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娱乐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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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不由分说地行至她跟前:“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休息,顺路。”
距离有些近,陆尔雅不禁想起上午和他的那场戏,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影帝先生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没什么好推辞的,和人说了声谢谢,就站在边上等他先走。
周淮易没有一丝留下来陪下属熬夜的打算,抬脚就迈出临时剪辑室,陆尔雅转身,跟着出去。还能听到经纪人先生气急败坏地喊声:“妈的,周淮易,你把车开走了,老子怎么办?”
周淮易充耳不闻,把车钥匙放进兜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陆尔雅反倒过意不去,小心地问:“没关系吗?”
“啊,没事,他走回去也是一样的。”
“……”
陆尔雅本能地想坐到后座去,奈何周影帝已经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拉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意思很明显,陆尔雅犹豫几秒,还是坐了进去。
车子驶出影视城,道路开阔了些,他也将车速提了上去。
盛夏的天,夜晚的凉风从窗户吹进来,很是舒服。陆尔雅莞尔,心情很好。
周淮易好像挺累,单手操控方向盘,左手支在车窗上,时不时按压隐隐发胀的太阳穴,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陆尔雅偷着看了两眼,心下有些不好意思,忙活了一天还要送她回去,实在不像话,该让他回去好好休息才是:“那个,周导,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好,离我家只有一条街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周淮易略过她的提议,直接问:“往哪边走?”
“……前面路口右转。”
男神有点儿难沟通啊……
转过弯之后,陆尔雅自觉地给人指路,车子拐了几个弯,才在一家武馆面前停下。
陆尔雅解开安全带,转身要和他说谢谢,却发现男人望着她们家武馆的招牌微微愣神,她也跟着望过去,确定和平时无异,才转头问他:“怎么了吗?”
周淮易收回视线,熄了火,不打算立即离开的样子,靠着椅背和她闲谈起来:“你住这里面?”
“嗯,几年前搬过来的。”
“武馆的陆师傅,和你什么关系?”
陆尔雅眸色暗了暗,声音也低了几分:“我爸,您认识?”
周淮易轻微点头:“之前拍戏,过来和陆师傅练过几招,挺久以前的事了。”
陆青禾是这一带有名的武打师傅,不少剧组会花大价钱请他去做武术指导,自然,他去世的消息,也在圈子里传开了。
周淮易那时候和陆师傅合作,就觉得这人有点儿仙风道骨的韵味,后来要拍一部武打片的时候,想找人二次合作,谭林才告诉他人已经去世有些年头了。
不想提人家的伤心事,周淮易换了话题:“以后酒店就别去了,好好在剧组待着,演得好了,自然有公司会考虑签下你。”
“可是和酒店签了半年的合同,还有两个月才到期。”那高额的违约金,她是负担不起的。这边张家太子爷的事才刚有眉目,她总不能又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去。
“那些都别管,我会让人去处理。”
陆尔雅张大眼睛看了他半响,不太明白他提这个要求的目的:“但是,您这么做,是为什么?”
周淮易浅笑,给疲惫的脸添了些许光彩:“感觉。”
“感觉?”
“没错。”
陆尔雅愈发不懂,还想再问清楚些,嘴巴才微微张开,就被一阵铃声打断。是周淮易的手机,用的铃声,还是手机自带的。
抱歉地朝她笑笑,男人好看的手指划过屏幕,对着那头“喂”了一声。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周淮易面色越来越冷,好像随时就能脱口骂人一样,陆尔雅坐在边上,紧张地转转眼珠,应该……不会殃及到她吧?
挂了电话,周淮易脸色难看至极,把手机往收纳盒一扔,爆了句英文出来:“FUCK!”
陆尔雅一时没了主意,觉得自己该有所反应,但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僵着身子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男人发起火来,也是够吓人的。
沉默了会儿,陆尔雅还是觉得自己该说点儿什么:“那个,周导,出什么问题了吗?”
周淮易敛去脸上的怒气,语气依旧不是很好:“没什么。”
那您发这么大火?害得她都想假装自己不知道那个英文单词的意思,男神爆粗口什么的,虽然新鲜,但绝对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那……您要不要上去坐坐?”楼上卧室的灯已经开了,尔阳知道她大概这个时候回来,总会给她把灯打开。再晚点上去,小子又该抓着自己问一堆有的没的。
周淮易定定地看她两秒,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而是打开车门下去,绕到这一头来,给她把车门拉开。
陆尔雅早就不想和他独处,现在那人是不愿意在这儿逗留的意思,再好不过。她动作迅速地下了车,朝人鞠了一躬:“明天早上八点,我会准时过去的。”
周淮易眉毛一挑:“你不是邀请我上去坐坐?”
“……嗯,您跟我来。”
武馆的大门早就没有开过,陆尔雅带着人从侧边的小门进去,转身锁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句:“周导,我弟弟是您的粉丝,待会儿万一他反应过激了,还请您见谅。”
周淮易笑着点点头,表情温和儒雅,仿佛刚才那个爆了粗口的人不是他一样,哪还看得出半点生气的迹象。
果真是演技派!陆尔雅在心里下了如是定论。
木制的楼梯有些年头了,这家武馆,是太爷爷留下的,算算,已经百年有余了。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材,丝毫没有损坏的痕迹。
鞋子踩在上面,倒是会发出吱吱的响声。到了自己的地盘,陆尔雅步子也放开了些,不似在片场和酒店那般拘谨。
周淮易几年前来过一次,但是是在楼下的练习场,还没上过楼,手抚过雕刻精美的扶手,眼里闪过几分赞赏之意。
古色古香,很有感觉。
陆尔雅在雕刻了草体诗词的木门前站定,等身后的男人靠近,才推开门,往旁边侧了侧身:“周导,里面请。”
周淮易抬脚进去,趁她关门的空档,把不大的空间打量了一遍。
最为显眼的,是墙上挂着的照片,满满当当,整面墙都是。不是一般的家庭照,而是出自专业的摄影师之手,光影处理得及其到位,不像初学者。
照片里的人,大多是陆尔雅。
不得不说,她长得挺耐看,比起那些个靠脸吃饭的年轻女演员,丝毫不逊色,还多了些干净纯粹,那双澄澈的大眼,尤为勾人,对视间,总能引得人保护欲泛滥。
今天和她演完那场戏,韩岩私下里还偷摸着和他说:“看你俩演床戏,总觉得是你在欺负人家姑娘,我差点儿没冲上去揍你一顿。”
他问从哪儿看出来的,韩岩那个鲜少细致观察的人,给出的答案,竟然是——眼神!
他说,陆尔雅当时看他的眼神,怯怯的,可怜至极!
周淮易只笑,并不搭话。现在想来,自己最后也是心软了,第二遍的时候,也没让她真的裸了上身。
也好,片子最后还是要送审的,尺度大了,容易被要求删戏。
陆尔雅瞧他对着墙上的照片发呆,把包放下,走到他身边:“周导觉得,这些照片,拍得怎么样?”
周淮易又将照片细细地看了一遍:“你拍的?”
“不,我弟拍的,他说往后想当导演,但是家里只有一台相机,就先拍着练练手,往后接触摄影录像什么的,也不至于太生疏。”
摇摇头,周淮易觉得不行:“光拍照肯定不够,但是照片确实不错,摄录的话,区别还是蛮大的。”
“没关系的,等他进了电影学院,再学也来得及,我弟悟性挺高的。”说话间,带了对自家弟弟的夸耀。
周淮易洞察力何等厉害,岂能听不出,顺着她的话说:“没事,慢慢磨吧,这一行,没有年龄限制,喜欢的话,什么时候熬出头都不重要。”
陆尔雅赞同地点点头,又听他问:“你是他的模特?”
“嗯,平时在家闲着没事,就会陪他出去拍几张。”拍别人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没人愿意像她这样配合,听他使唤,小孩不高兴,就没再找过别人。
带着周淮易进了陆尔阳的屋,小孩正低头苦苦研究摄影书籍,听到声响,只唤了一声姐,就再无其他。
许是没有听到他姐的回应,陆尔阳奇怪地转头看过去,这一看可不得了。
他看到了谁?!
周淮易啊!
化成灰他都认得。
嘴巴就那么半张着,满脸的不敢相信。
还好没有跳起来大吼大叫,陆尔雅庆幸,到弟弟跟前,伸着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傻了?”
陆尔阳回魂,惊恐地抓着他姐的肩膀:“姐,我好像,看到周淮易了。”
“不奇怪,我也看到了。”
“卧槽!是真的啊?”
陆尔雅点头,陆尔阳视线越过他姐,看了看双手插兜站立在几米外的男人,男人朝他点头微笑,礼貌问好。
陆尔阳腾地站起来,把他姐吓退了两步,怔怔地望着活生生的周大神。
“你……你和我姐是啥关系?”
见鬼,他和偶像的第一次对话,他竟然是质问他和他姐的关系。
周淮易漫不经心地答:“同事。”
☆、所谓处理
陆尔雅的影帝同事,并没有在她家久待。
被陆尔阳缠着问了几个问题,周淮易给人签了个名,看看时间,就起身告辞。
陆尔阳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站在他姐身后,暗戳戳地推了两下:“周先生,让我姐送您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做,就不去了。”
周淮易也不在意,转而盯着她瞧:“那就麻烦陆小姐了。”
陆尔雅摸摸鼻尖,干笑两声:“不麻烦,不麻烦。”
往门边走了几步,陆尔雅将木门打开,领着人下楼去,又想起什么似的,让他在楼下等。周淮易摸不着头绪,还是倚靠在雕刻着独特图案的柱子边等候。
踢着拖鞋的女孩从武馆的练习场跑出来,手里拿了一块看不出形状的物件,走到他跟前,才献宝似的把那物件摊开。
刺绣?
周淮易不大确定:“这是……”
陆尔雅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这是白族的挑花刺绣,我今天看了,剧本里头有一幕,男女主曾经到大理去,买了白族刺绣。”
“所以?”
“服装师说,时间太紧,她没找到正宗的,我妈妈是白族,对刺绣很在行,这是挑花刺绣的一块方巾,不知道用不用得到……”
周淮易接过,拿在手里细细观赏,做工很精致,图案和配色都很协调,确实比晓琳找来的那一块好看得多。
“那只是几句话带过的事儿,你也记得?”
陆尔雅笑,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可能对白族比较敏感吧。”
周淮易把方巾递还给她,陆尔雅不明所以,还是伸手接着:“不需要吗?”
“不,很有用,但是你妈妈留下的东西,你还是好好留着吧。”陆师傅出车祸的时候,他妻子也在里头,他是知道的。这大概,是她母亲的珍贵遗物了。
“没关系的,练习场还有很多,而且这一块,不是我妈妈做的,是我高中时候无聊绣着玩的,您帮了我很多,我总得给点儿回报。”
“你绣的?”
“嗯,要是您不喜欢这块,里面还有,您要进去挑吗?”
突然来了兴趣,想看看那双白净纤细的手指,还能绣出什么来。周淮易微微点头:“带路吧。”
陆尔雅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但男人还是头一次来,她还是周到的开了几盏小灯,推开厚重的木门,按下门边的开关,宽敞的练习场豁然出现在眼前。
里头的训练器材都被搬到边上,上头没有积灰,想来是姐弟两个经常过来清扫。他来过这里,脑子里还有模糊的记忆。
跟着陆尔雅走到角落的玻璃柜边,里头陈列了很多样式特殊的东西,有瓷器,有刺绣,也有一些造型奇特的手工工艺品。
推开一扇玻璃门,陆尔雅自里头取出一个做工精细的木质盒子,摆到边上稍矮的柜子上:“都在这里了,您可以随便挑。”
周淮易当真一个个细细地挑选起来,一个小盒子里头,装了有五十几个刺绣的物件,各有特色,要真从中挑出一个的话,确实难以抉择。
也许是他花了很长时间,那姑娘不好发表意见,就转过身去,拿着旁边的抹布擦拭起玻璃柜台。
反复对比几次,无果。
周淮易缓缓开口:“以你的看法,哪一样适合用在戏里?”
陆尔雅抿着唇认真思考一阵,迟疑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如果是用在爱情片里,又要有大理的东西,我个人推荐扎染。”
“说来听听。”周淮易把手搭在柜台上,兴致勃勃地听着她的解释。
“挑花刺绣是很好看,但是出现在这部戏里,颜色太亮,观众看了容易跳戏,扎染就比较素了,挑个白底蓝花的,做成围巾之类的,女主戴在身上,才不显突兀,既有复古的感觉,也不失时尚。”
说完,见男人不答话,她又补了一句:“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也许编剧老师有别的深层意思。”
周淮易把盒子盖上,推到她面前:“不,你说得有点儿道理,让他们换就是了。”
目光一转,看向玻璃柜子里的东西,他问:“这里头,都是什么东西?”
陆尔雅把盒子小心地放回原位:“都是家里人的一些东西,觉得挺值得留念的,就收藏起来了。”
周淮易顿了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适时道歉:“抱歉,不是有意提起的。”
陆尔雅无所谓地摇摇头:“人死不能复生,这种事情,我看得很开,如果真的沉浸在悲伤里出不来,我也不会带着弟弟搬回武馆,人总得往前看,一直活在过去,会很累的。”
男人微微失神,望了她半响,未了,意味不明地微扬唇角,却又不像在笑:“明天见。”
“诶?您要走了吗?”
这话问得有歧义,她本来就是下来送他离开的,现在人要走了,她竟脱口问了这么一句。
周淮易也不戳破,顺着接话:“有些晚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