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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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遇见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解地问道。
他格外平静,“残尸,我遇见了。”
“是不是一双血红眼睛,全身腐烂的只剩下一张脸?”我紧张地抓把沙子,想起之前自己吓得快昏厥,这小子竟能这么平静,这是何等的心理素质。
赵九州道,“在地下岩洞中出现残尸很正常,水库下面的淤泥里有很多尸体,死法很独特,似乎有一部分脑组织残存着,所以它们余有意识。”
“你的意思是如果它们有完好的脑组织就不算死人?其他地方都腐烂了,只剩个脑子也能活?”我不解地问。
“谁说它们是活人了?你没听说过物质不灭定律吗?”赵九州不耐烦。
又被鄙视了,我愤愤不平,他丫的以为这里是走进科学吗?
老驴捏着下巴认真思考着,“小赵,咱先不管残尸是活是死,它们厉害吗?万一再遇上咱们能不能斗得过?”
赵九州坐直身子,很自负地一笑,“残尸算不了什么。”随即指向我,“不过他够呛。”
我听了很不乐意,“你什么意思?瞧不起人是吧!刚才我在山洞里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好几只残尸,当时有一只妄想抓住我,我一个扫荡腿它就再也不敢靠近。”
老驴打断我,“咱不带吹牛的,刚才咱俩不是都吓得不行了嘛。”
“老驴!”我悄悄瞥了眼赵九州,估计这小子现在心里乐开花了吧,这个老驴也是,反正又没人看见,吹下牛逼能死啊。
老驴开怀笑道,“白羽你真逗,咱不研究这个,看来小赵的功夫不错,接下来至少不用怕残尸了。”
我背过身去不看他们,心里郁闷,我哪里逗了,我都要烦死了。
接下来大家再次陷入沉默,我搅拌着身下的黄沙无比疲倦。
“这里漫无边际一直走下去未必是个办法,既然我们能下来就一定能上去,我现在能想到的行之有效的方法有两个。”赵九州突然说。
我和老驴同时转头,“哪两个?”
“第一,村中传闻水库下面连着其他河脉,而我们眼前的这条河很有可能证实这个说法不是传闻,水库长年不干,所处地势应该在下游,我们去下游看看。”
我立刻反对,“不对,我们现在的地方应该在水库的下面而不是下游,下面和下游是有很大区别的,就算再怎么游,这条河也不是通天河,我们不可能垂直游上去。”
赵九州厉声道,“照你的意思,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出现了一个断层,头顶应该是水而不是天空?你这是什么谬论。”
第14章下水
虽说空间断层这种事很扯淡,我之前也否认过,可是潜意识里似乎已经潜移默化地接受了它,从理论上讲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爱因斯坦曾经提出过时空倒流,霍金研究过平行世界,虽然无法证实,但你不能否认。
官二代能把豪宅平移到云南,大千世界为何不能把水库放在我们头顶?
赵九州对此不屑一顾,直接提出他的第二个观点,“第二,我们回到山洞。”
我吃惊道,“你疯了?好不容易出来为什么还要回去,再说隧道已经塌了,我们回不去。”
“如果像你所说的,水库在我们的头顶,能够解释的就只有这个山洞了,所谓的空间断层实际是一个地下岩洞,这个岩洞四通八达,有空气流通,在水下形成漩涡,所以我们才会从淤泥卷到那里去。”赵九州继续道,“我们得先回到山洞,那有可能是离水库最近的地方。”
想到恐怖的残尸,我心有余悸。
赵九州像看穿我心思似的,“我觉得你会选择第一个方案。”
我干咳一声,掩盖心中的不安,“我突然觉得第一个方案更靠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我们现在就行动。”
我佯装干劲儿十足奔向下游,心想要是现在回到山洞,再遇见残尸还不如干脆要了我的命。
来到下游,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破败不堪的堤坝。水流不断撞击,可怜的堤坝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夭折。
“谁在这修的堤坝?”我好奇地想。
赵九州走过去研究了小半天才回来,此时我和老驴已经等的焦急,“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没?”
“堤坝下面是通的,有可能连接着水库,我们可以游过去。”赵九州道。
我朝那边扔了块石头,水很深,不免担心,“那么说我们得憋气潜水过去,万一憋不住了怎么办,距离有多长你知道吗?”
赵九州沉思了一会,“这里水流并不算太急,不行再回来,下去试试。”
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简单研究了一下,三个人跳进水中。
堤坝的下面果真是通的,脚下有很多水草,只是上面长满刺,得小心着点。
因为这回没有潜水镜,我几乎是闭着眼睛游,什么也看不见很担心被他们落下,我随手摸到一个人的衣服,拽住了就不松手。凭感觉这个人应该不是老驴,因为他总试图把我甩开,老驴不可能这么烦我。.
在水中的时间格外漫长,我吐出肺里最后一点气,闷得五脏六腑都快炸了,我的姿势开始变形,胡乱拍水,只想快点上岸,想要呼吸的欲望很强烈。
可是周围除了水还是水,我终于打退堂鼓,决定放弃,就在我打算调头回去的时候,突然一只手臂把我夹住,拖着我不让我走,我急的在心里暗骂,该死的赵九州,老子都快断气了,你他妈快松手!一着急我不小心张了嘴,喝进一大口水,肺里堵得难受,可是他依旧不松手,箍着我继续往前游。
我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使劲用胳膊肘撞他,他丝毫不放松,反而钳住我的手,我立刻毛了,就算再怎么看我不顺眼也不至于置我于死地吧?完了完了,这小子比残尸还狠。
很快我就到达极限,手脚抽筋,脑袋发胀。
扑通一声破水而出,我迷迷糊糊地被摔倒青石板上,耳朵什么也听不见,嗡嗡嗡的不停响。感觉到后背被人重重一拍,我哇的吐了一大口水才缓过来。
我茫然向四周看去,才发现我已经离开水里,终于能够呼吸了,老驴赶紧关心我有没有呛坏。
赵九州在一旁脱了衣服拧干,我在水里错怪他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游出来,要是刚才返回去,只差一点点,而我却前功尽弃。
我考虑着是否应该跟他说句谢谢,或者解释点什么,但是更严峻的问题使得我忽略了这些。
我们现在并没有出现在水库边的河岸上,而是一个陌生阴暗的石室。
“这是什么地方?”我站起来活动手脚,四周的石壁完全人工的手法。
老驴遗憾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赵九州小心翼翼地敲墙壁,表情漠然,“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徐飞,只有他最清楚。”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味道,明显把矛头指向徐飞,这时我才想起徐飞和蓝若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愿他们不要掉进泥池。
老驴问他,“你就这么确定?”
赵九州冷笑,“你们根本是他的炮灰,别傻了。”
我越听越不明白,仿佛陷进一个圈套里,看见赵九州一脸阴郁的表情,心生寒意,脱口道,“那你呢?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不是来帮徐飞的吧?”
“这就跟你没关系了。”
老驴叹气,“别说了,啥炮不炮灰的,都是自家兄弟,不见外。”
这种时刻哪能不说,他们倒是可以自家兄弟不见外,可我呢,说到底我完全是个局外人,什么都不知道,然而此刻和他们一起困在这里的是我不是徐飞!
“你能不能告诉我,徐飞究竟是什么人,他找十二章纹做什么?”我急切问他。
老驴站起来,“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两年东跑西癫的谁知道他心里装了点啥,前些日子他不知从哪听说山里埋着十二章纹,当时是别人的陪葬品,挖出来能值几个钱,他非要捞这一票。”
“那怎么不去山上挖,跑水库里干什么?”
“听人说以前那边不是水库,我们也是稀里糊涂的。”老驴顿了顿,“据说水库是解放前修的。”
“徐飞听说过去有个大户人家埋了值钱东西,他带着你们来刨人家祖坟,结果发现祖坟被淹了,是这样?”我突然哭笑不得,“你们来干这种缺德事儿为嘛叫上我啊!”
老驴无辜道,“我哪知道,徐飞说你自己愿意来帮忙的。”
“哈?”我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说我是来帮忙的,我是跟你们旅游团出来玩的,压根就不知道还有挖坟这一说,现在倒好,坟没挖着倒把自己挖坑里了。”
“等我回去一定好好训训大飞,办事儿一点不靠谱。”老驴言不由衷道,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宽心,可是事已至此我们怎么回去?哪有路?
说来说去大家情绪都不太好,赵九州靠在墙上眼中尽是嘲讽,三个战友立刻四分五裂,各自头疼,谁也想不到好办法。
我突然怀念起徐飞,如果他在,或许不至于这样,他总能把队伍领导的井然有序,这个人还是有优点的。
一筹莫展之际,耳边传来咚咚声,我警觉地朝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面墙,我和赵九州同时趴上去,仔细地听,声音是透过墙壁传来的。
“水声?”
他点头。
声音十分空旷,我捡起块石头敲了敲墙壁,肯定那边有一个空间。
我感觉有希望,立刻问道要不要砸开?赵九州仔细在墙上摸索,每一条缝隙都不放过。
“这里。”他说。
我们三个捡起石头当工具,用力乱砸一气,墙壁比想象中的坚硬,水声不断,明知道那边有空间,可是我们过不去。
我实在累了,丢了石头喘气道,“这么砸肯定不行,想别的办法吧。”
赵九州踹了一脚墙,倚着墙发呆想事情,只有老驴最淡定,连连安慰我们天无绝人之路。
突然灵光一闪,虽然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挺不靠谱的,但以现在的处境来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乱来一次了。
我努力回忆宗彝章纹的形态,拿了一块石头把它刻画在地上。
老驴就不明白了,前来问我,“你画的是什么东西?你要是知道地形就别画了,你拿嘴说,这里这么暗,我们看不清。”
“我画的不是地图,这个是宗彝章纹。”
老驴愣道,“你画它做什么?”
我惭愧笑道,“也不知道画的像不像,当时没仔细记它。”一边画图一边把豆子说给我的那个官二代移豪宅的事情重复了一遍,老驴听的很认真,我说,“反正暂时也想不到好办法,不如试一试,看看奇迹会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这事儿不靠谱。”老驴苦笑,“不过你这点倒跟大飞挺像,那小子成天异想天开,想起哪出唱哪出,没个准儿。”
“我哪能像他,要说我还比不上他呢,只不过人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只能相信运气了。唉,这里什么图案来着,是个圆圈么。”我努力回忆宗彝章纹的样子。
老驴坐到墙边去,背对着我深深叹声气,像在面壁思过。
时间过了很久,我就要画成了,面积很大,几乎铺满整个石室的地面,只是右下角的那部分实在想不起来。
有人推我,我扭了扭背烦躁道,“别急,我正想着呢!”
可是他依旧在捅咕我,很烦人,我怒了,“不然你来画!”他不但没停下,反而变本加厉地挠我的背,刚要再次表达不满,抬起头却发现老驴和赵九州奇怪地看着我,他们的手好端端地放着,并没有来碰我。.
第15章大战残尸
我傻眼了,动作僵硬地往前挪了两步,机械化地回头,一下就真的傻了。
墙壁上多了个缝隙,一只灰白的枯槁手骨挂在那。它察觉到我动了,迅速伸长抓住我的裤腰,我本能地大喊救命,抓紧裤子往老驴那跑。
电光石火一般,赵九州冲过来,一脚踩断手骨,我来不及感谢,赶紧躲开。
“是残尸!”赵九州喊道。
我强忍恐惧做好迎战准备,残尸被踩断手臂似乎很愤怒,墙壁哗啦哗啦响,碎石滚落,我们砸了半天都没砸开的石墙被它轻易顶开。
“不只一只。”赵九州把屏气凝神的我推开,“别碍手碍脚。”
“我我也参战。”虽然已经吓得汗毛倒立,但是这种时刻就算硬拼也得上,不然以后出去了让他们俩瞧不起。
老驴也挡过来,把我挤到后面,“镇定,我掩护你!”
靠!怎么都把我自动设定为最弱的那个,等它出来老子拼给你们看,上前就先给它来个爆头。当人的精神意志达到一定高度,在恐惧和自尊面前很有可能选择后者,哪怕只是大脑发热,就比如现在的我,全完不知深浅了。
轰隆一声墙壁裂开,我条件反射往后缩,脖子僵直地快要咔嚓了。
墙缝里露出大半个身子,它仰头看向我们,僵硬的面部肌肉扭曲,无法合拢的颚骨诡异地张着,由其那双血红的眼睛像勾魂夺命的信号。
赵九州反应很快,立刻捡起地上最大的一块石头砸向残尸的头,砰地一声,如同西瓜爆裂,明显有液体喷薄而出,无法分辨那是尸水还是脑浆。
残尸没有因为爆头而丧失战斗力,它们爬得很快,速度超过活人,这点我在隧道中深有体会。
无头残尸破墙而出,直向赵九州扑去,他一记刀手过去,拦腰将残尸的椎骨斩断,我颇为惊讶,他练的什么功夫,这还是人手吗?
两半的无头残尸在地上咔嚓咔嚓动了动,终于歇菜了,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残尸也跟着爬了出来,墙壁中声响不断,看来数量十分壮观。
不一会面前就全是这东西,它们口中还会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声音混浊不清,像在念咒又听不懂,但绝对不是单一的音节。
我紧张的浑身冰冷,它们没出来的时候还能佯装镇定,可真正面临被包围,完全不是想象中的轻松。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