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北山向阳(军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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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维拉话没有说话,自己就有了答案。之前她跟爸爸又何尝不是这样,心中自是想处好的,可是,太多的可是。
所以,这本经太厚太难念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念得顺溜的。
“维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你在容与身边,我很放心。”海晴看着她,慈眉善目的,“容与他不喜欢说话,什么都放在心里,但是我自己的孩子,自己心里清楚,他的心眼是真的好。所以,他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你也不要走开,至少不要走太远,因为他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力量才能把你拉回来。”
维拉点头,“阿姨,我明白的。我很珍惜他,想一直跟他在一起。您放心吧,大学我会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即使是以后的工作……生活,也是一样的。”边说边脸红,唾弃自己了。
海晴笑得可好,“这样便好,容与这孩子,真的很有福气。”
维拉扭捏,脸更红了。
“本来想给你送一串珠子的,可是容与她奶奶在去年你生日的时候就给你拿了原本给媳妇准备了玉镯子,我的也就不好意思送出手了。我能给你的,只是一个母亲期望,它不比容与奶奶交给你的担子重,你明白吗?”
维拉点头应下,今晚的决心表得够多的了,再说些什么来来回回也是那几句,索性没有回话。
年少的时候,许下的誓言总是那样坚决简单。
来年,茶渐渐泡了开,茶梗索然无味,浓茶饮尽,徒余一杯残渣。
这时他们才知道,日子太长,岔路太多。
忆起当初的年少轻狂,不过是一声苦笑,一生叹息。
维拉为顾容与的生日伤透了脑筋。
他送她的连理树那么的珍贵精致,要找出一个能与之匹配的东西,那么难。
木,取之天地精华,百年内不死不腐,那么美的誓言,每次想起,都足以慰藉。
维拉开始变得很忙很忙。
每天起床都匆匆忙忙地出门,还不许人跟着。
刚开始顾容与是不愿意的,是因为放心不下,也觉得这样耗费心力的一个生日,不过也罢。
可是维拉却摇头,她心里从不是这样的权衡。
你的十九岁生日,我只能陪你过一次。
因为担心,顾容与曾经尾随其后,可那姑娘仿佛后边长了眼睛似的,才跟了几百米就被抓了包。
不是他跟踪技术不好,而是她的灵敏度太高。
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伸出食指,“你再跟我,我就,我就……”想了半天想不出有什么能威胁他的,最终还是最俗气的那句——“我就不理你了。”
顾容与只得无奈地站在原处看着那姑娘一步三回头,一回头一瞪。
叹了气往回走。
不过,被人这样上心,有些吃不消呢。
他第一次这么期待自己的生日。
盼着盼着,大年初八就到了。
本来是想很没有创意的去颐和园,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过年期间那么多人,去看人头么。
最后还是决定去了Q大。
因为离得近,因为梦想。
他们在小树林里散步,在荷塘边背《荷塘月色》背《西洲曲》,然后在覆了雪的大草坪躺下来假寐。
有太阳,雪在慢慢地融化着,那么冷的天气,是不是很傻?
可那天,他们做的事情,几乎可以记录到吉尼斯傻事大全。
他们下午跑去泡温泉,维拉穿着泳衣披着羽绒服别别扭扭地就出来了,看着穿着只穿了黑色泳裤的顾容与直脸红。咳咳,这就是她提议来温泉的原因,之一。
之一。
她绝对不是色女哇,虽然她男人的身材好的无与伦比。她把他带到泳池来了呢,多大方啊。
维拉不会游泳,顾容与教得困难。别看维拉跟结结实实地站在地上还挺轻盈,但是到了水里就是一块铁,基本浮不起来。
那姑娘一紧张就扑腾,一扑腾就能扇他好几个巴掌。学蛙泳的时候,还能一脚把他蹬到水底,一般人没那力气。
最后顾容与放弃了,搂着这姑娘不撒手,抱着她总比让她频繁地出状况好。
维拉抱着他的脖子,可满足。
两人几乎是第一次肌肤相贴。
感觉似乎不真切,却又感觉真切过了头。因为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感官比原来敏感了几百倍。
她搂着他,他抱着她。
一米八深的泳池,顾容与能踩到低,维拉却是有些困难的。但是这样的距离,再好不过。
因为贴得极近,所以对方的身上变化都能感觉得到。
毕竟民风不如现在开放,而且维拉被家人保护得单纯美好,好多好多,都没有接触过。
维拉感觉到有东西抵着她,伸手去拨,还说,“好像是谁的水枪掉了下来……”
顾容与阻止不及,看着面前的姑娘一瞬间变成番茄。
维拉不知道怎么才能掩饰她的尴尬,只得用手打他,“你放开我,放开放开。”边说边挣脱。
顾容与看着她,也是很无奈很尴尬的样子,松了手。
于是,那姑娘再度沉到了水里,立马被呛得找不着北。
维拉被顾容与提起来的时候,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打他,“都怪你都怪你。”
顾容与抓紧了她乱动的手,“好好好,都怪我,怪我对祝大小姐起了歹心,我听候您发落还不成么。”
维拉在他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然后扭捏了好久,问,“为什么你的……跟小拓的不一样?我见过的男孩子都跟小拓一样的。”她带过孩子上厕所,那啥……见过。
顾容与= =。
于是,某人不得不对她进行了性启蒙教育。
维拉听得满脸通红,骂他色狼。
顾容与欲哭无泪。
明明是您想知道的,可怜了人家一根正苗红的孩子……
维拉安生了一会,然后凑过去,小声的问,“我可以跟它打个招呼么?”刚刚……我没弄清楚诶。
只一瞬间,顾容与的脸比她红了一倍。
咳,抓住姑娘不安分的手,“别是现在……”
大庭广众,会不自在。
而且,维拉你看,盯着我们的人可多了。咱不急哈,慢慢来。等什么时候他们都去睡觉了……你爱干啥咱就陪你干啥哈。
于是,这一系列天雷事件在他们离开温泉的时候划上了句号。
吃了晚饭,维拉才带他去了手工坊——这些天她一直去的地方。
熟门熟路,她问老板,“大爷,我的陶瓷烧好了吗?”
那位大爷一看到是她,笑了,“中午就烧好了。小姑娘你的手工真好,比起老头子我做的也是不差的。还有我跟你提过的,如果你愿意公开那套陶瓷上的图案,你的这套陶瓷我可以分文不取。”
维拉笑,摇头,“很抱歉,这个是我送给朋友的,求的就是独一无二。钱我可以多给些,算是我给您的赔礼了。”
那位大爷连忙摇头,哪能这么不厚道呢,“不必了,我就是觉得挺可惜。这位就是你说的朋友吗?”
维拉点头,“是他。”
顾容与跟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好,好。”大爷看着顾容与直点头,“不怪的这姑娘这么上心。你跟我过来看看成品吧,我这学徒很多,其中手艺好的也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做出像她一样的工艺的。”
说着,小心翼翼地把烧好的陶瓷端了出来。
民以食为天。
这一套陶瓷有碟有碗也有杯子,所能盛物之器,大抵被收容于此。
这一生,柴米油盐酱醋茶,最简单最真挚的许诺。
“小姑娘之前学过制陶吧?”
“嗯,我随着外婆做过几年。”
那大爷感叹,“姑娘,如果你愿意一直做下去,那将来必定是一位大家。”
维拉摇摇头,有些抱歉的说,“我志不在此。”
大爷满脸惋惜,“可惜了。”
顾容与的眼睛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姑娘。
他何德何能?
维拉看着他笑,“你送我将来,我便把我的之前都给你。你看上面的图案,从云南的西双版纳到西北的塔克拉玛干,万里之遥,其中还有穿越了西藏的高原。”
这些,你都看见了吗?
这是我曾经眼里的色彩。
顾容与第一次,不顾有外人,任她怎么挣扎也吻住了她。
他从来都不会以为他还有那个运气再找到除了维拉以外的别人。
好像我开始,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了。
维拉。
第一卷 我找得到的从前 Chapter。47六月里的独木桥
开学后没多久,教室后面就出现了一百天的倒计时。
火红的两个大字,像是用血写出来的。
后来它被程老师从教室后边移到了前边,时时刻刻地提醒他们,时间所剩无多。
程雨第一次带毕业班,压榨得厉害,恨不得把同学们上厕所的时间也剥夺了。自习课的时候,如果有人小声说了话,也是要被拉到走廊上耳提面命半天的。
而一直努力着的维拉众人,却感觉生活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更充实了些。
海淀区的教学质量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的。
维拉他们学校的老资格一个赛一个厉害,数理化的试卷,每科三天会发下两张,而且都还是自己出的题目。题海战术,念过高三的都知道。
这样的战术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家都在做,起点都高了许多,如果你落下了哪张试卷,跟地陷没什么差别。
维拉板着脸,言之凿凿地教训着曲奕。
那少年是韩寒的狂热崇拜者,可是棋差一招,只说不做,所以还是在每天做题与怨念中进行庞大的循环。
毕竟,韩寒么,十几亿人中只能出一个的。
高三把太多尖锐的少年都磨平了棱角,每次试卷发下来,定时死死的捂住分数的。哪次考好了才放松了心情到处问别人考得怎么样,然后再在不经意间透露自己的分数。窃喜。
各科的任课老师,每次谈到去高三教室皆是闻风色变。先不谈那压抑的气氛,就是去了,不把你所有时间榨干是不会让你回来的。
因为问问题的同学日益增多,老师供不应求,所以顾容与维拉他们这些众人眼里的好学生炙手可热。
班里真正这么算下来,能问的人实在不多。为了分数,太多人心里有梗,生怕把别人教会了一题,自己就被别人踩在了脚下,所以每次问起必定是不知道的。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去问他们了。
维拉和顾容与都是大方的孩子,所以一到下课时间,周围定是围满人的。
孩子单纯,别人问她问题都还乐呵,解了出来觉得特有成就感,是真正的助人为乐。
三模过后,所有的课程上完,考试更加变得频繁起来。
每日除了考试就是讲评试卷,然后就是总结。
“嗯,我们学校的同学还是很不错的,总体水平在咱们区也是排的上号的,还有冒尖的同学,要拿状元也不是不可能的。”说着,还象征性地往顾容与和维拉那看一眼。
“但是还有些风气问题也是大家要注意的,男女关系不能过于密切。上个星期二班的一个同学,被查出了怀孕,被学校劝退了,我希望大家引以为鉴。”说着,又象征性地往顾容与和维拉那看了一眼。
这俩孩子早恋大家都看得出来,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家长都没什么意见。关键是,人家一亮分数就是压倒性的胜利。所以,咳咳,你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哇。
老师的一席话里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怀孕啊。
这对平淡无奇的高三生活是多么好的一个调剂!
将近一个月时间,这个话题都没断过。
大家都是很希望帮孩子找到爸爸的,有人还忙里偷闲,画出了那姑娘平日跟男生的交往表。然后大家一个个排除锁定,然后感叹,真他妈便宜这小子了。
随着六月份的来临,这件事终于淡了下来。都火烧眉毛了,即使孩子是自己的也顾不上理了。
所以这件事雷声大雨点小的收了场,只是会在后来的同学聚会中隐约的被提及,那时候却切切实实的没了关切度。大家的烂账都是一堆,八百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哪里理得过来。
苏志国特地跟部队调了三天假期回来陪考,急啊,高考是仅次于嫁女儿的事啊。就连顾爷爷也停了手边的工作,每天在家督促着顾奶奶,就怕她都什么东西给孙子拉下了。
终于,岁月的神偷出现,把教室前那个写着“100”的牌子,偷去了“1”。
高考的那天晚上,各科的老师轮流着给他们打电话,有鼓励也有帮助,顾容与和维拉整理完最后的知识缺漏,出了院子里透气看星星。
好宁静的夏日夜晚,百米开外,是各家的华灯初上。因为教养都是很好的,家里的杂声几乎都没有往外透。只有路边宁静的小道上,偶尔会有车灯闪过。亮了一下便暗了。
高中是那么充实与温暖的存在,当我们还睡眼惺忪的时候,高中提了裤子就走了。明天就开始高考了,感觉似乎有些沮丧。
他们很久都没有说话,有时候想起了什么,在喉咙里嘀咕了一声,又氤氲而去。
她来这里两年了,可转眼回头看,似乎并没有走多少路,时间就怎么安安静静的走过。
维拉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在不久前把铃声换成了《追梦人》——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尘世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维拉心中有些难受,歌词听得有些恍惚,顾容与提醒了,她才接起了电话。电话是一个同学打来的,她跟维拉能说得上几句话,她说维拉怎么办好像我的数学题好多题型都还没掌握我很担心如果这个城市容不下我我真的不知道去哪了。
维拉细心听着她说话,安慰她的声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