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一朵殿前欢-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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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鹏冷蔑一笑,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什么人用什么招,您呐,就配得上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
“你!”鲁鑫还从来没有被谁这样羞辱过:“你可别忘了,答应了这门亲事,我急是你未来的岳丈了。你以下犯上,可还知道礼义廉耻吗?”
“伯父,哦不,岳丈大人,您都一把岁数了,还在这么辛勤的耕耘。作为晚辈,有得向您学了。那,您就继续吧,晚辈告辞。”
得意的转过身子,薛鹏拧着眉头步子轻快的走了。
随从们料理好了事情,也跟着急匆匆而去。
凤鸣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个俊逸的身影,眉头锁的很紧。比起眼前那个恼羞成怒的老东西,她更喜欢那么年轻精壮的少年郎。
“还看什么,不敢进滚进去穿衣裳。”鲁鑫气急败坏的吼道。
“哎呦,爷您生什么气呢。再怎么样,您也是他的岳丈,他也得卑躬屈膝的想你叩头。”
“哼。算你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鲁鑫披了衣服,就要走。
“都这么晚了,您还走哇?”凤鸣不高兴的拦住了他的腰身:“爷,天亮再走嘛?”
“废话!”鲁鑫烦不胜烦:“这里已经叫人发现了,我不走,等着他去报官掉我的面子?”
“可是那我……”凤鸣红着眼睛很是委屈:“爷,您可不能不管我了。”
鲁鑫想了想,道:“遭到合适的地方再安置你。”
说白了,要不是鲁鑫给银子多,她才不稀罕呢。皇城里什么样的达官贵人没有,凭她的姿色,就是伺候皇上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处理完这件棘手的事情,薛鹏遣散了随侍,只带着苗普一人,急匆匆的赶到了逐月居。
一曲清风吟,弹得曲折哀怨,站在居外薛鹏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时候,他还应该走进去吗?
“少爷,咱们到底进不进去啊?”苗普看他一脸的为难,也替他着急。
“我进去,你在外面等。”薛鹏还是皱眉走了进去。
门一推就开,才走到庑廊下,琴声就戛然而止。
“肃,我来了。”薛鹏站在门外,只道这简单的一句话。
门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琴声又起。
薛鹏没有走进去的意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一晚,真是太难过了。
“我……我知道你在听。”薛鹏有些为难,但还是皱起了眉头:“我已经逼着鲁鑫点了头,拿到了那张婚书。如此,这件事就不会再有变数了。按我们之前说好的,我会给你一笔银子,你喜欢留在这里也好,喜欢离开皇城去别的地方谋生也罢,总之……我们往后不要再见面了。”
“嘭”的一声,琴砸在了地面。
薛鹏吓了一跳,有心推门进去,却还是在推开门的一瞬间,犹豫了。
“肃,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得为我爹和薛家做一些事。”
门里的人,还是没有出声。
薛鹏心里不好受:“不再见你,也是迫不得已。只怕每一次见面,也都只会让你更伤心一回。肃,我们好聚好散吧,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
这话说完,门里的人彻底没有了声音。
连灯都灭了。
薛鹏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要走。
他放不下这个人,可也只能放下。这一段不被祝福的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你真的就这么狠心?”
眼看着他就要走出院子了,门里的人忽然虚弱的问了这一生。
薛鹏一凛,觉出这声音不对,连忙转身回去,撞开了门。
血腥气扑鼻而来,月光透过门窗,能清晰的看见一地的血水。
“肃,你疯了,为什么这么做?”薛鹏赶紧从衣服上扯下几块布条,一层一层的缠在那冒血的手腕上。“我不是说了么,如果留在这里难受,你可以走。”
“你可以成婚,你可以有个妻子。可你为什么要撇下我,还要赶我走?”肃看着他,眼底满是泪水。“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的。我们一起品茗赏花,我们把酒对弹,我们……我们……难道你的都忘了么?薛鹏,我要的,不过是你能和从前一样,时不时的来看看我,这个要求真的就这么过分吗?”
薛鹏满脸愧疚,连连摇头:“可……我们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从前一样。我不能没有你。”肃伏在他的肩头,哀哀垂泪。“答应我,别不要我好吗?我一定会乖乖的等着你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不会有事没事的烦着你,我知道你需要有个家,有个女人为你生儿育女。我只是……想就这样默默的守在你身边。和从前一样好不好?”
不得不说,薛鹏心软了,他知道不该再这么纠缠下去,可一看见肃的眼泪,他就心疼起来。“你别这样。”
“求求你……”
“你是个好人,你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家,你也该好好找个女人,为你生儿育女……”
“我不要,鹏,我只要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偶尔来看看我就好!求求你!”
第二百六十九章:难得相见难得欢
鲁鑫气得脸色发青,回到鲁府两个时辰了,都没缓过劲儿来。
这叫什么事啊?那薛鹏好大的狗胆子,竟然敢让他当众出丑,还又是立字据又是撒银票的。这要是不治住他,岂不是真的没有脸面活着了?
“老爷。”管家在外面轻声叩门:“您起了吗?
气正不顺呢,鲁鑫冷冷的嗯了一声。
“老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请您入朝。”管家连忙把要紧的事情说了出来。
“知道了。”鲁鑫讶异,因为二皇子府的事情,皇上打算冷他一阵子吗?这才刚多久啊,就这么沉不住气?“让人伺候更衣吧!”
“是。”管家应了声,便朝身后的小侍婢们使了个颜色。
侍婢们连忙推门而入。
宁璞玉在寿凰宫里待了整晚。
直到太后的高热都退了,才露出笑颜。
晨起,她伸了个懒腰,站在后窗下看外头的景色,忽然很想冷衍能在身边。
这些日子,他们之间的误会和嫌隙一个接着一个。总是叫人心里不安。也幸亏是有个孩子,能在她身边相伴。倒是减少了许多孤苦的滋味。
“丫头,是你吗?”太后坐了起来,隐约瞧见后窗棂有人,声音沙哑的问。
“皇祖母,您醒了。”宁璞玉赶紧走过来:“是妾身,妾身一整晚都在这里陪着您。”
“胡闹。”太后微微不悦:“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晚秋呢?旁人不注意也就算了,她可是哀家身边的人,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皇祖母别责怪姑姑了,是妾身一定要在这里守着您的。”宁璞玉叹了口气:“昨日开过方子,还未曾服药,皇祖母您就发起了高热。晚秋姑姑按照您的吩咐,不敢惊动太医,心里有惦记您的凤体,急的不知道怎么好了。于是妾身便留了下来。”
太后长叹了一声,连连摇头:“人老了,不中用了。以为自己是洞若观火,但其实……不过是人老话多。说多了,自然就招人烦。可是丫头啊,我偶读这把岁数了,什么没见过,你不必为我担心,倒是你自己,可得要好好的精养着,哪里都不能不上心。”
“谢皇祖母关怀,丫头没有那么娇弱。”宁璞玉依偎在太后的身边,心里暖暖的。
小时候生了病,她也是这样蜷缩在娘身边。那个时候,她就没有感受过一天来自爹的父爱。原本以为,男人对待孩子,就是这样疏离的样子。可现在明白了,爹一定很恨娘,连带着将她和茵茹都恨毒了。碍于娘的情面,爹也不去疼别的妾室的孩子,说到底,父爱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
“想什么呢丫头?”太后抚了抚她的额头。
“在想……家里的事情。”宁璞玉垂下了眼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妾身没想过,有朝一日,家会弄成这个样子。”
“你怪他吗?”太后皱眉问了一句。
这个他,应该指的是二殿下吧!
宁璞玉有些疑惑的看着太后:“难道皇祖母您都知道了?”
太后摇了摇头:“知道一些,也不知。这件事啊,丫头,听皇祖母一句,不要轻信。即便是人人都告诉你,是这么回事,你也不要听进去。有时候,眼见未为实,这个人是对你好或者不好,凭的是心里的那份感觉,你懂吗?”
“是,皇祖母。”宁璞玉用力的点头:“丫头是这么做的。除非爷亲口承认,否则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当真。”
“这就是哀家喜欢你的原因。你是这么聪明,又懂事。”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时候晚秋领着内侍监端了药进来。
内侍监一直低着头,将药奉于太后床边。
宁璞玉亲手端起了药碗,笑盈盈的说:“药会有些苦,可是良药苦口利于病,皇祖母可得喝完才行。”
“好。”太后点了头,吩咐那内侍监:“你先下去吧。”
内侍监没有动,只是低着头。
宁璞玉有些诧异的多看了一眼:“你先出去吧。”
那内侍仍然没有动。
“怎么?”太后疑惑的看着他。
这个时候,晚秋已经关上了房门。
内侍监抬起脸,双眸闪烁着幽幽的光。“皇祖母,是孙儿。”
他这一开口,宁璞玉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是你。”
冷衍与他对视一眼:“璞玉,是我。”
“爷。”宁璞玉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晚秋赶紧走过来,接过了药碗。“殿下,长话短说。”
冷衍点一点头,道:“这一次去仓良是父皇的意思没错,也是我自愿去的。皇祖母不必责备父皇。其实徐飞的残部逃亡仓良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我早早就部署了力量混入敌人内部。然而就在出征的前三日,我得到迷信说我的人大多被识破身份。也就是说,我身边有奸细,这些眼睛无处不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所以我不得不亲自去一趟仓良,冒一回险。”
“原来是这样。”太后微微皱起眉头,问道:“那冷濉又是怎么一回事?”
“宁家的事情,冷濉似是下了不少功夫。当知道的,不当知道的,他心里都尽然有数。”冷衍有些不情愿的说出这样的话,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如果他不是偶然探知,就可能是一手促成。只是没有证据,孙儿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兄长。”
“是啊。”太后微微颔首:“哀家都这把岁数了,自然是希望子孙有福。”太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衍儿啊,真正的王者不当有妇人之仁。你明白吗?”
才说到这里,门外就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晚秋心头一颤,连忙道:“似是有人来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的内侍监通传:“启禀太后,皇上正在寿凰宫门外落辇,正要入宫请安。”
“知道了。”晚秋与太后对视一眼,登时明白了心意。于是声音一沉,她道:“你去领路。”
“是。”内侍监得了旨意,紧忙退了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衍儿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太后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哀家这身子骨不中用了,不过你放心,哀家一定会尽力照顾璞玉的。”
冷衍握着宁璞玉的手,微微用力:“相信我,等着我。”
这六个字,囊括了他所有的心思。
宁璞玉澄净的笑了起来:“放心,我会的。”
两人对视片刻,冷衍不舍的松开了手。“孙儿告辞。”
晚秋赶紧领着她从后门走了出去。房中,就只剩下太后与宁璞玉。
“儿子来给母后请安。”皇帝的声音,格外的沉稳。“母后请开门。”
宁璞玉起身,走到了门边,轻轻的敞开了门。
看见是二皇子妃开门,皇帝微微有些愕然。“二皇子府竟这么早就入宫了。”
“妾身给皇上请安。”宁璞玉正要行礼,却被皇上所阻。
“你有身子,不必多礼。”皇帝径直走进了厢房,一股浓郁的药气,熏得他很是警觉。“皇祖母房里有药,莫不是身子不适?”
“是有些不适。”太后微微叹气:“昨个,二皇子妃来请安,正赶上哀家发了高热。这孩子孝顺,便在寿凰宫侍疾整夜,哀家倒是很担心她的身子。”
“传太医了吗?”皇帝皱眉:“这药又是……”
如果传过太医,皇帝不可能不知道。正因为没有,他才好奇这药是哪里来的。
太后旋即道:“这是寿凰宫备下的常用药品。都是昔年留下的好方子。反正也只是用来退热罢了,没有什么妨碍。现在外头战事吃紧,朝政怕也吃紧,皇上你日理万机,就不必为这种小事情费心了。”
宁璞玉没有做声,却听得很明白。
显然是太后不想把麻烦惹得到她身上,才故意省略了一个环节。
毕竟宁璞玉不是太医,她没有资格为皇太后请脉。
“可这样也是不好,母后既然身子不痛快,须得要对症下药,还是请太医来请个脉才能放心。”皇帝一抬手,首领太监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你放心,哀家不要紧的。”太后虚了虚眼睛,道:“只是有些思念衍儿罢了。二皇子妃有孕,他这么出了皇城,哀家这心里总是不落忍。”
“是,母后的担心也正是儿子的担心。昨晚已经连夜加派人手直赴仓良相援。”皇帝敛眸,沉静道:“衍儿一直都是朕最为放心的皇子,想必这一次,他一定能不负众望。”
太后没有做声,其实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看明白,皇帝为何一定要让冷衍前往仓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秘是她不知道的。可按说,皇帝身边,也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挑拨……除非,是她看漏了什么。
一想到这里,太后不由得心颤。“皇上,哀家有些疲倦了。想再睡一会儿。”
“这……可是太医……”皇帝想了想,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