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圣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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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来相亲的人都走后，这筱蓉才到院子里去透气，舒展着胳膊，伸着腿，不经意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诶呦！”
　　　　要么说就是准，她踢到了一个老婆婆的身上。
　　　　“老婆婆，您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上前，柳月紧跟其后，老婆婆一抬头让两个女娃娃吓坏了，老婆婆一脸慈祥却被一条疤将脸横分两部分，看样子大抵是年轻的时候受过伤后形成一道粗厚的凸起的条形疤！
　　　　“不管你们的事儿！”她低着头向原本的方向走去，没有多说，更没有停留的意思。老人家背有些驼，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旧，满头花白头发，手中拄着拐杖！
　　　　“婆婆，要不您进屋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再继续赶路！”
　　　　老婆婆没有回头，一个方向走着，嘴里念叨：“多谢！不必了！”
　　　　筱蓉突然想起“外祖母”，无论当初她与娘之间谁对谁错，她都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风烛残年，没人关心，没人照顾，该是多么的孤寂。
　　　　她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老人哪里走得十岁的小姑娘？
　　　　“婆婆，您就进屋子喝口水吧！”
　　　　老婆婆这才扭过脸，和蔼的问：“小姑娘，你不怕我吗？”
　　　　说不怕是假的，刚刚筱蓉刚抬起头的那一刻确实害怕了，可想想老婆婆背后一定藏着故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遭遇，她定受过苦难，一杯热水给不了她什么，却可以让她感到温暖。
　　　　“我不怕，这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一道疤痕而已，进屋喝杯水吧！”
　　　　桃红色的小脸蛋儿，粉嘟嘟的小嘴巴，她满脸的福气，老婆婆想了想，开口：“好，我一个老婆子本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可你这孩子满脸的福气，老太婆我倒是想沾沾你的福气。”
　　　　柳月搀扶着老人，进了付家院子，到了筱蓉的屋子前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有台阶！老人家缓慢的走进了屋子。
　　　　“婆婆！这是新烧开的水，我给您倒一杯！”
　　　　说着她慢慢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送到婆婆面前，那老婆婆从进屋眼睛就没离开过筱蓉：“面带福气，一家荣华富贵，托你的福气吧？”
　　　　她认为婆婆是普通的夸赞也就没往心里去。
　　　　自始自终也没敢开口问关于婆婆脸上的疤的事情，倒是婆婆先开口：“你难道不好奇为何我脸上会有这毁容的疤痕？”
　　　　筱蓉低头，自己刚刚眼睛不住的看，实在太不礼貌了，让婆婆这么一问倒是愧疚！
　　　　“婆婆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婆婆笑了，这孩子年纪不大，礼仪规矩倒是懂的不少，再想刚刚进门时候门口硕大，庭院宽敞，她必是大家之女。
　　　　又喝了一口水，她才缓缓开口：“没关系，我一个老婆子了，不怕提起过去的往事，都过去了！”
　　　　老婆婆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儿子在出生不久便夭折，男人好喝酒欠了酒钱，在外活活被人打死。她只好到一个官宦家给人当奶娘，小主子听话懂事！一天天长大，直到出府自己一直跟在身边，只是……
　　　　她停住了话，哽咽了一下，筱蓉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一定是她的伤心事！
　　　　“婆婆，您别说了！以后您您一定会好的，您告诉我您的住处，有空我可以去看您啊！”
　　　　老人的目光再次失色，欣慰的笑了笑：“谢谢你！我……不必了！”
　　　　她有多大的勇气能亲口说出自己这些年都是依靠乞讨为生，自己一直居无定所，甚至差点死于他人之手。
　　　　“婆婆，我不是坏人，您不相信我吗？”
　　　　老婆婆摇了摇头，再一次带着哭腔说：“我一个老婆子，怕你什么！”然后哼了一声：“我此生已无牵挂，只是不敢拖累别人，你与我走的近，未必是好事儿！”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不忘道谢！
　　　　“婆婆，如果您真的没有住的地方，您可以先留下来，若是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走，现在虽不是天寒地冻，可也不如夏天那样暖和，您现在出去可是要冻坏的。”
　　　　老婆婆又变得冷漠，拄着拐杖缓缓的离开：“我到底是一个老婆子，死了也无所谓！谢谢姑娘挂心了！”
　　　　说什么她都不肯留下，筱蓉只好搀扶着她出门，刚走到门口就与李氏走了个对面。
　　　　“这是谁？”
　　　　随之而来的是李氏厌恶的声音和一脸的嫌弃！
　　　　“娘，这婆婆刚刚不小心被我的一颗石子打到，我请她到屋子里喝杯水。”ps：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四十六章　仇人相见（一更）

看得出李氏的眼神之中带着诸多不满，可为了保证自己贤惠大度，不得不勉强着微笑，念：“原来如此……来人家，对不住了！”
　　　　对不住几个字说的愈发温和，可那老婆婆却盯着她的脸看，却没了走的意思，渐渐的李氏的目光也因为那老婆婆脸上的一道疤而变的犀利。
　　　　“你是……”
　　　　先开口的是李氏，她声音颤抖，情绪紧张！筱蓉以为她是因为老婆婆脸上的疤而害怕，倒是跑到她身旁不住的讲：“娘！你别这样，不礼貌！”
　　　　院子中发出一阵笑，筱蓉被吓了一跳，转脸看着老婆婆一改面容露出凶狠的模样，咬牙切齿的站在李氏不远处，狠狠的说：“真巧！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李氏赶忙拉着筱蓉，想让她离开，这动作倒是粗鲁，不像以往那样轻柔，而筱蓉似乎感觉到，这并不像保护自己，反而更像怕自己知道什么。
　　　　老婆婆与娘认识？那娘为什么把自己塞进屋子，不让自己知道呢？
　　　　她趴着门缝，细细的听着两人对话，因为距离有些远她根本听不清楚，倒是那老婆婆怕别人听不着似的提高了嗓子，喊到：“李氏，你看看我脸上的疤，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吗？今儿倒是让我碰上你了！”然后大喊：“你当年没能要了我的命，就该料到我会找上你吧！”
　　　　这些话筱蓉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疤？要命？这些都是说平日里贤惠的娘亲的吗？她想要出去却被柳月拉住：“小姐，您别出去，否则太太又要责罚您了！”
　　　　柳月倒是为筱蓉考虑，可筱蓉眼下顾不了那么多，她一定要知道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婆婆，您刚刚说的话蓉儿都听到了，我想您是误会了！娘亲不会做坏事的！”
　　　　老婆婆停顿了一秒，苦笑，看着筱蓉：“若是早知你是她的女儿，我说死也不会跟你踏进这宅子半部！”随后又转脸看着李氏：“李玉琴，你能生出这样的女儿真是不可思议，你这些年没受恶报，或许就是因为有这个女娃娃福气保佑你吧！”
　　　　筱蓉还在不停解释，娘亲是一个贤良淑德之人，断断做不出伤害人的事情。
　　　　“筱蓉，你给我回去！”
　　　　李氏厉着嗓子的一声嘶吼让筱蓉吓的哆嗦，筱蓉突然觉得这倒是更像真正的李氏。
　　　　老婆婆靠近李氏，把脸伸上前：“你吼什么？跟还子发脾气算什么本事，你十年倒是能装啊！连你的女儿都知道……”
　　　　十年？她声音戛然而止，转头看向一旁的筱蓉，话语频频：“你是？”“难道？”“你今年几岁？”
　　　　这些问题筱蓉只听懂了老婆婆问自己几岁，开口小声儿答到：“十……十岁了！”
　　　　尽管声音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可老婆婆还是听清楚了，眼泪顺着眼睛流了下来，划过脸上的疤，转身走向筱蓉：“你是慧娴的孩子？”
　　　　筱蓉自然听的糊里糊涂的，什么慧娴？自己从没听说过，还没等开口问，宅子里的两个奴才已经将婆婆拉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李氏恶狠狠的目光和唾弃。
　　　　“死疯婆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不知道的时候筱蓉明白这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那老婆婆的喊声直到院子外也没有停止，依稀还能听见慧娴这个名字。
　　　　“慧娴是谁啊？”
　　　　李氏再一次变的温和：“你呀，刚刚有多危险，那婆子一看便知是疯子，娘根本不认得她，你又出来娘多么担心啊！你怎么能将陌生人带到屋子呢？她那样子一看便知是乞讨、行为不正之人，你以后可是不许这样了，这次我就不告诉你爹了！”
　　　　说了这么多，李氏也没提起关于慧娴的任何事情，自然也没有讲这人是谁。
　　　　回到屋子，筱蓉不安起来，尽管娘说那老婆婆是疯子，可她分明从前认识婆婆，还有那个婆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慧娴的孩子，看样子慧娴就是自己死去的母亲，若是如此那婆婆不就是自己的外祖母？
　　　　不，婆婆讲了自己儿子早早夭折，她孤苦伶仃，难道娘是她乳过的孩子？
　　　　难得听说外祖家是大门大户，为何娘又会死于难产？还有婆婆没讲完的故事，为何娘会搬出府？
　　　　原本自己一直认为娘不对，介入了别人的家庭，还生下自己后撒手人寰，可老婆婆的出现让她觉得事情并非自己想象那般简单。
　　　　“柳月，一会儿陪我出去一趟！”
　　　　柳月看着她：“奴婢认为小姐想要出去并非简单，太太一定不会让您出去的。”
　　　　说着筱蓉从窗子缝隙看着外面，果然两个奴才已经在门口把守了，看来今日自己出不去了，可现在趁着老婆婆还没走远，自己可以一问究竟，若是过个三两日，找不到老婆婆，恐怕这些问题自己要带一辈子了！
　　　　“今日必须出去，否则有些问题一辈子都得不到答案！”
　　　　“可是……”
　　　　柳月何尝不想帮助她出去，可是两个奴才就站在那里，分明是看着小姐的，自己就算偷天换日也掩不住门口奴才的耳目啊！
　　　　筱蓉打开另一侧的窗子，露出一个简单的笑容：“柳月，你看到那里没有！那是后院的围墙，我们只要跳出去就可以了！”
　　　　跳墙？柳月这次可不能依着小姐了，万一摔坏了老爷太太的责怪不说，小姐也遭罪啊！
　　　　“不成，不成！”
　　　　这还是她第一次拒绝听从命令！
　　　　“柳月，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柳月有些难过，开口道：“小姐不信过柳月吗？从小姐收留柳月那日起，奴婢便没有害怕过什么！生死、责罚，奴婢都不怕，只是这墙有多高小姐也能看到，您要是从这儿跳下去会摔坏的！”
　　　　她看着筱蓉，眼泪不住的打转，筱蓉倒是觉得愧疚，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倒是让柳月觉得自己不信任于她，可她内心并无怀疑柳月为贪生怕死维持己身之人。

☆、第四十七章　过去（二更）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有些着急，今日必须出去！”
　　　　她想了想，笑了：“柳月，你说那院子东南角外墙根儿下不是有个草堆吗？我去那儿跳不就可以了吗？”
　　　　柳月依旧犹豫，可商量似的问：“小姐，您不如让奴婢先跳，在外头可以照应您！”
　　　　筱蓉点头，两人鬼鬼祟祟的到了墙的东南角，正好那里有一些木材和平日扫地的扫把，两人轻手捏脚的把东西摆放好，堆砌成梯状。柳月先将筱蓉扶到上面，然后自己才上去，到了跳墙的时候倒是自己先爬到墙上面，然后用手拉着筱蓉，由于身高不够，筱蓉倒是吃力，柳月费了半天劲才将筱蓉拉上去！
　　　　“小姐，您慢点儿！”
　　　　当两个人都爬到墙上却不想一个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草堆之中。
　　　　“啊！”
　　　　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尖叫，柳月机灵的扭了一下身子，让自己垫在下面，索性筱蓉没有受伤，她的手臂却搁在草堆中的石头上，擦破了皮！
　　　　“小姐您没受伤吧？”
　　　　筱蓉摇摇头，随后发现柳月小臂流血“你的手臂流血了！”
　　　　筱蓉心疼的看着柳月，柳月倒没事儿人一样，自己拿帕子包上伤口扶着筱蓉念叨着快些，一会儿老婆婆走远了！
　　　　顾不上那么多两个人猜测老婆婆被带出去应该是送到巷子口附近，筱蓉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若是李氏不想让自己知道一些事情，固然会让自己找不到婆婆。
　　　　“柳月，你知道附近什么地方最偏僻吗？”
　　　　说到偏僻柳月可是知道，自己那几日流浪、漂泊该走的地方几乎都走个遍儿，要说偏僻那就氏西街附近，西街那里很少有人经过，那里的人家也大都发家搬到更好的东街来居住，原本热闹的西街慢慢变成少有人走动的僻路。
　　　　两个人一同走到西街，荒无人烟倒是显得凄凉，在一草堆之中倒是发现了婆婆，她倒在那里！
　　　　“婆婆！婆婆！您怎么了！”
　　　　两个人快速的跑了过去，一种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
　　　　若不是被人害，不久前还健壮的婆婆怎么会躺在这里一动不动。柳月伸手放在婆婆的鼻前试探着，还有呼吸。
　　　　“小姐，婆婆来有呼吸，应该只是晕倒了！”
　　　　两个人看到婆婆身上的伤，这些伤很明显是新伤，李氏自然是最让人怀疑的。
　　　　“我们送婆婆去最近的医馆吧！”
　　　　两个十多左右的姑娘扶起一个老人非常吃力，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刚刚挪动婆婆，婆婆就睁开了眼。
　　　　“婆婆你醒啦！你放心，我马上带您去医馆！”
　　　　老婆婆倒是喘了几口气拉着筱蓉的手：“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吗？”
　　　　筱蓉顾不上婆婆的话，想要扶她去医馆，婆婆倒是不动地儿，躺在那里摆手。“我老了，也该死得过儿了！只是恨，恨那个李玉琴居然过的那么舒坦！”
　　　　“您与娘亲之间到底发生了……”
　　　　“闭嘴！”婆婆阻止筱蓉的话，开口斥责：“你还敢称她是娘亲，你真是认贼为母，你知道吗？她就是害死你娘的凶手。”
　　　　凶手？这两个字在筱蓉的心中像一根铁砧搓破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看着婆婆质疑：“怎么会？娘亲不是生下我难产而死？”
　　　　婆婆咳了几下，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坐了起来，倚着后面的草堆，嘴巴大口喘气，接着讲没讲完的故事。原来筱蓉的生母慧娴是一家大门户的大小姐，一日外出轿子跌落山下，被路过的付爷救起得以存活。筱蓉的外祖父觉得小伙子不错，给了他一些银票作为答谢，并且询问他的家室，而当时刚带着发妻和孩子逃到京城的付元朔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一个靠力气吃饭的普通劳者。一来二去筱蓉的外祖父便想将女儿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