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鼎-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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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杀回去！”齐鹤疯狂的大笑道。
看到目标，两千骑兵开始加速，几千只翻飞的铁蹄无尽地叩击着冰冷的土地，发出连绵不绝的隆隆声，前排骑兵手中的长矛直刺长空，长矛随着战马的奔跑而起伏伸缩，仿佛毒蛇吞吐的毒信，幽冷而又慑人。
赵询阴沉着脸策马如飞，韩猛如影随形紧紧跟随。
灼热的杀意在赵询的眼中熊熊燃烧，有人胆敢对自己的家人动手，那只有死！所有阻挡者都将被碾为齏粉，没人能够挡。
“杀！”
“杀……”
赵询仰天长啸，两千刚换下战马的骑兵狼嚎响应。由于距离较远，此次赵询特意抽调了其他各营的骑兵，一人两骑。先前换下疾奔了近两个时辰的战马，直杀而来。
潮水般席卷而来的火麟军骑阵带着强大的惯性狠狠地撞上慌乱的的黄巾贼阵，霎时绽放出璀璨的浪花，人体抛飞、战马悲鸣，兵刃的冷辉迷乱了阴暗的天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冰冷的大地。
“表哥来了！援兵到了！”馨儿在马车中激动的说道。
赵某和怜儿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赵母则悄悄收回两女手中的玉瓶。
“当！”
赵询一枪刺穿一个山匪的脖子，鲜血如喷泉本喷涌而出，赵询毫不在意，手中长枪随之一弹，又化作道道圆弧，将身边十几个山匪刺落下马。
和赵询迅猛的杀人不同，韩猛完全是个碎尸机器，所到之处，被击杀的山匪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尸体，手中一双大铁戟，化成一道道死神的镰刀，不仅勾走了敌人的灵魂，还破碎了敌人的尸体。
黑云用尽全力，终于挡开了疾驰而来的骑兵这雷霆万钧的一刺，但紧接着两马交错间，赵询的长枪从其颈项轻飘飘的掠过，血光飞溅，头颅飞起。
“齐鹤！能战否？”来到齐鹤身前，看着浑身是伤的齐鹤，赵询大声问道。
“咳……大人，杀光这群王八蛋不在话下！”齐鹤挥舞了一下自己的长刀，高声答道。
“好，随我杀，给弟兄们报仇！”
骠悍的火麟军骑兵展现出惊人的杀伤力，大量的山匪被锐利长的长枪刺穿，被锋快的马刀辟为两截，被奔蹄的铁蹄踏碎了头颅，他们流尽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萧瑟的秋风越吹越急，那一抹残阳早已经被乌云遮掩，天或许天空也不愿看到这血淋淋的残杀吧，大地一片昏沉。
“去死！”
赵询大喝一声，单骑突进，长枪上下腾飞，所向披糜，直入山坡而去，亲卫营紧随其后，将山上的几百余山匪分割、包围，一一斩落。
“我投降，不要杀我！”一个山匪抵挡不住，厉声大喊。
赵询冷声说道：“除了匪首，不要俘虏，一个不留！”
“大人有令！除了匪首，不要俘虏，一个不留！”
“我投降……”
“噗噗……”欲投降的山匪还未说完，就被火麟军骑兵斩飞的头颅，一双眼中，尽是悔恨与恐惧。
“询儿！”
“李叔！”赵询定定的看着一年未见的众人，心中尽是重逢后的喜悦。
“大哥，干娘在后面的马车上！”赵雄看着赵询，充满喜悦的说道。
“我去看看我娘，随后击败这群王八蛋，大家一起畅饮！”
“好！”
“大人！”
“司马燕，辛苦你们了！”
黑衣女护卫队长司马燕看着大半年前还是毛头小子的赵询，不由一阵感慨，曾经的少年，现在已经手握重兵，行进之间都带着一阵威严。
掀开车帘，赵询看到了大半年未见的娘亲，不由眼中一阵湿润。
“母亲！儿子不孝，让娘亲受惊了。”
“这没什么了，能见到你，娘亲被什么都高兴！”
“表哥！还好你来的及时，吧这些坏蛋给打败了！”馨儿一脸笑意的说道。
“馨儿，有没有被吓坏？”赵询见到馨儿，心中不由一阵放松。
“怎么会？不信你问怜儿姐姐！”
“怜儿，我……”赵询不由一阵语塞，想到自己到了燕州府，没有实现自己当初接她们过来的诺言，还和李若兰有了亲密的关系，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表哥，你没事就好，见到你，我很开心！”徐沁怜似乎明白赵询想说什么，微红着连，轻声说道。
赵询心中一暖，握住徐沁怜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正声道：“我绝不会负你。”
徐沁怜脸色霎时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垂下首，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馨儿少女心性，询问赵询离开卧虎山，到燕州府的情况。赵询笑着一一讲述开来，外面则喊杀声响彻四野。李尘风、赵雄等人也加入了复仇的行列，先前没能好好厮杀，被人憋屈的压制在山坡之上，现在彻底的爆发。
韩猛怒吼一声，疾步如飞，一击将一名小头目砍翻在的，再跟进一步，手中铁戟往另一人身前一击，顿时将对方的长刀击弯，口吐血沫而退，随后被一铁戟击碎首级。随后厉声高喝：“胆敢对我家大人的家眷出手，你们死定了！”
当西边的夕阳落下山巅，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之时，战斗终于结束了。
“报……大人，我们抓住匪首了，三千山匪，无一活口。”
“母亲，我先去处理一下。”
“恩，你去忙吧！”
赵询走后，赵母笑着对徐沁怜说道：“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
徐沁怜顿时脸再次红如红绸，但其心中一阵轻松，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翘。
第一百四十三章 熟悉的敌人
下了马车，赵询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马车上的赵询给人平静、温和之感，那现在的赵询就如大海之上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一般。
“大人，山匪已经全部清除，按照你的命令，除了三个匪首外，无一活口。”魏晨看到赵询如寒冰般的面容，小心翼翼的说道。
“把他给我带上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厉害，竟然敢对我的人动手。”话语之中的肃杀之意，让众人一阵寒颤。
韩猛压着三个浑身是伤的人走了过来，看样子饱受了一顿摧残。
“大人……大人饶命！饶命啊！小的不知道你们是……是燕州府的军队啊！”其中两个被押到赵询面前，就跪地求饶起来。
赵询没有注意这两人，而是吧目光看向第三人，总感觉他的面孔有些熟悉。那人三旬左右，一脸凶悍之气，但此刻身受重伤，也萎靡不振，但依旧恶狠狠的盯着赵询，丝毫不将周围的火麟军将士放在眼中。
“你是何人？为何袭击我的部下？”
山匪首领看了赵询一会，忽然冷笑道：“赵询，是不是觉得我很面熟？”
赵询仔细看了一下，确实很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好点头说道：“是的，我感觉面熟，但却不清楚你是谁？”
“哈哈……太可惜了，没能杀掉你的家人，我真希望你的老娘死在我的手中，还有你的女人，我真想将她压在我的身下……时也命也，怪不得他人。”
“找死！”周围的亲卫营士卒呼啦一下抽出横刀，几欲劈了这个胆大放肆的家伙。
赵询抬手阻止了部下，低首阴沉的说道：“既然你不说，我也不想知道！来呀，给我把他送到齐鹤那里，就说这家伙交给他们处理了。”
被亲卫营士卒架起的匪首扭头说道：“我是谁？还记得当日在营州刺杀苏允的黑衣骑士吗？”
“黑衣骑士？”赵询霎时想起了当日自己救下苏允，击杀二百黑衣骑士，但为首之人逃脱。本以为被司马云处理掉了，没想到竟然逃过一劫，对自己的家人下手。
“带走，给齐鹤送去！想必他们也很喜欢之歌礼物。”赵询冷声说道。
“赵询，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在下面等着你……唔……”远远传来匪首的惨叫声。
沉默了一会，赵询又转过身看着剩余的二人，让二人浑身哆嗦。赵询暗暗皱眉，同为山匪匪首，此二人怎么如此贪生怕死？
“你们……”
“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无辜啊，我们不知道这是大人你的部下，要是知道岂敢冒犯！大人……”
赵询还未开口说完，两人接连磕头，求饶不已。
“闭嘴！我问你们回答，再胡乱说话，割了你们的舌头！”
“是是是……大人……大人请问。”两人连忙说道。
“你们是哪里的山匪？”
“山匪？大人，我们不是山匪。”两人连忙辩解道。
赵询一怔，脸色一冷，冷笑道：“不是山匪？不是山匪怎么会截杀我的人？”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说道：“回大人的话，我们确实不是山匪，其西南二十里外的坞堡家丁，至于截杀大人你……这是个误会，要是知道这是大人的部下，打死我们也不敢呐。”
赵询脸色有些难看，坞堡？一个坞堡竟然有私丁三千，还全是骑士，这力量已经不小了，虽说火麟军四天之间，一边接着追击靺鞨军残余的名义，收缴了不少坞堡的兵甲战马，将不少私丁化为百姓，但依旧有不少坞堡拒绝执行，被火麟军摧毁。当然，火麟军追击的方向以东北、北方为主，南面尚未涉及，但现在赵询感觉到南面已经有不少势力强大的坞堡存在。
“三千人都是你们一个坞堡的？”
“不是，我们徐家堡只有八百人，其余的则是三个坞堡和一个镇子的乡勇组成。大人，小的们真的不知道这是大人你……”说着，这人又开始求饶起来。
“嗯？不想要舌头了？”
“唔……”这人连忙闭上了嘴巴，但一脸苦巴巴的看着赵询，请求饶命，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等人惹了不该惹的人了，不说其他，就是两千身着铠甲的轻骑，就让他浑身发凉，更别说这些人看似是朝廷军队一般。
听完此人的回答，赵询才稍微放松了一下。看来，事情没有我想象般的严重，几个势力合起来的，这尚且在承受范围之内。
“那战马呢？你们何处得来？”
另一人连忙接口道：“回大人的话，这都是先前被大人拉过去的那个人提供的，他说，和我们合作，他提供战马，我们出人，合力干一票，能捞不少银子，所以，庄子里的族长就答应了。但是，大人，我们都以为只是截获一批财物而已，不知道这是大人的东西，更不知道那个唐明竟然与大人有仇，欺骗我们来和大人作对。”
“押下去，好生看管！”赵询又问了一些问题，知道了想知道的后，就将这两个家丁首领给押了下去。
“韩猛，安排士卒扎扎营，今夜在此休息，同时将后面看管战马的弟兄接过来。”
“大人，此战结果出来了！”怒锋营佐校尉李岩小声说道。
“说说看！”
“我们来援助之时，山匪已经久战，故而我们伤亡不重，只有三十余人阵亡，百余人轻伤，但是……”李岩看了看赵询，没敢在继续说下去，因为此刻赵询的脸，阴沉的可怕，让李岩不自觉赶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说！”赵询眼睛直盯着前方不远处正在忙碌着给弟兄们收尸的士卒，平静的说道。
虽然赵询没有一丝发怒之意，但李岩却赶到身边一冷，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山字营阵亡八百二十人，其余的一百八十人尽皆负伤，好在并没有重伤员。至于步卒，一千也只剩余了七百三十人。其余尽皆阵亡。”
“这么说，地字营基本上不存在了？”赵询淡淡的问道。
李岩紧紧低下脑袋，没有在继续说话。
“大人，大人，我的弟兄……”齐鹤扑通一声跪在赵询的面前，低声哭泣。
“齐鹤，想不想报仇！”
“想，当然想，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那明天就去报仇，我一千多得弟兄不能白死，谁敢杀我一人，我就灭他全家！我火麟军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赵询忽然厉声怒吼道。
“报仇！报仇！”
身边的士卒也被感染，齐声怒吼。
齐鹤此刻也知道了所谓山匪的来历，对赵询道：“大人，此次一定不能放过那些人，我一千兄弟，现在就剩下一百多人了。”
赵询拍了拍齐鹤的肩膀，沉声说说道：“你放心，明日之后，四个坞堡将不复存在，他们会下去给弟兄们赔罪的。”说着，眼中透露着森寒之意。
夜晚，整个驻地燃起堆堆篝火，不少士卒都在烧烤着下午战死的马肉。整个驻地都因为傍晚一战，显得有些沉闷。
“询儿，没想到大半年时间没见，你就发展道这个地步了。”李尘风带着莫名之意说道。
赵询翻转了一下火棍，笑道：“我也没料到会这样，只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现在。现在你们过来了，我也就轻松了许多，摊子大了，事情也多了。”
李尘风看着火堆，半晌说道：“你现在有这样的成就，你父亲也该欣慰了。但是，询儿，你现在也是步步荆棘啊，一个不好……”
赵询淡然一笑，沉声道：“步步荆棘？那只有奋起直上，将所有对我们不怀好意的人通通踩在脚下，漫步云端，俯视众生，也不枉人生一会。”
李尘风闻言，半晌也哈哈一笑道：“对，你说得对！只有拼搏过，也就不会留下遗憾。”
和久未见面的赵雄等人也好好谈了一次，说了现在的情况，让这些人也有个准备，虽然赵询现在基本上占据燕州府，但能不能守住，你那就要看下来的情况了。最后，又陪着母亲和怜儿说了半晌的话，最后才也夜色中深沉的睡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坞堡之害
破晓之时，大量的浓雾弥漫在天地之间，远处的红光跃跃升起，徐家堡的家丁按照往常一样，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靠在堡垛内侧上偷懒，只有少量的几个巡逻家丁来回走动，因为他们已经听说了，燕州府的靺鞨军已经被燕州城内一支叫火麟军的军队击败了。
自从靺鞨军游骑兵游荡于燕州府，四下攻村破镇，徐家堡和前来攻打的靺鞨军小小交手了一次后，靺鞨军也就放弃了这个守卫森严的坞堡。毕竟，燕州府可以攻取的地方很多，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个地方，白白让靺鞨军士卒去送死。
从那次交手之后，坞堡的守卫就从原来的百人一岗，增加到三百人人一岗，这让本来就人数不多的坞堡有些捉襟见肘。徐家堡一共有佃户千余户，私募家丁八百人，但那一次交手，就让其阵亡三百，着实让徐家堡的主人徐长天肉疼了好大一阵。不过后来又从逃难的难民之中招募了一些，凑足了一千人，这些新加入的难民也不用给饷钱，现在能有口吃的，有个落脚之处，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新加入的家丁都是无家拖累之人，也是好勇斗狠之士。
年过四旬的徐长天现在则在屋里和家里的几个同宗兄弟叔伯则眉头紧锁的坐在大厅，一言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