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修之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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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药峰之前，温雨珊已经告诉小灰今天是什么日子，来青莫峰的目的何在，可温雨珊还是不放心地跟了来，其实更准确地讲，是小灰跟了温雨珊而来。
温雨珊告诉小灰，今天青莫门选拔正式弟子，如同外门弟子的盛大节日。被选中的弟子，一跃成为正式弟子，从此正式开始修炼，是专心致志的修炼，不必像众多外门弟子那样，几乎清一色的打杂角色，劳作之余才可以修炼。
青莫殿前，几道身影徐徐走出，长衫高冠，仙风道骨。掌门文旭身影略略靠前，温远、林若云、陈剑一、刘正彭等诸峰殿主在文旭身后，几道身影在殿前平台上威然站立，后面立了众多青莫门长老。
文旭看着广场上众多弟子，顿然上千弟子一片肃然，分成几处由师门亲传弟子带队，整整齐齐站好。
文旭右手轻挥，声音被灵力包裹，语气平淡看似不急不徐，已经穿透整个广场，清清楚楚被每一位弟子听到，“弟子们，又是我青莫门选拔正式弟子的日子，检验你修炼成果的时刻到了，你们须珍惜。今天，外门弟子中间将会产生一批正式弟子成为我青莫门新鲜血液，期年之后，我青莫门将在你们身上发扬光大，将以你们为豪！想必各师门师兄都已经给你们讲清楚了，只要青莫养体诀达到圆满即可成为正式弟子，等会儿将有几位长老对你们进行逐一测试。没有通过测试的弟子不必灰心丧气，只要勤加修炼，下次还有机会。好了，测试开始吧。”
众外门弟子一时热血沸腾，暗暗准备跃跃欲试，有的则心中忐忑，热望中着夹杂着患得患失的莫名紧张。
文旭等人在殿前高案的椅子上坐定，有弟子奉上清茶。
几位长老从平台高高的石阶上飘然走下，广场前早准备好桌椅，长老们在椅子上坐好，外门弟子安安静静排成数列长队，队首在桌椅前，队尾长长延伸到广场中央。
测试已经开始，温雨珊心中充满不安。温雨珊清楚门规戒律清严，各位长老断然没有徇私一说；温雨珊更清楚当前的小灰只是青莫养体诀大成，虽然已经触及圆满，可真正达到圆满，还不知道需要多少时日的积垫。要知道小灰从修习青莫养体诀开始，还不到半年时间呢？这已属非常了。
温雨珊不放心，自然随小灰排在队列之中，这样弟子们引来阵阵侧目，好在大家都知道温雨珊所行为何，小灰情形特殊，也就当怪不怪，慢慢习以为常。
看着排着的长龙慢慢在缩短，温雨珊渐渐心定。一来小灰修习时间尚短，达不到圆满也属正常；再者小灰呆傻木讷的孩子能正常生活已经不易，还能对他有什么苛求呢？这样的修炼速度本身已经在众多外门弟子中无可置疑的成为佼佼者了。
“运行青莫养体诀。”陈列前端的桌后，一脸慈祥的长老，面无多余表情，淡淡出声。温雨珊能感觉到这位长老虽平和淡然，却流露出一身没有释放出来的威压，不怒自威。
一弟子立于小桌前，双目微闭，双手在胸前缓缓结印，青莫养体诀开始运转，长老灵力悄然释放，探查向运功弟子，片刻后点头，“很好，很好。经脉中灵气运行清晰，灵气充盈，丹田已经凝实，大圆满，通过。下一个！”
这弟子一脸喜色，飘飘然立平台石阶前；另一弟子上前，在长老面前运行青莫养体诀。长老微微摇头，“经脉狭涩，灵气飘浮，刚刚触及大成，不能通过。下一个！”
弟子一脸失望，默默走向队尾广场中央，那里站立着更多的外门弟子，显然都是没能通过测试，看着通过测试的弟子，一脸羡慕。
测试安安静静进行中，不时有长老短短几句评定，这短短的评定无人可以猜疑，评定客观公正测定出弟子们的修炼成果，同时也决定了今后弟子们一段时期的身份地位，以及修炼定向。
很快轮到小灰，温雨珊轻轻拍了拍小灰脑袋，冲长老一笑，莲步轻移，立在长老身后。长老一脸温和，表情没有变化，淡淡道，“开始吧。”
小灰神情木然，青莫养体诀默默运转，手印结起，温热灵气在经脉中按行功线路运行，一时力量巨增，身体或浮或沉，或高大厚重，或空洞轻灵，灵气最后慢慢向丹田汇聚，渐渐充盈。小灰蓦然感觉到随着灵气运转，仿佛引发周身灵力波动，隐隐形成五彩气旋，睁眼看时，又视而不见。
长老默默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道，“灵气充沛，经脉也算清晰，只是丹田…，不能通过。下一个！”
长老说“不能通过”的时候，冲温雨珊微微一笑，温雨珊低低说了声“多谢长老”，领小灰走向队尾，小灰依旧木然，无喜无悲。
“师妹不必失望，小灰炼到大成已非比寻常，下次定能通过。”二师兄陈全走到温雨珊身边低声安慰道，轻轻拍了拍小灰脑袋，小灰躲避一下，见温雨珊没有什么表示，才放开警觉站直算是默许陈全行为。
“嗯。”温雨珊点头低低应了声，又低声道，“恭喜二师兄，剑峰门下通过的弟子最多。”
“药峰也不是通过了三位弟子了么？恭喜师妹。”陈全真心的恭贺，绝无半点儿敷衍自矜。温雨珊点头，虽然药峰通过的人数远远不及剑峰的零头。
测试还在进行，几家欢喜几家忧。欢喜者踌躇满志，忧愁者默默相慰，刻苦修炼，下次一定通过，争取早日成为正式弟子，修习青莫经。###第0013章 修道境界划分
青莫门外门弟子测试完毕，通过测试的近百名弟子立在广场前石阶之下，更多没能通过的弟子静静站在广场中央。石阶下桌椅已经撤去，长老们登上平台，在高案后椅子上坐定，微微闭目调息，显然两个时辰的测试，对灵力有些许消耗。
文旭起身，看向广场众多弟子，声音在广场上响起，“首先我代表青莫门恭喜通过测试的弟子，从此刻起你们成为青莫门正式弟子，有资格开始修习青莫经。希望你们谨遵师门教诲，修身养性，刻苦修炼，早日有所精进。没能通过测试的弟子须加倍努力，正式弟子的大门依旧向你们敞开，希望下次能通过的，一定有你！好了，这批正式弟子，师尊选定结合自身选择，将决定你们投身哪座峰下，祝你们好运！”
外门弟子选拔测试已经落幕，温雨珊知道只能带小灰回药峰了。温雨珊相信只要今后勤加督促小灰用功，下次一定能通过，再说小灰本来非常用功，根本用不着催促，只要将功法誊印本交给小灰即可，最多指导提点一二，这师姐倒也当得省心省力。
小灰修炼刻苦，功力扎实稳定，温雨珊断没有投机取巧之意，虽然平时给小灰服用低品阶凝气丹一类的丹药，可近来温雨珊已不再给小灰哪怕是一粒，小灰也没有任何表示。本来小灰已有所精进，再服丹药当属拔苗助长，于小火修炼不利，温雨珊自然清楚个中道理。
“小灰，你年纪尚小，不必灰心，下次定能通过。我们回峰吧！”温雨珊安慰小灰几句，正要带小灰离开，不经意间看见刚才测试小灰的长老在掌门文旭师伯耳边低语，随即听见文旭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雨珊，你带小灰留下，长老们还要对小灰重新测试。”
正要散去的外门弟子诧异中停下脚步，齐齐看向温雨珊和小灰。温雨珊惊疑不定，小灰木然无神随着温雨珊走上石阶，在众位长老面前站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台下众多外门弟子窃窃私语起来。
“长老们要对那段木头网开一面吗？”
“这小师弟倒也好运，美女师姐关顾不说，长老们也另眼相看。”
“呆傻之人，必有呆傻之福！”
“可怜的二师兄！”
“……”
站在一行外门弟子身前的二师兄陈全等人回头，众外门弟子低低议论之声顿止。
“好吧，开始吧！”掌门文旭挥手低声道。
温雨珊拍了拍小灰的小脑袋，低低说了声“全力运行青莫养体诀”，便退到了一边。
小灰双目闭起，结印行功，众位长老包括文旭等人在内沉吟片刻，灵力缓缓释放，数道灵力顿时将那道瘦小孱弱的身影温和包裹，文旭同时放开神识探查，率先一声轻“咦”。
“好了，收功吧。”数息之后，文旭低喝一声，温雨珊领小灰退到一边，文旭等十数人凑在一起开始低语。
“经脉也算清晰，不再有明显阻涩，灵气已然打通行功经脉向丹田凝集，触及青莫养体诀圆满，隐隐有突破迹象。”温远首先开言，平淡的语气，略略有些许满意之色，只是被压制成任何人都不能觉察的淡然，生人在此，定然得出小灰不在药峰与温远没有任何关系的结论。
“此子能进行修炼，能让闭塞的经脉畅通，已然是奇迹了。”陈剑一点头赞同，边上两位长老也同时点头。
“让为兄不解的是，此子明明没能突破青莫养体诀圆满，可灵气充沛程度已然达到修习青莫经小成，灵气开始化作灵力，简直不能以充盈二字来形容，可他却浑然不觉，属实让人惊奇。”文旭看向温远、陈剑一等人，几人点头赞同，那位先前测试的长老更是连连点头，显然这是他向文旭提议留下小灰再次测试的重要原因。
几人沉吟片刻，林若云说出心中的疑虑，“更不可思议的是，小灰行功之时能引起周身空间灵力波动，虽然微弱却实实在在的存在，这可是触及开灵之境的感悟。”
在场十数人无一不点头赞同，同时又现出难以置信之色。
文旭等人当然清楚林若云话中表述的是什么？苍灵大陆修道境界，有前辈高人做了详尽划分，多少年来一直沿用，没有人提出质疑。
修道之旅根据境界高下，共分九个等阶，即开灵、入道、脱凡、通灵、成道、虚空、造物、死生、至道九重境界，每重境界又分为小成、大成、圆满三个层次。无论修习何种功法，功法修习到种层次，修道之境界不外乎这九个等阶，正所谓大道至简，殊途同归。
而面前的小灰只是修炼了青莫门之青莫经入门基础功法——青莫养体诀，短短半年时间，在没有达到青莫养体诀圆满，却已然触及开灵之境门槛，属实令人不解，简直能用“怪胎”二字来形容了。须知小灰木讷寡言，自从被掌门文旭救上青莫山药峰，没有人听见小灰向任何人说过一句完完整整的话。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弟子，却达到了一个令人不能相信的特殊境界。
十数人面面相觑，齐齐看向文旭。
文旭默默点头，沉吟片刻道，“此子修炼精进属实快速，只是还有相当数量之经脉依旧属于闭塞状态，灵气在丹田凝集却没能形成气旋远没有液化迹象，更不能辨明何种属性的灵气，若说达到圆满的确勉强，众多外门弟子们也不服气。揠苗助长只能对其修炼有损，不能成为正式弟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温远和林若云眉头微微一皱，面色些许失望，随即听到掌门师兄文旭所言，眉头顿然展开。
“我青莫门权当此子为正式弟子吧，修炼青莫养体诀的同时，暗中传授其青莫经，如此子精力允许，也可传其部分法术以全其修为。只是此子情形，切莫在弟子中轻易传道，更不可流传于青莫门外，就当外门弟子对待。慎之，慎之；切记，切记。温远师弟，还让小灰呆在药峰吧。”###第0014章 晋升大圆满
文旭再次起身，灵力包裹，声音清越浑厚传遍整个广场，“小灰作为外门弟子，沉默寡言却心无旁骛，他一心修炼，短短半年时间已然触及青莫养体诀圆满，只是没有突破还不能成为正式弟子。即便如此，也是你等学习之榜样，试问你们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谁达到这样的修为？在此我告诫各位弟子，须刻苦用功，勤于修炼，以光大我青莫门！都散了吧。”
温雨珊躬身向文旭等人行礼，带着小灰走下石阶。温雨珊当然听见了文旭等人的议论，心中大定，也不多言，默默记下了掌门师伯慎之切记的告诫，悄然定下小灰今后修炼计划。
文旭等人也未嘱托温雨珊有一句，知道温雨珊一向温和踏实，知道事情轻重。在青莫门内，如同大多宗派一样，亲传弟子身份超然，几乎等同长老级别，甚至比长老更受重视，因为他们是门派未来的希望，只是碍于辈分，不能平起平坐参与宗门大事商决而已。
温雨珊带小灰经过广场的时候，众多外门弟子也在散去，他们看向小灰的目光，多多少少带出些羡慕，随即又恢复如常，没有热切也没有失望，本该如此，只是多出了一点儿与众不同，相信期年之后，必将泯然众人。
随即青莫山进入平静之中，如多少年来的平和静谧。外门弟子有执事等带领打理青莫门一干事务，闲暇之余抓紧时间修炼，以期下次入选正式弟子一步登天；正式弟子更是悄悄用功，竞争内门弟子同样争夺激烈，不进则退也有退回外门弟子的可能；内门弟子为争取成为亲传弟子而发奋，更有天资不错的几名弟子悄悄闭关，冲击脱凡之境。只要步入脱凡之境，即可成为亲传弟子，几峰殿主会亲自收入门下，或者被某位长老看中，亲传其功法，成为青莫门中流砥柱。
小灰的身影依然如平常般在药峰出现，也如平常般忙碌和修炼，那瘦小灰黄的身影没有多少变化，只是隐隐间透出不易察觉的坚毅与努力，即便这次失败的测试没有给小灰心里带来多少阴影，一如他那张木然呆滞的脸，可许多外门弟子发现，小灰的修炼更加刻苦了，包括那每日凌晨的炼体锤炼。
没有一个外门弟子轻视小灰，包括那些刚刚龙门一跃成为正式弟子的师兄师姐们，须知他们成为正式弟子的修炼之路，最短的也在两年以上，有的甚至经过五年左右的不懈努力才成为正式弟子，机会来之不易，当倍加珍惜。
深夜，已是众多弟子入睡的时间，月光如水静静照在小灰身上，小灰盘坐在炕上，身板挺直，眼观鼻，鼻观心，气息匀长，已然入定。
小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用功修炼，仿佛冥冥之中有神奇的意念告诉小灰，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只有变得强大了，才能受到别人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