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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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听到前台电视的声音。小要顺着灌木向上攀 爬,回到了旅馆街道后面,那里没人看的见她。 当她来到旅馆后面三层左右,她看见了一个紧急逃生楼梯。 (就是这个……) 她使劲扎了一下浴衣的腰带,抬头看了看楼梯。雨水倾泻而下,楼梯的钢框都半锈了。 这家她观察了很久的旅馆,是这附近最高的建筑。 首先,她要检查一下屋顶。从这里的屋顶可以看到整个邻近街区和主要街道。还有—— 追踪她的人很有可能就藏在这里。这只是一个外行的看法,不过却不是没有可能。 她喘着粗气,脚趾和手指都冰凉了,但是她的内心却在熊熊燃烧着。 顺着靠门的铁栅栏小心往上爬,她来到了了紧急逃生楼梯。 她几乎在六楼了,很靠近屋顶。 小要用快要碰到顶的脑袋仔细观察了一下屋顶的情况。水箱和空调系统乱七八糟的堆在 一起。没有任何人在这里的迹象。 小要警惕地在屋顶上慢慢移动着。一台压缩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她低着身子几乎是匍 匐前进。 她隐约看的见大街。街灯照射出屋顶模糊的侧影。这就象是黑暗中的一束光亮,而在这 束光亮的边缘—— (……那里?) 她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蜷缩在那里。 那个男人跪在屋顶边缘,背对着她朝着大街。 他不是很高大,和小要差不多高,或者高那么一点点。他结实又纤细的身体上穿着一件 浅色的外套,在他的脚边放着一个手提箱。 他的手里拿着好象是电子设备的东西。在这种瓢泼大雨下,他没有带伞。 没有错了。 她失去知觉的手里紧紧握着泰瑟枪。她转向了安全地带——好。小要深深吸了口气,慢 慢朝男人挪动过去。由于下雨的声音和光着脚的缘故,她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 他还是和刚才一样看着下面的街道。看上去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还有5米了。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她可以感觉到血液快要冲出喉咙了。 还有三米。她的距离足够了。 “别动!”小要叫了起来。那人的身体因为惊讶而颤抖了一下,然后保持那个姿势不动 了。 “我正用枪指着你。把手举到空中,然后慢慢转过来。”她照着记忆中那些老电影的台 词说道,对方照着她说的话做了。她能够看到他的脸了。他是个大约40岁的中年人,戴着 副眼睛,还有双下巴,有点象个上班族。 当他看到她的样子时——穿着浴衣,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纠结在一起,在很近的地方用 泰瑟枪指着他——他发出了一声呻吟。 “怎、怎么……” 他的声音高的有些嘶哑。 “你有工作在我身上,是吗?所以我这样来找你。” “……你注意到追踪者了,恩?”他并没有显露出什么表情,但是她能看出他正在努力 保持镇定。 “所以你和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到那种旅馆里去……你玩弄了我。” “你说的对。我肯定你带着枪,是吧?慢慢拿出来,扔到我的脚边。” “我是'秘银'的人。我不会攻击你的。” “哈,我想也是。我不能相信你。”她说话吐出来的气在空中形成了白雾。她的身体因 为寒冷剧烈的颤抖着。当他看到这点的时候,他嘲笑着说: “别太自信了。你以为你能用把泰瑟枪制住我?我不能杀了你,但是还有其他可以让你 闭上你嘴巴的方法。那些方法一样的糟糕。最近几天,还有别的人在追踪你——” “我说了,把枪扔掉。你这个杂种!” 正当她说完这话的时候,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在他的湿外套上溅起一小片水花。 “……呃” 不只一颗。一连串的子弹朝他打过来,他的身体疯狂的颤抖着。一颗打中了脑袋。他的 一部分头皮飞走了。那个自称是'秘银'派来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倒在了水塘里。 她转过身来,在空调旁边离她十来步远的地方站着另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外套和牛仔裤。他的身型有些瘦弱,头发浓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 不,他是不是——昨天,她在川泉车站看到的那个身影是不是他? “找到你了,”他用自动手枪指着她说。 “你好(中文),小姑娘,那么,再见吧。” “等——” 那人没有丝毫犹豫,开了枪。 太幸运了。或许是因为受惊过度,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体早就麻木了,但是——当子弹射 出的时候,她的双膝一下子跪在地上,子弹正好从她身边擦过。 “……啊” 小要和那个男人同时露出一个惊讶的眼神。 他枪上的滑套滑了回去停住了。小要记得这说明他已经没有子弹了。宗介把枪扔掉的时 候都是这样,她已经遇到好几次了。 刺客停了下来,慢慢地准备换弹匣。他不想再失手了,这是肯定的。 “你没有地方可逃了。” 是的。她正站在屋顶的边缘。空调和供水设备是个障碍,唯一的逃生路线就是他身后的 紧急逃生楼梯。无处可逃了。完全没有。这个突袭太荒谬了。她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 他是谁?她不知道。 为什么他要杀了她?她不知道。 她的命运是……? 命运。 当这个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时,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了上来。 她的腿,被冻僵了,就好象被鞭子抽过一样。但是小要想也没想,朝着右边冲了过去。 打倒他。无论如何。不要让这种小事妨碍了你。把他们打下地狱。永远不要放弃。 他会为她感到骄傲吗——? “没用的。” 他再次瞄准她开火。子弹擦过小要黑色的长发。她非常靠近屋顶的边缘了。她没有想要 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她一脚踏上混凝土墙,把平台当作跳板——小要跃向了空中。 “——!!” 巷子在她的脚下伸展。她不停地下坠,下坠,最后降落在隔壁大约两层楼的建筑上。 那幢建筑是一间简易的锡制储藏室。小要落在它上面,穿破了锡制的屋顶,坠落到里面 堆着的一堆垃圾上,发出了非常震撼的响声。塑料和木头碎片在她四周飞散开来。巨大的冲 击使她瞬时眼前一黑,仿佛击中了她的喉咙一样,她大叫了起来。擦伤,刮伤,撞伤,扭伤 ——小要的脸因为身上痛苦而扭成一团。 “唔……” 我还活着,我还能动。就是说,游戏还没有结束。 她试着站起来——又倒了下去。她又试了一次,能站起来一点了。浴衣现在已经差不多 从肩膀上滑落了。她不知道腰带在哪里。尽管如此,她右手上还是紧紧地抓着泰瑟枪。 她踢开木门,比她想象中的要轻松。她绕着储藏室走,抬头看看她几秒钟前她跳下来的 屋顶。在之前那人用枪指着她的地方,她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 她迅速跑开了。她听到装了消声器的枪从她头顶射击过来的声音。子弹打在她的脚旁, 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楼梯……!) 小要匆忙地跑到楼梯入口。这幢建筑没有紧急用逃生楼梯;取而代之的是屋顶角落里通 向建筑内部的矮塔。那是唯一的出口。她没有找到其他地方可以让她跳下去落到别的建筑上。 她气喘吁吁的冲向铁门,抓住门把。用尽她全身的力气,试图打开门——但是打不开。 她需要一把钥匙! 她又推又拉,但是没有用。门只是“嘎吱嘎吱”作响。不管她怎么踢,对着它喊叫,门 还是紧紧地关着—— “不——” 唯一的逃生出路没有了。 她依在门上,再次抬头看着另一边的屋顶。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看看见刺客纤细的身影 正跳向她所在的地方。 如果他是个技术娴熟的刺客,那从那种高度跳下来是绝对不成问题的。一个普通的女孩 子也能够跳下来而完好无损——不可思议的能力。 他象一只巨大的飞鸟俯冲向水面一般,悄无声息地落下,就好象他的名字一样——飞鸿。 从他的位置看不到她的身影。但是即使她有可藏身的地方,也没有可以让她逃跑的路。 没有必要恐慌了。他的工作将会象以往一样的可靠。那就好象把鸡赶到角落里,然后砍掉它 们的脑袋一样容易。 在他射杀她之后,他还会亵渎她的尸体,拍张照片寄到香港去。那些人要的就是这个。 这是毫无疑问的。 然而,他对于这个女孩的反抗感到惊讶。她没有向他求生或是放弃,虽然两者都是毫无 用处的,她拼命地逃跑。对他来说,这种事情很讨厌。 他靠近了楼梯出口。 在屋顶上,被撞破的储藏室旁边,供水设备和空调旁,有一间仓库,里面安放着一些小 盆栽和园艺工具。这些东西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而且天还下着大雨。 他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他不想听到她求饶的声音。这一次,他要立刻结束她的生命,因 为这是他接收到的命令。 “……” 他马上意识到了女孩的藏身处。在空调的另一边,一些花盆挪到了左边堆在了一起。在 那中间有一条缝隙,如果你不仔细看的话就会错过。他看见有人蜷缩在里面。那个身影披着 一件满是泥泞的浴衣,看上去就好象一只掉到陷阱里的野兔一样。 她以为他会错过这里。 他更靠近了,冷酷地对准他的目标开火。 花盆被他的45口径的枪击碎。浴衣飞到空中,每一发子弹都精确地打在上面。女孩悄 无声息地抽搐着落向他。 不—— “……?” 那不是女孩。 在昏暗的灯光下落向他的,只是一个包着浴衣的花盆。 那么那女孩在—— 在旁边的储藏罐上,小要正从上方俯视着他的头。 她只穿了一件内裤,湿漉漉的长发覆盖在冰冷的身体上。她的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在 这种情况下,她还是用左手遮住自己的胸部,右手持泰瑟枪对准了他。 她大约两米远。足够近了。 她不敢扣动扳机。她感觉自己要被紧张和恐惧逼疯了。即使他可能很快就发现了她,怀 疑感还是使她的手指无力。 她能精确地打中他吗?这种武器——这种自卫用的工具能做到吗?他真的没有意识到 已经中了她的圈套吗?还是他自愿跌入陷阱的?象她这样的外行能打倒他这样的人吗?故 事会有个好结局吗?或者她应该向他求饶?她是不是应该说“把手举起来”? 这时,她想起了一句听到过的话。 (不要怜悯你的猎物——) 说这话的人现在不在这里,但是那段记忆,那些话,给了她最后的力量。 她按下了扳机。 乓!干哑的声音撕裂了天空。随着爆炸激起的硝烟,一个尖锐的弹钉射了出来,打中了 男人的肩膀。立刻,几道千伏电流顺着金属线窜了过去,使得那人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白 烟和火星在弹钉依附的地方冒了出来。 “……!” 几秒的电流攻击后,那人跪在了地上——但是他没有倒下,他经受住了。 她再次射击。 这次,弹钉击中了他的背部。她只是想确认一下。那男子发出一声呻吟,扔下了枪倒了 下去。 他没有在动弹。 我做到了,她想。这时,她的呼吸才开始剧烈起来,满身大汗。 “哈……哈……” 她扔下了放完电的泰瑟枪,从储藏罐上跳了下来。她小心地朝那男人走去,捡起他扔掉 的枪和浴衣。救了她命的浴衣上布满了弹眼,非常恐怖,但是她现在穿着却感到很轻松。 那人看上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这很自然,当她冷静下来想的时候。他被泰瑟枪打中了两次。即使他是一个专业的刺客, 但是他有着血肉之躯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她打倒了他,用自己的力量。 但是她没有感到高兴。她站在那里,充满了犹豫,雨水倾泻在她身上。 这时,她听见另一个声音。 “不错,看上去你似乎赢了。” 小要回头望去,空调的另一边,在模糊的灯光下,她看见一个身影。 “……” 那里站着个小小的年轻人,手上拿着把伞。 不——当她凑近点看的时候,他就不是很小了。那是因为站在他身边的两个男人实在是 太巨大了,所以显得他很小。那两个巨人都穿着深绿色的外套,头巾包裹得遮盖住了眼睛, 使她无法看清他们的脸。右边的那个轻松地扛着刚才被打倒的'秘银'代理人。 “你看——”年轻人用优雅的口气说,“——我相信世界上有两种女孩子。一种象雨, 另一种则不象。毫无疑问你是前者。我想如果你现在能看到自己的样子,你一定会问'那是 谁?'” “……这是讽刺吗?”小要冷淡地说,不觉放低了右手上的枪。一阵冷风吹过,鞭笞着 她破碎的雨衣和湿漉漉的头发。 “我很抱歉,我原本是想称赞你的。” “我知道,那么你是……?”她问道,那个青年向她靠近了几步。 他比她想象中的要高。也许和宗介差不多。出于某些原因,他的举止使她觉得好象清风 一样。在他黑色的长大衣下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里面是一件白T恤和白衬衫。他气定神 闲的样子,看来似乎是个上流阶级。 “我和你是同一类人,”他一边说一边合上了雨伞,显出他真正的外貌。 他不是日本人。他有着光滑白皙的皮肤,蓝灰色的眼睛。还有——一头飘逸的银发。如 果小要在别的场合见到他,一定会被他贵族般的外表骗去了心。 他看上去很有绅士风度。不管他是敌人还是同伴,是不是危险,他的气质让她无法分辨。 “我是来营救你的……这是我想说的话,但是事实上我不是。不管我是不是救了你,你 现在都很好,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了。我没有真正接受工作,但是我被要求关注着你,我现在 有一个提议——” “提议?” “命运或是缘分。或者你可以称它为抉择。” “你说的都是废话。你到底为什么来到这里说这些?” “我不能把话说的太直接了,因为语言只是一种交流工具。但是我想可能是因为你的魅 力吧。”他的眼神仿佛表明他正沉醉在古典音乐中。年轻人笑了。 “……” 小要觉得自己以前好象见过他。也许是在纽约的时候?不,不是那个时候。她在纽约的 朋友没有一个拥有这样显眼的银发。她只是在照片或者电影里见过这样不同寻常的样貌,银 发碧眼—— 突然她想起来了。 “别告诉我你是泰莎的……?” 年轻人没有回答,径直走过小要的身旁,低头看着躺在水塘里的刺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