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御夫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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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亲切的微笑如邻家小妹， “大爷，我是北昌村的小玉，今个儿来有事想向您请教。”
老人看了看几人，问道：“什么事？”
老人疑狐的看了看两人，道：“你们问这干什么？”
如玉听完状似一脸苦涩，吸了吸鼻子，诚恳又委屈的道：“大爷，其实我家中长辈也得了病，吃了许多的药总不见好，无奈疾病日笃，小女心中自是焦急万分，乌鸟私情，愿乞终养，恨不能替长辈受过才是，多方打听，听说您家有人服用红莲教圣宝，特来询问，还望大爷体恤小女一片赤诚孝心，告知小女才是…”言辞恳切令人动容，说罢还撩起袖衫装作拭泪。
这老大爷也是个心软的，见不得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在他面前哭啼，更何况是一片孝心，当即被打动，慈祥拍了拍她的肩，道：“闺女，快别哭了，进来吧。”
如玉收了表情朝绿珠使了个眼色，绿珠呆愣愣的跟了进去，对自家小姐的演技叹为观止，竟不知竟还能够如此…如此…无耻。
进了屋子三人坐下，老大爷叹了口气一脸愁容，：“闺女，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实在是这药，它挑人啊！”
如玉一脸委屈的看着他，惨兮兮的道：“…大爷，这是…什么意思…”
“唉，这药，并不是人人可用的，我自打前些日子买了回来给老婆子服用，头两天倒是见到些效果，可是再往后就再也不见起色了，我也是急的没了法子，前两天药吃完了，我去问了，人家说这要得坚持吃才有效，可这红莲圣宝实在金贵，哪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负担得起的，现在是一点法子都没了…”
如玉接着问道：“那为何不请大夫来瞧一瞧不是更妥帖？”
那老大爷一脸无奈，道：“我本来也是作此打算的，可那红莲教的人说了，若是吃了凡药，头先吃的那些就算全白费了，而且纵然神仙下凡也再无药可医，只能先熬着，等凑够了钱，再去买他家的圣宝，但愿老婆子还能撑到那时候…”
接着便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
☆、红娘预言 弄虚作假
听完那老人的一番叙述，如玉严肃的皱起眉头，好狠毒的心肠！这是断了人的后路逼着百姓买他们的药！怎能够在看着他们如此草菅人命！心思一动，道：“大爷，既然您告诉于我，我也不能看着您陷入危难，不知能不能够让我们看一下您夫人，明日为家中长辈购来圣宝，差人给您送来些，好解您的燃眉之急。”
那老大爷噌的一下子站起来，一脸惶恐道：“这，这如何使得！”这圣宝价格实在昂贵，他也是拿出毕生积蓄才给自家老伴维持了一段时日，这眼看山穷水尽，老伴的身子亦是一日差过一日，急的嘴上都撩起了火泡。看着如玉穿着虽不嫌贫寒，但也不像什么富贵之家，自然不敢接受。
如玉笑着道：“大爷，没事，您先用着，不能因为钱而耽误了治病良机，不然纵有万贯也是回天乏术了，是不？”
老大爷双眼红红噙着眼泪半晌无语，接着颤巍巍的道：“那，那先谢过姑娘了…此番恩情老朽无以为报…来生必定结草衔环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老人引三人至屋内，道“几位姑娘略瞧瞧便可，小心过了病气。“屋内门窗紧闭无法通风，给杜佩瑶递了个眼色，杜佩瑶也通些岐黄之术，只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还是手到擒来的，一番望闻问切下来便知害了什么病，也不言语。
几人出来后，如玉问道：“可知道是害了什么病了？“
杜佩瑶点了点头，道：“乃是脾虚胀满脾气不和所致，冷气客于中，雍塞不通，用白术二两、桓皮四两，共研为末，加酒加糊，做成丸子，如梧子大饭前服食便可。”
回到衙门已是月光如帛，忙活一天让杜佩瑶又连夜将所需药品一一配制，外观和红莲教圣宝无二，只是药的成分是对症而来。
第二日，如玉让绿珠和杜佩瑶将药包着红莲教的‘外衣’送了去，之所以这么煞费周章是因为一来能免去许多麻烦，二来即使她摆出身份，估计在这时代，也没有鬼神之说来的有力度，虽是一片好心可百姓未必能领情听从她的指令，倒不如这样省时省力，最后他们就知道到底哪个来的更有效。
红娘子许弟莲在城郊有一所道观，平日有不少人去求药参拜，如玉特地派了素来舌灿莲花的讼师小使过去，邀请许弟莲过府。
红娘子接到消息，心中暗喜，连官府中人都要投入她的羽下，一时间有些自我膨胀，但还是敛了得意之态，正了神色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假意推辞道：“还请归去转告大人，红娘子不过一方游仙，人间自有人间的道法，不敢妄自尊大，代我谢过大人，还请告知你家大人红娘子不远沾染凡尘诸事，烦请谅解才好。”
如玉早前料到她必会托大，遂要求小使务必态度谦卑，万不可盛气凌人，必须将红娘子请到，遂小使恭恭敬敬的道：“红娘仙姑，我们大人一片虔诚，希望红娘子为我菁州百姓恭候红娘子大驾，还望红娘子闵怀，体谅大人一片赤诚之心！”
红娘子看这小使如此恭谦心中更是得意，只不过面上更是装的泰然淡定，仿佛真的修炼成仙，脱离凡尘，：“你家大人这可真是为难于我了，这怎生是好？”
“红娘仙姑，既已成仙修了仙性更应当感怀民间疾苦，大人请红娘仙姑过付为我菁州百姓消灾祈福，这乃是一件利民的大事，更是功德一片。”
红娘子做为难状，接着仿佛下定决心，大义凛然道：“好罢！既然如此，我也就破回例，为大人助上一臂之力，为菁州百姓略尽绵力。”
“谢红娘仙姑体恤，还望仙姑一展神技，让我菁州百姓也沾沾福气，此番恩情，我家大人决计铭感于心，永远尊崇红莲教！”
这一番拍马哄得红娘子从里到外通体舒畅好不快活，欢欢喜喜地去准备做法的器具了。
小使回到衙门，如玉问道：“如何？”
“红娘子已答应过府做法。”
如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小使果然不负众望啊，记功，呵呵！”
小使羞涩的笑了下，便低下了头。
红娘子如期来到县衙门前，只见县衙堂前支着一座台子，上面摆着法事器具，如玉将一切准备停当，见红娘子一身红衣，虽是芳华不在，却也端得一股飘渺‘仙气’，倒也唬人。
红娘子徐徐福身，道：“见过知县大人。”
如玉笑着上前虚抚一把：“红娘子不必多礼，本官久慕仙姑清德，还望仙姑为我菁州百姓祈福消灾。”
县衙门口法坛已设罢，四周皆是闻声赶来的百姓，红娘子登台做法，她的两名弟子将一个黑匣子抬了上去，如玉在一旁冷冷的瞧着，红娘子开始展现她的神技，只见黑匣子以红绸罩顶，红娘子缓缓掀开红绸，将里面的一盆尚未开放的秋菊端出，忽而双手猛地撑开，大声念道：“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
鬼道乐兮，当人生门。
仙道贵生，鬼道贵终。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
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
北部泉道府，终有万鬼群。
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
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
束诵妖魔精，斩腭六鬼锋。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接着慢慢吐纳，带着圣洁之意又将那盆菊花放置到黑匣中念了段咒语，将菊花抱出时，竟已是花开满堂，只见那盆菊花潋滟地大开着，众人均是目瞪口呆膜拜不已，且不论真假，就是在这个时节也难以找到盛开的菊花了，如玉面上微笑着，心中道：“倒是有两下，如若她不是从那个时代来的，倒真被唬了去了。
就在这时，府衙西南方向忽的飞腾出一群蝙蝠，只见那群蝙蝠在不远的天空混乱的停滞了一会儿方才飞去，更是怪谈哉！所有人都望着那个方向惊叹不已，这倒是出乎如玉的意料，看来红娘子等人为此也颇下了一番功夫。
如此好的一个良机，借着官府的声威，红娘子自是费了一番心思，在百姓和县官面前展露自己的‘法术’，这对她红莲教有百利而无一害，更能将红莲教的名声发扬光大。
这菊花在非花时开放倒也容易解释，这种现象在现代叫做刺激性感应，菊花是短日照花卉，若是要想让它提前开花可以缩短它的光照时间，比如说，本来一天菊花受到光照时间为五个时辰，那么便会如期开花，可若是对菊花采取认为遮阴的措施，减少一到两个时辰的光照，便可以提前开放了，这也是在那个时代花卉品种不分时令的原因。
对于她的这套把戏如玉早有准备，至于为怎么变出来的，估计机关就在那个匣子当中，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还不能揭穿，在红娘子被众人吹捧的飘飘欲仙时，萧衍悄然消失在人群中。
原来萧衍是来到刚才蝙蝠漫天的地方，萧衍皱着英眉冷冷的观察，只见地上残留着大片蚊蝇尸体，大约这就是方才那群蝙蝠盘桓不去的原因所在了，估计始作俑者并未走远，闪身追了出去。
这边如玉冷冷瞧着许弟莲在上面煞有介事的做法，诡计已被人识破犹不自知，仍然自我感觉良好
的装神弄鬼，如玉对一旁的徐恒低声道：“你叫人把那口箱子抬出来吧。”
如玉胸有成竹的望着台上的跳梁小丑，呵呵，你蹦跶不了多久了…
红娘子一番法事完毕，常常吐了一口气，姗姗飘了下来，对着如玉道：“大人，福事已毕，愿能助大人一二。”
如玉和煦的笑着，清雅又无害，道：“红娘子辛苦了，我有一物还想请红娘子指教一二才好。”
你方唱罢我登场，不过弹指间两人便调换了角色，主角成了如玉，红娘子许弟莲好奇的望着面前的黑色木箱，如玉上前打开来，红娘子一看脸色陡然大变惊骇万分！怎么可能？除了她怎么还会有人会？声音有些微微颤动，道：“大…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如玉淡淡一笑，“红娘子不必紧张，本官没什么意思，就是偶然间也习得此神技，还请红娘子指教一二。”
许弟莲竭力克制住自己的紧张不安，道：“…大人很有天赋…假、假以时日必将与我一般得道升仙，噢，不是，大人天资聪慧比红娘子更加青出于蓝才是”
如玉紧紧盯着她，顽皮的道：“哦？是吗？原来修仙这么简单？借红娘子吉言了。”心中却觉得可笑无比。
红娘子硬着头皮道：“是…是…大人得缘法，是…是有缘人…”
如玉受教的点了点头，状似无邪的道：“哦？那照红娘子这般说的话？所有能让花开的人都是有缘人喽？那可真是不巧，我府中所有的人都会哎？原来大家都是有缘人啊！”
红娘子汗如雨下，心中波涛翻涌，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萧衍处理完几人赶来，在人群中正巧听到她这番话失笑不已，哼哼，大人，你又顽皮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芙蓉出水 春光乍泄
许弟莲心中万分焦灼，不知这个女知县是真心或是假意让她下不来台，甚至将她的一番计划都打乱了，本想借着白日飞蝠的现象让红莲教更上一层楼，可此时摸不透这女官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遂终止了这个打算。
萧衍走上前来，在她身后沉沉说道：“准备好了。”
如玉点点头，笑着看着许弟莲，直把她看的有些坐如针毡，开口问道：“红娘子，不知刚才那番天象作何解释？”
许弟莲听她主动挑起了这个话题，暗暗松了口气，接起来说道：“此异象不祥之兆，预示不日将有天灾不日降临，需得得到我教的护灵符，才能避过此劫。”
如玉装作颇感兴趣的道“哦？这护灵符是何物？如何得到？”
红娘子许弟莲一听她作此问，不由的找到了些自信，挺了挺胸，神秘的说道：“此乃我教圣灵之一，可驱邪免灾，福至将来，至于得到么，这护灵符乃是圣物，本应免费赠与百姓，可无奈僧多粥少，灵符有限，且我虽羽化登仙可以不食人间烟火所以，但我红莲教众却是凡灵肉身…只好价高者得，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说着面上做出一副为难遗憾的表情。
台下的百姓听完不禁露出恐慌之色，议论纷纷亦蠢蠢欲动。
妖言惑众！如玉冷笑一声，道：“红娘子别是借此敛财罢。”
红娘子听完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眨眼间便换了几换，有些挂不住的道：“大人这就是侮辱红娘子了，我已成仙，自是不远沾染这些凡尘俗物，是您非得请我来，这才勉为其难的过来，若是大人看不惯，红娘子告退便是。”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干脆走为上策。
如玉淡淡道：“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吧…”说罢，红娘子等人便被衙差拦住，台下百姓不知这番变故是为何，一个个睁大双眼在下面瞧着。
许弟莲脸色已是十分不好看，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就是大人的待客之道？红娘子领教了！”
“你说那蝙蝠漫天飞是异象，你可确定？”
红娘子笃定的点了点头，“当然！”
“将人带上来。”接着衙役压着两名男人走了过来。
红娘子看见来人脸上已是血色全无恐慌万状，惊异的看着两人说不出话。
如玉道：“你们来说说关于那个异象如何？”
那人似有惧意，抬头看了看红娘子，复又低下头去，战战兢兢的道：“那蝙蝠是，是，我俩放的…”
如玉冷眼瞧着这红娘子倒是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许弟莲强作镇定，“一派胡言！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是吗？那你们再说说那天在菜市口红娘子是如何起死回生救人一命的？”
一个男人嗫嚅着道：“那人是…他，他是装的，…是为了演给人看，好叫人更加信服。”
红娘子怒急，也顾不得她的道容仙姿了，大声吼道：“阿文！！！”
那男人打了个哆嗦，红娘子对他似乎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如玉道：“你不必畏惧，将你们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可将功赎罪，你们不过是从犯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