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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明末江山-第12部分

小说: 明末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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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仪仗拥簇下进城的洪承畴一行,陈雨心里少安,当下漫步进城,向租住的院子行去,身后十几步,十几个盔明甲亮的精装军士缀着他进了院子,却不进院,只是牢牢守住了各个路口。
陈雨自然知道那是安排监视他的人,不过此刻无暇多想,先认真清洗了自己和剩下的手下伤口,再次包扎好。想了想安慰有些不安的李大虎:“估计事情不大,大家不要担心。不过担心也没用,呵呵。”
当下梳洗了一番,换过衣服沉睡过去,浑然不管院子里担惊受怕的大小人等。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梦里他依旧在那无垠的原野上厮杀着。
县衙里外,洪承畴的仪仗排成两列,一众亲兵盔甲鲜亮,挺胸叠肚,威风十足。大堂上,洪承畴坐在正中,两边列开一众属下文吏军将。张明彦官职最小,竟然站到了门边,心里依然七零八落。
洪承畴其实最近一直在生陈奇瑜的气,好容易困住高迎祥,却一味的招抚,结果造成农民军再次势力大起,又乘洪承畴处置西宁兵变无暇东顾,率部入巩昌、平凉、临洮、风翔诸府数十州县,击败贺人龙、张天礼军,杀固原道陆梦龙,围陇州40余日。待洪承畴卷土东进,迎祥、自成入终南山。结果大好局面变得极其不利起来。他本就欲进剿高迎祥部,结果刚到西安府就接到蓝田求救,立刻亲自到督标亲军连夜行军来救,准备拖住这一股农民军,等大部队一到,就以雷霆之势灭之。
从崇祯初年起,洪承畴三十七岁任陕西参政那时候开始。他一直主张剿灭而不赞同招安。韩城遭民军王左桂围攻,当时延绥巡抚杨鹤调洪承畴救援,洪承畴带数百由家丁、仆人、伙夫拼凑的军队,首赴沙场,以卓越指挥解围韩城,斩杀五百余人。
此后两个月里,所部号称“洪兵”,连战连捷。“托塔王”王左桂降,承畴宴请,席间杀之。洪承畴好杀降卒,崇祯四年(1631年)四月,令贺人龙等设酒宴犒劳降卒,趁机杀三百余人。费密说:“陕西总督某招抚数千人,某日遣降卒樵采,去其弓矢,发兵数千人围杀。降卒见状,纷纷拔木举石,奋起反抗,突围而出。从此以后,民军绝了投降之心。”
然而,纵观明末农民起义,多见民军见迫佯降,围一旦解,即行反叛,张献忠屡降屡叛,正是一证,可见洪承畴看法也不失为错。
明朝廷无力养活大批饥民,已就抚者,纷纷再起。崇祯四年(1631年),三边总督杨鹤为此被罢官入狱,洪承畴继任陕西三边总督。
洪承畴改杨鹤的“边剿边抚(诱降)”为“全力清剿”、“以剿坚抚,先剿后抚”方针,集中兵力进攻陕西农民军。
崇祯五年(1632年)春天,一股农民军由于顶不住官军的压力,向庆阳突围。洪承畴亲赴庆阳,指挥会战。双方在西澳激战数十次,农民军损失惨重,首领杜三、杨老柴被斩杀。此战一扫多年官军之颓气,被朝廷称为“西澳大捷”。
各部义军先后东进,崇祯四年(1631年)至六年(1633年),活动中心移至山西。作战亦由极度分散,各自为战发展为相对集中,互相呼应。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罗汝才等部二十余万人,号称三十六营,一度破大宁、隰州、泽州、寿阳等城。
崇祯六年(1633年)冬,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李自成等二十四营十余万人突破官军包围,经渑池县突破黄河防线,转进至明军力量薄弱的豫西楚北,以郧阳为中心,分部来往穿插于豫楚川陕之间,利用官军分兵守境,互不协同的弱点,进行游击性质的流动作战。
明军不得不分兵把守要隘,穷于追剿,陷入战线过长,兵力分散的困境。
洪承畴为改变被动局面,以重兵包围起义中心地区,实施重点进攻,高迎祥义军接连败于确山、朱仙镇(今河南开封市西南)等地,被迫转入西部山区。1631年八月,延绥巡抚死于任上,洪承畴代之为巡抚,十月授陕西三边总督。
三年里在他的率领下,秦军一直几乎是追着高迎祥打。结果明廷为改变“事权不一、相互观望”被动局面,改用“集中兵力,全面围剿”方针。崇祯七年(1634),以陈奇瑜为五省总督,统一指挥陕晋豫川及湖广官军,由四面分进合击,企图一举尽歼各部义军。
当时有人提议以洪为五省总督,崇祯认为洪的三边不可以轻易移动,于是改任陈奇瑜。义军相继转进汉中,围剿落空。
回思过往一切,陈奇瑜固然该死,然而这各地官兵闻贼至而逃,更是让他着火。
作为三边总督,他当然明白好多卫所军已经糜烂不可用,但一城守军之首见贼丧胆呼喊奔逃,要倚仗一个秀才紧急间出手,这事情确实让他不舒服。于是在处理完公务后,单单留下了知县张明彦,听他诉说陈雨事由。在听取了试千户杨铁柱诉说后,洪承畴不由轻赞道:“是个人才,这么说,他不单武勇过人,还医术如神?”
张杨二人肯定地回答后,洪承畴挥手示意二人离去,自己沉思起来。




第十九章伤
这一天,陈雨无暇顾忌到即将到来的处理。他带着李二虎王十三等人收敛了战死的六个手下,其中有一个是有妻子的,他让小草去安慰那个妇人,并承诺只要自己活着,就负责她一切。
蓝田东城城门外,陈雨带着人安葬了六个跟自己不到半月的手下。看着一柸黄土慢慢地遮住了这些憨厚老实的面庞,陈雨心里暗自谴责自己。如果自己不招揽他们,不强迫他们,也许他们就不会死。可是我给了他们饱饭吃,也承诺只要我活着,就给他们吃饱的,如果他们没有跟随自己,或许会在土匪裹胁下成为攻城的炮灰吧。
小小的土堆上插了一块木牌,陈雨沉默地盯着,那六个人的面貌在眼前不断闪动,他们死了,而自己活着,那么这不正是说明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尚吧。其实这一刻在死人墓前弯腰行礼,究竟是真正的忏悔还是为了收买剩下人的心呢。陈雨不无恶意的猜测自己的心里。
李二虎扶起陈雨:“公子,你……”陈雨嘶哑着嗓子说:“也许没有他们我就没了,所以只要我活一天,就要记着他们的名字。”
王十三和另外几个人看着陈雨一笔一划在木牌上刻下死者那土气的名字,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鼻端,几个人哽咽着说:“大家吃了公子十几天饱饭,天天有肉,死了不亏。”
城外自然也有别的人在安葬战死者,看着陈雨为家人立碑施礼,一些士绅不以为然。但是看在普通的民众眼里,却觉得陈公子宅心仁厚,不愧是读过书的。
紧接着,陈雨带人去看顾了伤员,一一为他们清洗伤口,敷药,关照人熬好稠粥喂他们。让李二虎不满的是,为了死去的守城兵丁和民壮的三十两银子抚恤,陈雨竟然板着脸,一丝不苟地按人到家,送过银子,在拱手一礼,无法亲手送到的官兵银子,他竟然毫不顾忌现场人多,告诉杨铁柱不要少一两银子,务必交给死去官兵家人,直到杨铁柱再三保证才罢休。
李二虎一伙心想,那杨铁柱怎么也是个六品官,陈雨丝毫不给对方面子,这会给他造成更大的麻烦。当李二虎私下询问时候,陈雨沉痛地说:“如果我战死了,三十两银子都不能让家里人拿到手,那么以后谁会卖命守城啊。”
李二虎他们连连点头。
天色快黑的时候,蓝田城终于恢复了正常。
租来的院子里,陈雨静静地看着在自己面前按高低排成两队的所有大人孩子:“你们有谁后悔跟着我的,可以说,我会给他十两银子,炒好的米面五十斤。”院子里的人一声不吭。牛牛忽然带着哭腔问:“哥,你不要牛牛了吗?”陈雨看着自己的手,心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这双手下,竟然有着一百多条命了啊!
沉默着一个一个摸着孩子们的头发,陈雨痛苦地说:“谁不想活着,谁愿意死?我杀了那么多人只是为了自己活着,也许你们觉得我心狠,那么我最后一次问你们,是杀了别人让自己活着,还是自己死了成全别人活着?”
沉默……小草的声音响起来:“公子,你觉得自己心狠,可是我只知道,为了弟弟,我可以杀别人。”
李大虎忽然笑笑说:“公子,如果有选择,谁想死啊。不过公子救了我的命,公子说干什么我是不会问的,只管去做就是。”
暮色渐渐拉开,陈雨在端起饭碗那一刻,心里想:快来了吧。怪不得人在等待里会恐惧,那不是害怕后果,而是等待的这段过程会在精神上让人不断地把后果一点一点往最坏的方向设想。往往压倒人的,不是恐惧本身,而是在等待过程里自己幻想叠加的成分。
蓝田县衙内院,洪承畴的脸色在烛光下微微变幻着。他端着茶盏的右手忽然抖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潮红。压下心里的不适,他揭开盖碗,浅浅地缀了一口,放下茶盏:“那么按你所汇报的一切来看,陈雨,恩,那个秀才确是善治刀枪之伤了?”门口的阴影里一个声音停顿了一下:是,小人见他为重伤者用线缝合伤口,很少有高烧的,据说他的手下李大虎就是他所救,身受五处重伤,在他治疗下目前已经恢复了。
洪承畴不再说话,门口那人忽然之间消失了,似乎从未出现过。
一阵痛苦的咳嗽后,洪承畴打开所坐榻身边的一个小盒子,拿出了一个古典仕女状的玻璃酒瓶,假如陈雨在,肯定会吃惊的跳起来。因为那个酒瓶竟然是他送给吴明远那一个。
二更时分,陈雨仍然没有睡觉,他让二丫和小草收拾好自己的双肩包,然后就吩咐除了二丫小草外,所有人全去睡觉。自己和二丫小草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只是在李大虎以询问的语气问什么时候休息时候,陈雨淡淡地说自己要想一些事情。
梆子敲过三更,门口有人敲门,陈雨一跃而起,背好双肩包说:“二丫,小草,走吧。”门开了,在几个精装汉子手提的白色无字灯笼光晕里是一顶绿呢官轿。光晕外的黑暗里一个声音微有些惊异:看来陈公子早就准备好了,那就上轿吧,这二位是?陈雨撩开轿帘:“这是我的助手。”幸好官轿不小,陈雨三人足以坐下,坐好后,陈雨淡淡道:“走吧。”说着放下轿帘。
二丫有些害怕地刚要问话,陈雨迅速地捂住她口,摇头示意二人不要问。
官轿一路上碰到了几处巡查的兵丁,为首的只是举起一个牌子一晃,巡查的人立刻退下去,并且远远地护卫随行。
陈雨在闻到桂花淡雅的香气时,官轿停下,轿帘撩开,先前那黑暗里的声音再次响起:陈公子请。踏出官轿,陈雨一眼就看到了花木围绕的楼宇间人影无数,心里镇静了一下拉着二丫手说:“带路吧,准备烧开水,准备烈酒,准备盐,准备白布。”那人这次真正吃惊起来,低声吩咐:照陈公子说的做。
转过花木扶疏的两处回廊,晕暗的灯笼光影里。陈雨低声说了一句:“小草你一会按我的吩咐做。”
带路人在一座高大的正屋门前停下,门口两个垮刀军士伸手要检查陈雨,陈雨坦然取下直裰下的短剑,卫士伸手去接,一个人正要拉开陈雨的双肩包,屋里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传出来:不必了你们退出去。陈雨心里抽搐了一下,因为那声音正是洪承畴!
带路的人拉开精巧的雕花门扉,躬身伸手:陈公子请。陈雨在屋里瞬间流出的亮光里看到了那个一直隐在暗里的脸。普普通通,毫无特色,扔到人群里不会有人多看一眼。门再次关上。
陈玉目光忽然收缩了一下,他吃惊地不顾行礼:“这,这酒樽……”洪承畴放下手里的酒瓶:“你放心,吴家堡虽然在五天前让流贼李自成部所破,你那朋友却带人逃到了西安府。”
陈雨放下双肩包:“不知大人让学生来是为何人医治刀枪伤?”洪承畴的目光在烛火里微不可察的一缩:“你真不知?”
陈雨摇头:“医者父母心,无论是谁受伤,学生也会尽力医治。”
洪承畴淡然一笑,声音忽然有些阴沉:“那么这几天军民受伤,怎不见你用包里的妙药?”陈雨一时心里慌乱异常,竟然浮起想挟持住洪承畴的想法。难道我的身份?然而看见小草二丫,陈雨颓然苦笑了一下:“包里确实有一些万金难求的珍奇药物,然须对症使用,何况某些器物使用要损寿命,学生自然不是万不得已不会使用。”
“那么如果本官受伤,你可愿意?”洪承畴的声音转向柔和。陈雨吃惊地道:“大人你看上去一切正常啊?”心里却暗暗道:“来了,终于到正题了,你如果不用香粉掩盖伤处,我当然不知道。”实际上早晨陈雨在闻到洪承畴身上淡淡的香粉味道下有股腐烂的气息,身为学医者,陈雨自然判断出那是伤口腐烂的味道。
洪承畴苦笑,解开外袍,陈雨仔细一看,只见他右胸下包扎的白布已经变成黄赫色,一股脓血味道随着外袍解开一下子在屋里弥散开来。




第二十章治
洪承畴的伤势说起来是意外,在半月前处理兵变时候让一个兵变士卒暴起刺了一刀。
尽管他一直延请名医暗地里治疗,却不见起色。作为一个把清剿农民军作为报答朝廷的文官来说,他是称职的。然而在三边总督这个位置上,他如果因伤无法处理军务,那么必然会有早盯着这个位置的人闻风而至,上表弹劾他。借机取代他,自从崇祯初年开始剿匪,他从参政直到三边总督,升迁很快,并且有望进入中枢,此刻他绝对不会因伤致仕。
当吴明远夫人通过亲信幕僚送出那只玻璃酒樽,请他为陈奇瑜关说时候,洪承畴一下子喜欢上了那个酒樽。他也算见多识广,但是这样的酒樽,他从未见过。
军务繁忙,他尽管从幕僚那里得知此物是一对,另外一只在一个叫陈雨的和尚手里,却也只是叹息了一会就罢了。
然而五天前,吴家堡让农民军所破,吴明远逃至西安府。他紧接着听到让他震撼的消息,那陈雨竟然医术通神,肠子流出的伤者也救治了过来。
在看到跟随吴明远逃出的,那个叫吴大亮的人愈合的伤口后,洪承畴心里立刻充满希望,既然肠子流出都可以,那么自己的伤口绝对可以医治,于是他秘密地派快马四处查探。
当得知陈雨一行在蓝田时候,求援的信使也紧随而至,大惊之下,他立刻带标营赶赴蓝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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