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原之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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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呦,好新鲜的熊掌啊!好了,四只我全要,两块!可是,现在管账的还没来,你要过一会才能拿钱,要不在这坐会?”四只新鲜熊掌并值不了两块银币,老板娘出手大方,一半是因为钱来的容易……另一半是因为,蒋天羽有一种令女人莫名心动的特殊气质!
具体是什么样的气质,谁也说不上来。反正包括老板娘在内,花满楼的姑娘们有一多半都喜欢这个小伙子。虽然每次蒋天羽只是来这里出售他的猎物,并不多逗留。他也没有钱在这里消费!
人,就是这么奇怪!看得到却得不到的,往往最令人记挂!
蒋天羽点头同意,说钱不着急,自己还有点别的事,过一会再来取钱。说罢,转身低头离开。前脚刚刚跨出门槛,有一个胆子大的姑娘高着嗓子喊了一声:“天羽哥!昨天在我这里累了一夜,出门要慢点啊!”
姑娘们顿时炸了窝,嬉笑声一片!
“死不要脸!”
“想小蒋想疯了啊!”
“哎!花满楼的人都被你丢光了,以后别说我认识你啊!”
蒋天羽好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赶紧快步离开。
“跑得这么快!找谁家姑娘去啊?”
“有本事你别回来拿钱!”姑娘们依旧不依不饶的笑骂。
蒋天羽奔出花满楼,有把熊皮、熊脂等物变卖之后,身上总共多了四块银元和十枚铜板。之后,蒋天羽走进了镇上远近闻名的一家点心老店。买了几样老年人爱吃的精致点心,又去粮食店买了一包白米。
少年肩扛白米,一只手拎着点心,另一只手里拎着的是几块上等熊肉。一路小跑,来到镇子边上一家小院子门前,轻轻推开院门,喊了一声:“师娘!”
屋子里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天羽来了啊?快进来!”
这是教蒋天羽兵器拳脚功夫的齐师父家。此时师父已经去世,只剩下师娘一人。齐师父一生无儿无女,自从去后,蒋天羽只要有空,就来照顾一下师娘。打扫院落,添些柴米。这是个极有心的孩子。
师娘身体不大好,但是听到天羽的声音,格外高兴。不住叨念:“天羽啊,我的儿!快进屋,让师娘看看。你师父一辈子这么多徒弟,到最后,竟是沾上你这孩子的光了。”
少年把东西放好,又帮忙收拾起屋子,一边听师娘闲聊。他本是一个话少的人,师娘跟他说话,也不过“嗯,啊”地回答几声。又坐了一会,看天色不早,就要起身告辞。这在这时,忽然听到门外面一声响亮的呼声:“师娘!”
蒋天羽向外望去,原来是大师兄赵奔雷到了。
赵奔雷出师多年,师兄弟两个并不十分熟悉。不过是平常碰见打声招呼。总听人说,赵奔雷现在是西泽镇上威震一方的人物。手下挂名的徒弟不计其数,藏污纳垢,窝娼聚赌,放贷收租等等无所不为,名声极差。
对这种人,蒋天羽从来是避之不及的。没想到今天在师父家碰上,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打声招呼:“大师兄……”
赵奔雷一脚踏进屋子,没成想碰上蒋天羽,愣了一下,冷笑一声:“哼,是你小子啊!怎么,来献殷勤么?看你少言寡语的,他妈的原来也不是个省油灯!”
赵奔雷没头没脑夹枪带棒地一顿冒,蒋天羽听了个云里雾里。正考虑赶紧告辞走人,这时师娘伸手把他拉住,说道:“天羽先别走,我跟你们有话说。”
“奔雷,你可知道,自从你师父死后,你们师兄弟里面,谁来的最多么?”
赵奔雷自知理亏,撇撇嘴,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师娘并不理会赵奔雷的神情,接着说道:“天羽这孩子,有孝心,没歪心!奔雷啊,你拍着良心说,要不是最近你知道了你师父还有一套秘籍留下,你会理我这个孤老婆子么?”
“师娘!你这是什么话?师父去世,可完全是我操办的!是我给师父顶丧架灵送走的。”赵奔雷声音越说越大。
“嗯,你操办的,不假。那么你说说,那场丧事,你收了镇上、江湖上多少人的礼金?你赚了多少?”师娘瞪着赵奔雷问道。
“奔雷,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你从什么时候都变成了这西泽镇上的一霸了!?欺负别人,我看不见!可你不能为了一套秘籍,就欺师灭祖吧?”一席话骂得赵奔雷脸色发青,肌肉抽动。
师娘越骂越激动,指着赵奔雷说:“赵奔雷,告诉你,秘籍我已经烧了,就算现在有,也绝不会传给你!”
赵奔雷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大声吼道:“师娘!我是师父的大弟子,师父有什么武功秘籍,当然应该传给我,难不成还要带到你棺材里去!?”顿了一下,手指蒋天羽说:“又或者传给这个野小子不成!?”
蒋天羽见赵奔雷对师娘大声嚷嚷,早已经不满。最后一句话,彻底把蒋天羽激怒了!他大步上前,眼睛里放出两道骇人的光,直视赵奔雷!
“姓赵的,我虽然小,但是我知道孝敬长辈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师娘说过没有,你难道还要硬抢?从现在开始,你如果再敢多一句不逊的言语,我认识你……”说着,从腰间拔出铜刀,紧握在手中,“我的刀子,可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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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缂丝剑带
赵奔雷虽然是西泽镇上的一霸,但是多年的养尊处优前呼后拥,武功早已经大不如前。今天来师娘这里,本来就事关隐秘,另外,欺凌尊长,怎么说也不算光彩。所以根本没带人手。没想到碰上了蒋天羽这颗钉子,居然有种对自己拔刀!
光棍不吃眼前亏!赵奔雷见蒋天羽额上青筋暴起,握刀的手筋肉隆出,自己如果还耍威风,恐怕这小子真的不计后果。
赵奔雷转脸一笑:“哈哈哈!好小子!真不差!师弟,我刚才就是为了试试你的胆色,故意激你来着。”说着话,拍了拍蒋天羽肩膀。
蒋天羽见大师兄已经服软,自然也就不再怒目相对。赵奔雷这时候满面堆笑,上前对师娘嘘寒问暖,连连解释。自己真的是在开玩笑,求师娘师弟不要放在心上。
寒暄一阵,天羽看时间着实不早了,就对师娘、赵奔雷拱手道:“师娘,师兄,我还要去花满楼结一笔欠账,先走了。”
“好好,师娘,我也有点事,我和师弟就一起走了。”赵奔雷也站起身,又从怀里掏出两张银元券,一张十元的恭恭敬敬送给师娘,一张五元的硬是塞给蒋天羽。
蒋天羽无功不受禄,奈何大师兄说:“你不收,就是还在生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气。”推不过,只好收下。改天打了什么珍禽异兽,再还上就是了。
出了门,和大师兄在街上分手,蒋天羽一身轻松地快步来到这座闻名乡里的花满楼。刚刚踏进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喧闹之声!他不禁眉头一皱,难道有人竟敢来这里闹事么?真是不知死活了!
提起花满楼,虽然是一间欢场,但是口碑却一直不错。虽然价格不低,但从来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每逢过年到节,花满楼的伙计是最忙的。往孤寡老人家里送柴送米,谁家有困难还要格外周济。花满楼背后的大老板虽然从不露面,但人们传说,这个老板极有可能是方圆数百里有名的强者——陆无敌!
就拿地头蛇赵奔雷来说,虽然是咳嗽一声西泽镇都要颤三颤的主儿,却从来不敢找花满楼的麻烦!
花满楼的伙计们待人都是出了名的客气。所以,竟然能在花满楼里听到喧闹声,真是罕见!蒋天羽走进大堂,想要一看究竟,原来并非有人闹事,却是在救人!
只见老板娘指挥伙计端水、止血、找药、找大夫。往地下看去,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少年身材修长,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身上一件宝蓝色长袍被血污透。在腰间,悬挂着一只空剑鞘。后背一条刀口不住地向外涌血!
蒋天羽一只脚进门,就听到伙计大叫:“老板娘!他……好像没气了!”
“天哪!这可怎么办?”老板娘正急得搓手,一眼看到蒋天羽。眼前一亮,一把拽过,“快!你快救救他!”
大凡猎手,都具备外伤急救的本领,这是猎手的入门第一课。而且,猎手身上,有一样东西从不会离身的,就是金创药。
蒋天羽来到少年身旁,先试了一下颈部动脉,由于失血过多,心跳已经很微弱了,呼吸几乎分辨不出来。于是赶紧从怀里把贴肉的伤药取出,先点了刀口附近的几个穴道,血势立减。
然后又让老板娘赶紧找些针线消毒。接着取出一粒红色止血丹,给少年灌下。针线已经送到,用烧酒给伤口消过毒,拿起针线,熟练地缝上刀口。
缝好刀伤,在伤口处撒上金疮药粉,找棉布包扎好。蒋天羽这才抬头长出一口气!
“死不了吧?”老板娘急切问道。
蒋天羽摇头说道:“不一定,要看他的运气。”
老板娘叫人用担架把少年抬到后面一间宿舍,吩咐人好好照顾。这才又谢起蒋天羽来。
“多亏了你!刚才都急死了,我们谁都不会这个抢救啊。”
他客气几句,问究竟这少年是怎么来的。老板娘夸张地说:“说了你都不信,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房檐上滚落的?”
“都告诉你了,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说倒霉不倒霉,正掉在花满楼门口!哦!对了,你看,这里还有一把剑!”说着话,老板娘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把短剑。
习武之人,对兵器都有天生的兴趣。蒋天羽取剑在手,仔细端详起来。
这把剑并不长,只有二尺左右,通体发着淡淡的绿色。剑头混圆,剑身偏细,入手也没有什么分量。手指敲敲剑身,“噗噗”的响声并不像是金属发音,看剑刃也不是很锋利的样子。
蒋天羽叫伙计拿了一条木柴,挥剑一试,只在木柴上砍了一道缝隙,还把剑身夹住了!
整个一把玩具!不过,这把宝剑的剑柄竟是用乌金丝缠好!剑柄末端系着的两条湖绿色飘带,细细看去,竟然是缂丝的山水人物!
就这样细细一条缂丝的带子,只有到三百里之外的苏杭市,百年老店“天心丝织”处,才订得到货!而且,不预交上五十个银币,别想拿得到!
蒋天羽虽然不认识什么是缂丝,可他也知道仅仅这两条飘带,价格就已经不菲!
“奇怪!没道理啊?谁会用这么珍贵的材料来装饰一把极普通,甚至说得上是低劣的剑呢?”少年把短剑凑近眼前,仔细看去,发现剑身上有极细的绿色笔画!这些笔画形成一个个奇怪的符号。他忽然觉得这些符号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正思索间,老板娘一把抢过宝剑,说道:“好啦,也没什么好看的。回头这家伙要是死了,房钱还要出在这里啊!哦,我还没给你结账呢。”
说起结账的事,老板娘叫账房结给他三个银元,说刀伤药什么的总要值一块钱。“哎呀!你放心吧!我亏不了,等他醒了,我多找他要钱嘛!”少年笑笑,也就不再推让,把钱收下告辞。
走在街上,蒋天羽算了算。熊胆一块钱,熊掌加救人,三块。熊皮加熊脂,一块银元零十个铜板,外加赵奔雷送的五块银券,应该有十块钱零十个铜板。给师娘花了一块钱零四十个铜板,现在身上还剩九元零七十个铜板。
他看看银券,是汇通老号出的。于是去换成了现钱,一切办妥,天色就已经黑下来了。天羽想到明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于是赶紧回家。
镇子离村子四、五里路的光景,走到一半处,蒋天羽忽然放慢了脚步,他的直觉告诉他“危险!”
少年抬头看天,天上昏昏沉沉的,把月光完全遮住,四野一片漆黑。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是脚下的路,也未必能看得清。但是他在黑夜中就像一头矫捷的豹子,周围一切无不在他感官之内!
“一个、两个、三个……”蒋天羽一边数着人数,一边从腰间拽出铜刀,又慢慢地从怀里拽出来黑弩!“一共十一人!已经在周围布成了一个圈子,看来就是冲着我来的!”今天晚上,看来要拼上个你死我活了!
忽然,一声响箭,十个火把同时点亮,一声熟悉的长笑传来:“哈哈哈,师弟!怎么不走了?如果怕黑,师兄我送你一程!”火光中,显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身夜行衣,腰悬长刀,负手而立,正是蒋天羽的大师兄赵奔雷!
蒋天羽不愿意跟他废话,只是侧着头,冷冷地盯着赵奔雷。整个身体微微蜷起,好像是一条蓄满能量的弹簧,随时都会一跃而起!
赵奔雷白天在蒋天羽这里栽了个跟头,虽然当面一切好说,可回去之后连忙召集了他手下功夫最硬的十个心腹。这十人被当地老百姓称作“十虎”!不但手狠,而且心黑!
另外赵奔雷本身也浸淫本门武功多年,虽然有些荒废,但底子仍在。对付师出同门的一个师弟,就算不济,也不至于相差太多。更何况还有一口宝刀助阵!
赵奔雷这口刀长四尺半,宽两寸一,重四斤六两,刀身略弯,寒铁铸成,锋锐无匹!宝刀初成之时,曾杀人试刀。一刀飞去,人头落地,身体往前跑了整整八步方才倒地!于是此刀名为“八步斩”!
蒋天羽认得赵奔雷腰间的八步斩,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猎刀,一把是专门杀人用的宝刀,一把只是普普通通的铜质猎刀。蒋天羽不由得心头一沉。“不知道这支黑弩能不能帮一把忙。”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大仇已报,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了无缺憾!
想到这里,蒋天羽纵声长笑,短刀指着赵奔雷喝道:“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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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把匕首
赵奔雷没想到这个野小子死到临头还这么硬气,也不愿多说,把手一挥,十虎每人一口单刀,一只铁质火把,直扑蒋天羽!
蒋天羽施展开本门老师传授的刀法,另外加上自己在狩猎中领悟的独门身法,与十虎游斗在一处!
赵奔雷在圈子外面越看越是心惊!“想不到这小子有这么俊的功夫!”
少年在十口钢刀外加十条通红的铁棒下,身体滑得像一条泥鳅!往往在间不容发的空隙处一闪而过!手里的猎刀指东打西,迎上护下。左手倒握一根短弩,连戳带点,更加令人防不胜防!
不过,十虎的诨名也不是凭空而来!他们十人师出同门,沆瀣一气。平时聚在一起,专攻刀法。虽然单打独斗每一个都比蒋天羽差上一大截,可十人联手,极难对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