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魂-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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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从很早之前便注定了结果的比赛，偏偏场上场下除了罗杰和柏原之外，并没有人能够猜中这场“决斗”的结局。
灯光亮起之后，率先将RX…7手臂指向对方的，只能是柏原，“……既然你直到出发之前都没有选择放弃，那么出于对你努力的敬意，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
只不过是，听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反派台词罢了。
从柏原驾驶着RX主动前进的那一刻起，罗杰便留意到了天野霞眉头略皱的表情。原因很简单，在普通观众们看来，柏原学姐是刻意将自己的机体步频放慢，以沉重的脚步声带给对方极大心理压力。但只有天野霞甚至罗杰这样层次的“老手”才能分辨出，那纯粹只是身为驾驶员的柏原明显下半身动作乏力的缘故。
天野霞那副略带疑惑的表情，显然是在猜测到由柏原驾驶的蓝色RX动作迟缓原因后，反而对后者身体状况方面产生的疑惑。罗杰并没有刻意去让DG去读取那位校内第一人的内心活动，尽管压根不用他下令，DG早就已经将分身附了上去。但现在明显还不是真正在天野霞身上动手脚的时机，暂时就先充当一下观众好了。
说句老实话，现在场上的两名“选手”还都没有达到在战斗中分心去观察观众反应的程度，尤其是高屋典子那边更是如此。虽然在柏原先前策划过的几名二年级生的先后挑战中，位面女主角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机体格斗的技巧，但那些二年级也不过就是基本动作熟练，格斗技完全没谱的程度。在那种低层次互有胜负交手之中，未来的钢巴斯塔驾驶员顶多是不至于紧张到无法动弹罢了，距离主动出击实在差得很远。
而且虽然柏原这边摆出了腰腿伤势发作的派头，但她的RX步伐还是相当讲究的，至少从高屋典子的方向看来，即使自己仅仅是摆出了一个侧向闪避动作启动姿态，对面学姐的下一步就明显往相同方向挪动了半分。这种明显属于细节上针对性调整的沉重前行，使得典子压根就不敢做出大幅度变向移动之类，那样除了被对方一个加速直接占据有利攻击位置之外，没有半点意义。
但话又说回来，乖乖立在原地的唯一结果，自然就是无论防御姿态摆的再好，依然会被柏原直接一拳轰飞。
在普通观众们眼中看起来，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记右直拳。
不过换到天野霞的眼里，她看到的是高屋典子沉中心上身略微前倾，双手交叉防御之下，被柏原直接轰中胸部下方。红白相间的RX…7被这一拳直接打到凌空后仰，然后在来不及调整体态的情况下彻底仰倒。
但是，这位天才少女却总觉得好似实际上并没有这么简单的样子。
当然没这么简单。
如果是以人类之间徒手战打比方的话，防御方摆千斤坠加缩头抱臂的话，上半身前倾时挨拳充其量会被打成前仆姿态。在交战双方体重相等——至少两台同型RX…7重量不会有很大差距——的情况下，柏原那边的拳力得大到离谱才成，而且通常情况下挨打一方脖子会先撑不住……
而柏原之所以能够仅靠机体以普通动作挥出的一拳便能取得如此效果，明显是利用了RX系列本身作为“机械兵器”的特性：
对于普通人类来说，一个普通的沉肩屈膝似乎不会带来多少身体额外负担，或者说这种日常动作早就被身体自行调节掉了。然而机械兵器显然就做不到这么轻松，高屋典子的防备动作本身无可挑剔，但柏原恰恰是抓住了对方机体在沉重心之后的反向调整瞬间，才用略微上冲的拳力直接借势造成了浮空效果。
而柏原为何能够掌握这种连天野霞都一时难以察觉的高端技巧么，当然就是源自这些天来罗杰与她的无数次遥控对练了。
所谓战斗时机与动作节奏频率的把握，是罗杰唯一能够在遥控条件下充分施展出来的，而柏原那边就算尚未锻炼出如此敏锐的细节，参照自己机体被飞时的大致情景，用背的也能找出这个窍门了罢。
接下来，不等高屋典子操纵RX起身，柏原直接跟进伸出右手，单臂将红色RX举了起来。头部监视器被间接屏蔽掉的典子压根来不及做出下一个应变，便被雨点般的拳头持续轰中。
单纯的拳头攻击，对于机体本身而言的意义其实并不大。RX手部材料未见得比机身上的坚固，何况还有无论怎么加强依然会相对脆弱的指关节与腕关节之类。所以柏原的无数次拳击，实际上只是将机体被命中后的震动，传送至对乘员缓冲保护存在欠缺的驾驶舱内罢了。
这一招当然也是从罗杰那里学来的，而且是在两人的对战后期，采用遥控一方必然的“取巧”细节。无论两台RX对战得再激烈，远远站在一边的罗杰都不可能受到机体诸多反震所带来的影响。反倒是柏原那边，本来千锤百炼的技术动作，很可能会因为一次幅度并不大的驾驶舱内震动，引发出莫名其妙的操作误差。
“能将教官逼到出那种盘外招的程度，是我的胜利呢。”
将自己RX右臂从对方机体头部移至肩侧，左臂也一并上抬握住典子机肩部，紧跟一个力度适当——如果柏原不是一直在收敛力度的话，高屋典子早就在开战的前三回合内被直接震晕了，类似的连续技罗杰也亲自“示范”过——的膝撞，红白色RX再度处于悬挂状态被迫弓身，位面女主角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次操作再度被打断。
从天野霞的角度也看不出，这是一场早就经过精确计算的教学赛。
不过与其说是教学赛，倒不如说是某位学姐把这些天来从教练那里收获的郁闷，有选择地转嫁到学妹头上而已。
对于高屋典子来说，这来自柏原前辈的海浪般攻击虽然并不猛烈，但由始至终她都始终没有找到反击的机会。最令她沮丧的是，对方机体动作的连贯性虽然的确远胜于她，但如果仔细分解来看的话，根本是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每天早上四点起来锻炼过的，全部基本动作的标准重现而已。
换句话说就是，柏原压根就没有动用任何之前那些二年级生或多或少都曾经运用出来的，RX机体专用（特殊）格斗技之类。
包括刚才蓝色机体改用左手握住对手头部，用右腿施展出的，动作明显有些迟钝但力道十足的，将高屋典子整个机体踢出十几个身位的那招。
但比起这些来，高屋典子对自己机体不时被遮蔽抑或放开的监视器取景更为在意一些。虽然她明知这是不对的，但柏原明显在故意利用这种交错战术，而且效果不错。
而且的而且，被柏原有意放水提示到现在，高屋典子如果还抓不住自己三心二意问题重点的话，那她实在不够具备位面救世主资格了。
然后在纪美子与天野霞的惊呼之中，红白色RX主动关闭了本机监视器。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让赛了。
柏原机体继续维持着腿部缓慢的速度，向倒地红白色RX不继续追加踢击，而是舍近求远地选用右拳之类动作，让天野霞的眉头又多皱了一分。而高屋典子及时把握住了对方这唯一的攻击间隙，使出了扭转胜负的一记凌空闪电踢……
……
“没有能跟你一起飞上宇宙，是我的遗憾。”柏原的RX刚回架，驾驶舱甚至尚未打开的时候，地面上便传来了学校第一人的声音，“今天这场练习，令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那就尽早消灭全部宇宙怪兽凯旋而归罢，就算赶不上我们的毕业式，至少也要赶上你那学妹搭档的。”驾驶舱一如平常般轻声开启，由于还要继续扮作腰伤发作，柏原并没有直接跳下地面，而是破例从天野霞给她搭好的专用梯上缓缓倒爬落地。
“我会抢在典子之前挑战你的，到时候可不要再受伤了。”
“你总是这么谦虚呢，天野。”
马尾辫一甩，冲绳女高三年级最强两人的简短对话，在微笑中以天野霞的离开而告终。
……
“辛苦了，柏原。”三年级专用机库的灯光许久未曾熄灭，并非柏原单独留在这个校园的无人角落中伤心失落，纯粹只是罗杰按约定正式现身罢了。
其实连那个约定本身也并未以任何口头书面形式存在过。只不过柏原相信自己故意输掉这一战后，教练一定会在离开地球前，向自己“正式道别”的。“虽然很不情愿承认，但具备意外瞬间爆发力的高屋，的确是最适合同天野搭档的。”
“即使到了今天，把名额增加成三个依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你真的不准改变主意了么？”鼻梁上那纯装饰用的墨镜很碍事，罗杰在再度给予对方承诺的时候，本能地将那东西随手摘了下来。这样最起码应该能显示出一些“直接对视”带来的诚意罢。
可惜不出所料的是，柏原再度拒绝了他的好意（或者施舍）。“今天打这一场，高屋的领悟能力，让我更加体会到了教练您的立场呢。所以增加名额之类的事情，还是算了罢。”
“柏原……”
“教练，在继续施舍我之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么？”
“你……问罢。”
“给天野和高屋准备的机体，是RX系列的单人驾驶型么？”
“双座型，但除了她们之外，还有一名备用驾驶员应该已经在宇宙中待命了。”
“那么，那位名义上的备用者，能力其实还在天野之上吧？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在她们之前进入宇宙呢？”
“从某种意义上，是这样没错。”
“那么，能够与那位最强者搭档的，不是还有教官您自己么？”
某位教练再次确定了，自己不擅长的，果然不止是所谓的轮回者智战方面。
柏原其实并没有步步紧逼，但罗杰的自掘坟墓式回答根本是主动堵上了身后的所有退路。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他临时找个“盖P机器人其实是三人驾驶”之类理由，估计也会被对方以“那样我的存在岂不是更加多余”立马回敬封死。
何况他这种临时承诺本身，摆明了属于严重篡改剧情的行为，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都是不可能被允许的吧——虽然现在压根没有动用到所谓位面抑制力之类，而纯粹是柏原以自己的主观意志作出的全部决定。
所以这次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柏原那边。“罗杰教练，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其实你并不太适合担任这个职务？”
“呃……”虽然很想干净利落地给出否定答案，但某人在脑海中浮现出伊斯莉身影的同时，明显便没了底气。
所以，柏原又笑了。“当然，冲绳女高本身的学生水准也不太够，否则的话，你也不必为了挑选两人或者三人左右为难了。”
“不……”不是这样的，但罗杰难道能用所谓剧情注定来反驳么？
“这场仗，实际上要打很久罢？在宇宙中，RX…7不可能永远作为主力兵器服役下去，甚至下一代机械兵器，应该就是教练你给天野她们准备的那种机体对么？我这张写满了三年错误痕迹的纸，是不可能与高屋那种白纸相媲美的。”
“……”
“教练，我曾经说过的，身为高三毕业生的我，一定能做到很多高屋那种新生做不到的事情。虽然刚才天野向我提出了安慰性的挑战，但当你们下次回地球来的时候，冲绳女高的学生，我的学生，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我保证！”
“我会时刻期待那一天的，未来的，柏原教练。”
有那么一个瞬间，罗杰甚至想要把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后的某机体量产情报提前说出来，但他终归只是无声地略微张了一下嘴，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最后，他也只不过是将头上自从高屋提督牺牲后便从未离身的军帽，默默地戴到柏原头上而已。
而柏原那边也同样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地等他把由于发型问题略微偏斜的帽子扶正……
……
乘客仅有三人的宇宙穿梭机之中，罗杰单独坐在过道的一侧，高屋典子兴冲冲地占据了舷窗方向，从那里也正好可以看到冲绳女高全校师生的送行集合。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除了纪美子之外，当然就只有将手臂挥舞得毫无高材生矜持之感的柏原了。
即使她并不是挥手给两位未来的宇宙军少尉看的，而罗杰不可能给她任何回应。
即使罗杰赠送的那顶军帽也不可能戴到这个送行会上来。
……
“大剑式永葆青春的改造？你这NO2控不怕彻底影响剧情走向么？”
“这种话，应该在你执行之前问罢？”
“原本也不是我问的，你是不是忘记了某人的存在？”
“你是说？”
“还用说么？过一会儿你就能自己见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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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注解前先抱怨一句，现在这灯泡拿来当定时炸弹用的么？爆了也就算了，还跳照明线的闸……如果我电脑是走照明线的话……
注1：“不要欺负”这是原著台词，完全没改，类似很多场景完全可以出同人本……
注2：根据SP，高屋典子是动画及特摄迷，某些杂志，房间里各种海报也不用说了。所以同人本之类她能听懂很正常，不正常的是罗杰身为教官为什么能说得出那种话而已。当然，这方面没必要深究。
注3：罗杰这段话，明显出自SD（不是好船）里，陵南篮球队教练田岗茂一那句著名的“鱼住摔倒了，不要扶他！”——呃错了，是“技术可以慢慢锻炼出来，但身高不能……”那段。那是一位能将“普通人”和“优秀者”用好的教练，相比起来，SD里其他教练大多只是会使用“天才”而已。
注4：在SP里，柏原的各种记录，以及精准的闪电踢技巧，不太可能是高屋进宇宙后才开发出来的。就算是，挨了一记闪电踢之后立马学会，这潜力本身反倒逆天了吧？
第十章 初见与重逢
穿梭机之中，罗杰在表面上依旧一脸严肃，暗地里心惊胆战地编造着擅自改动剧情的借口。天野霞则是戴着耳机默默读着“闲书”。原本应该最能折腾的十六岁少女高屋典子明显是昨天兴奋过度，整晚都没睡好，在穿梭机刚刚升空不久后便歪倒在了椅背上。
机内广播响起“前方到站为银星”的时候，正在建造中的第四代宇宙战舰EXELION也已经出现在了舷窗之外。这正是轮到某人进行讲解的时候，所以罗杰便不再摆酷，直接挪动到两位驾驶员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