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御夫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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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心里虽是十分惊慌,却握紧拳头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他不会杀自己的!冷静…”
男人慢慢的松开手,狠辣的看着她道:“你该知道我是谁吧。”
如玉点了点头。
“我也不为难于你,等明天一早你的人把我那些兄弟放出来,我们相安无事,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说罢阴狠的看了看她。
如玉心中一片冰凉,她的确想引蛇出洞,却没料到自己成了引蛇的那个小虾米…
胡烈鹰倒是诧异她的胆识,自从将她掳来,除了刚开始的惊恐之外,之后却极其冷静,其实她知道自己这点本事定是逃脱不了,为了自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这才极其配合不叫不逃。
第二天一早,绿珠纳闷如玉怎地还没出来,进去后发现了桌上的字条:若想要你家大人,将我兄弟放了,准备一两马车到龙涧,不准带人…
绿珠惊慌失措的捂住嘴,拿着字条赶忙跑到前堂找到萧衍,萧衍接过字条一看,顿时额上青筋窦起狠狠地咬紧牙关,手握的咯咯作响,是他疏忽了!接着转身快步走向狱房,告诉自己:别慌!他不会伤害她!他还要拿她换他的兄弟,别慌!慌则生错。眼底如三月寒冰一片冷冽肃杀,心中道:你若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萧衍定让你后悔活在世上!
先将十二鹰全部放了之后,萧衍连忙快马驾车奔向龙涧。
“驾!驾!…”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他一生中从未有过如此慌乱害怕的时刻,哪怕独自一个人面对千军万马四面楚歌时也全无惧意处变不惊,可事关乎她,一切就都乱了…
如玉在一个石头上坐着,手被绑了起来,怒视旁边的人,她已经说了她不会逃跑,却依然将她绑了起来。
远远地听到一阵疾驰的马车轰隆声,胡烈鹰站起来,向地上啐了口,饶有兴味的盯着远处,道:“来了!”如玉见是萧衍,莫名的有些安心,紧绷的身子终于缓和下来。
萧衍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道:“我已将他们放了,你可以放人了!”
胡烈鹰一手挟持如玉勾勾嘴角闲闲的道:“还是太年轻,如此沉不住气…”
萧衍攥紧拳头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五马分尸,他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了,可却控制不住,他自视定力非凡,倘若换任何一个人他都能泰然处之,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你放下马车回去,一个时辰后再回来接她就是,为了防止你耍花招,我会先带她上路。”
萧衍极力压抑着怒意道:“把她放了!我放你走!”
胡烈鹰笃定的说道:“你没有选择,要么,她跟我走,要么…玉石俱焚。”
萧衍紧紧握拳的手微微颤抖,阴鸷的望着他,浑身散发着阴冷与愤怒,终于,还是隐忍的退了回去。
胡烈鹰用刀抵着如玉的脖颈,慢慢移动到马车边,见萧衍退远了,一把将她扔进车厢,如玉猝不及防撞到车壁,胡烈鹰驾起车向山道上奔去,他之所以选这个地方一是方便出逃,二是这里地势一马平川前面不远便是山道,他若是带了人来一眼识破,如玉在里面双手背后紧紧抓着马车的座位,接连而来的颠簸的她快吐出来,脑子亦是一片空白。
就在转弯时疾驰的马车压过一个深坑,因为山道太窄马车车厢失重侧翻快速的往山涧甩去,马也被带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如玉因为惯性被重重甩在车厢上,后背重重的撞上马车,胡烈鹰也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但此时无暇顾及别人了,她的后背估计是骨折了,接着马车又不知撞上了什么,接连几下,然后停住,如玉在车厢里被抛来抛去,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头上流下了温温热热的液体,可她双手仍是被紧紧绑着,浑身疼痛欲裂看了外面一眼,不看不要紧!这一眼吓得她顿时魂不附体!下面竟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自己这半截马车被挂在了从崖间延伸出来的一截石壁上,她吓得不敢再动弹,似乎忘记了满身的疼痛,若是从这掉下去…后果她不敢去想…
可若是一直在这里挂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跟着这半截车厢一起掉下去粉身碎骨,或许一阵风一个动作都随时能让这脆弱的马车掉下去,想到这里,她不敢再呆在里面了,要想办法过去,趴到那块石壁上去,或许因为没事人来救自己饿死在那里,又或许会被天上的秃鹫鹰隼叨食成一副白骨,可她管不了这许多了,她忍着剧痛慢慢蠕动着爬出车厢,就在这时,一阵摩擦声想起,车厢有些颤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落下去了,如玉霎时间血液倒流像是被扔到了冰窖里,接着小心翼翼又小心翼翼的往那块石壁上移动,甚至连呼吸都止住,生怕惊扰了这岌岌可危的马车,忽然!咔嚓一声,糟了!马车要掉下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像蛤蟆跳般纵身一跃结结实实的趴到了石壁上,然后再也动弹不得,这猛地一撞让她本就疼痛的身子生生像是被人拆开了一般,痛苦的□□出来,她已经忍着剧痛耗费掉所有的精力只为这一跃,昏迷前她想:就算你们来叨食我,我也绝对没力气反抗了…接着便晕了过去。
萧衍自胡烈鹰离开便循着车轱辘印向前追去,头先已经安排好人半个时辰后赶过来,一路不止不休仿佛不知疲累为何物,听到后面有疾驰而来的马蹄声,也不看来人,将那人拦住一把自马上拉下来,道:借用。说罢绝尘而去。
循着印记飞奔到转弯处时,发现车轮印记就此消失了,向崖边拖了一道深长的的擦痕,萧衍踉跄着从马上下来,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一会儿,衙差赶了上来,让几个人继续向前追去,心知这样情形能寻到的几率几乎为零,却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去尝试。
顺着拖痕往下看去,下面浓雾沼沼,除了哀怨的风在呼啸其余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他不小心踢下了一块石头,石头慢慢消失不见,心似乎也随着石头掉进这万丈深渊沉不见底,这时一个衙差过来道:“萧捕头…大人估计凶多吉少了…”
萧衍双目猩红,看得那衙差一个激灵,缩了缩肩膀,狠厉地盯着他,自紧要的牙缝中狠狠地说了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绝不相信那样的一个人就这样轻易地没了!
“拿绳子来!”
萧衍将绳子紧紧系在腰间,便顺着峭壁攀下,这种陡崖峭壁根本没有落脚之处,他两手各执着一柄短刀,靠着惊人的臂力慢慢往下延伸,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等我。
每下一分心中便如被锥子重重一击,因为越往下也可能意味着摔得越重,心中也越来越焦急恐惧,因为过度用力手掌双臂额头均是青筋乍起,豆大的汗珠自古铜色的俊脸不断滑落,忽然,手里的短刀插入一块坚硬的石壁又噔地一下反弹出来,短刀自手中滑落,因为少了一个支撑身体不受控制地迅速往下滑落,萧衍大喊一声接着用鲜血淋漓的手掌猛地抓住一块凸出的起头,另一只手狠狠地将短刀重重□□石缝中,这才控制住不断滑落的身躯,双手因为刚才的摩擦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落下一滴滴殷红的液体,隐至山涧然后消失不见,双臂已经因为极限酸胀的没有了知觉,但这一切却已经引不了他一丝一毫的注意,全部的心绪都被那个人的安危牢牢牵绊。
迷蒙混沌间如玉感到自上面似乎有液体滴在她的额头上,苦笑了一下,莫非屋漏偏逢连阴雨…
忽然仿佛听见一道微弱的声音在呼唤自己,这是出现幻听了吧,她的求生意识渐渐在流失,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如…玉…”不对!不是幻听!如玉猛地睁开了眼睛,喉咙嘶哑微弱的道:这…这里…”
萧衍此时自然是听不到,但他依旧用血肉模糊的双手不断向下,不一会儿,好像听到一阵微弱如蚊蝇抖翅一般的声响,停下来屏住呼吸凝神细听,是!是她!心中一阵激荡!无法言喻的喜悦与庆幸自胸腔迸裂蔓延开来,喉中忽然溢出一股酸涌,以更快的速度向声源处攀去,透过朦朦胧胧的薄雾看到下面的一截石壁上赫然趴着一抹青色!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激动着道:“如玉!”此时他浑然忘却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只以一个心上人的心情。
如玉亦是激动地不能自抑,先是眼圈泛红,接着便落下大滴大滴的泪珠儿,她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未曾想到不过转瞬间便已经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所有的恐惧疼痛无助茫然惊惶全在这一声有力的呼唤中骤然消散,天地间再无任何东西能吸引彼此的注意,两两无语凝望。
“如玉!”萧衍迅速攀至如玉身边,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这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令他全身的
肌理都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第一次萌生出感恩的情绪,他感谢一切,感谢她还活着!
如玉轻轻溢出了句:“叫我鱼儿…”
萧炎虽不知她为何让他这么唤,一时也顾不得多想,将唇紧紧贴在她的头顶,缓缓呢喃:“鱼儿…鱼儿…”
声音里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温柔,如玉被他紧紧箍在怀中,这种真实的疼痛令她既安心又快活,飘零的心好似终于终于归航,这才想起来身上的疼痛,嘶了声,软软的逸出了句:“疼…”
萧衍这才恍然她受了伤,赶忙将她松开,紧张的检查着,发现她的双手还被帮着,赶忙用刀将绳子划开,鬓发散乱,半张脸都被猩红的鲜血盖住,眼睛簌簌的躺着泪珠儿,血泪混合在一起狼狈不堪,脸上还有些细细的伤口,眸中蕴含着千言万语,好不可怜,萧衍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心中默念: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察觉她的身子冰冷,萧衍立即将外衣脱掉包裹住她,无比温柔的含着她的耳朵安慰着道:不怕了…安全了…说罢眼角竟似划过一滴晶亮。
由于如玉身上多处受伤骨折,经不起哪怕一丝一毫的颠簸了,他纵然能背着一个完好的人上去,但却不能保证能将此时如此孱弱的她毫发无损的背上去,他不能亦不敢冒这个险!更何况,她恐怕根本没有任何力气了。
萧衍在她耳畔柔声安抚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好不好…”
如玉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全身的疼痛让她已经说不出话,但却是再也不愿意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再呆一刻,那种未知恐惧惶然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甚至比死亡更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劫后余生 情生意动
萧衍心中十分焦急,就算他向上面呼喊估计也绝对听不到了,她的伤不能再拖,可现在自己又不能离开,该怎么办?他一贯是处变不惊的,可每每一到了她这里就方寸大乱理智全无,恨不能将她缩小了放在怀里时刻揣着护着才好。
安抚的搂着她,眼睛四处看着,忽然瞥见一块破碎的木板,有了!
轻柔的问如玉道:…站得起来么?”
如玉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萧衍快速的将衣服脱得只剩亵裤,把衣服平铺在地上,然后拿起那块木板放到衣服上,对如玉道:“我现在到把你抱到那块木板上,可能会有些疼,乖…你忍一忍…”将如玉小心翼翼平移到木板上,用衣服紧密的将木板和人包裹起来,紧张地问道:“还能坚持吗?”
如玉微微点了点头。
萧衍将身上的绳子解下,结结实实捆到木板上,接着把剩余的绳索拴在自己身上,紧紧抱着如玉,轻轻附到她耳边问道:“可以吗?”
见如玉点了点头,萧衍用力的拉了拉绳子,不一会儿,便感觉到上面有人往上拉,萧衍赤着背靠着峭壁,虽然将如玉紧紧绑牢了,但仍不敢懈怠,双手横抱着木板,萧衍咬着牙忍着背部摩擦的剧痛,放轻了声音道:“别怕,别往下面看…乖…闭上眼,一会就到了…”
上升过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来得无比漫长而又艰难,两人终于到了崖顶,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两个人拉上来,所有的人这才松了口气,迷迷糊糊再也支撑不住,沉沉闭上了眼…
一旁的衙役看到萧衍鲜血淋漓的背大惊失色叫了出来,“萧捕头!你的背…”
如玉看了眼前触目惊心的一眼,眼泪陡然崩塌,呜呜咽咽不成一语,萧衍勉强笑了下,身体却是僵直着站立着,现在后背火辣辣地痛,他并非同批铁骨,不过血肉之躯自然会有痛感,不过尚能忍受,便说道:“不碍事的…先把大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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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慢慢睁开眼,看到了上面的暗红桂锦绡帐,绣衾香暖馨香团团,再不是那冰冷黑暗的断崖壁!这才忆起自己已经被救上来了,对了!萧衍!
绿珠和喜鹊见自家小姐终于,激动地哭了出来,:“呜呜呜…小姐!你快吓死我了…小姐…呜呜呜…”如玉想伸出手拍拍她,刚抬起手臂,忽然一阵疼痛袭来,不禁□□出声。
“小姐…呜…你别动…大夫交代了…你要好好静养…”
“萧衍呢?”声音一出这才发现竟是如此粗噶沙哑,绿珠忙到桌上倒了杯水伺候她喝下,眼神有些闪躲,道“萧捕头没事…就是手上和背上受了点伤…”萧衍之前特地向她交代过,不要告诉小姐他的伤。
“他既然没事让他来见我…”如玉不是傻子,虽然她当时有些神志不清,却也记得那一双血肉模糊的手和触目惊心的背,怎么可能没事?
绿珠拗不过自家小姐还是将萧衍叫了来,萧衍双手背后,如玉一语不发定定地看着他,萧衍越发地不自然慢慢低下了头。
“傻子!”如玉眼圈泛红,看着他嗔道,美目流转间是掩饰不住的心疼与怜惜,这一声轻斥娇娇柔柔宛如天籁,萧衍不禁心旌意动,令他通体舒畅简直甜到了四肢百骸中去,还能听到她这般对自己说话,真好!
萧衍摆摆手回道:“不疼了…”如玉看到他那裹得粽子般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自眼角滑落,萧衍见状赶忙上前有些手足无措的道:“这是怎么了…”
如玉心疼地望着,心像是被人狠狠攫住般,“你的手…”
萧衍看了看,无所谓的笑笑,道:“无碍,以前受的伤多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