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唳狐媚-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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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这凉水一激,慢慢地睁开眼来,直愣愣地看着辛无病,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辛无病又惊又喜道:“爷爷,你醒了,再好不过……”
辛无病正说着,突然发觉那老人目光变得异常狰狞起来,心中顿时大吃一惊,惊慌失措地道:“爷爷!你…你…你这是为何……”
老人突地伸手抓住辛无病,这人虽在病中,力气却大得惊人。他一抓之下,辛无病竟全身瘫软半分也挣扎不得。那人就像提一只小鸡似地,狠狠地把辛无病向墙上砸去,口里恶狠狠地叫道:“小杂种,叫你来骗老子?”
辛无病被砸在牢房里那堵墙上,又反弹了回来,正好掉在老头的脚边,那老头还不待他爬起来,抬腿又向他踢去,就像踢球一般,踢过去又弹回来,只颠得辛无病头闷眼花,肚子里胃酸涌动,差点就呕吐起来。
那老头展开腿法,在牢房之中跑来跑去,有时正面直踢,有时又翻身倒勾,越踢越是有趣,就是不要辛无病着地,边踢边拍手道:“嘻嘻,嘻嘻,好玩!好玩!”
辛无病在那老头的脚上颠来倒去,把墙壁碰得咚咚直响,震得那砖墙摇摇晃晃,上面的灰尘簌簌地直往下掉,可是那老头却还不住脚,一脚更比一脚重,辛无病碰来撞去,刚刚结疤的创口全撕裂开来,全身上下顿时便如血球。
辛无病苦不堪言,心里更是恼怒无比,只想破口大骂,偏偏又说不话出来,心里只是干着急,如果这老头子要是还不住脚,自己只怕要见阎王了。
辛无病又惊又怒,这老头简直就是个疯子,自己好心想要帮他,他却把自己的好心全成了驴肝肺,如此戏弄自己,更让人难忍的是身上的伤口如同火燎一般,疼得他呲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花花直转,差一点就尖声惨叫起来。
疯子终于踢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却笑意盈盈,布满了孩童般的天真,嘴里不住口地叫道:“好玩,好玩,待老子歇一歇,缓过这口气再来。”
辛无病伏在乱草堆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听那疯子说没有玩够,还要再来,只骇得浑身上下乱颤,差一点就晕过去。
辛无病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如此丧心病狂的人,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自己让这疯子再来得几脚,怕是全身骨骼都要散架了。可是疯子玩得正起劲,怕是不会放过自己。疯子喘了几口大气,哈哈一声大笑,果然又站了起来。
辛无病见又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形式对自己万分危急,看来他不杀了自己绝不会罢手,可是自己要怎样才能打消他这杀人的念头呢?脑袋里急速地一转,灵机一动,赶忙大叫道:“不对,爷爷你说的不对?”
疯子想不到这小子被摔得得鼻青脸肿的,却大喊大叫嚷自己不对,不由一愣,便住了脚,似笑非笑地看着辛无病道:“臭小子,老子怎么不对了,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哼哼!”
辛无病胆战心惊地道:“爷爷,晚辈尊敬您老叫你一声爷爷,您却自称老子,凭空矮了一辈,这不是要晚辈占爷爷您的便宜,晚辈并不想占您老的便宜,可是您非要晚辈占,辛无病只好却之不恭,只是这样一来,您老就显得有些为老不尊了!”
疯老头见这臭小子死到临头,却要和自己辩论什么辈分,心中恼怒异常,又觉得臭小子说得不无道理就道:“臭小子胡说八道,老…老…怎么就为老不尊了……”
疯老头嘴上虽然强辩,心想老子这话是说急了,有欠考虑,但这小子乃黄口小儿,凭什么教训老子?老子要想不认账,但这小子抓住老子的把柄,这下老子真是把老脸丢尽了,但自己这个“老子”的口头禅是说惯了,只怕这一辈子也休想改正过来。
辛无病见自己这一句话问住了疯老头,让他出不了手,心中不由惊喜异常,方知对付这疯老头,不能按常理出牌,要想一些奇招怪事出来,方能稳住他,赶忙急速地开动脑筋,找出一点意想不到的办法来。
辛无病身上此时伤口破裂,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只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冒,还得想法对付这疯老头,实在感到有些勉为其难,可是性命悠关,哪里敢有半分懈怠。
辛无病急速之中,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心中暗暗叫苦,只盼此时有个牢头过来,能够解救一下,这大狱之中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连一个拉架的人也没有,这疯老头出脚奇重,全无半点仁慈之心,显然是要杀了他,偏偏此时外面安静如许,就没有一个人过来。###第24章 恶鬼2
2
辛无病暗想要是被这疯老头打死了,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反正自己入了这大狱,原本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要是他不把自己打死,就这样踢来踢去,难免会弄一个残废什么的,那不是活活受罪吗?
辛无病脑袋急转了几下,搜肠刮肚地想找出一些妙词来,给他来一个混淆不清,让这疯老头子打消折磨自己的念头,嘴里就道:“夫子曰……”
辛无病本来想再和他争辩一下这个“为老不尊”的话题,见疯老头子眼中突然射出一股狞恶之光,就吓得把那句话吞了回去,不敢在往下说了。
疯老头怒道:“老…老…爷爷这一生最讨厌什么夫子,你这臭小子在爷爷面前酸味咬字,老…老…爷爷一掌……”疯老头子虽然对夫子极为不屑,可是觉得这老子的确是用错了地方,连连改了几次口,方忍住没说。
疯老头向来自大惯了,如今被个少年抓住口实,极尽嘲笑之词,心中自是恼怒异常,恶狠狠地举着右掌,似乎一掌要把辛无病打得脑浆迸裂。
辛无病见他又动了杀人之念,心中大惊暗道我这次是拍马屁拍到牛屁股上了,本来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谁知他却这么讨厌夫子,反而弄巧成拙了。
辛无病此时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自知难逃一死,就双目一闭道:“爷爷,您要一掌杀了晚辈吗?那就请动手,给晚辈来一个痛快,反正晚辈…晚辈…丢了…丢了……也不想活了!”
辛无病本想说芷馨妹妹,但在这危急时刻,自己却记挂着个小姑娘,难免不会被疯老头嘲笑,就住口不说,辛无病想起芷馨妹妹,想着今生再无相见之日,心中顿时痛如刀绞,声音之中就出现了凄声。
疯老头哼了一声并不作答,一双阴霾地眼睛只是在辛无病身上扫视,辛无病等了半晌已无动静,只得睁开眼胆战心惊地道:“爷爷,晚辈原不是你对手,你要杀晚辈,那也是无法可想,如果爷爷觉得杀了晚辈心情愉快,那就杀了晚辈吧。”
疯老头一愣,心道要是别人早就吓得磕头求饶了,这小杂种倒说起老子的风凉话来了,小杂种如此不怕死,倒是出人意料,老子偏偏就不上他的当,你这臭小子一心求死,老子决不能让你这臭小子称心如意,不然怎么显示出老子的计谋高人一等,天下无人能比了。
疯老头想到这里就怒气冲冲地道:“老废物的心思天下谁能猜得到?你这小杂种阴谋败露,想要老…老…爷爷一掌打死你,你想得挺美,爷爷偏偏要你慢慢地死!哼哼!爷爷有三百六十条毒辣的计策,要一条一条地用在你身上,让这你小杂种慢慢地尝过遍。”
疯老头说得恶毒,辛无病自然更是听得心惊肉跳,又见那疯老头脸色铁青,说得咬牙切齿,显然不是说笑,听得他说有三百六十条毒计将用在自己身上,心下更是一遍冰凉。
辛无病暗道,疯老头和我素未平生,怎么倒像和我有深仇大恨似地,这仇恨二字从何而来?倒是让人有些费解!这疯老头说他叫老废物,这名字好生奇怪,哪有人自己把自己称之为废物的?这人真他妈疯得可以。
老废物见辛无病默不作声,也不知自己是否把他吓住了,心中不由越恼,就又阴沉沉地道:“小杂种,怎么不说话了,老子代你说吧,你心中肯定再暗暗地偷笑老子,说老子把你一个小杂种都没有奈何,还称得上狗屁的英雄豪杰!”
这话辛无病的确没有想过,不由倍感冤曲,觉得这老头子真是不可理喻之极,大有欲加其罪何患无词的意思在里面,就不由自主地申辩道:“爷爷……”
那疯老头厉声打断辛无病道:“什么爷爷,你这臭小子想用爷爷这几个字来搪塞老夫,让老夫下不了手,老夫偏偏不上你的当,你叫老夫几声爷爷,老夫叫还你就是,老夫还是要杀你。”
疯老头边说还真尖着嗓子,学辛无病叫了几声“爷爷”,不过这几声“爷爷”却无半点尊敬之意,让人听在耳中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辛无病想不到这疯老头这般为老不尊,如此不屑的事也做得出来,不由哑口无言,那老头子又打雷般地吼道:“臭小子,怎么就无话可说了,你不是很伶牙俐齿莫?”
辛无病叹了一口气道:“爷爷,您如此说,晚辈真无话可说了,你要杀便杀吧。”
疯老头脸色一绿,呼地一下举起了掌,但又觉得这小子骨头实在很硬,乃平生仅见,和这小子斗嘴,实在说不出的有趣,自己这一掌下去,不免一切都灰飞烟灭了,那掌举在空中,怎么也击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牢房外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听声音是冲着这间牢房来的,老头子脸色一变,低声喝道:“臭小子,老子今天暂不与你理论,你要敢泄露老子半点行踪,老子必定会打碎你的狗头。”
疯老头说完,急速走到那牢门的铁栅栏边,那栅栏本来十分紧密,一般人连一只手也不易伸出去,也不知那疯老头用了什么魔法,身体竟变得十分扁平,轻易就钻了出去,就地一纵就不见了影踪。
辛无病只看得目瞪口呆,一颗心又“噗噗”地乱跳了起来,本来以为这疯老头是人不是鬼,这样一来心中疑惑顿生,哪有人能把自己变得像纸一般薄,肚子里的五腹六脏到哪里去了,这分明就是鬼嘛。
辛无病又想要是这疯老头是鬼的话,哪来这么重的鼻息,这疯老头肯定是受了很重的内伤,自己烧糊涂了,是我无意之中用破罐里的冷水救醒了他,只是这老头恩将仇报,实为可恨。
就在这时,牢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见昨天跟“黑疤瘌”一起来的那牢头出现在了门口,那牢头哗啦、哗啦地打开锁,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
辛无病想着那疯老头子刚才的钻出去的动作,心中暗道这铁门对那疯老头子来说,形同虚设,这监狱只能关住普通人,哪里能关住那些奇异之士。
那牢头在辛无病身边蹲了下来,关切地问道:“小哥儿,昨夜是否有怪异的现象发生?”辛无病一怔,本想原原本本地说,要换一间牢房,但心中对那疯老头实在很好奇,就摇了摇头:“我一觉睡到大天亮,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牢头吐了一口气道:“小哥儿,你真是洪福齐天,以前关在这里的犯人,大都活不过一夜,全都死了,又查不出什么原因,知府老爷很是生气,要是小哥儿能坚持三天,必定是神人也,知府老爷说不定格外开恩,放小哥儿出去也不一定。”
辛无病只是淡然一笑,心中却道那疯老头子武功那么好,你们要能知道原因那才怪了,就道:“在下只不过是一普通犯人,不知牢头来看在下,为了那般?”
那牢头道:“铁都头对小哥儿的武功人品极为佩服,吩咐在下一定要照顾好小哥儿,今日早晨铁都头就来找在下,让在下给小哥儿送些吃的和金疮药进来。”
辛无病一愣,心里马上就明白了,原来“黑疤瘌”姓铁,只是自己和这都头素未平生,他却对自己这般照顾,心里着实感动,就对那牢头道:“在下不过一犯人而已,铁都头如此看顾,在下心里十分感激,请代在下谢过铁都头。”
那牢头道:“小兄弟不必客气,只是你晚上睡觉时千万不要大意,要惊醒一些,如果有什么响动,就高声呼唤,自然有牢头前来救你。”
辛无病一愣,暗自思索道,自己被关在这牢房之内,肯定是那狗知府安排的,铁都头方才不敢擅自做主,换我的牢房,幸好我刚才没有提出换房,不然就连累人家了,这知府如此做法,恐怕有借刀杀人之嫌,我倒要小心在意了,就连声称没事,那牢头这才放心地走了。
待那牢头走后,辛无病这才给创口抹了一点金疮药,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身上一片清凉,感觉好多了,这“黑疤瘌”对自己倒是不掺假,这金疮药非常管用。
辛无病又想起那来无踪、去无影的疯老头来,心里总感蹊跷,这人为什么要杀这些囚犯,心里很是不解,蓦地,他想起疯老头刚开始就说自己骗他,后来又说自己阴谋败露,难道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辛无病想到这里,心里一动,暗道是了,这疯老头一定怀疑这些囚犯是什么人,对他不利,他才下此毒手,可是这些人又有什么目的,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辛无病毕竟受了很重的外伤,想了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之时天已经黑定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就见那老头子点了一支蜡烛,正坐在旁边诡异地笑着看着自己。
尽管辛无病有心理准备,这一惊还是惊得魂飞天外,他立马从地上坐了起来,口里惊慌失措地问道:“爷爷,你…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第24章 恶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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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废物咆哮道:“什么,你这臭小子居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这牢房明明就是老子的地盘,还盘问老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是不是把它当着你的领地了,你不通报一声就就闯进老…老…爷爷的地盘,居然敢盘问老子,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气杀老夫也。”
辛无病哪里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随便的一句问话,还稍带有问候的意思,这疯老头子如此曲解,真是不可理喻之极,辛无病颇感有些哭笑不得。
辛无病听疯老头的意思,他把这间牢房给霸占了,他只听说过占山为王的,还没听说过有占牢房做自己地盘的,心中暗道你当老子想来,要不是老子杀了人,你就是八抬大轿也把老子抬不来,这疯老头语无伦次,真是病的不轻。
老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