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鼎-第7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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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山占据吴县四日之后，吴县城内的节义军终于得到了申屠雄回援的消息。不过，顾山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有消息比没有消息要强得多。另外，这四日功夫，节义军也加固了城池，此外，也让城中的百姓开始接纳节义军，并不敌视节义军了。此外，城中的大族豪强，也被节义军官府给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算有剩下的，其家族的私兵和家丁也多被节义军征募，就算是有留下的，也有数量限制和体能限制。
总之，这些豪强大族可以留下家丁自用。但是，他们不能有兵甲器具，更不能有强弓劲弩。此外，他们也不能是青壮有力者。最起码，他们不能是见过血，上过战场，杀过人或者经历严格训练的青壮。
可以说，顾山将吴县城内的可能带来意外的存在，都彻底的清除掉了。就是城中巡视的士卒和城门防守士卒，也多是来自赵军的将士和经过己方培训的精锐之士。想要从城内起事以及想要通过城门进出，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哒哒哒……”
第五日清晨，北城之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接近，直奔城门而来。吸引的城门守军士卒不由向外看去。毕竟，现在还没有到达开启城门的时间。城门令抬头就看到了在渐渐明朗起来的晨色之中高疾驰到来的己方斥候。
还未抵达城门之下，己方的两名斥候之中就有人急促的挥舞着手中的红色小旗，向城楼上的人传播着清晰的信息：他们等待的齐军终于出现了！
一瞬间，北城城楼立刻敲响了急促的警钟。此外，城楼上的弓箭手立刻弯弓搭箭，瞄准了紧紧跟在斥候背后的那十余个齐军斥候。
吱吱嘎嘎……沉重的城门被拉开，节义军斥候疾驰而入，卷起阵阵地狂风。后面的齐军斥候不知道是真的想要追杀这节义军斥候，还是没来得及停顿，直接追向了城门之下。
“傻蛋！这不是找死嘛？进了城还追？”城楼之上，节义军弓箭手老卒一边放箭一边不屑的嘀咕道。
“不是他们笨蛋，只怕是他们吃了我军斥候的亏，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如此疯狂？你们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恼羞成怒……”
虽然节义军士卒如此说，但是，他们手中却丝毫没有给对方面子。百余支箭矢飞射出去，城外的几十余齐军斥候，最后只剩下十余人不到。其余的，都被射成了马蜂窝。
“来人，封死城门，即日起，这北面就不允许通过了。”城门令冷声下令道。当然，这也是顾山等人的意思。吴县四门，北面和西面都是齐军的地盘，节义军封锁这些城门，对己方也没有太大损失。唯一就是让北城之外的百姓与吴县之间的联系，暂时的断绝了。当然，这也是战时之时无奈的选择。
而这两座城门也是齐军反击最为接近之地。毕竟，他们的背后就是齐军辖地。相比之下，东门和南门之后，则是节义军辖地。如果齐军从这里攻伐，那么，他们就要担心节义军会从他们后方突袭他们。故而，北城和西城才是申屠雄反击的最佳之地。所以，这两处，自然就要非暂时的封死。
轰隆隆……
沉重的城门被关上，所有地门闩都卡地死死的。接着大量地沙包被投放在了城门的背后。防止敌人撞击城门。
城内的节义军士卒也都按照之前的演练模式，听到报警之声，也纷纷从营房里面出来，跑步上到城楼，严阵以待。盾牌在前面，刀盾手在中间，弓箭手在最后。短短片刻功夫，城墙之上，节义军大军云集，做好了防守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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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0章 水匪
此外，一些民夫青壮纷纷集合到投石车的旁边，等待军官们的吩咐。因为不少士卒要留在城中，以防万一。所以，城中的青壮和从松江府征召的青壮就充分的利用起来，除了让他们协助守城之外，也是为了防止他们在城中弄出事情来。尤其是吴县城中的那些青壮，他们可是之前协助过申屠列守卫城池的，也算是经历战场的，要是将他们留在城中，如果经过一些人的撩拨，还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所以，这些人手，战时需要，则就让他们操作投石机，战时不需要，则负责修建城墙，可谓是将人力利用到了极致。
警钟敲响以后，顾山等节义军此次主要负责人都迅速来到了北城的城楼上。从斥候禀报之中得知，此次来的齐军有三万余人。其中，一万五千是齐军战兵，还有五千是历阳府安排在太仓、嘉定两地的守备军，此刻，他们也协同申屠雄一起来了。看来，那太仓、嘉定两地的防务和牵制两万节义军的任务，自然有北面历阳府边军战兵负责。此外，还有一万是民夫青壮，他们除了一部分是吴县的百姓之外，其余的大多都是太仓和嘉定两地的百姓，此次随同申屠雄一起，为申屠雄大军协助运输粮草物资和打造以及运输攻城器械。
顾山等人纷纷拿起千里眼，仔细的打量着北边视野极限之外的原野。不久之后，就看到齐军遮天蔽日而来，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很快就将千里眼的视野全部填充满了。正中间的旗帜，正是硕大的“申屠”二字，果然是申屠雄杀到了。
片刻之后，诸人已经不需要千里眼就能看到城外的齐军情况了。密密麻麻的淮西军，好像一条巨大地黑线，慢慢的演变成黑色地海洋，最终就将整个吴县死死的缠绕起来。
在数日之前，得到申屠列回报的信息，申屠雄几乎被气死。想想自己刚刚离开吴县，现在吴县就被节义军攻破。莫要说上面如何看，就是太仓和嘉定两地的官员，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想想看，你连自己的老巢都守不住，如何能帮助我们坚守此地？
申屠雄见到两地官员的表现，那自然是更加恼火了。要知道，齐王的策略是先南后北，也就是说，他申屠雄只需要坚守此地，无需理会南面。现在，他不去招惹对方，反被对方给主动敲了一闷棍，申屠雄的怒火，马上全部就爆了表。再也顾不得太仓和嘉定的情况了，给历阳府太守禀报之后，历阳府太守责令其立刻夺回吴县，而太仓、嘉定的任务则交由边军负责。得到消息之后，申屠雄当即就召集人马，等到边界抵达之后，立刻就马不停蹄的直奔吴县而来。
因为申屠雄前往太仓、嘉定拦截节义军大军之时，因为不是攻城战，所以没有攻城武器。也是因为如此，申屠雄才从太仓、嘉定两地抽调百姓，直至唯独作为后方根基，让民夫早此地打造云梯等攻城器械。
申屠雄急匆匆奔至吴县，可以说大军根本没有修整，两万大军抵达城外，也是精疲力竭。如果不是因为己方士卒之中，半数都是新卒，只怕顾山已经率军出击了。另外，城外的齐军虽然疲惫，但是，他们与地方守备军不同，也是让顾山有所顾忌的原因。
看到那吴县之外的壕沟和拒马阵，申屠雄不由大恨。看到城上那密密麻麻的节义军士卒，申屠雄不由警惕起来。这与申屠列所言的七八千将士明显不符，如果节义军只有七八千士卒，他们决计不敢在一处城门安排如此多的士卒。
“看来，城中的节义军在这几日又增加援兵了！”在不清楚城内敌军情况，在己方士卒疲惫不堪的情况下，申屠雄只能撤军二十里扎营。
“看来，这申屠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看着申屠雄没有进而攻城，反而后撤二十里，顾山不由脸色一紧，沉声道。
徐健佑沉声道：“看来，今日是不会有大战了，我们这样的城防，大哥他们没有攻城器械，是无法靠近的。另外，齐军登城的云梯也没有出现，这说明，他们后方还在打造攻城器械。所以，短期里，这里是不会出现大战的。对了，飞鹰卫的李校尉已经将临湖水匪首领请至城内，我们还是先去解决这事吧。如果能早一日在太湖水域纵横，就算吴县出现意外，我们也是不惧。”
顾山点头道：“如此也好，我们此次的目的，就是要在太湖水域打开缺口。”
县衙之内，顾山等人见到了临湖水匪首领胡乐。顾山等人也没想到，这胡乐竟然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而且，长相极为俊秀。与他们所想的满脸匪气的模样，大不一样。
“胡乐见过诸位将军，诸位大人。”见到顾山等人，胡乐率先开口道。
“胡首领是赵军暗卫的人？”顾山沉声询问道。
胡乐摇头道：“不是，我不是赵军的人，也不是官府的人，更不是暗卫的人，我本就是这临湖的渔民。不过，我的父母亲人，却都死在官府手中。昔日官府围剿水匪不敌，为了虚报战功，临湖一代的渔民，多因此而遭灾。是你们口中的林校尉救下了我，并支持我们在临湖召集渔民反抗官府报仇雪恨。此外，林校尉还为我临湖水寇提供情报、兵甲器具和粮草物资，也是如此，才使得临湖水匪能扩张到现在这般，有弟兄五千于众，大小传至三百余艘。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小型渔船。”
“现如今这吴县为诸位义军弟兄占据，而义军弟兄所为，也多是有利百姓。林校尉劝我归入节义军之中，与诸位共同对抗齐军。”
顾山笑道：“如此说来，胡兄是愿意与我们一起工事喽？有了胡兄加入，我节义军将纵横扬州东部诸地，与北方赵军遥相呼应，日后，定能击败齐军，还天下百姓朗朗乾坤。”
胡乐沉声道：“我可以答应与诸位弟兄一起参加义举，不过，胡某还有一些问题需要顾将军回答，不知道顾将军能否解我疑惑？”
顾山一怔，旋即笑道：“哦？胡兄有什么问题需要顾某解答，但说无妨，只要顾某知晓的，定然为胡兄解惑。”
胡乐振声道：“胡某想知道，顾将军和诸位将军是不是来自北面，这节义军是不是北面主导的？想必，顾将军不会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胡乐此话一出，整个大厅都为之一静。顾山、纪桐和四个战兵都尉都是赵军皇家学院出身。而县令徐健佑、协助县令处理县内政务的县丞和负责县内县兵的县尉则皆是本地人。不过，他们的麾下可都是赵军安插的人手。就是徐健佑，也清楚这顾山等人的来历，也清楚，这节义军其实就是赵军掌控的义军势力。不过，被胡乐如此明说，这些人还是大吃一惊，尤其是那些还不太清楚其中详情之人，更是不敢轻易开口。
顾山也被胡乐的话给震住了，倒不是他认为对方不该问这话，毕竟，他能与赵军摆在明面上的飞鹰卫的飞鹰校尉都能认识，能得到飞鹰卫提供的兵甲器具和粮草物资以及情报，其中自然也知晓一些情况。不过，顾山只是认为，对方不应该在此刻将此问题当众问出罢了。
顾山哈哈一笑，沉声道：“既然胡兄已经清楚其中的情况，何须多问？没错，确实如此。怎么？难道因为我们与北方的联系，胡兄就不愿意配合我们行动？”
说着，顾山脸色一冷，凝声道：“天下诸侯，莫能与赵王相比，天下诸军，莫能与赵军相比。这齐国辖地，迟早是我赵国统辖。至于这太湖水匪，他日我赵军大军来此，他们都将将烟消云散。因为……我赵国不需要不遵吾王之令的势力和个人存在。”
“所以，即便胡首领今日不愿配合我们，日后也毫无出路。另外，胡首领的临湖水寇缘何能发展至今日，胡首领心中也很清楚。没有我大赵的支持，胡首领莫要说报仇雪恨，就是能不能在当日存活，还是两说呢。”
胡乐哈哈一笑，沉声道：“顾将军误会了，胡某之所以如此询问，也是希望我能为我麾下的数千人找一条活路。我临湖水寇五千于众，但是，真正能上战场杀入的，也不过千余人作用。剩余的，则都是诸位弟兄的家眷。我不能随随便便的将弟兄们带上战场，与官军作战，直至死亡。我需要他们能有一个出路，有一个活路。”
“正如顾将军先前所言，诸侯之间，赵军最强，赵王最强。日后占据这里的，理应是赵王，一统天下的，不出意外，也是赵王。所以，诸位这义军，自然无法与赵军相比。如果诸位想要占据一方，称王称霸，那自然不用说，胡某是不会让弟兄们因此而赔上身家性命的。”
“如果节义军与赵军有关，背后站着赵国，那胡某自然是愿意与诸位一道，与这齐军一较高下。不投日后高官厚禄，只希望日后麾下弟兄能宁静平稳的生活。属下胡乐，拜见将军。”说罢，胡乐郑重的向顾山行了一礼。
顾山连忙扶起胡乐，笑道：“即如此，那我们节义军就再添一弟兄，有了胡兄的水军参与，我们节义军就又多了一处胜算。”
胡乐笑道：“有没有我都是一样，只要我们背后有赵军支持，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过，顾将军可不能继续称呼我为胡兄，军中有上下，不然……”
此刻，顾山也有些明白，为何胡乐会在此刻提出之前的问题。他是故意如此，让节义军之中的上层明白，这节义军依旧是以赵军为主，是赵国的队伍，要摆清楚自己的地位和身份。或许，这也是林三刻意交代的，同样也是为了给自己提一下醒。
不过，顾山对此并不以为意，他也没有称王称霸之意，更不敢有背弃赵王的想法。所以，其心中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也好，胡兄既然如此说，顾某就妄自称大了，胡乐即日起，则就为节义军水军都尉。胡都尉，不知你之所部，何时能正式编入军中，能为我们所用？”
“随时都可以，不过，能作战的的只有千余人，但是，能编入战兵的只怕只有七八百人，所以，想要扩充，就必须继续征召周围渔民，或者，继续逼降其他水匪，收编他们的士卒。另外，如果将这些水匪编入士卒，我们就需要为他们提供饷银。毕竟，他们也需要养家。”胡乐沉声说道。
顾山点头道：“这是自然，我节义军虽然是义军，但可不是意味着士卒们打仗没有章法。士卒的饷银那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这一点，胡都尉无需担心。”
“那好，标下这一段时间就开始整编士卒吧。不过，我对士卒的常规训练不太熟悉，所以，需要顾将军从北面派来的人手之中，给我拨上几人。我需要在整编初期，就正一正他们的军规军纪，免得日后出现问题。”胡乐说道。他对赵军也是有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