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区之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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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蹒跚的脚步声从屋内传来,一脸和颜悦色的村长边走出来边嚷嚷道:“谁啊,谁啊?这嗓门真够大的啊。哎呦喂——”
村长拍着大腿惊呼道。
“村长,您这是磕着脑袋了还是撞着胳膊啦?”巴特被村长的惊呼吓了一跳。
村长嘿嘿一笑,连忙招呼着大家进来坐。
“老徐,稀客啊!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当然是哈达风咯。”
秦韬和巴特听到徐弘涛这么一说,不由得为他擦了把汗——这老爷子,说的也太明了了吧?!这就是他所谓的自有办法?
“老徐,你刚才说什么……”村长愣了愣,怕自己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徐弘涛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骨哨,嘴里念念有词地发出了一串奇怪的声音,秦韬和巴特两人完全没听明白那是哪国的语言,便看向村长。在他的脸上,惊恐和欣喜交织在一起。
“老徐!”
“老余!”
村长和徐弘涛同时大叫起来,村长的右手指向徐弘涛,左手在领子里摸索着,拿出了那只几乎一模一样的骨哨。两人的手都激动得直颤抖,村长的眼角甚至溢出了几滴热泪。
巴特和秦韬看着面前这两位老人相认,就像电视上演的老友相隔数十年后再次相见的画面一样,身为旁观者的二人也激动得鼓掌。
刚才徐弘涛脱口而出的奇怪声音,原来是赛巴克族的土语,意思是“我是来拿回地图的”。这土语只有老一辈的人才会说,年轻人都嫌难,不肯学。徐弘涛之所以会说,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他父亲在家里总说土语,久而久之,徐弘涛便自学成才。而村长听得懂,便是哈达家族的原因了。
哈达家族从斯日古楞族长那一辈起,就肩负着保守地宫图纸的使命,为了以防万一,哈达家族被选定的保管者必须跟父辈们学习这门语言,万不得已之时,通过语言来判别真假。
村长得知三人小队此行目的后,决定先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大家。
“我叫哈达?肖德,是哈达家族第三代的图纸传人,隐姓埋名五十多年,我本以为此生无望了,正愁着要想个办法,告诉我儿子关于狼村的那些事,再想办法留住他向往大城市的心,教会他土语,没想到事情出现了转机。”
“老余都叫习惯了,就别折腾那些难记的名字了,时代在变化,名字也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你可以叫肖德,我也可以,你们两个也可以。”说罢,徐弘涛扭头看了看身旁的两位年轻人。
巴特好奇心重,便问道:“老爷子,我们也想听听您的名字。”
“年轻人的好奇心就是重!”见徐弘涛闷闷不乐的端起茶杯,巴特本以为无从知晓了,谁知徐弘涛抿了一口澄澈的茶水,淡淡的说道:
“兀苏德?蒙克。”
“您是斯日古楞族长的后人?!”正在品茶的秦韬着实呛了一口。
“是的。”徐弘涛若无其事般的打量着四周。
秦韬从未想过,徐弘涛竟是斯日古楞的后人。向来对智者有着崇敬情怀的他,此刻更是对老爷子肃然起敬。
“家常拉的差不多了,此事刻不容缓,你们跟我来拿图纸吧。”村长仰起头,一口饮尽,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第九章 图纸
村长的家里没有过多的修饰,蓝布门帘一撩,里面便是卧室了。
炕头上堆压着花棉被,墙角贴着个木衣柜,村长的房间竟这么简陋!看惯了巴特家气派的模样,秦韬诧异地张大了嘴巴。
“嚯,村长,我咋瞅着,感觉您家挺困难的啊……”巴特往里走去,发现炕上只铺了层草席子,使得简陋的屋子又多了层寒酸的味道。
村长听出了巴特话里的意思,咧嘴一笑,道:
“我一个老头子,随便点过没关系,还显得朴素嘛!折腾那些好看的管啥用?冬天下大雪,把炕一点,躺被窝里看看电视,别提多惬意了!”
话音刚落,巴特就皱紧了眉头,不解地问:“电视?!村长,您别吓唬人玩啊!这哪来的电视啊?”
“你把那柜子打开。”村长吩咐道。
离柜子最近的秦韬替巴特伸手拉开了掉漆的柜子门,“吱呀——”一声,只见一台非常老旧的小电视正好挤在狭小的空间里。
那台小电视的历史悠久,它陪伴着村长度过了几十年的漫长岁月。
秦韬忽然想起了巴特家的液晶壁挂彩电,再看看村长家的老旧电视机,心里不禁嘀咕道:“这简直就是富人圈和平民窟的差距啊!”
村长从被子里翻出遥控器,按下开关,电视轻轻发出“砰”的声音,还处于黑色屏幕的电视里紧接着传来了“哇呀呀呀——”的呐喊,吓得三人心中一震。
电视逐渐显出了雪花屏,村长上前使劲拍了拍电视顶端,终于显示出了扭曲变形的人像来,原来是电视正在放映着京剧里的一场武打戏,交战双方正在激烈对抗。
得亏这还是彩色电视,顶上也没有两根天线,不然以巴特的热心肠,没过多久就得给村长举办个募捐仪式并申请困难补助了。
其实村长家里并不缺钱,反倒有的是钱!村长的大儿子是个有出息的小子,在大城市里干起餐饮业,已经连锁了好几家店,生意火爆,买了好几套房,好多次都想接老人家到城里享享福,而村长是死活不肯去,说是节俭点过日子好,村里人都骂他死脑筋,而只有村长心知肚明,他有重任在身。
自从国内频频爆出食品危机,资源污染后,村长更是有理由说服儿子了,吃着自家种的放心菜,喝着山上流来的山泉水,他儿子也不继续劝说了,反倒决定以后回来家里养老。
村长指着屋顶说道:“估计是那锅头又出毛病了!算了算了,先办正事要紧。巴特啊,你把那柜子挪开一点。”
说着,村长就给巴特安排好了下手的位置,一人各拉一边,把柜子和墙壁拉开容得下一个人的缝后,再站到柜子后面,往前一使劲,柜子就被推到了门边。
地上覆着一块方形铁皮,上面还连着一个把手!
秦韬赶紧上前惊奇地看着,徐弘涛则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探头看了看,不语。
“村长,你不会是藏了什么人吧?!”秦韬根据抗日片中的剧情猜测道。
电视剧里常演到,村民们和八路军都在村子里,可任小鬼子怎么找也找不着他们,原来是村民们早已挖好了密室和密道,或在墙上,或在地里。墙上的大洞通往外界,用于紧急逃脱,糊张画或是堵上柜子即可;地上的洞大多是个密室,用来藏人,拿些稻草、柴火遮着入口,倒也安全,或像村长家这样,拿柜子挡着,也不易察觉。
累的满头大汗的村长举起袖管擦了把汗,道:“说什么呢,我藏人干啥?这是当年打仗留下的。别人家的房子翻新时几乎都把洞给堵了,我这老房子也没啥好打扮的,就留着了,刚好还有不为人知的用途呢!”
铁板上积满了呈棉絮状的灰和粉尘,恶心的大家直捂着鼻子防止吸入。村长找来一块白色的抹布,刚擦拭几下,就变成了黑色的脏布。
尽可能的把铁板擦干净后,村长顺手把抹布交给巴特处理。只见他皱着眉,捏着鼻子,阴阳怪气地乱叫着,一边把抹布丢到了门外的垃圾桶里。
村长扯了扯把手,铁板无动于衷。秦韬也上前帮着拉了把,险些摔倒,也没能拉动。巴特刚洗完手,甩着水珠子就抱怨着走了进来,瞧见三个人咬着牙扯着铁把手,便把两手往裤腿上一抹,得意地喊着:“都让让,都让让!看我巴特大显神威!”
三人纷纷松开手,站到一边,等着巴特一展身手。
巴特嬉笑着走过去,活动着手指关节,又运了口气,十分有把握地单手抓着门把,用力拽了拽,铁板无动于衷。
“嘿!不给面子啊!”巴特指责着铁板门,又用两只手试了试,还是丝毫没有动静。
“还是我来吧,这门都锈死了。”不知村长何时出的房间,此刻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锥子。
村长把锥子往铁板边上的缝里一捅,然后再顺着缝隙用力刮过去,掉出了许多棕红色的铁锈。
村长抖了抖满是铁锈片的鞋子,巴特上前,一鼓作气地咬着牙把铁板给拉开了。
这块看着挺薄的铁板足足有三指厚,拉开时还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声音。
“嚯!好家伙!这破门得有十几斤重吧?”巴特揉搓着勒得红肿的双手,感叹道。
大家好奇地围上去往里张望,却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吓的连连后退——这可是几十年没打开过的密室,连里面的灰尘都带着历史的气息。
趁着散灰的时候,村长从厨房里拿来一根蜡烛和一个打火机。挖过储菜地窖的人都知道,这蜡烛可是好东西,它能保命!虽然现在不需要它来照明地窖了,但是打开地窖后,必须要通通风,毕竟蔬菜产生了许多二氧化碳,总得让氧气通到里面了,人才能下去。虽然这密室里没有储藏着菜,但原理是一样的。
巴特上学时没好好听课,这下懵了神,疑惑地问道:“怎么还用蜡烛?打个手电都比这光亮……”
“蜡烛是为了检测下面的氧气情况。”秦韬拿起村长放在炕上的蜡烛,扑哧一声用打火机点燃后,缓缓放到入口那,原本燃烧着的火苗一下子灭了。
“瞧见没,灭了就说明二氧化碳浓度高。”秦韬换上一副生物老师上课的模样。
巴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为啥我们还不下去呢?”
秦韬真的很想去拜访拜访巴特的生物老师,请教一下他是如何看待巴特问出的这个问题。“你说你没好好听课,我还不信!你难道不知道二氧化碳浓度高时会中毒吗?”
恍然大悟的巴特十分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怒火中烧的秦韬。
许久没开口的徐弘涛此刻走了过来,用力拍了拍巴特的肩膀,道:“年轻人多读点书,省的闹笑话。我们老人家都比你强,起码知道这个常识……”说罢,徐弘涛拿起蜡烛又做了次测试。
这回,蜡烛并没有熄灭,反而熊熊燃烧着,徐弘涛不放心,又往漆黑的通道里伸了伸,还是如此。
终于可以下去了,巴特跃跃欲试,正准备拿手电筒打头阵时,却被徐弘涛拦下了。
“再往下的地方,蜡烛测不到,就你这脑瓜子,估计晕过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巴特不服气的想要争辩,却发现徐弘涛已经拿起手电往里钻了。
这个入口不大,但能容下一个普通人的体格,换做巴特就可能会稍挤点,但是过了入口的一圈铁板后就宽敞了。
一条圆柱状的通道一直蔓延到无尽的黑暗里。
这是一条类似于井的构造的通道,一旁焊着一根根手指粗的铁条,形成了一条通往下面的梯子。
徐弘涛把手电倒着别在腰上,一手拿着燃烧中的蜡烛,用脚试探着接下去的每一根,确保它们不会松动后,才警惕地踩下去。
很快,大家就到达了下面的平台。在这个圆筒状的通道的最下面,是一块窄小的平台,但在平台的另一侧,是一块长方形的空地,约两米高,能容下七八个人,村长接手保管图纸后,决定把它藏在这里,这才用水泥糊了一遍,使得这个空间既坚固又安全。
巴特随身携带着便携手电筒,这种手电小巧实用,十分明亮,还可以调节照明范围的大小。当照明范围为最小时,光束甚至可以射向天空,使一条光明直至苍穹。
“村长,这光秃秃的,图纸在哪呢?”巴特晃着手电,打量着四周的水泥墙。
村长嘿嘿一笑,道:“这么重要的东西能随便放着吗?”巴特四处看了看,不由得想道:这光秃秃的地方,有哪里能藏东西啊?!
其实,这水泥墙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缝,是村长亲自凿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墙体开裂呢。这面墙糊过水泥,可有裂缝的这一小块区域却没有,直接拿了一捧土给填上,再用油漆一刷,还真看不出真假了!
村长拿起锥子往裂缝上挖了挖,银灰色的土渣开始往下掉,渐渐露出了红砖部分。村长把锥子尖插进红砖之间的缝里,上下左右都捅了捅,再使点巧劲,便把那块红砖完好无损的取了下来。
秦韬和巴特看得目瞪口呆,直拍手叫绝。
一个铁盒子静静的躺在红砖后面的狭窄空间里,经历了几十年的岁月,它依旧完好无损。
它被村长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擦拭掉灰尘,竟没有一丝生锈的迹象,盒子的表面还刻着四个数字——1984。
由此判断,那张图纸从1984年开始,就“住”进了这个盒子里,又被村长藏在了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一藏就是几十年。
“这黑灯瞎火的,上去了再打开吧?”
对于秦韬的提议,大家都表示出了赞同,一行人从密室里爬了出来,纷纷坐在炕头上休息。
村长手里捧着铁盒子,哀叹道:“本想让它永远藏在地下,永远不要被挖出来,谁知……”
“村长,别感叹了!我们都盼着看图纸呢。”巴特心一急,直接伸手想要夺过盒子,却误打误撞地掀开了铁盒盖子。
原来这盒子没上锁!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村长,想讨个不上锁的理由。
村长一抬头,先是被大家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道:“这铁盒子就算被抢走了,随便打砸几下就能打开,锁了也不顶事,干脆不锁。”
村长拿出那张有些泛黄的羊皮卷,郑重地交到了徐弘涛的手里。
☆、第十章 筹备
徐弘涛将羊皮卷在其他三个人面前缓缓摊开,可羊皮卷上干净得连个墨水点都没有!
三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屏息着没出声,全都看向唯一的知情人——徐弘涛。
“别急,别急。”徐弘涛吊着大家的胃口,让村长去拿一瓶白酒,自己则一声不吭地走到了水池边。
“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喝酒啊?!这到底咋回事啊?”村长着急得直拍大腿。
“老余,让你去你就去呗!”徐弘涛聚精会神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图纸。
村长赶紧找来一瓶还剩一半的白酒,又拿来一块碗,一同塞到徐弘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