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孤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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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他知道郭老板对这些一向精通,但这个朋友至到现在还值得他去信任吗? 小路既然来了,说明他对他这个朋友还没有失去希望。如果此事成功,那说明自己误会了自己的朋友。他最恨自己做这样的事。 账蓬里的灯亮,人影在闪动。虽然看不清样子,但小路隐约从他的影子看去头上的确带着一个高高的东西,应该就是金冠之类的饰物.里面有两个人,另一个应该是一个女人,一个赤。裸的女人.从影子上就可以看到他窈窕的身资和丰满的胸膛.有些事情本就是应该在灯熄之后才做的,小路是男人,他当然知道有些事情在熄灯之后做,反而比在灯下做更有情趣. 里面的男人正在对那赤。裸的女人窃窃私语.那女人更是娇笑可人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她是在邀请还是在求饶.但那男人好像已受不了这样的女人,脸上虽然很愉悦,但身体却没有动作. 小路心中大喜,他万万想不到还能等到如此机会.他的手已伸进了裤筒里,小心翼翼的将那筒‘梨花针’取出。将针孔瞄准那金冠之人的影子。 只听‘噗’的声急响。梨花针如蜂般急射向金冠之人。只听里面一声惨呼传来。这时,小路已飞身冲进账蓬里,腰间不知何时已多出一口剑来。 小路的剑并没有刺进金冠之人的胸膛。因为他一下子怔住,被里面的情况一下呆住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里面只有两具木偶,木偶上还有线。在外面看来有影子,里面却没有人,这就是中原人最爱看的木偶戏。 小路心中一寒,自知上当。欲回身冲出帐外,但这时已有人从帐外走进来。此人的确是独眼头带金冠,脸上还有一块青紫色的疤,一身劲装忍者打扮。他大笑道:“小兄弟你认为这出木偶戏如何?”他虽然不是中原人仕,可说起话来与中原人没什么两样。他不仅形扮得和中原人相像,连语言都一样。这样的人易容术可谓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要知道能把样子改变不是什么难事,但要真正把声音,语言改变却并非易事。 小路明知已中计,但脸上却依然很轻松,微笑着说道:“的确精彩之极。如果你不说是木偶戏,我还以为里面的金冠者是‘金冠银枪’司徒圣呢,所以我都想冲进去和他比划比划。” 那甲子一见小路之能言巧辨,脸色一沉道:“你们中原人难道人人都像你这般巧言善辨,我想以后我要杀之人更多矣。” 小路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鼠辈都不敢以真面目实人,还有何本事取我等性命。” 甲子大笑道:“你们中原有句古话叫做‘煮熟的鸭子,嘴特别硬’,以这句话来形容你我想更合适不过。” 小路道:“你既然已认为我是那煮熟的鸭子,你为何不过来试试。看这只鸭子还会不会飞。” 小路自知以一人之力又怎么能敌得过包围住自己的忍者,索性有一招‘激将法’能与甲子一起了解也不计较这一条命。 甲子道:“你不用激将法我一样可以杀死你的,你认为你真能赢我?” 小路笑道:“不试怎么知道。” 甲子道:“我从来都会给将死之人一点点希望,你也一样。我也可以给你这一点希望,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你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甲子向旁边忍者挥挥手,示意叫他们退下。还刻意很坚决的说道:“谁要是敢上前阻止,格杀勿论!” 众人都退下,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甲子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用那一右眼一直凝视着小路的手,他在等待。 这是小路的机会,他虽然很想等,他等不了。在这里呆得越长,他发现自己的处境趣危险,自己的心情也会更乱。所以他不能等,他已出手。 他没有出剑,甲子已看过他的剑。无论他的剑从哪个部位出手,甲子都有机会看出破绽。他这次没用剑,他用的是拳头。一直拳猛击向甲子那张青色的右脸。甲子还是没动,他在等,等小路出剑,还是在等小路这一拳的变化。 ‘澎’的一声巨响,小路直直的一拳竟没有一点变化的狠狠的打在甲子的脸上。甲子左脸本是青紫色的,现在被打肿的左脸却像已变成紫黑色,鲜血从睛角慢慢的往下流出,鼻涕也流进了嘴里.他刚才那张骄傲的脸上已变得一脸的痛苦和愤怒。 他慢慢的站起,用手擦拭着眼角的血渍。嘴角却在笑。小路也在笑,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拳,恨不得把自己这双拳吻进自己的嘴里。 甲子冷笑道;“你是第一个用拳头打倒我的人,所以我觉得你死了真是有点可惜。但你却非死不可。” 小路笑道:“我很久没想用这拳头揍人了,以前我总认为拳头永远没有剑有用。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有时候拳头比剑更管用,你说对么?” 甲子没有回答,他已慢慢的从腰畔慢慢的拔出了刀,武士刀。 武士刀也分四类,而他用的这一类是武士刀中最高贵的一类。刀鞘金黄色,刀身闪耀着紫蓝色,这种刀不是用铜银所铸,而是用水晶烁其身,用银饰其外。这样能让里面水晶颜色通过外面的一层白银反射而出.这种刀在与人搏斗时所闪烁的刀光也会影响敌人对刀法走势的判断,也会影响敌人的视力,所以这种刀不仅好看,也同样危险.在扶桑这种刀很珍贵,不是顶级贵族和首领,根本不配用这样的刀.这种刀在扶桑叫“天刃”。意思是上天赐予最高权力的人掌握生杀大权的神器. 甲子平刀当胸,故作守势。‘叱’剑光从小路手中飞起。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拔剑的,但他的剑已拔出。甲子阴沉的脸上突然闪露出一丝喜色。小路一剑飞虹,剑气冲宵。一剑刺出带有七剑的变化让人无法捉摸这一剑的轨迹。白光如雨般向甲子的头顶上洒下,甲子的身形突然暴长,只见白光中一道紫蓝色的刀光一闪,万千的剑雨突然没了踪影。甲子还是站在原地,但小路的身形已被这一那道紫光振飞了出去。身体重重的摔在蓬顶上,再延着蓬壁划了下来。他的嘴角已有血丝,他的剑已被刚才甲子的那一刀振飞而出,消失了踪迹。小路想站起,但他已无法再站起。他知道自己的内腹已被刚那一刀所伤。 甲子的一刀并不高明也不神奇,也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诡异。但小路去怎么也避不开。甲子的这一刀就好像是专为他而准备的,他的剑法中只有一处破绽,除了他自己;只有他的师傅正一方丈知道.所以说这也算是一个别人无法知道的密秘.他实在想不通甲子怎么会知道他这一剑的破绽. 甲子阴鸷的脸上流露出胜者的笑容,笑道:“我早就给你说过你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你却不相信。” 小路身子斜躺在地上,嘴角不停的抽动。他脑海中却在想一件事,就是这件他做梦也不通的事“是谁出卖了我。” 甲子看着他已说不出话来,脸上却有一丝悲哀之色。自语道:“他这一剑的确非我能破的。” 他说这话时,他已知道小路听不到他说话了。这个密秘也必将成为永远的密秘的。 甲子叹了口气,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路道:“只怪你信错了人。” 小路也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出卖的,因为在这盘棋里他只是一个小小棋子而以。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之一并不是被出卖,而是当你被出卖之后却不知道出卖你的人是谁。 甲子已准备割下他的头颅,这时外他的对面突然传来一个人阴冷的喝叱声:“你已胜何必再要人性命。” 甲子猛的一抬头喝道:“什么人?” 黑暗中那人冷冷道:“你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你只要把这个人交给我就没你事了。” 甲子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我可以让任何死。就算是苍蝇,小虫都不例外。” 黑暗中那人道:“我竟然敢来,我就可以把你们都杀光。可是今天我不想杀人,所以你应该感到很幸运。” 甲子哈哈大笑道:“口气倒真不小。好,如果你能胜过我手中这把刀我就将人交给你。” 说这话的时候,甲子的目光已在向四周观察,但他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敌在暗我在明,这对他相当不利,这点甲子当然是知道。他杀人时又有几时在明? 黑暗中的那人道:“你不用找我,因为你找不到我。” 甲子的目光在四处搜索,嘴角也在抽动。他是高手,但当然能感受到此人身上所发出的惊人剑气和一种至高无上的压迫感。 帐蓬的右侧突然转出一黑衣人,他能无声无息中进此地来已见不凡。他一身青衣,背上背着一口箱子。箱子里装的就是他的兵器,杀人的兵器。四四方方的脸,四角微须,眉角成倒八字飞起,身着的一身很考旧的粗布青衣。他与那白衣人刚好是两个极端。但他们都有一样共通的地方,高傲。 青衣人道:“你不用叫你的手下来送死。我来只是想带走这个人,所以你也不必死。既然你给我开出了条件,我也是个很守信的人。我也可以给你一点点希望。” 这是甲子刚才对小路说的,现在青衣人又拿这句话还给甲子。 甲子问道:“你的兵器何在?” 青衣人慢慢解下背上的箱子,慢慢的将箱子打开。他的动作温柔而缓慢,就像背上背的不是兵器,而是他的孩子一般。当他把兵器取出后,甲子一下呆住。他实在想不到世上竟有人用这种兵器--锯子。 这把据子长两尺三寸四分,重十斤八两。青衣人仔细端详了一阵,才回过身,用那双青黑色的目光看着甲子道:“你不相信这它能杀人。但我敢保证我杀过的人比你这把刀杀的人还要多,还要出名。” 甲子心里虽然不信,但看到青衣人坚定,严肃的表情时,他又不得不信。 青衣人将据子用左手拿来起,就像一个小孩子拿起玩具一样的拿起,没有气派,没有好看的姿势。但在青衣人拿起据子的一瞬间,他的目光已射在甲子的刀锋上。他弯下腰,慢慢拿起据子这一系列动都给了甲子一个机会,一个破绽。 甲子并没有动。因为他知道高手一般都是很难露出破绽的。 青衣人轻轻叹道:“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敢出手,难道你还想再等机会么?” 甲子苦笑道:“有些东西不仅是要靠机会,也要靠实力的。” “好。”青衣人说完这句话。身形已猛扑了过去,他的动作就像蓄势已久的猛虎,不出手时温顺得像小猫,可是当他一手时必定石破天惊,不顾一切。 甲子哪能想像刚才那个像温文而雅的隐士般的青衣人如此凶悍,如此不顾一切。锯子这种武器很奇怪,因为它有齿,有逆锋,有逆锋的武器在出手里必然受到逆锋的限制,速度和力量都会加慢。而且别的武器是光滑的可以从齿间滑入,所以这种武器用不好,对自己相当危险,也卖给对手最大的弱点。 青衣人一闪身,甲子只觉一道黑光迎面袭来。青衣人手中的锯子正面迎上甲子的刀。‘哧”的一声,火星四射。锯子的齿迎上了刀锋,两人的真气在兵器上游走。一切都归于静止,他们现在拼的不是兵器而是内力。甲子的额头上已冒出了冷汗,青衣人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后背已被汗水湿透。 青衣人突的将据子往后一缩,露出微小的间隙。甲子心中大喜,暗想:“此人一定是内力不支,欲退走。” 甲子向左一闪身,脚步随身子向前错出两步。刀锋一转,刀身向那空隙里送了进去。青衣人右臂一紧,身子向右一旋。只见那据子突然分出另一把据子,形成一把剪刀状。甲子大惊之下,想拔刀。青衣人又怎么会让他拔出刀来。两据交叉,“叱”的一声,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刀断,人已败。 甲子惊得一身冷汗。青衣人只是冷冷道:“我现在可以把他带走了么?” 甲子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能随他去了。###第六章 不死紫衣
窗外下起了小雨;冬雨。冬雨之所以会冷,是因为它里面夹着冰。屋内的人呢? 南宫灵儿的脸上已没有泪,她的泪已流尽。脸上还残留着一道道深深的泪痕,她的心却比窗外的冰雨更冷.看着床上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她的心已碎.她用那双惨白如玉的手正在为他为擦拭着脸上的冷汗.其实他已没有汗,汗已干,血已冷.他脸上已很干净,但她还是不停的擦拭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擦拭的是这张曾经给她带来幸福和欢笑的脸,还是在擦拭着自己心里的伤痕. 屋里还有一个人,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就是曾经将萧楚铭背下山的人.他现在还在这里,但他却并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是谁,他不仅不知道他们的名字,生世.甚至心里还不明白他们不是不还在乎他这个人的存在.他自从来到这里,南宫灵儿对他讲的话不超过十个字.但他不计较这些.因为他要留下并没其它原因,只因为谢剑曾经叮嘱过他,不管萧楚铭在哪儿,他就要在哪儿.谢剑并不是他的主人,但他却对他的话唯命是从.他们之间不仅是师徒也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自从谢剑十岁的时候第一次上山采水遇到他,在一招之内打败他之后,他就下定决心跟随他。这是他自己的曾经为自己立下的誓言。他并不是一个无名之辈。在三十年前,江湖人不知道他名字的人并不多。他那一柄‘执月钩’横扫漠北十里堤的时候,谢剑还未出生呢。 “西行月,冷如雪。执子头耳,休离别。执月儿者,苍神灭。”这就是‘执月钩’。曾经有人将其排在江湖十凶器之列,可与当时西域的第一魔刀齐名。这柄魔刀也在三十年前也莫名消陨,至今不知神迹。 这样的一个人绝不会无故从江湖消失。他消失也不是因为他仇家太多,他消失只因他爱上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住在山下的南宫山庄。虽然现在这个女人的生命已逝去,但他对她的爱却不会因这堆黄土而消尽。谁说浪子不痴情,只是未到痴情时。 他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在凝视着南宫灵儿时,却格外的迷惘而深遂。他心里在叹息,一种岁月的叹息,一种对上天的叹息。如果当初他心爱的女人能给他南宫灵儿对萧楚铭的万分之一的温情,他可以为她去做任何事。虽然没有,他一样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他自认为自己当初并没有错,错的也不是那个女人,错的只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