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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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黑。
萧陌抬头望过去,她的个子还不到木门的一半高度,穿着绯色的齐腰襦群,公主高髻有些微的松散,看着他的眼神真是无辜无害,她没有说害怕,她说只要一盏灯笼。
不知怎么回事,萧陌忽然想笑,他转身走到方桌旁坐下,拎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淡淡道:“没有灯笼,等天亮了再走。”
桃夭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里却一下子欢喜起来,她想,萧陌是在担心她,他怕她一个人走夜路,他知道她怕黑啊。不管身份怎么变,他还是萧陌。
忍住心里的欢喜,她小心地关上门走回来,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思量着自己该睡哪里,却听萧陌道:“去床榻上睡。”
“那你呢?”她脱口问道。
“公主该知道,萧陌要替王后守陵。”男人的脸突然现出一丝嘲讽来。
桃夭没有察觉,只是点头,脱了鞋子,爬上高高的床榻。她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男女有别的问题,只是躺下的时候侧头望了望萧陌,他坐在那里安静地喝茶,一身白袍不染尘埃,侧脸也很好看。
她偷偷看了他很久,直到萧陌察觉,凤目望过来,她才赶忙闭上了眼睛。
三年前,她和他在无极山底的山洞里呆过一夜,他担心她害怕,就教她学竹叶曲,他说那曲子叫《绿袖子》,以后要是学会了就吹给他听。可是,第二日他便不辞而别。
三年后,她回宫的第二天见到了他,现在又和他呆在一起了,虽然他变得很冷淡,可是没关系,他怎么都没关系,她还是喜欢他。
想着想着,实在是累了,渐渐地睡着了。
屋子里响起轻微而有规律的呼吸声,萧陌朝床榻看过去,深邃的凤目慢慢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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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教她规矩(补齐)
一大早,萧陌就把她交给了守陵的侍卫,桃夭正在想说辞,就听萧陌道:“七公主思念王后,因此深夜来王陵拜祭,痛哭不止,还望两位送公主回宫。”
他说谎的时候面不改色,好像是真的一样,桃夭微微红了脸,还是萧陌聪明。
那两个守陵的侍卫不屑地瞥了萧陌一眼,转而恭敬地对桃夭道:“王后娘娘在天之灵,肯定不希望公主这么伤心,请小公主节哀,属下这就送您回去。”
另一个人恶狠狠地盯着萧陌:“昨夜公主到访,你一个小小的契约奴居然敢知情不报?是不是活够了?”
萧陌面无表情,不打算开口似的,桃夭却见不得有人对他重言重语,冷哼道:“你们两个还敢说萧陌?昨夜我来的时候,你们都睡着了!父王派你们看守王陵,难道是让你们只吃饭睡觉的么?!”
她年纪小,也从来不怕得罪人,想说什么就说了。
那两人对望了一眼,纷纷跪倒在地:“公主饶命!”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完全没有印象。
桃夭抬头望了望萧陌,咬咬唇,脆生生道:“我告诉你们,不准欺负萧陌,要不然我就告诉父王砍了你们的脑袋!现在送我回去吧。”
那两个守卫立马起身,一个去赶车,一个去交接守陵任务,桃夭转身望着萧陌,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道:“那个平安符真的很灵的,我戴了十四年,一点事情都没有,平平安安的,你若是嫌它不好看,就放在衣服里面吧。”
萧陌静静立在那里,一身白袍不染尘埃,他不说话,桃夭也不在乎,只是冲他挥了挥手:“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不,下次再来看望母亲。
小女孩上了马车,绯色的衣裙消失在视线里,转而又见她掀开了车帘,从车窗探出头来打算偷偷地看他,却发现他幽深的眸子正看着她的方向,赶忙又放下了帘子。
马车渐渐驶远,清晨的王陵里格外阴冷,有风从身后吹过来,吹乱了萧陌的发,他转身往回走,手中握着一串平安符,只要轻轻一摇,那铃铛便会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十四岁的小女孩她对什么事情都应该只有片刻的热度,再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今天也许只是好奇,所以来王陵里瞧瞧,见过了那致命的危险、黑暗的可怕,她想必是不会再来了。
男人笃定。
抬起左手,那里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手肘处,伤口因为涂了药已经结痂,可是注定是要留下疤痕的了,就像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永远没有挽回的余地。
※
桃夭刚回韶华宫,两个宫女就迎上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桃夭吓了一大跳,望向她们,见她们的头发都乱蓬蓬的,神色慌张,疑道:“怎么了?”
宫女静思吓得脸色惨白,脸上有可疑的伤痕:“公主,闯……闯祸了!”
“谁闯祸了?”桃夭不解,她可什么都没干。
“回公主,是那只鹰,昨夜它闯入了后宫,把萱妃娘娘的鹦鹉给啄……啄瞎了,还……还把宜昭媛的燕窝打翻了,还……还把汀贵人给吓病了!那些娘娘都去陛下那里告状,说是要惩罚那只鹰……现在各位娘娘都在大殿等着公主……”宫女妙赏哭丧着脸,“奴婢说公主不在,所以被……”
桃夭倒没有觉得稀奇,一枝花本来就桀骜难驯,要不是她小时候救过它,它才不肯听她的话呢,就算是现在,也常常跑得不见踪影,父王的那些小老婆真是没见过世面,一只猎鹰而已,需要弄成这么大的动静么?居然还跑到她这里来乱打人!
桃夭不说话,径自跨进宫门,静思妙赏赶忙跟上去。
大殿内,果然坐了好几个衣着华丽的女人,都在闲闲地喝着茶,桃夭望过去,一个都不认得,昨晚在宴会上也许见过,可是她没记住。
妙赏见她站着不动,小声提醒道:“公主,按礼节,您应该给各位娘娘请安才对。”
请安?桃夭瞥了她一眼,这宫里的规矩可真多,她走到大殿中央,那些妃子互相使了个眼色,却个个都不说话。宫里的女人太闲了,总是想找些事情来做,尤其对于刚刚回宫的小丫头,若是一开始就给她一个下马威,那么以后就好欺负了,是不是软柿子,当然得先捏一捏才知道。
可惜,桃子女侠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她见主座上居然坐着一个紫色华服的女人,按照品级,应该是刚刚妙赏说的萱妃娘娘,她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坐了不该坐的位子么?
呵,这个女人虽然比宛妃年轻,可是眉宇间却没有宛妃那么淡定,宛妃就算是生气也不表现在脸上,瞧瞧,桃子女侠不过是盯着她的脸多看了一会儿,她就放下茶盏了,顺手摸了摸脸,然后疑惑地问了身边的宫女一句。
桃夭又走近了一步,仍旧盯着她看,终于萱妃沉不住气了,蹙眉道:“你看什么?”
桃夭不答,又走近了一步。
萱妃身边的宫女仗着主子的势,上前挡住了桃子,眼底居然露出些微不屑:“小公主,萱妃娘娘问你话呢!”
“啪——”的一声,桃夭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她年纪小,可力气不小,很快那宫女的脸上就现出一个红色的五指印。
“你……”那宫女捂住脸,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萱妃更是愣住了。
“啪——”又是一巴掌,桃夭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揉着手心道:“原来打人这么痛啊?一点都不好玩。”
那宫女愣愣地望着她。
静思、妙赏先反应过来,立马跪下来,拼命磕头:“萱妃娘娘息怒,公主刚刚回宫,不懂规矩,请娘娘不要生气!”
桃夭无奈回头,这两个宫女真有意思,人家打了她们,她刚刚不过是替她们打回来罢了,居然吓成这样了?
萱妃的气势一下子恢复了,宫里的规矩本就是如此,你强势了就不会被人欺负,这个小公主才回来,怕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她该替陛下好好地教教她。
“鸳鸯,小公主刚刚只是失手,打完了你也别往心里去,现在你来告诉小公主,这宫里的规矩是什么,见了长辈该如何行礼,从前住在山上粗野些也就罢了,如今回来了,还这么不懂规矩岂不是会丢我大蜀国的颜面么?”萱妃微微一笑。
那叫鸳鸯的宫女得了主子撑腰,放下捂着脸的手,低头望着桃夭,冷冷道:“公主,请跟奴婢学规……”
“啪——”又是一巴掌,扇得她头晕目眩,还没有反应过来,忽地膝盖一痛,猛地屈膝跪倒在地,朝着桃夭拜倒。
“你!”萱妃大怒。
桃夭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盯着她,用脚挑衅似的又踢了踢鸳鸯的腿,抬起下巴道:“萱妃娘娘,你的奴才真厉害,居然敢教训本公主?先是打了我的人,现在还要来教我学规矩?她算哪根葱?哦,对了,本公主才回来两天,其实也不知道萱妃娘娘是哪根葱?还没请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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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奴隶礼物
桃夭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盯着她,用脚挑衅似的又踢了踢鸳鸯的腿,抬起下巴道:“萱妃娘娘,你的奴才真厉害,居然敢教训本公主?先是打了我的人,现在还来教我学规矩?她算哪根葱?哦,对了,本公主才回来两天,其实也不知道萱妃娘娘是哪根葱?还没请教呢!”
“你!”萱妃脸都绿了,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
其余的妃子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桃夭却不去看她们,径自走到一旁坐下,翘起二郎腿,揉了揉腿肚子,蹙眉道:“静思、妙赏,你们还跪着做什么?不懂规矩的是我,各位娘娘要教训的也是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过来给我揉揉,痛死我了!”
静思、妙赏抬眼看了一圈,每个妃子的脸色都不好看,可是小公主显然不是个软主子,她们从地上爬起来,站到她身边去了。
萱妃气得胸口起伏,终于按捺下了性子,挤出笑:“公主,你的鹰啄瞎了本宫那只名贵鹦鹉的眼睛,今日本宫过来是要讨一个说法的,不知道公主打算如何处置它?”
“是啊,公主那只该死的鹰还偷吃了本宫熬好的燕窝,要知道,那燕窝可是陛下赏赐的,本宫的身子弱,要是一日不食,身子就受不了了。”有个身穿素白绸缎的妃子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呵呵,”桃夭望着她病美人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位是宜昭媛?”
那病美人又咳嗽了一声,气若游丝道:“是,难为公主认得本宫。”
桃夭哈哈大笑:“宜昭媛别误会,本公主不认得你,只是想问问,昨晚没有吃燕窝,怎么今天还这么有力气来兴师问罪呢?”
宜昭媛一噎,忘了咳嗽。
桃夭环顾四周,将四五个妃子都盯着看了一会儿,这才笑道:“各位娘娘弄错了,那鹰不叫该死的,它有名字,叫一枝花。萱妃娘娘刚刚问我,打算怎么处置它,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回答么?自然是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它咯!”
“你这是什么意思!”萱妃火了。
“萱妃娘娘难道听不懂人话?非要听鸟语?来,鸢尾,你把我的意思跟娘娘再说一遍吧。”桃夭无奈地从怀中揪出鸢尾来。
鸢尾身上羽毛变作了她掌心的淡粉色,只是双耳处仍旧有些微淡蓝,它从小跟着桃子,又极度害怕一枝花,于是狐假虎威道:“桃子说,你们想要讨说法,这个也容易,等一枝花吃饱回来了,你们自己问问它吧。不过一枝花脾气不大好,看到有人欺负桃子就会把她的脸抓花,血淋淋的……”
“……”众人从未见过说话说得这么流利的小鸟,彻底呆住了。
鸢尾却得意地继续道:“那只鹦鹉真没用,打又打不过一枝花,说话又说不过我,真是一只没用的小畜生!”
众人张大了嘴巴。
“哈哈哈哈,鸢尾,你太可爱了!哈哈哈哈!”桃夭笑得前仰后合,在椅子上捂着肚子滚成一团。
萱妃的脸羞愤得发绿,狠狠地一甩袖子,大步朝殿外走去。
见萱妃走了,那些妃子互相望了望,正在思量中,又听桃夭道:“诸位娘娘都听到了?连鸢尾都瞧不起那只鹦鹉,若是各位娘娘跟一只小畜生计较,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么?”
“你……”宜昭媛弱不禁风的身子险些栽倒,手中握着丝帕,指着桃夭颤啊颤啊颤。
“静思、妙赏,送各位娘娘出去吧,要是有事,欢迎过来坐坐,当然,如果一枝花在,各位还是不要来了,小心它又乱发脾气,特别是宜昭媛这样虚弱娇贵的身子,惹不起它的。”桃夭眨眨眼,好心提醒道。
那些妃嫔兴冲冲而来,个个愤愤而归。
……
大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桃夭站起来,往后花园走,想去找些东西吃,才下了台阶,忽然吓了一大跳,怎么后花园的桂花树下靠着两个人?
两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他们,居然是被铁链拴着,锁在了高大的桂花树上!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没有啊!
静思跟上来,见她愣在那里,笑道:“公主,这是二殿下送给你的礼物,两个奴隶,给公主玩的。”
“玩?怎么玩?”桃夭不解。
静思笑道:“当然是随便玩啦,这两个奴隶都是从蓄奴场猎来的,身上还带着箭伤,一个月后就是蜀国一年一次的奴隶大会,到时候公主可以带他们俩出席,没准还能赢一些彩头回来呢!二殿下想得真是周到,连奴隶都替公主挑好了。”
静思说得轻松流利,桃夭还是没有完全弄明白,见两个男人脖子上用烙铁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奴”,脚腕被巨大的脚镣锁住,另一头锁在了桂花树的树干上。两人身上都有明显的伤口,一个伤在了肩头,一个伤在了腿上,是弓箭射伤的,还留有半截插入血肉的箭矢,血迹未干。
他们倚靠在桂花树下,一动也不动。
桃夭在他们面前蹲下来,伸手推了推左边一人的手,他的手粗糙,手心手背满是污迹。
那人不动。
转而推了推右边那个人,那人低垂着的脑袋慢慢抬起来,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