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娱乐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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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您要走了吗?”
这话问得有歧义,她本来就是下来送他离开的,现在人要走了,她竟脱口问了这么一句。
周淮易也不戳破,顺着接话:“有些晚了。”
“好吧,那我送您出去。”又在前面带路,把男人送到门口,叮嘱人开车小心,等男人上车发动车子,和她说了再见,她才进了门,谨慎地把门锁紧。
这条街这几天总不太平,张家手底下那一批混混闲得没事儿,整天出来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周淮易今天确实挺累,洗完澡就打算躺回床上,连续几天熬夜通宵,身体有些吃不消,下午拍了场游泳的戏,在水里泡得有些久,现在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体温也高了些。
谭林给他备了各类药物,随便找了几颗降温退烧的吃下,脚步虚浮地朝床边移动。
仰躺在洁白的大床上,身上燥热起来,喉咙也如火烧一般难受。连带着,心情也开始郁郁。
烦闷地翻动身子,侧躺。胳膊无意间触到一件有点儿硬度的小物件,掀开眼皮看了一眼——陆尔雅的工作牌。
长指捻起那张薄薄地纸片,没带眼镜,上头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他凑近几分,把左上角照片里女孩的笑颜纳入眼底。
老是活在过去,会很累的……她说。
年纪不大,活得倒是挺明白。
周淮易似有若无地勾勾嘴角,把工作牌压到枕头底下,拉过被子盖上,闭着眼睛酝酿睡意,方才的疲累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再睁眼时,眼底清明一片。
把手垫在脑后,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出神,也许是药物起了作用,身上的混沌感减轻一些,不似刚洗完澡那会儿那么难受。
墙上挂钟的指针转动间,发出哒哒的响声,在静谧的房间内,格外清晰地传到耳朵里。
心里乱糟糟的,想得多了,眼神也复杂起来。
直到天际泛白,他也没能睡着,眼下晕出一层淡淡的暗青。猝了一口,周淮易起身,把闹钟按掉,到浴室洗漱。
晨浴完出来,黑色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并微微打着旋,轻缓地铃声一阵接一阵,他还未拿起,那头就挂了,才间隔几秒,又打过来。
已经预料到对方是谁,周淮易抿着唇,思考片刻,还是认命的接起,语气不是太情愿:“爸……”
“淮易啊,昨晚你阿姨和你说什么了?”周父的声音和他相似,低沉醇厚,只是多了些那个年纪的人特有的稳重与隐隐透出的沧桑之感。
“没什么。”周淮易偏着脑袋,把手机夹在颈间,腾出手去拿床边的干净衣裳。
周父叹息一声,说话间带了几分小心翼翼:“不管她说什么,你要是不乐意听,就当没听到,不用太当回事儿。”
“我知道。”
“那……你忙,我就不打扰了,公司那边还有事。”
周淮易沉默数秒,对方并没有立即挂断,其实一直都这样,父亲打电话过来,只要他愿意接了,就一定会等他先挂了,从不会先他一步挂断。
这样小心的相处,并不像父子之间,但隔阂还在,周淮易也无心改变这样的相处模式。
鬼使神差的,在对面老头发出低落叹气之前,周淮易开了口:“听她说,您上周又去医院体检了?”
周父明显高兴了些,语调也稍稍上扬:“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还是注意点儿好,最近天气多变,保重身体。”
因他的一句平常关心,对面的人欣喜非常,抓着手机连连称是,周淮易一时觉得不自在,寥寥几句,挂断电话。
并没有吃酒店的早餐,他开车到剧组去,谭林已经差人买好三明治和蔬菜沙拉,昨天不舒服,他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烧退了,胃口也好了,三两下就解决了大份早餐。
谭林在边上看着,啧啧咋舌:“昨天没给你吃饭?”
周淮易把餐盒和刀叉都装到袋子里,拿过纸巾擦手:“陆尔雅来了没有?”
“没。”谭林答,又贼兮兮地凑过来,“你昨天,吻了人家姑娘,是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
“少来,要不是对人家心怀不轨,你能吻上去,还臭不要脸地要求人拍第二遍。”
“拍第二遍,是因为有瑕疵。”
谭林不信,斜着眼瞥他:“有瑕疵?那你第二回不也没让人把那一层脱了?”
“尺度不宜过大。”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谭林压低了声音,即便这个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不过,你上哪儿找的这么个尤物?昨天把外头的黑纱一脱,老子都差点硬了。”
周淮易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
“我说真的,组里好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当场留鼻血,那场面,啧啧啧。”
周淮易并不搭理,半靠着沙发,闭目养神,谭林在边上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被他自动忽略,等那人说够了,才缓缓道:“让人到嘉绎去,把陆尔雅的违约金还了。”
谭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伸着小指象征性地挖挖耳朵:“你说什么?”
“下午我要看到处理结果。”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自顾自起身,拉开门出了休息室。
谭林望着紧闭的房门,怔愣许久,讷讷道:“这小子……春天来了?”
☆、记住了吗?
起了大早,陆尔雅把支票放到陆尔阳的枕边,揪着他的耳朵交代一阵。让他起床之后去把钱提出来,先把张明成那十万还了,再用剩下的钱去买台学生用的摄影机,如果还有剩余,就留着交学费。
陆尔阳昨晚见了周淮易,从那听来一些经验,对摄影愈发来劲,抱着厚厚地摄影教材研究到凌晨五点多才睡下。
一大早被吵醒,躁郁得很,扯过被踢到一边的被子捂住脑袋,不肯听他姐说什么。
陆尔雅无奈地摇摇头,还是放弃了叫他起来的念头。走到书桌边坐下,拿过边上的便利贴,打算给他留个字条,免得他忘记。
便利贴上有周淮易为陆尔阳留下的签名,和网上流传的版本一样,他的字,苍劲有力,字型飘逸,即便是写在便利贴上,也格外好看。
字如其人!
陆尔雅嘴边噙着笑花,手指轻轻抚过墨黑的字迹。
未了,又甩甩脑袋,把脑子里不着调的想法都驱逐出去,拎起钢笔,在后面一页上留下留言,娟秀工整的小字,与周淮易的字迹形成鲜明对比,却也是好看的。
那会儿还在念高中,学校艺术节,她参加书法比赛,还拿了一等奖来着。但她偏爱大气的笔锋,对自己的字不大感冒,反倒在微博上看到周淮易发的亲笔信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临摹他的字迹,练习将近两个月,始终有所欠缺,才放弃了那个想法。
她喜欢字好看的男生,喜欢手好看的男生,喜欢声音好听的男生。刚好,周淮易统统满足,年少时对他的痴迷,也不是毫无道理。
那男人,活生生就是她挑选另一半的模板。
只求他不要再有什么没被爆出来的优点让她知道,不然,她的择偶标准又要往上提一提,再这样下去,大概会注孤生吧……
收起乱七八糟的想象,陆尔雅将便利贴贴到显眼的位置,给小孩设了十点的闹钟,看时间快来不及了,才拿着面包和牛奶出门去。
昨天助导给她发了个工作证,她现在已经可以自由出入影视城,可以大摇大摆走进来的感觉,不算太差。
到片场的时候,离八点还有十几分钟,庆幸自己没有迟到,陆尔雅稍稍松了口气,揪着书包带走进去,礼貌地和路上遇到的人问好。
许是瞧不起她干了裸替的事儿,人们虽然也会笑着和她打招呼,眼里却始终带着淡淡的鄙夷。
陆尔雅观察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哪能看不出来。在心里自我安慰一番,还是露着酒窝,步子轻快地到周淮易的休息室去报到。
这种事情,她早就习惯。
从她放弃学业在外打工开始,身边的朋友都散的差不多,除了知道内情的舒元丫头,似乎再没有什么人愿意搭理她。
大概是以为她在外头干着些不光彩的事儿,不想和她有半点交集,免得脏了自己。陆尔雅向来不会在意这样的评论,别人的看法,没什么必要改变。
既然她们喜欢把自己当做道德的标尺,她也无话可说。若是她们发现自己的攻击对象没什么反应,自然就不会紧抓着不放,事实证明,她是正确的。
离开学校几个月之后,电影学院哪还有几个人记得陆尔雅这号人物?
再提起来,也不过是当年有个女生,以文化考和艺考双料第一考进电影学院,后来原因不明,退学了。
没那么复杂,不去理会,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离周淮易休息室还有一个拐弯的时候,陆尔雅被人叫住,对方不知道她的确切名字,只语气平平地喊了一句:“那个裸替,站住。”
声音不大,但在几米宽的走廊间,却也传得远。边上忙着搬运道具的场工也看过来。
这个组里,就她一个做过裸替而已。
陆尔雅轻轻皱眉,在转身之时,又舒展眉眼,露出恬淡的笑脸:“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说话的是一位打扮新潮的年轻女孩,头发染成张扬的红色,涂了亮蓝的眼影,唇色也鲜艳得很,也许是组里的化妆师,陆尔雅想。
对方靠近几步,脸上的嫌弃之意更甚:“你还来做什么?真以为周导后面夸你两句,就当真是看得起你?”
陆尔雅不答话,那人又道:“年纪轻轻的,不想着凭自己的努力挣钱,老想着走捷径,像什么样子?”
围观看戏的人多起来,都放下手里的活儿,抱手在一边看热闹。
人的劣根性,喜欢看人出丑,乐于见人下不来台。
陆尔雅不在意那一群“观众”,倒是对红发女的挑事反感不已。也不想和她争,就站在原地,看她还能说出什么难听话来。
“一个裸替而已,还这么认不清眼前的形势?你以为周导会再给你角色吗?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他凭什么重用你?”
陆尔雅确实不知道周淮易的组里还有这样,嗯……“愤世嫉俗”的人,虽然她更想说是冲动无脑的女青年。
垂下眼睑,掩去眼里的不耐:“你打哪儿看出我不择手段了?”
“呵,不然周导为何不用经验老道的裸替,找上你这么个山野村姑?”
陆尔雅抬眼,轻瞥过去:“不好意思,我这个山野村姑,至少不会像你这样毫无根据地对人大吼大叫。”
“你……”围观的人发出低低的笑声,红发女面上挂不住,努意更盛,“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一个为了红甘愿张开腿为男人服务的□□,不值得我动怒。”
陆尔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有人上来劝和:“好了,张玲,人家还是新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对人指指点点?”
张玲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踩着恨天高离开。
陆尔雅看着她消失在走廊拐角处,收回视线,感激地朝为她说话的小巧女生笑笑:“谢谢!”
女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没什么,举手之劳。”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适才还冷眼旁观的人,都纷纷送上安慰,陆尔雅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几句感谢话,大伙就又忙开了,仿佛这个小插曲不曾发生过一样。
女生抱着文件夹靠过来,个子不高,堪堪到她的肩膀:“你现在要去哪里?认识路吗?”
陆尔雅老实回答:“去周导的休息室。”
小巧女生略微吃惊,稍稍回神:“你是要找周导吗?”
陆尔雅点头,女生又笑:“周导不在休息室,他刚刚去剪辑室了,我带你过去吧,我刚好要过去。”
“好。”
谈话间,陆尔雅才知道女生的名字——唐柠。还是学生,和制片人韩岩先生认识,趁着暑假跟组实习,好为毕业后积累经验。
这就难怪了,唐柠出口调解之后,张玲就离开了,边上的人也附和,敢情都是看在韩岩的面子上。
唐柠是个很健谈的人,什么都能聊,陆尔雅几乎是她问一句答一句,气氛还算和谐,并不会太尴尬。
还未走到剪辑室,就在走廊里遇到周淮易几人。
对方显然也看到她了,和同行的人知会了一声,就迈着长腿朝她们走来。
唐柠先开口,语气很轻快,明显是认识的,她喊他:“易哥。”
周淮易双手插兜,立在两人面前:“去吧,韩岩在里面。”这话是对唐柠说的。
听了这话,女生羞赧地轻锤他一下:“我又不是来找他的,我是给尔雅姐姐带路来的。”
周淮易挑眉,不戳破女生的小心思,转而看向陆尔雅:“剧本都看过了吗?”
“嗯,背得很熟了,前面两组应该没问题了。”
唐柠瞪着大眼,不解:“什么剧本?”
“章欣瑶。”言简意赅,周淮易不打算细说,那个角色空缺中,组里人都知道,并不需要解释得太详细。
唐柠一阵激动,抓着陆尔雅的胳膊:“那你刚才不说?白白受人欺负!”
张玲还讽刺她没戏还来组里晃悠,这要是知道女二号的角色是这位,那脸不得打得啪啪作响?
陆尔雅耸耸肩,没有回答。周淮易倒是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唐柠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跺着脚把经过和周淮易说了一遍。家教良好的小个子女生从未说过“□□”那样的字眼,说完之后脸上竟然出现不自在的神色,又愤愤地在周淮易跟前为她抱不平。
周淮易了然地点了头,拍拍唐柠的头顶:“你先进去,我和她还有事要谈。”
“什么呀!这事儿你管不管啦?尔雅姐姐是你带进组的,你真能眼睁睁看她吃哑巴亏?”
“你是想让韩岩亲自出来逮你?”
唐柠脸色微变,美目瞪得溜圆,几秒后,还是小跑着进了剪辑室。
走廊里只余下两个人,熟悉的紧张感又袭上心头,陆尔雅绞着手指,轻声细语:“现在就去拍摄场地吗?”
周淮易没有动作,眼里带了几分探究的意味,把低眉顺目地女人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