，突然抡起手里的砍刀猛劈而下，刀还没到位，声音倒是先发了出来。 “我草！劈死你！” “呯！” 他的眉心突然多了个血洞，迅捷动作的身躯骤然间委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向后一挫，然后摔在了地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泛白着，后脑着地处，一滩血迹慢慢扩大，渐渐将半个身体都泡在血泊中，状极恐怖。 “谁动一动，就打死谁！都给我跪下！马上！” 秋望晴怒喝着回转过身，目光不离众人，他蹲下身，一手照旧举着枪，另一手摸索着从姐姐腰间的枪套上抽出了备用弹夹，紧紧地攥在手里。 “当啷”一声，不知是谁将手里的铁家伙丢到了地上，接着很多人纷纷将手里的凶器丢落，然后有人带头跪倒。 他们的双手在抖，他们的脸色灰白，很难看，他们被这个场中的少年吓破了胆子。 两枪要了两条命，跟枪决一样，枪枪爆头。这些只在大片里见过的血腥杀戮手段，如今在现实中，在一个少年和一群黑道青年之间上演了。 当这群人大多数都双手抱头跪下来，几个貌似很有“骨气”的大块头家伙却兀自站立着，他们轻蔑地看着身材瘦弱的秋望晴，紧握着手里的家伙，似乎还有想动手的念头。 “跪下！” 秋望晴大声用枪指着对方命令着，可是对方依旧站立如故。 “我X你妈的小崽子，我就不信你能把我们都灭了，你那‘膀蹄’（黑道用语，用来形容手枪的黑话。）里能装几颗子弹？大家不要跪，整死他我们才有活路，不然都得进局子！” 其中一个上身刺着青龙的高壮青年鼓动着同伙。人群开始骚动了，似乎就要反水。 “呯！”又一声枪响，说话的大块头右膝盖被一枪击碎。 “啊！”惨叫声中，他颓然倒地，辗转着杀猪一样抱腿狂嚎。一条裤管，被大量涌出的鲜血染红了。 “子弹不长眼！别他妈的跟我废话！跟我玩黑？！看看谁狠！都跪下，谁乱动打死谁！” 秋望晴心里挂着欧阳柯的伤势，他一边儿喊着，一边儿再次蹲下，将姐姐的头抬起些，靠在自己的腿上。 欧阳柯被砸伤了头部，长发被鲜血糊住，白嫩的脸上也变得血污不堪，人仍然在昏迷中。秋望晴知道姐姐叫了增援，却不知道帮手什么时候才能到，他不会使用手机，只好苦等。 已经被吓得躲避起来的收费站工作人员和那些等着过关的司机们，不知道都跑哪里去了，从枪声响起到现在，一直不见有人露头儿。 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秋望晴根本不去关注这些，他经验老道得可怕，端着枪谨慎地看着一干人犯。 几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了附近，一阵皮靴踏地声伴着口令的吆喝声传来，大批的警察冲到了附近，他们戒备地接近现场，看见蹲在地上的秋望晴和跪了一地的青年人的时候，似乎被惊呆了。 “放下枪！举起双手接受检查！”一个粗重的声音被话筒传递过来。 秋望晴迟疑了一下，将手枪放到地上，却没有举起双手，他搂着欧阳柯的头部，低头探视起来。 身旁的手枪被一只高腰防爆靴踢开，一只冰冷的枪管儿突然顶在了秋望晴的后脑上。 “举起双手！慢慢站起身！”身后，一个声音冷然吼道。 秋望晴僵直着脖子，他试图回头解释，稍微转了一下脖子，就被一枪托砸倒在地，眼前一黑，人就昏了过去…… 衍州市警局，办公大楼三楼四楼灯火辉煌，刑侦和治安两科全员加班，前期的打砸事件是治安案件，后期的袭警和枪击是刑事案件。 近百名违法犯罪人员被带进局子里，连夜突审，还未清醒的秋望晴，也被两名警察拖架着从车上带进了楼内。 一间戒备森严的铁门密室中，几名警官在审问刚刚醒来的秋望晴。高压钠灯照射下，秋望晴的眼睛根本难以睁开。 他被上了手铐脚镣，坐在一张从前坐过一次的铁凳子中，他脸色苍白，内心更是惶然，他不理解，自己和姐姐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回答问题！姓名？！” 一个严厉的声音从灯光背后的阴影处传来。 “秋望晴。” “籍贯！” “……” “问你呢！籍贯！”那声音吼了起来，桌子被对方拍得爆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