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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七院诡案录-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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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昆门鬼不是昆慎之……”
“当然不是叔叔啊。”乐阳苦笑着摇头,“叔叔可没那么……算了,不说了。”
我和身边的昆麒麟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重要的是,当那个人手里有铁证的时候,说不定我手里也有。常医生的魂魄就在你身边,加上刘裕香之死的秘密,我手里可能有两个筹码,也可能一个都没有——但是,裴院长,你想赌吗?”他温和的声音毫无敌意,却一字一句削去了裴通明最后的动摇,“无论输赢,我们没有任何损失……而你……”
“你想要我做什么,说吧。”
没有什么犹豫,纵然平日里是那么温柔的人,裴通明也迅速做了抉择。这是个脑外科医生,容错率几乎为零的职业,导致他再温柔,也必须知道杀伐决断。
乐阳满意地一拍手,“很好。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裴院长先告诉我一件事情,十八年前联系你的那个人,用什么方式?”
十八年前,在大陆还没有普及互联网邮箱和手机,也没有QQ和微信。如果一个人要交待比较复杂的事情,要么通过座机,要么现身相见。拷机的信息会经过中转中心保存,很不安全。
裴通明说,是通过……一只很奇怪的动物,好像是……
“是不是很像麒麟。”
“你知道?”
“嗯……我差不多知道了。”他的眉头皱着,眼神动了动。就这样,乐阳很久都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大概发现我们都在等他说,他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裴院长的事情了,院长去忙吧。常医生一直都在你旁边的。
“至于昆麒麟和丘荻,该做什么做什么吧……今晚六点才集合,到那时,我会过去的。”他说,“——这一次,对手就只剩下昆门鬼了。”

第107章 一步棋

我们是在裴通明之后走出废楼的,他在外面等我们。
当看到他的时候,我仍旧觉得有些尴尬。倒是他先开口了。
“小丘的那个朋友,倒是说的很透啊。”
他苦笑着。而身边,常温如静静站着,神色有些难过。
——就站的那么近,可却说不了话。
“那么,他真的在我身边吗?”
我点点头,“在的。”
裴通明笑着转过头,方向是对的。“在……这里吗?”
“对。”
冬季萧索的风里,裴通明轻声说,“我过得很好。你别难过。”
常温如笑了笑,却没能忍住哭。他说,你们先走吧,我陪老师一会,这么多年了,有很多话想告诉他。
昆麒麟拉了我一下,说走吧。
我们走过水杉林,谁都没有说话。
今晚必定会有一场惊变。无论乐阳成功与否,昆门和余家的关系将彻底崩溃。而大道场的开启,也意味着昆麒麟会和他们一起试图去阻拦昆门鬼。
我叫了外卖到办公室,今天只有两个学生值班,有一个双盲组的病人昨天死了,老大需要再找一个条件符合的病人。看到我带着个穿着打扮奇怪的朋友进来,两个小朋友都挺讶异的,还以为昆麒麟是什么演员。
我们吃完了饭,在办公室里看了会电影。他就和我闲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小时候和师父上街去逛淮海路看霓虹灯,结果自己回去了,师父丢了;又或者师父在杭州的亲戚抱着乐阳来上海玩,那时候乐阳大概才五岁,漂亮得带仙气,昆慎之很喜欢这个和自己相似的侄子,把他打扮成小道童坐在枉死门外,让昆春君拍了一堆照片。当年洗照片很贵,底片也贵,但是昆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日子过得很宽裕。昆慎之的继位似乎让昆门一下子鲜艳了起来,这个人是那么有意思,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苦难。
这样的人,从小应该就是在众星捧月里长大的,然后无忧无虑地老去。
不知不觉他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而钟已经指向了五点五十分。
“走吧。”他说,“我尽量早些回来。”
————
当我们到达焚毁的老病房楼时,一楼已经有大概三十余人,大多都穿着各色道袍。不过看到只有这些人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意外的,在自己的印象里,余三少就类似于一个不得人心的武林盟主,再怎么样那也是个盟主,召开个武林大会,应该有乌泱泱一片人。
哪有这样的啊。昆麒麟无情地打碎了我的梦想,说,能来个十二三已经是很给面子了。现在还能给点有分量的人物来加入大道场的派门,无一不是界中鼎足了。每个派门可能只会有一人到两人——现在不是以前,那时候道士人多,现在不一样了。
当昆麒麟走进去的时候,人群明显有些骚动,开始分成了两批,一批立刻迎了上来行礼,还有一批只是客套地点点头。迎上来的这一批应该是拥护让昆门继承仲裁人之位的人,我大致看了看,这些人年纪都比较大了。
“昆掌门,好久不见。”一个至少有六十岁的老头走过来,鞠躬行礼。昆麒麟连忙把人扶了起来。老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孩子,可能只有十五六岁,浓眉大眼的。
“车老,这位是……”
“这是我的孙子,今天带他来,只是为了让这孩子看看你。”
那个孩子上前也行了礼。在他们之后,其他人一个接一个过来行了礼,年纪都有昆麒麟的两三倍了。年长一辈拥护昆麒麟的居多,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昆麒麟面向他们,说了这次大道场的起因缘由,也感谢众位道友前来相助。我靠在一边,反正不认识谁,但是看昆麒麟这样说话挺有意思的——这个人面上已经没有那种跳脱的笑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不曾见过的肃穆端正。
忽然想起来,好像也曾听过,这个人从小就是被作为下一任仲裁人培养起来的。就像是一个从小学习某种小语种的精英,长大后突然告诉他,对不起,说那个语种的人都已经灭绝了,你的专业一点用都没了……那种失落是很恐怖的。
我就这样看着昆麒麟与他们交谈,开始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些陌生了。
正在走神时,门口一个声音就冷冷打断了室内的寒暄。那个声音是这样熟悉——我曾经在很多情况下听过,但是真实地在人世间听到,还只是第二次。
门口,一道瘦削的人影正立在那里。
再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竟也分不清自己的心情。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简直像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噩梦;然而这一次,我忽然有些难过。
——这个人,余椒,救过我那么多次,而今天我却要为了另一个朋友,将他从这个引以为傲的宝座上拉下来。
他走了进来,手中有一根细长的手杖,王兆在边上扶着,步伐很快。
“我竟然不知道,由仲裁人举行的大道场,什么时候轮得到昆掌门当家做主了。”
——气氛一刹那就凝结了下来。
这种开场白实在是刺人得可以,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道界那么多人恨不得盖了余三少布袋了。
本来泾渭分明的人群再一次起了安静的变化,有许多人已经离开了昆麒麟身旁,站得远了些。仲裁至高无上,这是最好的证明,哪怕这个人根本不是道界的道士,哪怕他那么不得人心,光是仲裁二字就有着无穷的震慑力。
但也有人不服,说,余三少,仲裁人是你,仲裁之位可从来没姓过余啊。
三少笑了,将手杖往前随意点了点,“你……说的也对。这次是我这个仲裁人叫起的大道场,我原是下了禁令的,可为了昆门鬼,破例了。我这可是帮着昆掌门在肃清门户,你们谁不想帮昆掌门排忧解难的,那就滚出去好了。”
这句话一口气踩着了所有人的尾巴——不管是三少派的还是昆门派的,就像同时被打了一耳光还不能还手。不服的人明显还有,但都怕被扣上“不帮昆掌门”的帽子,一言不敢发。
室内就这样静了几秒。三少冷笑,说,都不滚了?不滚的,就给我闭嘴听话。今天我在这,还活得好好的,仲裁人就姓余,不姓昆。
没有人再说话了,但显然人心更加浮躁。余椒也就是这个脾气,还在这个位子上坐了十五年,说实话我挺同情他们的。
“都到了的话,兆哥儿,点一下人,差不多了,咱们就开始吧。”他拿着手杖站在中央,雪白的手指轻轻扣着手杖,“快年关了,早点结束,早点年会。今年北京老地方见,有些人啊……要好好收收骨头,安分守己。”
我知道了,我算是彻底知道了,三少去死团能够这样繁荣昌盛经久不衰的缘故——这嘴也太狠了啊?有什么杀父之仇啊?比起今天,那天在青宿书院里这人对我说的话简直就是柔柔细语了!
兆哥儿冲所有人都笑笑,表情挺不好意思的。他也就看了一圈,说,都到了。
“都到了?”
“嗯。”他还接了一句,“丘大夫也来了。”
——扯上我做什么!枉费我以为兆哥儿你是好人!
他话音刚落,三少的眼神就转过来了——这个人应该是个瞎子才对,可能是通过天眼锁定我的位子的。不过也就短短两三秒,他没再管我,提都不提一句了,继续说他的。
“既然都来了,那么这里的所有人都决定要参与这场大道场,生死自负?”
那个姓车的老人说,自己的孙子只是送他来的,并不参与。
兆哥儿说好,问,那还有人吗?比如是来送行的亲友、同伴,还请尽快离开。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看着我,因为我肯定不可能跟着他们参加大道场。但我不能走,要等昆麒麟做出抉择——是跟着乐阳的计划提出反对,还是……
还是顾全大局,直接参加大道场?
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昆麒麟很有可能会放弃一次权位之争,优先处理昆门鬼。一旦撕破脸,余三少很可能会退出这次的大道场,他虽然脾气很坏,但却是个强大的战力。
正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昆麒麟摇头,“我拒绝参与。”
话音落,室内顷刻间起了喧哗。三少看似平静,可是握着手杖的十指突然紧握了一下。最不可能退出的人退出了,所有人都认为不可理喻。
“昆掌门……”他眯着眼睛,红色的眼眸里带着锐气,“这可不是你和丘大夫扮家家酒,说句开玩笑就能齐活儿的。”
“我知道。”他点头,“可是我拒绝。”
“为什么。”
手杖点地,余椒慢慢地一步步走向他。他并不高大,甚至是瘦削,但是这样迎面走来,却有一种近乎于恐怖的压迫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柔和如水的声音。
“——因为,余先生并不是仲裁人。”
夜色下月如霜,那个人影雪白,是在场唯一身穿纯白雪色道袍的人。看到他的瞬间,没有人还说得出话。
在他们的记忆中,这张脸与一个人重合了。
一个足以扭转大局,影响道界的人。

第108章 易仲裁

从寂静到喧哗,再到寂静,风波乍起,只是因为太过惊愕而说不出话。
“他不是仲裁人。”乐阳穿过了人群,立在了余椒的面前,“所以由仲裁人发起的这场大道场本身就是无效的,昆麒麟会拒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死一样的寂静里,没有一个人还说得出话。在大道场前的这场突变毫无预兆,就连我都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乐阳一句话就直接否定了余三少的仲裁之位,跳过了所有的争辩理论。
“……哈。”
面目全非的病房楼里,许久,只有余三少一声冷笑回荡。
“——是你啊。”
“是我。”他微微颔首,转向了众人,“晚辈与在场许多前辈只是初次见面。我是杭州阳明道观乐阳,昆门前任掌门昆慎之是晚辈堂叔,所以容貌有些相似,让大家受惊了。”
一张漂亮的脸不能决定大局,可是一张和故人同样的容颜,造成的影响却大得难以想象。
“乐道长,”有人想要问个详细,“什么叫做……”
“轮到你说话了吗。”
他还没问完就听见一声巨响,手杖砸在了他脚边的水泥厅上,发出很响的一声。那人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差点绊在石头上,啐了一口。余椒抱着手,冲乐阳扬了扬头。
“别弄得好像我很喜欢坐在这个位子上似的。”他笑道,“可这是你叔叔留给我的——该是我的,就是我的。”
乐阳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是穿越了一片扭曲的光阴,尚是年轻的昆慎之面对着不再年少的余椒,那样游刃有余。一者已经死了,一者不再年少。
“叔叔应该是余先生唯一的朋友了。我这个做晚辈的也不敢信口开河——叔叔他……”像是在犹豫什么,乐阳微微低下了头,话说得断续,“叔叔他,什么都没有留给你。”
凝滞的气氛里,所有人都见到,余三少的神色变了。
“乐道长说的是什么话?”旁边一个年轻人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当年昆慎之前辈失踪,留给昆掌门一个宝函,数名元老见证开启的。内里白纸黑字,说明了由三少继承仲裁。”
“是吗?”乐阳望向他,笑得很温和,化去了扑面而来的所有锋芒,“是一个鎏金镶紫牙乌的八角宝函吗?——车前辈,晚辈说的可有差错?”
似乎车老是当年见证宝函开启的元老之一,点头同意。
“里面有一张纸,普通记账纸,叔叔的笔迹。‘由余椒继承仲裁人之位’,一共十个字。三少可能记不得宝函模样,但是这份手书应该记得。我说的有没有错?”
“我还以为是什么……这种把戏,玩不腻吗?”余椒又逼近一步,直接揪住了乐阳衣襟,“十五年了——这十五年,拿这个宝函手书做文章的人能绕琉璃厂三圈。乐阳,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去排个队。”
到此之前都是文斗,他这样一揪就形同动手,气氛更加紧张。兆哥儿在边上看似没什么,实际也一直在注意。
可乐阳只是叹了一声,没有让他放开。
“可惜,我说的是真的。”他说,“那个盒子,那份手书,确实不是叔叔给你的。”
“说点儿新鲜的呀。”三少唇上又有了些笑意,看着渗人,“说来说去,只会说,盒子手书是假的,我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说,昆慎之是我害死的,昆春君是我害死的,我是个连亲哥哥都能杀的人,杀两个非亲非故的人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你说,我听。”
乐阳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那……晚辈说了。”
他的声音并不响,却很清晰,回荡在这座空空荡荡的火焚之楼内。当听见他说的话时,这里的三十多个人发生了可笑的变化;有人冲上去想将两人拉开,有人摇头叹气走到了角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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