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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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睡了一会儿,脑子里又存着事,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贺柏尧一上午都在看手机,宁是竟然连条短信都给他发来。张越进来送文件时,他问道,“让你给他们送餐的送到了吗?”
张越点头,“送到了啊。”
贺柏尧就纳闷了。
张越说道,“我让饭店特别强调是贺先生送的。宁小姐给我发了短信。”
贺柏尧眼角一扬,“她给你发短信做什么?”
张越回道,“宁小姐让我转达她的谢意。”
贺柏尧望着张越,足足五秒钟。“我知道了。”
“贺总,那我出去了。”张越讪讪的,他真是里外不是人。其实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宁小姐让不要送了,太破费了。只怕说出来,贺总要吐血了。
哎,谁让你当初那么对人家姑娘的,把人吓得看到你就怕。
贺柏尧给电话打了电话,宁是正在睡觉,她现在不敢关机,迷迷糊糊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没有存的号码,“喂——哪位?”
贺柏尧一愣,没说话。
宁是又问了一声,“哪位?说话?”
贺柏尧拧了拧眉,“宁是,你没存我的号码?”他试探的问道。
宁是爬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什么事?”她抓了抓头,头疼的很,可能是感冒加重了,鼻子堵的难受。
贺柏尧咽了咽喉咙,重重的说道,“我是贺柏尧。”
宁是唔了一声,鼻音重重的。“我刚刚在睡觉。”
贺柏尧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原来到现在她还没有存他的号码。贺柏尧恼火,浑身散发着压抑的怒火,在办公室来回走了五圈。秘书在外面战战兢兢的,也不敢进来。
贺柏尧慢慢冷静下来,“行了,回头把我的号码存一下。你姥姥怎么样了?”其实他清楚着呢。
宁是叹了一口气,“还昏迷着呢。”
贺柏尧安慰了几句,“你现在还在医院?”
“我回家了,舅妈去了。”
贺柏尧想到那一家人现在心都乱,“我联系了A大医院的朱教授,回头请他到二院来看看你姥姥。”
宁是瞬间提了精神,又有些不好意思,“真是谢谢你了。”
贺柏尧叹了一口气,“真心的?”
宁是赧然。
“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宁是:……
“你看你,要钱没钱,脾气又差,身材一般……以身相许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宁是咬牙切齿,“贺柏尧,你不要太过分。”
“你看,你又这么没有幽默感。”贺柏尧话锋一转,懒洋洋的说道。
宁是瞬间泄气。
姜还是老的辣。她根本不是贺柏尧的对手。
——
老太太是在两天后醒来的,不过依旧还要住ICU。朱教授给老太太进行了专家会诊,接下来进行保守治疗。
这钱就和流水一样,哗哗的往外流。
好在老太太的身体终于有了起色。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宁是坐在医院的台阶上,拿着笔认真的记着这些日子花掉的钱,看到一笔笔单据时,她真的肉疼了。
老太太其实挺绝望的,这时候,刚醒来的时候,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声的流着泪。宁是明白,老太太想说,她拖累了这个家。那一刻,她在老人的眼里看到求死的念头。
宁是每天都要来陪着她,和她说说话,说着以前的事,甚至还说道了宁是的妈妈。
期间,贺柏尧来看过老太太,只是老太太神智不是很清晰,也没有闹清楚他是谁。今天贺柏尧过来时,宁是正在给老太太念诗。老太太喜欢席慕蓉的诗。
“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
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
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
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宁是的声音轻柔,贺柏尧驻足在门口,似乎已经陷进诗里。倒是老太太先发现了他,老太太指了指门口。宁是缓缓转头。
贺柏尧背着光,神色都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宁是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温和的气息。
贺柏尧的视线慢慢与她对上。他的脑子里一直回转着诗里那句话: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
贺柏尧缓缓走进去,“姥姥我来看您了,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太太转了转眼睛,有点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贺柏尧解释道,“我是小是的朋友。”
老太太嘴角笑了笑,“喔喔,小是的朋友啊。”
宁是在老人家面前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她给贺柏尧倒了一杯水。贺柏尧享受着。
老太太说道,“小是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
宁是连忙解释道,“姥姥,是朋友!不是男朋友!您听错了。”
贺柏尧扬了扬眉,“姥姥,是男朋友!您说的没错。”他睨着宁是,见她面红耳赤。这会儿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老太太难得咯咯的笑了,“好,好。”
宁是见老太太笑了,就忍了。
老太太说话,“给他——”
贺柏尧接道,“贺柏尧,贺知章的贺,柏林的柏,尧舜的尧,姥姥叫我小贺就好。”他尽量放缓语速。
宁是瞪着他,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了。
贺柏尧只作没有看见。
老太太似乎很高兴,“小是,给小贺削个苹果。”她说的很慢,磕磕绊绊的。
贺柏尧转头看着她,“不用了姥姥,我削个给您和小是吃吧。”
宁是眼角直抽。这人当初还喊她去他家给他开芒果,他会削苹果?宁是甚是怀疑。
老太太拿眼瞧着他,脸上满是欣慰。
宁是趁着去洗苹果的间隙,咬牙说道,“你瞎说什么呀!”
“你姥姥都看出来了,不然你现在和你姥姥说去。”贺柏尧神色自若。
27、
宁是抬起手肘就往他胸口一撞;一点没有留情,手肘撞人多疼啊。贺柏尧闷哼一声;“谋杀亲夫啊。”他的声音很低,可是足以宁是听到。
宁是窘的脸夹都红了,她一手拿苹果一手拿刀,大抵被逼急了;“贺柏尧;你别再乱说;我手里可是有刀的。”
贺柏尧一愣,看着宁是炸毛的模样,随即乐了。他可不信她有刀能怎么样?贺柏尧也没再激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宁是安静的削好了一个苹果,手法漂亮,整整的一长条皮都没断。
“给——”宁是没好气的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吃完赶紧走。”她小声嘀咕着。
贺柏尧发现宁是在家人面前特能装,特乖,特听话。她姥姥说什么,她都轻言细语的哄着。看得出来,宁是很爱她的姥姥。
病房里有很多人,贺柏尧的出现不自觉地引来人的打量着。偶尔有病人家属经过他们这儿,会来句,“宁家奶奶可真有福气,孙子孙女都来看你。”
医院最能看清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隔壁床的老太太生病了,家人给往医院一送,一天就来看一次。
老太太和人介绍道,“这是我孙女的对象,呵呵呵——”
“哎呦,这小两口还真登对。”众人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宁是真怕越描越黑,一言不发,大家以为她是害羞了。
病房里的人把目光转到贺柏尧身上,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和他说话。起初他倒是能礼貌的应付,这后来大妈阿姨们的问题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还问,他有没有单身的朋友。
宁是直乐,瞧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宁是心情大好。
一会儿老太太累了,慢慢入睡。
贺柏尧要离开。一出病房,宁是绷不住笑了。贺柏尧被大妈们围攻的样子太好玩了。
“我给你使了几个眼色,你怎么都没有反应?”贺柏尧理了理衣角。
宁是耸耸肩,才懒得搭理他呢。“我眼神不好,我以为你那是给谁抛媚眼呢。”她呵呵的笑了几声,“没看到吗,大妈们都被你迷晕了。”
贺柏尧知道她在消遣她,见她笑的开怀。坏心一起,突然向前,一手扶住她的腰,宁是感觉要跌倒,连忙拽着他的手臂。贺柏尧上身往前,嘴角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唇上,软软的。
一亲芳泽,不过如此。
宁是瞪大了眼睛,四目一瞬不瞬的对着。
贺柏尧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的手禁锢着她的腰部,她甚至能感觉那片肌肤的灼热感。贺柏尧看到她眼底的惊讶,他的心情慢慢的好了,嘴角浅酌了一下。“小样还和我逗不?”
时光像是静止了一般。
“咳——”突然一声沉闷的干咳。
宁是惊恐的推开贺柏尧,“舅舅——”她握紧着拳头,面色尴尬,一时间手足无措。
贺柏尧就是再厚脸皮,也是没有想到会给她舅舅撞上。“您来了啊。”
舅舅木着脸,脸色低沉,“你们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像班主任看早恋的学生一般。说完就进门去了。
宁是微微垂着头,定定的处在那儿。
贺柏尧抿抿嘴角,余光瞅着宁是,心想这回闹大了。她舅舅来的太不是时间了。
宁是本就脸皮薄,这一幕给她舅舅看到,她实在委屈的难受。再一想,眼圈都红了,喉咙鼻子堵得难受。
贺柏尧见她一直没什么反应,“下楼走一走?”这里也不是一个说话的地儿。
宁是没理她,快速往楼道跑去。
贺柏尧跟上去,“宁是——”
宁是越来越难受,这心里快要爆了。贺柏尧见她脚步越来越快,心里暗叫不好。这丫头真的是生气了。伸手去拉胳膊。
宁是抬手就摔开,就像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样,避之不及。
“你慢点。”贺柏尧紧张的喊道。
宁是哪里能听进去,她就一个心思往前跑。
幸好走楼道的人比较少,不然一定以为这两人怎么了。
宁是跑的急,这不一个不小心踩空差点跌了下去。幸好贺柏尧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她也是惊的出了一身的汗,慢慢定下来。
贺柏尧紧握着她的手腕,“有什么话好好说,跑什么啊。眼神又不好,你看差点就跌了。”贺柏尧沉着脸。
宁是听他这么说就来气,“贺柏尧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故意什么了?”贺柏尧反问道。
宁是气的喘着气,“你故意吻我,故意给我舅舅看到,你就是故意的。”
贺柏尧眉心蹙了蹙,“你当我是神啊。我哪知道那时候舅舅会出现?”你舅出现的也太不巧。火上浇油吗?“腿有没有扭到?”
宁是一把拍开他的手,“你别定手动脚的。贺柏尧我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的。我怎么都不会喜欢你的,除非我——”她气的已然口不择言了。
“宁是,住口!”贺柏尧突然沉声打断,脸色比万年冰川还冷,把宁是怔住了。
两个人久久的僵持着。
贺柏尧缓缓呼了一口气,拉她坐了下来。他那么一个爱干净的人,昂贵的衣服此刻就往冰冷不干净的台阶上一坐。
“这么生气是因为我吻你?”贺柏尧一字一字的问道。
宁是的脸埋在膝盖间,没说话。大脑嗡嗡的,为什么这么生气?她也没有深想过。
贺柏尧继续问道,“还是因为被你舅舅看到了?我也不想他那时候出现。”他忽然叹了一口气。知道她面子薄,她本就在意家人,这样给家人看到确实不好。
“你看现在吻也吻了,你舅舅也看到了,不然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贺柏尧轻轻的说道,带着几分试探。
宁是立马直起身子,眼睛红得和兔子一样,直直的瞅着贺柏尧。
得,终于看他了。
半晌,宁是终于启口,她的声音沙沙的,“我有什么好的?”声音轻又轻,带着茫然不知。
贺柏尧听她这么一说眼底瞬间燃起了希望,看着她柔和的侧脸,细长的眉毛,漂亮的唇角……“你当然好了。年轻、漂亮、聪明——”最重要的是,你关心家人,又这么自尊自爱。
宁是抿了抿嘴角,“我不相信爱情。”终于给出了一个答案。
贺柏尧一愣,再看宁是现在的表情,也不像说笑话。
“小时候我爸爸和我妈妈感情特别的好,可是后来两人还是分手了。他们那时候有多疼爱我,可是离婚后,谁也不肯要我。你看这就是爱情吗?”她轻轻的说道。“从我六岁之后,只见过我妈妈——喔,三面吧。我爸爸呢,想起来就打个电话给我让我去他家。爱情是什么?你说你喜欢我?不是我不相信?可能这份新鲜感能维持多久?”
贺柏尧怔忪,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那只是例外。这个世上有太多白首到老的故事了,你怎么没看到?”难得宁是没有再甩开他的手,贺柏尧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长,指甲修的干干净净的。比起现在那些各种美甲,这双手更加让人爱不释手。
宁是敏抿嘴角,“贺柏尧,你真的想我做你的女朋友?”她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的眼睛。
贺柏尧有些挫败,往昔,他第一次追女孩子竟是这般的艰难。他点点头,表情真挚。
宁是深深了一口气,“行。我同意。”
安静的楼道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此时此刻,贺柏尧突然感觉到心脏漏跳了一拍,心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着。
“不过我们把话说在前面,现在你要和我谈对象,那么就不能再和别的女人有乱七八糟的关系。”
贺柏尧的心情瞬间下降了,他不满,“你个女孩子说什么话呢。这么难听。”
宁是瞪着他,“你以前的事我管不着,我要找的男朋友一定要对我一心一意。如果你做不到,也不要勉强自己。”
贺柏尧直抽,这哪是谈情说爱,整的和谈判似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宁是哼了一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贺柏尧心伤,微微苦笑。“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