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北山向阳(军旅)-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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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晴也笑骂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你每天进出苏家,如果再没什么表示,像话吗?”
顾容与声音都有些变了,“有,这些年存了一些,只是不多,房子还买不起。”
顾奶奶听这话难受了,斥道,“看你这话说的,被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要赶你们小俩口出去呢。”
顾容与看着奶奶,难得地外向,笑着说,“奶奶,十年之内我都买不起外边的房子,您别赶我出去就成。”
“你这孩子今天尽说胡话,咱家就你一个独苗苗,赶你出去这房子还留给外人不成?”
“爷爷怎么说?”顾容与问道,声音有一些暗哑。
“没说什么,就说等他回来大伙儿一块吃个饭。”
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顾容与回过神来,好像一瞬间所有的花都开了,虽然他知道长辈们都会同意,但是知道和亲耳听到他们说是不一样的。
顾容与搂着奶奶,这样的动作许久都没做了,可还是做得那么用心自然,“只要您老几个别怪我啃老,我和维拉还杵在这让您把您的曾孙子给拉拔大。”
顾奶奶听得笑眯眯地,连说了几个好。
“奶奶,您陪我去买戒指吧,维拉总夸您眼光最好了。”
“好,去,大伙儿都去,可别寒碜着我孙媳妇。”
那个小盒子里承载了家人很多的期盼,就连一向随和的妈妈也挑剔起来,一个个专柜地选着。要不是因为爷爷在电视上的曝光率太高,估计也是说要等他回来再跟一起去的。
最后还是顾容与看中了一枚戒指,并没有太花哨的设计,简单大方,配维拉的气质再合适不过了。专柜的服务员问他尺寸,顾容与想了想,就把戒指往自己的小指套,然后告诉服务员应该要怎么样的尺码。
顾奶奶不放心,问他,“这戒指会不会买大了?我记得维拉的手可小巧了。”
顾容与摇摇头,“没小。”
一双常年握枪攀岩的手,有时候还会赤手空拳的搏击,还有时要做饭洗衣,早就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海晴倒是能明白,看着儿子的表情心里也难过。
她帮 他理了理领子——尽管他整洁惯了,并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这只是一个很自然的动作,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宠溺。
“缺些什么跟家里说,别为了自己的面子藏着掖着的,以后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你现在的工资还不高,家里还能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懂的,妈妈。”
海晴笑得温柔,“乖。”
他二十五岁了,似乎说这个词已经不大合适,可三个人心里都是酸酸的,因为太难得。
她终于接受了丈夫的离开。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但是还要珍惜眼前人啊。
97、求婚与那啥 。。。
由于顾爷爷短时间内无法回来,顾容与决定先带着维拉去大姐的婚礼,也顺便看看他的故乡。
维拉想看看他的足迹,自然欣然应允。
回沈阳之前,顾容与特地给故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们要回去了。故友表示了极大的惊喜,并告诉他们自己到机场去接他们。
顾容与跟维拉说,他的这个故友也是她的,维拉把高中同学齐齐猜了一遍都没有猜对。最后见到5号跟他们挥手的时候,才蓦地想起来,这厮在说遗言的时候自曝过家门,说自家爷爷是沈阳军区的谁谁谁来着。
“5号!怎么会是你?”
维拉打量了他好久,不是她的眼神不好,而是他的变化太大。原本的板寸头现在已经长到了眉峰处,西装穿得笔挺笔挺的,人也愈发的俊朗帅气,跟当初的军人形象大相庭径。
5号挑眉看向顾容与,“你没告诉她吗?”
“让她一直猜来着,把谁都数了一遍单单漏了你。”顾容与笑,给维拉介绍到道,“潘东子,跟英雄差一个字,东南的东。”
“行啊,收拾得人模狗样的,我都快把你给忘了。”维拉笑嘻嘻地看着他。
潘东子不满,“我这欠着你一条命呢,你居然能把我给忘了!”
维拉的表情顿了顿,救了一个人,再杀了一个人,这笔帐能平衡么?
顾容与心细,扑捉到了她那一瞬的表情,握紧了她的手。
“你一大男人还不如我姑娘洒脱,忒斤斤计较。”
“姑娘?怎么那么久了还是你姑娘呢?”潘东子不赞同地摇摇头,“我还以为是你女人了。”
顾容与咳,“快了。”
维拉脸红了,手绕到他的背后,使劲掐了一下。
听他这么一提,心头一紧,心虚地握住了肩带。收拾行李的时候,向彤又往她的背包里塞避孕套了,美其名说以防万一。
维拉私下里觉得这事儿爸爸是不知道的,他因为维拉私自跟顾容与出来这事儿闹了很久脾气,说是在家里修身养性的,乱跑什么,可惜家里没人理他。就连医生都说,出去走走有益与身心健康。
尽管潘东子诚心相邀他们去他家居住,毕竟是老首长家,两人怕有太多的不便,婉言谢绝了。最后还是在宾馆订了一间房,住的是最好的宾馆,钱是潘东子付的,说是他们再婉拒,他的脸就没地儿搁了,他们只好却之不恭。
休息了一个下午,晚上去潘家吃饭,本就是老邻居,情分还在,又听潘东子说了这姑娘救过他的命,他们对维拉就跟自个儿亲闺女似的。
因为人对她太好了,维拉反而接受不了,似乎觉得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在虚与委蛇,怪不自在的。饭后只聊了一会儿,两人就提出告辞。
毕竟大家那么多年过来,也是知晓人情世故的人,人家这会儿过来是回来看看,强留反而不好,客套一番就跟他们挥手道别了,说是以后一定要再来。
夜晚的大院很静,沈阳还没有从冰天雪地里走出来,银色的月光和橘色的灯光糅杂在一起洒在雪上,整个世界都显得亮堂堂的。
“你看那,小时候经常在那块地方玩儿,可惜现在都盖楼了。”顾容与挺惋惜,“这的孩子比咱们那的胆子更大一些,不会顾虑太多,看人不顺眼就抡圆了胳膊就上去了。还有这篮球场,院里每年夏天都会办几场篮球赛的,那时候谁的爸爸上场了就会特骄傲,在场外叫着比谁都欢,好得跟铁瓷儿一样的俩人,只要父亲在场上的敌对的,球赛结束后一准能掐起来。”
“你也掐过吗?”
“掐过,那时候我才六岁,挑了一个十岁的,虽然个子和力气没他大,最后还是打赢他了。”
维拉崇拜地看着他,“你真牛。”
“有什么牛的,被人笑话了好一阵子,我从他裤裆下钻过去顶他的脚关节,把他撂倒后就骑他头上了。虽然赢了,过程不光彩,一直被他们笑话到我离开。”
维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敢情你还受过□之辱啊。”
“严肃点儿,这跟你怀念往事呢。”
“那么咱们那和这,你更怀念哪呢?”
“当然是咱们那。”顾容与握着她的手,声音顿时软了下来,“因为维拉你在那。”
维拉抬头看他的眼,顾容与也低头看着他,眸子亮得快要燃烧起来。
“我有幸在你最美的时候遇到你,离开你的四年,我无不在告诉自己,如果记忆老旧了,我还放不下你,这辈子都不能让你离开了。”
维拉有些愣了,她似乎还无法适应这样的心情落差。
顾容与的吻轻轻的落在了她的眼眸出,接着维拉指尖一凉,她好像感受到了些什么,巨大的幸福感涌来。
顾容与单膝跪地,地上还是雪刚刚融化后的水渍,他的膝头都沾满了雪水,被冻得有些刺骨,但怎么也比不过刻骨的爱恋。
他吻着她的手,几乎也要掉了眼泪,“虽然不是很浪漫,但是我诚心诚意地邀请你陪我度过下半辈子。因为我的世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别人。维拉,嫁给我好不好?”
维拉的泪水也扑簌扑簌地掉下来。那么多年的追随,似乎都有了结果。八年了,他们认识八年了,历经了所有恋人的起承转合,她在很多次经历命运的转角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走不下去了,但是还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好像终于看到了幸福的起点。
维拉一直流泪,这一刻被巨大的幸福环绕,几近说不出话来。
岁月就要带走我们最美好的时光,抓住它,下一秒我们就能天长地久了。
晚饭后,两人给家里打了电话,这样水到渠成的结果,大家都还是哭了,苏志国跟顾容与说了好久好久的话。
维拉挽着他的胳膊在旁边听着,泪水又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停不了。
一个父亲在履行着他的职责,终于放下架子,对未来女婿进行苛刻又温暖的盘问,巨细靡遗。
你们年幼的成长环境不一样,交流起来会不会困难?
我要的聘礼很贵,你出得起吗?
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你会一辈子照顾她吗?
我只有一个要求,三年内,你们必须转业。这已经是我的最低限度,具体我会跟你爷爷再说的。
顾容与一句一句应承了下来,他知道苏志国说出这番话有多么不容易,三年,已经是一个军人对他们最大的宽容。
婚礼自然由大人做主,两人都不是拘泥于形式的人,并没有过多的干涉。这样的忙碌对也家人来说,既是甘之如饴的,又是幸福的。
顾容与去洗澡的时候,维拉给回回打电话,想告诉她这个喜讯,也想知道她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维拉对两人关系那是真好奇。以江洛的性子而言,能忍受回回还真是难能可贵,于是维拉笑着跟她提江洛,提到江洛,回回欲言又止。沉默了很久,才细若蚊声了回了一句——“很猛很伟哥。”
维拉至少呆立了半分钟,然后才反应过来,绝倒在床上,笑得不能自已。
顾容与洗完澡出来,看到这样的维拉,心头一软,就附了上去。
“什么事情笑得那么开心?”
维拉转过身来,凑到顾容与耳边给他说这回回的段子,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她似乎听到到了身上血液流动的声音,心跳也开始逐渐加快,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颈后,他的脸庞分外柔和,眼睛里闪着她看得到的流光。
两人身上都穿着浴袍,轻轻一动,风光几近一览无余。维拉有些害臊,刚想扯动浴袍,五指就被紧扣住了。
“是我太不努力的吗?我女人居然去羡慕别人。”
维拉捂脸,“我真没有羡慕她……”
顾容与闷笑,“你当然不用羡慕她。”
几句话念叨下来,维拉早已变成刚下锅的虾,“顾容与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你那么表脸……”
顾容与咬她的鼻子,闷笑,然后起身,伸长胳膊到床头柜上摸索一番。
“你找什么?”
顾容与翻找了一番,顺着维拉的视线,可以看到他精壮的腰身。常年的训练让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丝赘肉,而且是标准的倒三角。
观赏指数:五颗星;弹力指数:五颗星。
刚打完分,维拉就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了,姑娘自认一向作风严谨为人正派,刚刚太突破底线了。
更突破底线的事情随即而来,她看到顾容与手上的避孕套,俨然是向彤给她塞的那个。霎时间觉得她的世界在天打五雷轰,维拉整个人都埋被窝里,简直抬不起头来,为什么他会知道……
顾容与掀开被她拽得死紧的被子,把人重新搂抱到了怀里,咬她的耳朵——“你的准备很充分,可是女王殿下,请容许为夫的今晚赤膊上阵。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我并不希望有任何隔阂。”
她的心情开始变得诡异,在之前的杜撰中,她应该是娇羞猜对啊。可如今,整个人羞是羞了,但是是羞恨欲死,完全跟娇字沾不上边。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气氛啊。
“顾同志。”维拉苦着脸,紧闭双眼,“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七日后你提头来见。”
“可是我弟他不愿意……”
在维拉的小腹上,不知何时长大成人的某物为了证明存在感还故意地往她的方向压了压。
“可是容与……我……好丢脸……”
顾容与捂住她的嘴巴,“是我不好,让你一直有时间思考。”
“容与……”维拉喊了一声,却发现声音无比的沙哑。
“与”字还没说完,剩下来的音节被他吞入唇齿之中。
维拉有一种预感,一种甜美而惊慌的预感,一种偏离的行星回到了轨道的预感——一场华丽的蜕变即将进行。
他一点一点地褪去她的衣裳,指尖触过的地方,一点点火苗燃起,不时便已燎原。维拉口干舌燥,双手勾上了他的脖颈,身体也贴了上去,似乎贴近了他一些,身上也就舒服一些。
顾容与细密的吻落在了她的肩头,维拉需要强大的忍耐力才能控制住不叫唤出来。她的手攀着他的背,睁大地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所有的念头都放空的时候,不知怎么地,那晚的回忆再一次涌来。
也是相同的感觉,燥热,不安,还有……恐惧,坤江的脸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害怕,顾容与对上了她的眼睛,“宝宝,你看着我,是我,你不要害怕。”
忘掉一段记忆的方法就是覆盖它。
有他的世界,她不需要再恐惧。
顾容与已经有了反应,毕竟还年轻,又是第一次,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打开,动作虽刻意压制但还是有一些急切。
维拉感受到他的那份心意,放松了下来,他们要一起努力忘掉那个该死的梦魇。
顾容与的修长的手指滑过之处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他像在呵护一件艺术品般。维拉半眯着眼,空气在每一次呼吸几乎都要抵到了心肺深处。
“拉拉,拉拉……”刚刚的犹豫和羞恨在他轻声呢喃她的名字的时候化作了一地月光。
顾容与的汗珠已经冒了出来,却仍不知疲倦般,似乎要在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烙上他的印记,亲吻、吮吸,一切只剩本能。
而她渐已气若游丝,理智荡然无存,心里只有那份最原始的悸动和一个刻骨铭心的男人。
“喊我的名字。”
“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