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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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跟着爬。
我觉得有古怪,小心翼翼地回头张望,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影子淹没在黑暗中。我一身冷汗地紧跟老驴,生怕他爬快了把我落下。
这下我已经不能安心地继续往前爬了,时不时就要回头张望,很多次希望只是自己的幻觉,然而那个人一直跟着我,并且越来越近。
噌噌几声!我浑身的关节都僵硬了,赶紧回头,竟然看见一对血红的光点,那是谁的眼睛这么邪恶!
我不要命似的赶紧往前窜,这时候老驴居然他妈的停了下来,说前面不像有路,咱俩回吧。
我扯了嗓子喊还回个毛啊,快跑!由于害怕和着急,声音都变了。
老驴问我怎么了?我一下窜上去,脑袋顶在他的脚丫子上,“快跑快跑,后面有东西追咱俩,不像人!”
“啊?”老驴一听我这么说,也稀里糊涂地加快了速度,那东西离我越来越近,我拼了命地爬,哪怕挤破脑袋也得爬,不要命了也得爬,因为身后的东西速度太快了,我已经吓得进入疯狂状态。
老驴回头看了一眼,大叫一声,“白羽你身后是什么?”
我一个踉跄啃了一嘴泥吼道,“靠!你才看见啊,快点快点!”
血红眼睛离我更近了,身后一片狼藉,它经过的地方发出石头击碎的声音,敢情这家伙的力量很大。
我疯狂地爬着,衣服裤子剌的稀巴烂也不在意,这节骨眼儿上还在乎形象的是傻缺,要是现在前面有个出口,我光着出去都成!
由于那东西的力量过大,身后的隧道明显出现坍塌迹象,正在我诧异即便它是狼是虎是怪物也不至于这么猛的时候,不远处的石壁呼啦一声,从里面挤出一个脑袋,一双血红的眼睛死盯着我,显然不止一只!而更令我恐惧的是,那竟是一张半腐烂的人脸。
说时迟那时快,它破墙而出,暴露出扭曲变形的白骨腐肉,一股恶臭呛的我快要窒息。
老驴发现我停了下来,急的大喊,“白羽!抓住我的脚,别落下!”
我不是一般的感动,老伙计太够意思了,不过就算他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的,现在谁让我落下我跟谁急。
它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或者没死透的人?由不得我多想,它的阴森白爪向我伸来,我腰上使劲赶紧爬。
身后的石壁中不断冒出这种怪物,离我最近的已经可以碰到我的脚了,我使劲蹬腿踹它,它似乎有智商,我踹它便躲,它一躲我就加紧往前窜。
我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地狱般的经历,在这以前是想都不会去想的,相比起来那些物价飞速上涨丢了手机的人生有什么可抱怨的!相比起来那些被流氓堵在学校门口要钱的日子是多么幸福!
就在我急速前进快要虚脱的时候,头顶突然一松,一直顶在我脑袋上的老驴那双大脚丫子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双大手拉扯我的肩膀,将我向外拖。
我一下半个身子悬空,老驴一个用力,我挂着半边裤子掉了出来。刚出来隧道就塌了,我连叫好险,浑身上下已经汗透了。
老驴一下把我拎起来背在背上,我叫着不用,可是身体已经不争气地挂了上去,软趴趴的一点劲儿也使不上,我挺惭愧,年纪轻轻的体能这么差,连老驴都不如。
老驴气喘吁吁地背着我跑了很长一段路,回头看看已经没有东西跟过来了,才把我放下。
这一段过来,简直堪比电影里的夺命追击。
我靠着一块石头斜躺着,老驴盘腿坐在我旁边,也累的不行。
出了隧道,我们来到了一个更奇怪的地方,我身后是一整片的沙丘,眼前是一条无限延长的大河,十分壮观。
抬起头终于看见天空了,真好,只是这里的天空阴沉沉的,刚才的某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现在我又活了,能喘气能说话,活着真好,我苦笑地看着眼前的河,无论是流沙河还是通天河,它现在都是我可爱的母亲河。
当我无限感怀人生的时候,老驴一阵重咳,他应该是背我累着了,我过意不去,赶紧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帮他拍背顺气,老驴对我摆手说没事,等到不咳了,他认真问道,“你刚才离得近,看没看清楚跟着咱俩的是啥东西?”
我疲惫道,“敢情你没看清呀?”
老驴点头,“被你吓着了,没心思看那些。”
我闭上眼睛,一想起那东西的样子,头发丝立刻就站了起来,一张人脸下面挂着一堆变形的白骨,给谁谁不怕。
老驴拉过我的脚,一脸揪心的样子帮我检查伤势,这时我才看见自己的腿上划了一条大口子,还挺深的,可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我已经不知道疼了。
老驴撕下自己的衣服帮我做了简单的包扎,“要是知道后头有危险,我就让你走前头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依旧自言自语地帮我包扎,突然觉得他带着唐山味儿的口音很亲切。
又休息了一会,我站起来,虽然腿上还在疼,但是不影响走路。本想取点水喝,结果来到河边一看,还真是流沙河?河水非常浑浊,用手捞一把全是沙子。
老驴在远处叫我,“怎么样?水能不能喝?”
“不行,全是沙子,我们没东西过滤。”别说喝了,就连洗把脸都不行。
“哦,那你就赶紧回来吧。”
我应了一声,尝试着往河里走,水下没有淤泥,全是石头,随着水流自由平铺没有规律,十分搁脚。走了几步河水已经达到腰际,想必不用走到中间就可以漫过头顶了。而且水流湍急,有几下我差点没站稳给卷了进去,赶紧走回来。看来游过去并不容易,还不如把心思暂时放在身后的沙丘上,然而沙丘也是一望无际。
走到老驴身边我就笑了,“你还能分清哪是北吗?”
老驴摩挲着脸,摇头。
我们面临着另一个巨大的问题,这是哪里,即便在梦中也不曾出现过的地方,大河在左,沙丘在右,我们是迷路的倒霉蛋儿。
老驴一下站起来,“走,不认识路也得走,我就不信咱俩还能走丢了?”
我跟着老驴身后,开始整理思绪。
水库的确连着其他河脉,和村民老头说的一致,这么说我们现在出现的地方并不是凭空出现的,一定有某个地方连着水库,如果能找到连接点我们就可以回去。
但是有一个问题我想不通,我们陷入泥池掉进了一个山洞,如果山洞是地下岩洞,那么我们的头顶理应是水库,可是我抬起头,此时我的头顶是天空。隧道里我们一直保持平行,并没有向上爬,按照常理我此时应该仍在地底下摸爬滚打,不应该看见天空。传说中的河脉和地下岩洞有什么关系?如果水库连着某个河脉,也应该是地下河吧?
除非我们所处的空间出现了一个断层。这种想法刚冒出来我自己首先就否决了,如此扯淡的事情恐怕连爱因斯坦也创造不出来。
如果说我们并不是从淤泥中直接掉进岩洞,而是有人救了我们,再把我们送进去呢?
我赶紧问老驴,“你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在山洞里的?看没看见其他人?见到我之前还发生了什么事?”
老驴仔细想了想最终摇头,“我就记得掉进泥池里,再后来听见你喊我,醒了以后发现咱俩困在山洞,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第13章再逢队友
“我怎么觉得咱俩现在呆的地方,根本和水库没有关系。”于是我把我的分析说给了老驴,他听过之后沉思了一会儿,表示很有道理。
老驴说有一点想不通,如果真有人救我们,直接把我们送回岸上多好,何必放进山洞里,不合逻辑。
我说,“那就是想害咱俩?”
老驴依旧否决,“如果想害咱俩就更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放淤泥里扔着不管,不更省事?”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有点焦躁了,“那你说咱俩现在这样算什么?被老天爷遛进坑里了?”
老驴没理我,而是直视前方的一座半人高的小沙丘,他不是故弄玄虚的人,我觉得必然有情况,连忙走过去,“怎么了?”
老驴搓了下眼皮,“白羽你眼神好,你看看,我怎么觉着里面埋了个东西,还会动。”
埋了个东西?我的脑子嗡地一下,拔腿就往河边跑,捡了两块稍大的石头气喘吁吁地回来,“完了完了,一定是山洞里的死鬼追出来了,你你你快跑,我掩护,有石石头。”我慌了神,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别别慌别慌。”老驴也紧张。
沙丘半天没反应,我顶着一头汗,屏气凝神地观察它,“你没看错吧,哪有东西啊?”
老驴怯生生地靠近沙丘,“我真看见了,里面的东西想往外爬。”
我抹去额头的汗珠,攥着两块石头走近点,沙丘纹丝不动,松了口气,“一定是你看错了,我记得书里写过,人在沙漠里很容易出现幻觉。”
“白羽!”
“啊?”他突然喊我,我晃了下神,刚想问他干什么,就听见身边沙子哗啦哗啦的声音,我的脚背一下被滑落下来的沙子埋没,我大叫不好!凭着本能抡圆手臂,拿石头拼命砸,然而它的爆发力极强,破土而出,一瞬间满目尘沙,什么都看不清,黄土飞扬中我攥着石头胡乱挥舞,也不知道砸没砸中,慌乱间一只脚踹向我的胸口,我当即飞了出去。
我捂着胸口爬起来,简直快吐血了,这东西太厉害,我打不过。我想拉上老驴逃跑,结果他却异常冷静地甩开我,站在中间吼道,“别打别打,自己人!”
“什么?”我傻痴痴地看着老驴,周围很快恢复了平静,待黄沙散去这才发现原来从沙丘里爬上来的竟是赵九州!
我当即火了,胸口疼的要命,很怀疑骨折了,妈的,自己人还这么狠!我冲上去要理论,却看见他捂着额头,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一看他的脑瓜子不住地冒血,我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要是换成别人拿石头砸我的头,我也一定会踹死他。.
老驴关切地问东问西,原来我俩刚才都慌了,谁也没看清楚谁,都把对方当成不好的东西。
我问他,“你怎么也在这?”
他没理我,捂着伤口转身就走,我赶紧追上去,嬉皮笑脸道,“你来的时候见没见过一个山洞,我和老驴就是在那个山洞里碰见的,我们都掉进泥池了。”
他全当没听见,我脱了上衣,其实已经称不上衣服了,完全是挂在身上的破布条,挑了稍微干净的部分撕下来,主动和解道,“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是你,你拿去包扎吧。”
他看了我一眼,胡乱擦去脸上的血,并没有接。
我叹气,抖了抖布条,“你低点头,再说你不也踹我了吗,咱俩全当不打不相识。”
他夺过布条胡乱绑在头上,语气冷漠道,“可以了吗?”
“嗯。”我有种热脸贴在冷屁股上感觉,一时语塞。
“别跟着我。”
我奇怪了,“咱不是一伙的吗?现在一块儿落难了当然要一起想办法。”
没想到他直接反驳,“谁跟你们是一伙的。”
我不解地看向老驴,落在后面的老驴赶上来,“小赵你别这么说话,多个朋友多条路,由其现在这种情况,大家更应该团结,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赵九州眉头紧锁立刻叫停,“你们愿意跟着请自便,不要影响到我。”
老驴脸色很不好看,强压怒火勉强地笑笑,我没有老驴的肚量,忍无可忍蹦起来,“别他妈自以为了不起,我们带你一份儿是照顾你,你以为你谁啊,你他妈啥也不是。”一想到在火车上他装作不认识我的清高样儿,更气不打一处来,敢情是老子来巴结你?
老驴见状不妙赶紧劝架,“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不吵了哈,我们赶紧想想下一步怎么走。”
赵九州握紧拳头,关节嘎吱响,我立刻做好防御准备,想到他的身手,我可能打不过,但也不能抱头等打,得以退为进讲究策略。
我琢磨着如何防守反击的时候,赵九州踢脚沙子,到一边安静地坐下来休息。转变太突然,使我措手不及。
他看向我的眼神尽是轻蔑挑衅,仿佛在说你要是厉害那你说下一步怎么走?
我隔着老远坐下,老驴硬是把我拉过去,三个人围了一圈,笑道,“这就对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小赵啊,白羽拿石头打你头不是故意的,不往心里去了哈,再说了你怎么还踹他,随便撂脚也不对。”
我和赵九州对视了一眼,无比烦躁地扭过头,老驴不说我都不在意了,这会儿捂着胸口还真有点疼,我考虑离开这里的第一件事是否要拍个片子。
“现在说点有用的,对了小赵,你怎么从沙子里爬出来?”老驴转念问。
赵九州把布条重新包扎好,并没有急着回答,反问道,“你们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
老驴很实在,把我们所经历的十分详细地叙述了一遍,赵九州饶有兴致地听着,听完了冷笑一声,我不满问道,“你笑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没什么。”然后作为交换把他的经历也讲了一遍。
原来他跳入泥池之后和我们一样掉进山洞,不过他并没有发现那条隧道,而是误闯进一个石室,至于怎么进去的他自己也说不清,应该是碰到机关了。他在石室中发现了一口石棺,棺材里放着很多竹简,但是已经不成样子,他想捡起来仔细研究,却发现石棺中有暗层,下面竟有台阶。他走下去发现了另一个石室,这个石室里只有一个沙池,四周用光滑的岩石围砌。他想近一步观察,脑袋莫名地一晕摔进沙池,流沙瞬间把他卷进去,他赶紧往外爬,结果刚一出来就被打破头。.
“你没遇见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解地问道。
他格外平静,“残尸,我遇见了。”
“是不是一双血红眼睛,全身腐烂的只剩下一张脸?”我紧张地抓把沙子,想起之前自己吓得快昏厥,这小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