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基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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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边上一条蠢蠢欲动的毒蛇，把它的脑袋钉在了草地上。
“乔哥哥，你这么聪明，一定会学会老爷子所有的本事的。”拉克西丝轻声道，“你忘了吗？你曾经说过，要打碎头顶这层保护罩，让我看看外边的天空的。”
舒乔跟着她仰起头，望向头顶那灰蒙蒙的一片天空。在那烟尘弥漫遮天蔽日的阴影里，有一道似有若无的光亮隐隐透出，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蓝天，蓝天，湛蓝的天。舒乔曾在老爷子收藏的书上看过那些照片，那云雾变幻逶迤绮丽的天空，美得让人窒息。
拉克西丝怅然地望着天空，稚嫩的脸庞上黯然失落的神情让年少的舒乔心中微痛。
“乔哥哥，你一定要打破这层保护罩，让我看一眼外头的天空啊！”
这句话如一道闪电击中舒乔的心灵，转眼之间少女和阴霾灰暗的天空全都席卷不见，舒乔从梦中惊醒，霍然睁开双眼。
“少年郎，你终于醒了。”
杨老头笑眯眯地凑了过来，语气和蔼地说道。




第25章　活殖细胞
这是一间光线有些昏暗的房间，舒乔笔直在躺在一个洁白的容器里，浑身上下光洁溜溜不着寸缕，除了脑袋以外全都浸没在营养药剂里，看不清四周的情形。
一种清凉透心的感觉浸润着他的皮肤，让他舒服得想要呻吟。
“杨老先生？”舒乔轻轻地抬了抬胳膊，顿时一阵酸痛难耐。
“别动，安心躺着。”杨老头见他想要起身，连忙制止道。
“这是特殊配制的营养液，你多泡一会儿，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杨老头说道，“少年郎，你真是有够好胆啊，这一身新伤旧伤都是从哪来的？一身是伤还能活到现在，老头子真怀疑你是不是猫转世来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从小就得披星戴月养家糊口，这是我上山劈柴落下的。”舒乔咧了咧嘴，张口就是一派胡言乱语。
“是吗，你倒真是个好孩子啊。”杨老头明知他是信口胡掐，却也不点破，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以示勉励。舒乔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杨老，您看是不是该让他起来了？这一池营养药剂就得三十多万星币，这个这个……”徐田上前支支吾吾地道。
杨老头眼一瞪，骂道：“瞧你那副抠抠嗦嗦的样儿，真是给你老子丢脸！”
“是是是。”徐田唯唯诺诺。
舒乔这时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好在容器带着半个盖儿，正好遮挡住了腰部以下的部位，倒不怕暴露在陌生人眼前。至于在这之前是谁替他脱的衣服，他就懒得去管了。
舒乔侧过脑袋，向杨老头投去了一个探询的目光。
“别对我挤眉弄眼的，老头子不好这口。”杨老头一句话差点没让舒乔噎死，“这是我的一个晚辈，叫徐田，一般人都叫他徐先生——贤侄，过来打个招呼。”
一身西装革履的徐田走上前来，笑吟吟地说道：“卡洛斯先生，久仰久仰。”
舒乔撇了撇，模样爱理不理。他耳朵好使得很，刚才就是这个穿西装的家伙心疼钱要让他出来的。这帮复国组织的家伙，个顶个的虚伪。
“杨老先生，这是什么地方？”
舒乔记得小吴邀请自己来，受的就是什么徐先生的命令。想到这个，舒乔朝徐田一瞥，目光有些不善。
“这是我私人的地方。”杨老头适时开口道。
私人的地方，意思就是说与徐田无关，舒乔稍微安心了一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这营养药剂？”
这营养药剂该不会是这老头平时用的吧？想到这里，舒乔顿时一阵恶心。
“放心，这是没用过的。”杨老头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慢悠悠地说道，“我已经老了，这药剂对我也没多大用处，不过是多活几年罢了，倒不如让你们这些年轻人享受享受。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嘛。”
舒乔闻言，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不知道杨老先生和徐先生找我来，是有什么事？”舒乔问道。
杨老头和徐田对望一眼，徐田走上前两步，轻咳一声，正色道：“卡洛斯先生，您摊上大事了。”
“嗯？什么大事？”舒乔不解。
“您杀了毛以明。”徐田道。
“他该死。”舒乔打了个呵欠。
徐田一愣，似乎没想到舒乔会这么回答。
“他该死，而且，就算把他杀了我也不会有什么事。”舒乔说道，“毛以明走私活殖细胞，这是足以判死刑的重罪，哪怕他身后有个军队里的大佬撑腰，一旦案发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他不过是一条走狗罢了，那个大佬会在意一条狗的死活吗？恐怕出了事后，最想除掉毛以明的就是他了吧？一条烂命而已，比蚂蚁也高贵不了多少。反正他手里有渠道，死了个人，大不了重新派一个就是，生意照样做得顺风顺水。所以，就算我干掉了毛以明，只要小心一点，躲一阵子风头，就没我什么事了。”
这个年代，人类与外星智慧生命的碰撞惨烈无比，一艘星舰出了事，死的就是成千上万的数目，人命简直贱如尘土。舒乔所说的，确实是事实。
“卡洛斯先生，你实在让我惊讶。”徐田赞叹道。
“你也是，徐先生。”舒乔道，“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反正我欠你们华国一个人情，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自然不会推辞。”
徐田扭头和杨老头对视了一眼，杨老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徐田抬起拳头轻咳了一声，朝舒乔微微一笑。
“既然卡洛斯先生这么说了，那我也没必要再矫情了。”徐田轻声道，“其实我们想要的东西，你一定拿得出——很简单，我们想要你，替我们更换两块芯片。”
“简单？！”
哗啦一声水响，舒乔霍然坐起身来，目光如电芒直射向徐田。
“更换芯片是联合政府才能掌握的技术，你居然说这简单？”
舒乔看似声色俱厉，其实此时心中大为震惊。华国复国组织居然提出要让他更换芯片，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能够做到这件事的？
难道，黑狱区已经被他们渗透了吗？舒乔想到这里，顿时感到万分不安。
徐田笑了笑。“胡安？卡洛斯，这是你的化名，你真名叫舒乔，对吗？”
“请不要担心，我们对你没有什么坏心思，知道你能更换芯片其实是桩意外。杨老年轻时曾经跟你老师有过交情，何况你的身份在黑狱区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
舒乔看了杨老头一眼，后者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少年郎，不要这么疑神疑鬼的。我们如果要害你，也不会等到现在。”杨老头说道。
“你们不想害我，可不代表这消息透露出去之后，其他人也不会想害我。”舒乔硬梆梆地说道，“毕竟我现在并不强大，要是被人盯上了，保不准哪天就阴沟里翻船了。”
一级芯片进化者，这力量确实不强大，舒乔的担心确实很有道理。
“卡洛斯先生完全不需要担心，我和杨老会对此事守口如瓶的。”徐田试图让他安心。
“所谓守口如瓶不会泄露的秘密，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你们经营着地下黑市的情报机构，对这个应该深有体会吧？”舒乔说。
“那么，卡洛斯的意思是？”
“罢了，谁让我欠你们人情呢。”舒乔叹了口气，“这样吧，更换芯片我可以帮你们，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徐田松了口气，只要舒乔肯点头，他就安心了。毕竟强迫之下会得罪舒乔，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和舒乔交恶。
“我要一份活殖细胞。”舒乔狮子大开口。
“什么？”徐田愕然。
“我说，我要一份活殖细胞。”舒乔重复道，“毛以明走私活殖细胞一定留下了不少存货吧？在我杀他的时候，你们想必也出手把他的存货都扫荡走了，这样一来你们手里头肯定有不少活殖细胞，我只要一份，应该不算太过分吧？”
舒乔不是傻子，杨老头把毛以明的资料给了他，看似慷慨大方，其实是想卖自己一个人情顺便除掉毛以明，这一石二鸟之计舒乔不是看不出来，只不过他想杀人，一时懒得跟他计较罢了。
“恕我直言，卡洛斯先生。”徐田不解道，“你现在移植的只是一级芯片，而活殖细胞要二级芯片进化者才能使用，请问你想要它来做什么呢？”
“这个不劳你费心，我自有用处。”舒乔避而不谈，“何况，金子无论在哪里都是值钱的。活殖细胞不好得，错过了这一次，恐怕下次再想遇见就难了，我也是为以后做个准备。”
“怎么样，答应不答应，麻烦给个回答吧？”




第26章　选择
徐田苦笑道：“卡洛斯先生，不是我不想答应你，只是活殖细胞这种东西实在太珍贵，我可做不了主。”
“杨老先生呢，你做得了主吗？”舒乔转头问杨老头。
“少年郎，你这条件太高昂了。”杨老头严肃地道。
杨老头和徐田的父亲老徐先生是世交，在组织里头的地位不相上下，各有统属。虽然这次行动得到的活殖细胞归老徐先生管理，不过要调用几份他也还是办得到的。只不过舒乔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杨老头可不会傻到这么轻易便落锤定音。
“再加一块芯片。”舒乔加价。
“两块。”杨老头伸出两根指头，果然老奸巨滑。
“无耻。杨老先生你要那么多芯片干什么？渗透军部吗？”
“不关你事。”
就这样，两人讨价还价，完全把徐田晾在了一边。徐田心里一阵苦涩，他明明比舒乔大上许多，平日里别人对他也得尊称一句徐先生，可他却处处掣肘连个做决定的权力都没有，真是混得不如意啊。
最后舒乔和徐老头谈妥，舒乔出价四块芯片，杨老头必须提供三份活殖细胞让他挑选，并且由杨老头提供四份生命精华和所有芯片载体。
生命精华就是装在水晶瓶子里的水滴，这是制作芯片的必备材料，决定了芯片内储存的身份信息和能量。华国复国组织想要舒乔制作特定身份的芯片，生命精华自然就得由他们来提供，杨老头对此表示理解。
四份来路不明的生命精华，五份制作二级芯片必备的浓缩J&C晶体材料（其中一份是舒乔买的），不声不响就砸了十一万星币。制作芯片的成本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舒乔待在杨老头为他准备的工作室里，紧锣密鼓地制造他的山寨芯片。在巨大的财力支持下，舒乔极尽完美之能事，将山寨芯片打造到足够以假乱真的地步。在这种芯片面前，大部分的芯片探测器都将难辨真假，要想不暴露，关键在于移植者是否露出马脚。
这两个星期里舒乔闭门不出，徐田则动用地下黑市的力量将毛以明死亡的影响减弱到最低的程度。在此之前，舒乔一直觉得复国组织都是些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然而在见识到这么大的能量后他终于彻底改变看法了。
必要的时候再利用他们一下倒也不错，舒乔思量道。
而上官云衣四处寻找不见他的踪迹，很快便离开了G城。在恢复实力回到家中后她会有什么遭遇，则不是舒乔能够知道的了。
两周时间过去，舒乔为自己更换了二级芯片，而徐田也送来了四个预备更换芯片的复国组织成员。在更换身份后，他们将会被派往外地，成为潜伏在敌人腹心的棋子，等待着发挥作用的那一天。
“小吴，小肖？”舒乔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舒先生。”小吴搔了搔头皮，嘿然笑道。
站在舒乔眼前的，正是那两名制服警探，小吴和小肖。
“你们不是在警署里干得好好的吗？徐田舍得让你们身上的投资都打了水漂？”舒乔奇怪道。
要想培养一名潜伏在警署里的钉子不是件简单的事，需要花费无数的金钱和精力。而在更换芯片后他们也将同时更换身份，这就说明他们以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一切都回到了零的起点。
不过为什么要这样做属于内部机密，小吴对舒乔的疑问只能缄口不语。
“算了，当我没问。你们两个，坐好。”舒乔摆了摆手道。
小吴和小肖听话地在椅子上坐下。舒乔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意。小吴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上次用麻痹枪暗算了舒乔，小吴的心里一直有些忐忑，担心舒乔会因此报复他。
虽然在舒乔与华国复国组织合作的情况下，这看起来不大可能，不过小吴依旧提心吊胆。毕竟这小子是黑狱区来的，黑狱区的那些家伙，做事从来都不问理由。
他会报复我吗？
他会怎么报复？
听说更换芯片有一定的失败机率，难道说……？
小吴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舒乔已经按住了他的脖颈，一阵剧痛传来，小吴顿时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嘴角抽搐着流出了清澈的唾液。
“好好睡一觉。”舒乔拍了拍他的脖子，把他推倒在了地板上。
小吴自作多情了，舒乔根本就没想要报复他。反正更换芯片的剧痛，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接下来是你了。”舒乔转过身来，阴恻恻地说道。
小肖紧握着椅子的把手，双眼圆睁，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啊！！”
工作室里，突然响起一阵凄惨的叫声。
正在门外等候的徐田眼角一阵抽搐，悄悄地瞄了身旁的杨老头一眼。后者老神在在地揩着眼屎，不为所动。
“但愿，都能成功吧。”徐田吁了口气，暗自祈祷着。
舒乔为小吴四人更换芯片，全部成功。
徐田像是得了宝贝似的，乐呵呵地带着四个精神萎靡脸色惨白的家伙离开了。杨老头则信守承诺地让人送来了三份活殖细胞，摆在了舒乔面前。
活殖细胞皆取自星兽，因此具备什么功效，往往从名字上就可能很直观地看出来。
“这份是取自岩犀星兽的活殖细胞。岩犀星兽生活在巨岩星，体型庞大，性情暴躁，重达20吨。体表皮肤厚达2寸，坚逾钢铁，刀枪不入。取自岩犀星兽身上的活殖细胞主要功效是肢体强化，在肢体强化类的活殖细胞里，也算是不错的了。”
杨老头打开一个盒子，里边放着一份活殖细胞，寂寂荧光流淌其上，看上去晶莹剔透。
舒乔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这份活殖细胞取自灵狐星兽，灵狐星兽不用我多解释了吧？有一个狐字，自然是在速度上取胜。这份活殖细胞品级不错，我向老徐讨来时，可是费了不少口水呢。如果你有意在速度方面进化强化，我建议你选择这一份。”
舒乔有些意动。灵狐星兽比之岩犀星兽，确实强了不少。最主要的是，在见识到毛以明进化肢体强化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