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二代奋斗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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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玉嫂子,孟娘子,尝尝我做的水豆腐,大妞妞又俊了”,对面的王婶子来给邻居们送水豆腐,说是家乡搬新家的习俗,说是邻居,其实是住在一个四合院中。
“王婶子您客气了,进屋坐”,孟玉氏将人让进门,无茶,只倒了一杯白水,“婶子,将就着解解渴”
侯将军到底是打下了和县,她们随军住进和县也有半个月时日了,县城只那么大,房屋有限,有随行的家眷只得几户合住在一起,虽乱些,但将军府的管事们带人陆续送了粮食、布匹甚至还有少许药材,可以说是极其细致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的,自己也在慢慢添置,这些年东奔西走的,孟玉氏早习惯了,看其他人也是,很快的就适应着过起了日子。
“孟娘子就是客气”,王嫂子接过水笑言,拿眼打量着房中,收拾的真是干净,这半个月她也看出来了这母女两都是勤快人,听说她男人有些本事,这次还升了一级嘞。不似北屋那对婆媳懒散的不成样子,她嗓门大,引得大妞妞在外婆怀里只看她,王婶子就又夸大妞妞长得漂亮,然后就是左邻右舍的八卦闲话。
孟玉氏知道这王婶子已然守寡,唯一子投在军中,除了爱好闲话外也没别的毛病,遂也不甚在意。做着针线活听她海侃,偶尔言语一两句。
“听说将军夫人昨日来了和县呢,那可真真是个顶能干的人!”
“哦?”
“夫人是元帅府上的千金,这个孟娘子知晓的喽,但其实是元帅养女,其父是元帅至交,说来也是可怜人,父母、兄弟姐妹、亲族皆亡,这才由元帅和元帅夫人抚养长大,前年嫁于将军,据说能文能武,难得最是和气,以前就帮着元帅夫人料理后方之事,就是安排咱们军眷的那些管事都是她一手栽培的,如今将军领了和县的差事,便来帮衬夫君”,王婶子说的头头是道,玉氏母女对将军夫人倒是第一次知道这么多,难免好奇。
“那婶子可曾见过将军夫人?”
“见过,见过,处州时便见过,战时夫人每每随元帅夫人和少夫人带着咱们妇人们看顾伤兵、起锅造饭,如今夫人来了,你们也有的是机会见,夫人和气着呢”不似将军那般严厉,王婶子咽下后半句没敢说。
王婶子话多但屁股不沉,略坐坐也就起身继续给南房的那家人去送了,南房仅有姑嫂二人,平时不大出来。
“上官夫人和气能干,也是下属家眷的福气”,玉梁氏忽然冒出这么句感慨,孟玉氏点头称是,却见母亲怀中的大妞妞咧嘴笑了,忙喜道“娘,您看,大妞妞会笑了”
“这妞子只出生时大哭过一回,这几个月也不曾哭过,抵不过啊一声便是,黑天也只醒个一两回,比我自己生的那些都好带”,玉梁氏也高兴的悠着外孙女,“比你小时候好哄的多“
“比大郎那皮猴子也好哄,等夫君回来,定是会欢喜的”,在母亲眼里,女儿其实怎样都好,丈夫平日在军中一个月可以轮休半天,“娘的乖妞妞,再笑一个”,小女婴却溜溜着眼睛不笑了,小小的孩子也不知道每日都想些什么,一会儿饿了,孟玉氏便接过喂奶哄睡,与母亲叨念一句“远昭和大郎怎地还不回来?野起来没边儿”,便起身去接着织布,玉梁氏也继续纺线、缝补,儿子正在长个子,衣服没怎么穿就小了,棉、布也是稀缺物,可不能浪费,修修改改的不缺衣物就好。
舅甥两个已然结交了不少伙伴,有军中人家的子弟,也有城中的孩子,玉远昭不小了,明显感觉到城中的孩子有些惧怕他们,有些闷闷的归家。奈何家中都是妇孺,没人与他解惑,只等在他眼中无所不知的姐夫回来。
“嫂子,大娘”,南屋的李娘子十七八的样子,怯怯的进门,快哭了出来,“我妹子好像病了……”
母女二人忙又去看,林小妹已经烧得喃喃的说胡话,让玉远昭赶紧请大夫开药,好在林小妹吃了几服药熬了过来,这年头当真是病不起,这几服药便是花了李家一年的军饷,这一来一往,几家人都熟悉起来,乱世之中便也便宜互相照顾。
军中,一个月整顿操练,加上攻下和县暂时解决了粮草之需,蛮兵虽略次反攻但都不成气候,后方军眷安妥及时,又有将军兵夫人均出面安抚当地乡绅富商,也算暂时安稳些许。巡防下来,孟啸卿退下刀枪护甲。
“官长,小的给您打了洗脸水,您用着”,升了百夫长,虽不是多大官,但不乏已有属下拥着,加之缴来的东西他也不曾克扣,不曾打骂下级,跟着他捞功又快,这拥着也就多了两份真实。
“李三子,别给我整这些虚的”,孟啸卿不以为意的拍了下瘦瘦扁扁的少年一下,少年嘿嘿一乐,颠颠的道“小的这可不是虚的,都是实打实的,嫂子大娘帮着照看俺家里那口子和俺妹子,小的是实打实感激,小的给您去拿书”
“孟大哥,孟大哥”,白衣少年大步流星的进帐,李三子听出是谁的声音忙拱手侍立,行礼再不敢抬头。
没错,李三子怕看这个少年,处州聚义军里很多人都怕看这个少年。不是因为他长得丑,而是相反他长得太好看了,一个男人可以好看到用美形容,偏生这货是个爆碳脾气,最厌恶别人在他面前这用这个字,任他是谁,立马翻脸。他本是随兄长俞杰投奔侯将军而来,是侯心腹里面除了子侄辈的年纪最小的一个,一开始别人不知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本事,军中又是最黄乱的地方之一,一群糙汉子见他容貌难免想些别的,当然最后断胳膊断腿都算轻的……直至他差点把老元帅外甥打残后,军中就再也没人敢议论他样貌。
孟啸卿自认也见过不少人了,着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美貌”的男子,咳咳,洗干净脸的时候,孟啸卿在书上看到过“掷果盈车”、“侧帽风流”的古之美男子典故,直到见到俞州时方觉得古人并不欺我。
“俞州”,美男叫邓俞州,虽然官级比孟啸卿大,但硬要他直呼其名,否则跟你急,按他的说法“你比我先入城门,武艺我也比不过你,年纪也是你长,我叫你大哥我乐意”,就是这么个楞货,据说从小到大只听邻家他侯大哥、现在的侯将军的,╮(╯▽╰)╭。
“建德大哥回来了,我给你引荐,你这般好读书武艺又好,定与他说得来”便拉着孟啸卿向外走。孟啸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笑着跟他出去。
县衙也就是如今的将军府,侯破军刚发了顿脾气,“三令五申,不得强抢百姓财物,不得扰民,为何又让我听到这般消息?”下面军官有低头的也有不以为意的,跪在地上那人明显带着不服,擦,老子拎着脑袋打仗还不能顺便发发小财啦?又没杀人,至于吗?
侯破军一看还有什么不明了,却只得握紧了拳头,“依军令,三十军棍,下去”
他虽是这里的长官,然却隶属于红义军程元帅的处州军,这些本就来源混杂的兵将还有元帅旧部,还有派系纷争,他的心腹还很少,侯破军皱紧眉头,但是,这里,便是他自立的开始。是,他是从程元帅亲兵起家,可算心腹中的心腹,又娶了元帅养女,也算恩重如山了,可是元帅有弟有子,他们容不下他这个发展太快的外人,几次死里逃生,客观上也让他不得不想尽快自立门户。
“将军若要自立,一招兵养兵,二招贤纳士,三安抚民心”,张芳义再次谏言,周围心腹几人亦点头称是。
“张先生所言极是,此法可免黄巢覆辙”,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便是文建德,此人行事谨慎、本事高却从不显山露水,长着一张靠谱的脸也一直干着靠谱的事,他与侯破军也是总角之交,若论这些心腹中侯破军最信任谁,便是文建德与何道青,何道青是个小胖子,正在城墙上巡防。
“招兵就要有粮草,和县虽暂时算得上粮丰,但能养多少人能养多久?遂,必须仔细规划,下一步,我欲渡江,直取……“
“庆陵”都想到了这两个字,只一个人说了出来,是张芳义;一个人没说出来,是文建德。还有一个人看看他们两个,却也没言语,他叫勾重谦。
侯破军一笑,手指落在地图上庆陵的位置上。
“将军,夫人派人送来了晚饭,留诸位先生官长共同用饭,并请各位放心,夫人已经吩咐着人给各位家中报信”
“对对,一起用饭,吃饭最大”,侯破军看看外面天色着实不早了,心道还是英娘想的周到,这些都是跟着他挨过饿的生死兄弟,想当初,也就是去年这个时候,他第一出来招兵,没有一点粮草……这辈子他都绝不要再挨饿!
“将军,何校官派人来报,探马于城外三十里处又发现月军”
作者有话要说:
☆、虚惊
没等到丈夫归家,却等来了月兵反攻,据说这次月兵来势汹汹不同以往,月兵还未到城下,便是孟玉氏这样的妇人也感觉到了明显不同。县中大大小小的大夫都已经被征调,看着药材、棉布、粮草、箭等一批批的往衙门并城门方向运,孟玉氏几人的心也揪了起来,玉梁氏已经连连念佛号。紧接着她们也被征用了,往城下做饭看护伤员,城中守兵加上来和县后新征的兵士不足七千人,人手不足,只得健壮的妇人帮衬后方,军眷早先就有备案,如今首当其冲,而玉远昭、孟大郎是未满十五岁的男丁,尚不及被征。
孟玉氏利落的用布兜包起女儿被在身后,将一把匕首塞给母亲,又拉过别了一把刀的弟弟,“远昭,若城门被迫,你就带着大郎躲起来,别逞能,若见不到我和娘回来,你们就出北门回远县老家,带好这些钱,你是玉家唯一的男丁,大郎又小,全靠你了”,又吩咐还不懂得害怕的儿子“要听舅舅话,等爹娘回来”
“二姐”,这些话玉远昭不是第一次听她说,上次还是在远县当山贼的时候,被其他山头的人马排挤围攻姐姐就说过,可这次表情更为凝重,“我晓得,有我在绝不令大郎有事,我会等你和娘回来,等姐夫回来,侯将军一定能胜“
“哐,哐,哐“街上第二遍锣声已经响起,孟玉氏回头看看后背上的女儿睡得正香,又放低声音对母亲说:“娘,我刚听王婶子说蛮军有两三万人马……若是……就向北走”,她们其实也不可能对新认不久的主公有太多忠诚,寻常百姓活命最要紧,当然心里还是期望能守住的,谁也不想再给蛮人当牛做马、任人宰割。
玉梁氏还是难免慌了手脚,惊恐的点头。
母女两个和东屋的王婶子、北屋的刘嫂子、南屋的林娘子一起走出院中,余下的老幼齐齐关上了院门。五月的天正热,阳光毒辣刺眼,孟玉氏抬头望向西城门的方向,太远了看不见城门,只有蓝蓝的天上游荡着几片云,以及街上急来急往的人马,心焦的无法表达,夫君你可一定要活着!
天下大乱是什么?就是没有一片净土可以逃避,没有一个人可以躲开。
“和县月人守将本是巢州守将博博儿兄弟,如今从巢州调两万人马,必是想借兄长之力夺回江北要地和县,以免月人朝廷责罚”,张芳义手指地图解释,“且处州、巢州、和县本为三角之势,巢州蛮将也是担忧我们下一步对其用兵”
“七千六百人不足以挡,建德已经往处州求援兵,我们守数日可解兵危”,侯将军道,“月军现在何处?”
“在这里,据此二十里”
“吩咐夫人点火,缪又兴城中防务你来负责,有造谣混乱者杀,有趁机抢劫偷窃者杀;俞州、何道青各领五百人马出城迎敌,其余将领随我城门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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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婴孩者与四十五岁以上妇人劈柴烧水,余者往暂时的医房搬药材、净布候命,玉梁氏母女都被分来埋锅烧水,是在个宽敞的前院中,看起来这家该是挺富贵的人家了,和她们在一处的有几十人,共有同样的十余处,院子的主人也带着仆人帮着忙活,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是将军府里的管事,听人都叫她“白嫂子”,据说是个寡妇,丈夫战死了,儿子病死了,就一直跟随夫人,孟玉氏看着她略有些威严的样子。
孟玉氏不解,何以要烧这多开水?军中都已放过早饭,此时晚饭尚早啊,而且她们这处也不见米粮啊?倒是有些大盆子、罐子之类的,当也不敢急于发问,抱来几捆柴,和刘嫂子一起搭灶,旁边的小媳妇子也背着个娃娃,娃娃醒了怕是饿了开始啼哭,这里还有十来个娃娃,听他一哭都开始跟着哭,一时乱糟糟的,本来都有亲人要去拼命,还不是是生是死呢,这么一渲染,气氛更紧张起来,大妞妞此时也醒来,大张着眼睛不解的歪头看着周围却是未哭,孟玉氏赶紧轻咬着哄起来。
白嫂子放下一桶水,直起身道“大妹妹,孩子怕是饿了,你先停下活,去喂喂孩子吧,西屋收拾好了,正好使得,诸位嫂子若是要喂孩子这会儿先尽去,一会儿要有的忙的,不可饿了孩子”,道停了一下又道“对街院子便是做饭的地方,也有人会专门煮了粥、热汤给孩子们,打起来就轮流照看孩子,有啥不对头的赶紧报给我,我抱于夫人解决,亏不着大家,咱们丈夫子侄都在外面拼命,咱们不能拖了后腿不是?”
众人齐称是,有胆子大些的也客气谢过几句,喂奶的、红红孩子的,气氛也缓和不少,大敌当前,后方这样有序要比杂乱无章、人心慌乱可能安定人心多了,众人都默默的心安不少,能等来援兵说不定就守住了呢,红义军的程大帅、侯将军不是一直就挺能打的嘛!
白嫂子又对院子主人道“老太太,夫人说谢谢您慷慨大义,等这仗过去了,夫人一定登门道谢”,这家的老太太也笑着客气,本来这些兵大爷要征用什么老百姓也不敢说啥,谁都不想死,她娘家被别处乱兵抢劫一空也不敢说啥,但这么一说可就客气会做人多了,难怪人多说侯将军治军严明,爱护百姓,虽也有……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