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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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李家公子听说长得仪表堂堂,你嫁了过去也能风风光光的。挺好的一桩婚事,女儿怎么就不愿意呢?” 崔婉只是嘤嘤哭泣,再不说话。 夫人见劝不动她,心中酸楚,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认准的理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她父亲也是个犟脾气,这可如何是好!轻叹一声向外就走。 崔婉一把拉住母亲,哭泣道:“母亲千万要劝劝爹爹,且容女儿些时日考虑,不然女儿宁死不从。” 崔夫人知道女儿抱着拖一天是一天的想法,也不再多劝,转身走了。 崔婉扑到床上痛哭起来。###七 赵客缦胡缨
却说李烈此时心怀大畅,带着李忠在街上闲逛,想到再过六七天就能见到崔婉,到时互诉衷肠,再成就好事,岂不快美?不禁呵呵傻笑了起来,看来回到古代果真不见得是坏事。 忽听有人大呼“抓住他,抓凶犯呐!” 李烈抬头一看,见前边一片混乱,一名浑身鲜血的壮汉手持钢刀在人群中发了疯似的奔跑,躲闪不及的行人被撞得东倒西歪,街边小摊稀里哗啦倒了一片。那壮汉凶神恶煞般,哪个敢拦?后边六七个捕快高声吆喝,却始终跟在五七步之外,不敢太过靠近,怕那汉子暴起伤人。 就在短短时间,那凶汉已跑近李烈身旁,李烈灵机一动,伸出腿来去拌,哪想到那凶汉竟然身负武功,将将拌倒之时,以一腿为轴,身形滴溜溜一转,竟稳稳站住身形。那凶汉见竟然有人不知死活给自己下绊子,恶向胆边生,一刀向李烈头上砍去。李烈没想到对方竟能在混乱中躲过自己暗算,钢刀带着劲风兜头砍下,却哪里躲得过?眼见就要被劈中头脸,李烈内心一片空白,心中直道:“完了!”闭目等死。却听耳边清叱一声,一条人影飞起一脚,正中凶汉执刀手腕,那刀几乎擦着李烈面皮飞向空中。 李烈睁眼一看,却是个年轻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一命,那青年丝毫不停,一拳向凶汉脸上打去,那凶汉大吼一声,飞脚向来人小腹踢去,正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青年不慌不忙,竖起膝盖向对方小腿磕去,只听“啪”的一声,凶汉已经哀嚎着倒在地上,抱着小腿在地上翻滚嘶叫,却是小腿迎面骨被那人磕得粉碎。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这一幕只在瞬间发生。李烈大吃一惊,顾不上脸色煞白,小心肝吓得砰砰乱跳,大瞪着两眼观瞧,见他只一下就将对方小腿磕废,这得多大的力道,那青年卓立当场,呼吸平稳,丝毫没有损伤,知道自己碰到了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心中欢喜不已。 后面捕快此时已跑到近前,看出便宜,同时扑上将那凶汉压在下面,“哗啦”一声将镣铐锁在凶汉颈间。那青年见制住凶犯,也不言语,转身就走。 李烈抹了把额头冷汗,在后边遥遥跟上,那人行走极快,也不见他如何用力,转眼间就走出老远,李烈只好发足狂奔追赶。那人转入一条小巷便不见了身影,李烈连忙奔了过去,刚一转入小巷,那人已站在李烈面前。李烈吓了一跳,想要停下脚步,却哪里收得住脚,直向他撞去。眼见就要撞上,那人一伸手就将李烈衣领抓住,将他整个身子都提了起来。“为什么要跟着我?” 李烈连忙喘了口气,拉住对方的手,“壮士快松手,勒死我了!” 那青年将李烈放下,李烈连忙深施一礼,“刚才多亏壮士出手相救,不然只怕在下已成刀下之鬼,所以小弟过来向你道谢,而且小弟最是敬仰阁下这种英雄豪杰,如不嫌弃,小弟和大哥喝杯水酒如何?” 李烈心存拉拢之意,话说得越来越近乎,好话说了一大堆,这才请动对方到酒楼吃酒。 此人二十岁上下,一身粗布衣裳难掩壮硕身躯,面容方正,微有风尘之色,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虎目冉冉生辉。双眸正而不邪,面相端正神色沉稳,绝不似奸诈之人,虽一面之识,李烈还是觉得肯出手相救而不求回报,转身就走之人应该不会是奸佞之人,心中招揽之意更胜,只怕对方嫌自己年少无知,不肯结交,于是酒桌上李烈刻意奉承交好,两人渐渐相熟,青年将自己的身世来历说了出来。 原来这青年叫萧恒,本是河北武林世家出身,因得罪官府,家中父母被金人杀害,谋夺了他家的家产,兄妹二人将那金人大官联手击杀,逃离金境,一路辗转来到临安,不想身上盘缠花光,客栈几次讨要,萧恒无法,只得到街上逛逛,想要找份活计干干,也好过活。 李烈闻听大喜,向萧恒躬身一礼道:“小弟久想习武强身,就是找不到好师傅,今日见到大哥武艺高强,还救了小弟一命,大哥如果不嫌弃小弟鲁钝,就教小弟习武如何?大哥兄妹就搬到小弟府上如何?” 萧恒沉吟半晌答应下来,毕竟自己兄妹二人已经走投无路,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也好。 李烈见萧恒答应下来,十分高兴,结了酒钱,二人走下酒楼,要一起到萧恒所住客栈去接他的妹妹。此时李忠已在楼下等候,三人向城东鸿运客栈走去。 来到客栈,刚进得门来,小儿已迎了上来,见是萧恒,脸色冷了下来,“我说客官,你可欠了好几天的房钱了,今天总该还了吧!” 萧恒一窘,刚要说话,李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足有二两重,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这些够了吗?” 小儿立即眉开眼笑,“够了够了,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滚一边去!” 小二呐呐不敢多言,躲到了一边。 李烈随萧恒走进客房,见房中桌前正有一个少女在缝补衣裳,看到萧恒进来,欢颜道:“哥哥可回来啦!刚才掌柜过来说咱们再交不上房钱就要赶咱们走呢!” 那少女巧笑嫣然,秋波似水,体态婀娜,娇小玲珑,眉目如画,婉媚中带着些许北国女子特有的英气,一笑间仿佛整个房间都在刹那明亮了许多。忽然看到大哥身后的李烈,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问道:“哥哥,这人是谁?” “这位是李公子,今天咱们就要搬到公子府上居住,由哥哥教授公子武艺。”萧恒给李烈介绍道:“这是舍妹若兮。” 萧若兮听说哥哥找到工作,竟连住处都有了,终于不用再受店家的鸟气,十分高兴,连忙给李烈见礼。 李烈笑道:“若兮妹妹不要客气,我与萧大哥一见投缘,你们就是我的朋友,咱们兄妹相称便是。” 萧若兮见李烈相貌英俊,一表人才,态度温和,彬彬有礼,脸上一红,盈盈一福道:“小妹见过李大哥。” 李烈赶忙抱拳回礼。 李烈和萧恒相视一笑,笑着说道:“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吧!” 兄妹二人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两个小包裹,是些换洗的衣物。收拾停当,叫了李忠拿着行李,四人向李府走去。###八 少年自负凌云志
李烈领萧恒兄妹二人进到府中,安排他们在自己房间两边的客房住下。 天色将晚,柳氏来找李烈,“烈儿,前几天你姨娘为你相中了一桩亲事,那家的小姐据说十分娴淑美貌,烈儿也不小了,我看过些日子选个黄道吉日就把婚事办了吧!” 李烈一听大吃一惊,不会吧,我连人家姑娘的面都没见过,就这样娶过来?万一对方是个丑八怪怎么办?我岂不是要难受一辈子?再说自己可是相中了崔婉那天仙般的女子,别的女子如何能看得上眼? 李烈心中画了几个大大的问号,低头思考如何让母亲回了这桩婚事。柳氏见李烈不说话,又道:“孩儿还有什么考虑的,一切为娘做主了。” “别啊!娘,孩儿还小,将来还要做一番事业,那么早成家干嘛?还是推掉吧!” “不行,你爹已经答应人家了,怎么能反悔,烈儿听话,不可任性。这次你受伤好了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娘也少操心许多,今回也不要叫娘为难啊!” 李烈百般不情愿,又转念一想,反正现在不是实行一夫一妻制,要实在不喜欢再娶一个吧!想到这里心里对崔婉道声抱歉,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她娶到手。 柳氏见儿子不再反对,欢喜的走了。 李烈吩咐下人备了一桌酒菜,抬到自己房里,又叫丫鬟去叫正在休息的萧恒兄妹过来吃酒。 萧恒见李家院落重重,奴仆众多,知道是个大户人家,不由奇怪得问李烈;“兄弟,看你家像是官宦之家,你不好好读书,干嘛要学武艺呢?” 李烈笑着举杯敬两人一杯酒,这才开口说道:“方今大宋四面强敌环视,小弟可不做那百无一用,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小弟想的是学些武艺,将来好报效国家,征战沙场,杀敌立功,‘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岂不快哉?” 萧恒一拍大腿,“兄弟好志气,为兄一定倾囊相授,将来战场上为兄情愿追随左右,一起杀敌立功!” 李烈闻言大喜,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自己身边,当真再好不过。站起来再敬萧恒一杯。旁边萧若兮嘟起了嘴巴,“你们看不起人,怎么不算上我一个?” “你?征战沙场是男儿的事,你一个女儿家还是……” 李烈话还没有说完,若兮就不干了,“女儿家就不能上阵杀敌吗?凭我的武艺,十个八个你这样的根本进不了我的身边。” 李烈没想到小巧玲珑的萧若兮竟然也会武艺,不由狐疑看向萧恒,萧恒点头道:“兄弟不可小看了我这妹妹,她的功夫比我只高不低。” 小丫头眼儿一斜,得意的撇着嘴,不看李烈。 李烈看着萧若兮得意的样子十分有趣,强忍住笑意道:“看来还是为兄看走眼了,我自己罚酒三杯!” 说着连饮三杯,饮罢哈哈大笑。三人推杯换盏,一会儿功夫就有了些醉意,李烈兴致高昂,高举酒杯开口唱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保家国, 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一首歌被李烈反复吟唱,声音由高亢渐渐变得沙哑,李烈已是热泪横流,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不能平静,自己从没有想到能来到这个时代,在这里他曾绝望过,痛苦过,也曾思念过,迷惘过,不过他知道自己绝不会默默无闻的迷失在繁华富贵中,然后等待慢慢老去。老天既然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自己就要牢牢把握住,不让年华空流。李烈久久沉浸在自己营造的境界里无法自拔。 李烈的歌声深深的震撼了萧恒兄妹俩,要有怎样的情怀才能唱出这样的歌呀! 萧恒和若兮同样泪流满面,静静的坐在那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门“嘭”得一声被人推开,李浩臣急步走了进来,同样满面泪痕,一把将李烈抱在怀里,失声痛哭,“儿呀!为父终于看到你站起来了,我儿已是堂堂男子汉啦!” 原来李浩臣刚回家就听柳氏说李烈召回两兄妹,此时正在自己房间饮酒。李浩臣一听十分生气,这个不肖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这次竟然敢把什么狐朋狗友招到家中鬼混?于是怒冲冲来找李烈算账,走在房外听到三人谈话,竟然大出意料,儿子没有吃喝玩乐,竟然在谈论国家大事。于是站在门外静听三人说话,心中十分兴奋,儿子还是长大了!有了忧国忧民的情怀,更有了建功立业的大志,他多年来所出仅此一子,偏偏公务繁忙疏于管教,妻子又对孩子宠溺非常,小小年纪竟然四处招猫逗狗,胡作非为,成了个邻里厌恶的纨绔子弟,实在痛心,如今听了房间中儿子的话,心里当真欢喜的紧。待听到李烈唱出那首精忠报国,触动自己那腔忧国情思,心情激荡难以自己,欢喜得仿佛要炸开一般,早已是泪流满面,身不由己闯进房中抱住李烈。###九 我本男儿当自强
李浩臣终于稳定了情绪,放开李烈,对萧恒兄妹一拱手道:“本来以为烈儿又找来些狐朋狗友在这里胡混,不想你们竟有如此大志,李浩臣在这里谢谢两位,你们才是我儿的良友啊!” 萧恒两人知道这是李烈的父亲,忙行礼不迭,连称不敢。 李浩臣端起桌上酒杯道:“我相信自己这双眼睛还没有看错,以后你二人就是我李家的座上客,你三人一定要相亲相爱,互相扶持,将来共同成就一番事业。来!咱们满饮此杯!” 萧恒和萧若兮忙端起酒杯与他干了,李浩臣十分高兴,对李烈说道:“烈儿,过几天为父就在禁军里给你谋个差事,这位萧贤侄也一同去吧!” 李烈和萧恒都是大喜,萧恒更是连连道谢。李浩臣和三人聊了一会儿,知道有自己在三人无法尽兴,便借口有事出房去了。 若兮亮晶晶的大眼睛不住偷瞧李烈,对他好像有了一种崇拜的感觉,至于别的感情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喝了一会酒,李烈大醉,由丫鬟扶着去睡觉。 萧恒看了看若兮,两人同时点了点头,文为心声,李烈能够唱出这等豪迈的曲子,实在打出所料,对其敬佩之心大增,心下已然决定以后一定好好帮助李烈完成他的志向。 一夜无话,天还没亮,李烈睡得正酣,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李烈睁开惺忪睡眼,起身打开房门,见萧恒一身劲装站在门外,“兄弟,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咱们得开始练功啦!” 李烈强打精神,穿好衣裳随萧恒来到院子,却见萧若兮正站在院中,面向东方呼吸吐纳。 萧恒知道李烈从小娇生惯养,到如今再要习武可是有些晚了,于是不急教拳,先让他学习吐纳运气之法。这套功法名叫抱元功,是萧家特有的内功心法,最大的优点就是易于速成,前五层功法很快就能达到,只需要几年时间,萧恒已达到第七层,而萧若兮竟然将要突破第七层。不过这套功法虽然利于速成,到第八层后就会越来越难,萧家祖辈能达到第九层的很多,但达到第十层的几百年来只有两人,达到最高十二层的根本就没有。 李烈听说自己要学的是传说中的内功心法,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