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情踪-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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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震得从坐椅上蹦起;头顶撞上驾驶室的顶蓬。等到车头掉在地下时;发现那车头早已顺惯性脱轨而上;爬上了那小小的雪山顶上。 他俩爬下了车门;低下头查看了一番车身下方后;见除了车头出轨外;并未见有什么大的损失。看到此结果;王文庆忽仰面大笑道: “哈哈哈这就是我们郭兴福教学法的伟大成绩啊!” 龙泉松暗道: “这车怎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呢?” 但是;没过多久;龙泉松凭着他那对驾驶技术的热爱、执著和不服输的性格;在全工段的驾驶员比武大赛上;获得了小火车驾驶技艺第一名的冠军称号。而王文庆;也在他那原有的“破烂换娃娃”的历史故事之后;又平添了一个“郭兴福飞车教学爬雪山”的笑谈;使墨竹铁厂从今往后;在历届工人当中广为流传着这么一段;不算十分惊险的“飞车爬雪山”的故事。 按照墨竹铁厂的扩建计划;阳历年前;运输工段又新进了十部“小广州”火车头和六十来位工人;“渣滓洞”后面也开始刨槽子打地基;要盖新的更衣室;好把“渣滓洞”滕出来当油库。机车班也重新做了较大调整。曹作嘉被调往甲班任班长;李德庆也被调往乙班任班副;丙班又一下子补充了十来个新司机;龙泉松也开始教起新徒弟来;刚进厂不到三个月;便变成了“老师傅”了。 正当墨竹铁厂要大张旗鼓地进行项目改造时;文革那股造反的火焰却漫延至工矿企业上来了。一些工厂成立了工人红色造反总部;冶金系统搞了个“新冶金”;墨竹铁厂也有人打起了“新铁兵”的旗号;一时乌烟瘴气;墨竹铁厂因原料问题;听产待料;化铁炉熄火了。烟囱不冒烟了。厂子各处没了生气。 原料运输工段党支部书记赵金林当即宣布;全段职工一律改上常日班;开展技术大练兵活动。这下可行了;龙泉松领着他那帮徒弟;一天到晚地跑在炉后的铁路运输线上。时刻不停闲地飞车、掐量、搬道岔子;练得徒弟们;个顶个的都成为了飞车的“王强”、“彭亮”、“鲁汉”和“小波”。 中午吃饭后;工友们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在“渣滓洞”里比赛掰手腕子。大家都围在龙泉松的周围;你掰完了我掰;龙泉松也不厌其烦的赐给他们“亚军”、“殿军”和“屁军”的光荣称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有一个平常最好捧人发笑的老师傅;叫李保武;他给龙泉松起了个绰号;叫“掰不倒大仙”。他没事时;总是“掰不倒大仙”长;“掰不倒大仙”短的;喊过来;喊过去。还有一个好恢谐幽默的工友名字叫孙寿先;他也是复员大兵出身;便借此给龙泉松作了一首顺口溜: “‘掰不倒’长;‘掰不倒’短;‘大仙’吃饭用大碗;‘亚军’败了‘殿军’来;‘屁军’溜须舔三舔!” 每次大家在“渣滓洞”里观战掰手腕子后。都敲着茶缸子、碟子和脸盆齐声朗颂这首顺口溜;那气氛甭提多么激动人心。有一次;大家玩儿的正酣;忽见一陌生面孔闯进“渣滓洞”来;声言也要试试“掰不倒”的神力。大家问他是哪个车间的;他竟大言不惭的说: “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外号叫‘掰不倒’的人;名声在外呀!你们如能叫他来与我比试比试;说好了三局两胜;若真能赢了我这把腕子;我便告诉你们我的来处;否则免问!” 龙泉松一听;还有慕名而来的?于是;便道: “这位兄台;你还想与‘掰不倒’比试比试?哈;我就是那‘掰不倒’的大徒弟;你若能过了我这道关口;才算是有资格与我师傅比试;你敢来吗?” 说着;将一只胳膊撂在了更衣箱上;用另一只手招呼着发出挑战。那人看了看面前这位挑战者的手和胳膊;并与常人没什么两样;便随便说道: “有什么不敢?嘿嘿;‘没有三把神砂;谁敢倒反西歧?’;我既来了;就得摸他一把!” 说完;就把袖口往上一挽;伸出右手抓住了龙泉松的手腕使劲一掰;哈;竟一动也不动。于是他又接连掰了两次;楞是纹丝没动;他待要想放手走开时;却被龙泉松紧紧地抓住了手腕子动弹不得;就听龙泉松说道: “我来给你变个戏法吧;叫‘一掰就倒’!” 说罢;就用力将那人手腕捂在更衣箱上;问道: “你这是不是‘一掰就倒’呀?” “是;是!”那人心服口服。 这时;满屋众人俱哄堂大笑;那人在这轰笑声中;满面通红羞惭而去。那人刚走;嘻笑声还没落下;就见洞口草帘一掀走进四个人来;大家抬眼看时;见是新近分来甲班的复员军人王自良、刘兆军、杨付中和刘雪新。那王自良见屋里气氛热烈;便问道: “唷——!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龙泉松接口道: “趁中午休息;掰手腕比赛呢!” 王自良道: “我也来掰一掰;你们谁跟我来?” 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知声。原来;大家全知道王自良和刘兆军是从八一运动代表队复原回来的;而他最拿手的是体操器械单杠;他曾经荣获过全军运动会的单杠冠军;有“单杠王”之称。龙泉松懂得;凡是练单杠的;臂力和腕力均很强;便想与他试上一试。就说: “自良;我来;咱俩也来个三局两胜;怎样?” “那就好;但不用三局两胜;你有劲儿没劲儿我用手一摸便知;咱俩就点到为止吧!好吗?” “就依你!上!” 说着;俩人就铆上了力气。这王自良一上手;可就与其他人不一样了;龙泉松只觉面前好比多了一座山;无论使多大的劲;都越不过去。而王自良竟特别的奇怪;自己平时有那使不完的力气;今天怎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刘兆军、杨付中和刘雪新三人见王自良久战龙泉松不下;便给王自良加油;丙班诸人则给龙泉松加油;场上一时难解难分。孙寿先见他俩势均力敌;便知王自良也非常了得;便在旁边摇头晃脑地摇着手里的破蒲扇说道: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二人听得分明;便撒开了手。齐声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就见刘兆军冲龙泉松说道: “龙师傅;我听说你从小就练武术;颇有点儿名气;我想亲自跟你较量一下;并不是为了与你比个高低;更不是论个什么上下;而是想借机证明一下;民间的武术与部队里训练的刺杀;到底哪个更厉害些。你说可以吗?” 龙泉松听了就是一楞。因为前两天;他在“渣滓洞”外见杨付中和刘雪新两人与刘兆军逗着玩儿;虽说是逗着玩儿;可看手法;那杨付中和刘雪新两人的身架都并不善;一个是连踢带打;一个是连摔带撞;如是一般的人;早就叫他俩给忙乎趴下了。那天;刘兆军非但没有叫他俩给忙乎趴下;反而嘻嘻哈哈地将他俩给武裹倒了;且用两只手各按住一人;半天竟没爬起来;可见刘兆军身上的本领非同一般。 今天他要与他当场较量;听他说那意思;他还要使用部队的刺杀动作;这就更厉害了。他暗想:“如若说别人不懂;情有可原;而自己也曾在陆军呆过两年;也曾是团里的刺杀能手;这一过招;免不了就要受伤;就突刺而言;那木棍只要让他杵上;就是一个轱轳子筋斗。可现场并没有护具呀!你说;是应他呢?还是不去应他呢?”他用求援的眼神看了看身旁的王自良;王自良会意;便道: “小龙;你要小心了;刘兆军在部队可是个响当当的刺杀能手;身健利索极了;不过你尽管放心;他不会往你身上要害处刺的。” 龙泉松知他是一语相关;提醒双方都要留有余地;避免伤害。于是说道: “刘老兄要与我较量两下;那是看得起我;我求之不得;小弟怎能推却?但求老兄手下留情;我即愿意奉陪老兄到底!” 说着;走出洞外。见碉堡后身堆有空竹筐盖若干;就一脚踹扁;从上抽出两根竹片当双刀使唤。刘兆军便从“渣滓洞”墙角上顺手挑了一棵一人多高的白蜡杆子;二人来到空场中间;摆好架式;准备撕杀。“渣滓洞”里众人都陆续跟出洞外;围成一个大圈;这样一来;真象过去民间所摆的打擂的擂台一样;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却说龙泉松自小时;除从师于“铁臂昆仑”于金城外;还跟“白猿神怪”任俊峰深造;“白猿神怪”任俊峰曾教了他一趟八卦双刀;他是非常的喜爱;可以说是百练不辍。因此;他拿起那一对竹片时;就如同使那真的双刀一样可手。 他想:“今与那刘兆军比武较量;不同于在外面进行武术表演;凡在表演对练时;是绝对不允许打上的;比如双刀破花枪;劈里啪啦一通打;俩人看上去象是真扎真砍一般;其实不然;全凭的是套路熟练;漂亮好看!如果真的打上了;不管谁扎上谁;砍上谁;那就是练的不精;属练砸了!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如不跟刘兆军真打;来个假打;刘兆军可不管你那一套哩;他在部队时;本就是个刺杀能手;“啪”地一下子;拿白蜡杆子给你捅了一筋斗;你怎么着?哈;你算是栽啦;他可就算是赢了!等你比赛完事;再反过来解释说:我没真打他;啊?谁信呐?活该!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是烧火棍呐?——可要是真与他相打;这可就玄啦!我这手里虽说是拿的两片竹片子;一旦铆上劲儿较量时;刀枪不长眼睛;“啪”地给他一刀;哼!准得见血;如真把他脖子划个口子;谁也没仇没恨的;凭什么呀?也是不行啊?!怎么办呢?” 想到这儿;他抬眼看了看刘兆军;忽然看到了刘兆军脚上的大头鞋;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便使了个八方藏刀式;用两眼紧紧盯住他的枪头;看他枪往哪儿扎? 却说刘兆军自认为自己曾在部队是刺杀能手;那时;他从没败在谁的手下;何况现在在地方?便攥定白蜡杆子的粗把;“呀——!”地一声蹿过来;“唰”地使了个滑把刺;就往龙泉松的前胸刺来;满想只此一合;便将对手捅他一个筋斗。这时;龙泉松看得真切;见他棍子头来得猛烈;竟不动转;等他棍子头来到近前时;便用左手竹片往上一架他的棍子头;同时一个缩颈藏头往里就钻;随之右脚一进步;就见他棍子头从他头顶上方“唰”地一穿而过;说时迟;那时快。此时;刘兆军就将他那全身的各个部位;统统地暴露在了龙泉松的面前;再想撤身就来不及了;只见龙泉松举起右手的竹片子;使出八成力气;朝他前脚的大头鞋鞋底猛地一抽;就听“咕咚”一声;那刘兆军站脚不住;摔倒在地。 龙泉松一看刘兆军倒地;遂将两手中的竹片子往地上一甩;赶忙上前用双手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嘴里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刘兄;是我失手了!” 王自良从旁一看:“嚯!这龙泉松真了不起呀!没想到他刘兆军;这个部队里属一属二的刺杀能手;上阵还没等超过一个照面;竟让他给撂了一个筋斗!而且招术拿捏的是那样的好;那样的得体。不但打赢了人家;还没伤着对方;这说说容易;如没十年八年功夫;连门儿也没有!尤其是这年月;实战的机会很少;今天亮出来实属不易;我算是服了他了!”遂伸出大拇指道: “泉松老弟;好;好!有两把刷子!佩服;佩服!” 龙泉松客气道: “承让;承让!自良过奖了;泉松实不敢当!” 众人在旁刚刚看得正上瘾处;明知较量已告一段落;但现在他们还不想离开;尤其是张镇铭、杜秀德、董万海、庞忠良、于志龙、张惠安、李帮华等人;正要围上来汆掇龙泉松演练一番武术给大家看看。忽见远处有几个戴炉前安全帽的职工;大步流星的走近前来;大声呼喊道: “机车班的弟兄们;有哪个叫作龙泉松的?请站出来说话!” 龙泉松刚想站出来答话;就见李保武、王连贵、张镇铭、杜秀德、王文瑞、杨恩林等人在他身前一站;说道: “龙泉松在此;你等是何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来人一听;全乐了;其中一个道: “嚯;来了那么多的龙泉松!看来龙泉松会分身法啊!——我敢断定;这里;你们哪一个也不是龙泉松!” 李保武道: “我可认识你呀!你不就是那“红铁兵”的头头;刘庆全吗?哈哈;你找龙泉松有何事?能跟我说说吗?” 刘庆全脖子一梗;鱼眼珠子一瞪;咬着牙说道: “我也认识你呀!你不就是叫那李保武的小子吗?哈哈;嘿嘿;嘿你算哪棵葱哪棵蒜啊?我凭什么要跟你说?” 龙泉松看他们在前面逗嘴;便偷偷地问杨恩林道: “老弟;那站在刘庆全身后象保镖似的俩大个儿;你认识吗?那是谁呀?” “喔;那俩?他俩比刘庆全有名——!他们就是墨竹铁厂响当当的造反派!那个胖大个儿;叫熊巴天;外号叫大狗熊;那个瘦高个儿;叫熊巴地;外号叫二狗熊。他俩背后都有人支持和捧场;不是小来头!”杨恩林绘声绘色地介绍道。 “哦?大狗熊;二狗熊?”龙泉松觉得这名字挺熟;“好象是噢;想起来了;记得听父亲讲那‘花枪刘’在北平天桥划锅撂地时;就是叫直隶总督衙门的大狗熊和二狗熊;把场子给搅祸黄了的。怪哉!怎么得了啊!中国这么多人;偏偏总是不缺大狗熊和二狗熊的;但凡遇到有个风吹草动;那熊巴天、熊巴地便会跳出来兴风作浪;闹它个天翻地覆。不过;听说直隶总督衙门的大狗熊和二狗熊;在日本时期;先是在三贝勒花园收门票、看园子;后来在前门火车站卖茶水;最终还是落一个给活活饿死了的下场!——悲哉吗?——不!活该!” 这时;只见前面因话不投机;逗起嘴来又各不相让;便动起手来。起初是李保武、王连贵、杨恩林等五六个人对刘庆全等五六个人;后来;刘兆军、杨付中和刘雪新也都上了手;那局面立时变了。刘兆军冲大狗熊的腰间钻去;没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大背胯;就把大狗熊那二百多斤的身块栽了个嘴肯泥。二狗熊刚想挥拳打人;被杨恩林用手一推就一个大屁股堆儿。 刘庆全一看;“这俩人劲头也太大了;竟把大狗熊和二狗熊给治了?”他见机车班不仅人多势众;而且实力雄厚;他精神完全崩溃了;心道:“机车班真惹不起;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不走;便待何时?”随即吼了一声: “二熊;快撤!” 便在哄闹声中抱头鼠蹿而去;临走;李保武、王连贵、杜秀德、杨付中和刘雪新等还赏了他们一顿大砖头子。###十三。消遥派的风彩
十三。消遥派的风彩 过了春节;各班都从“渣滓洞”里搬了出去;住进了新的更衣室。可就是自这天起;工友们分成了两派;天天没事就无休止的辨论。龙泉松知道他们都参加了造反队;有的是“红铁兵”;有的是“新冶金”;甭管是什么;都好象是与他毫无关系。 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