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之华夏新史-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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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 惊变
“俄国舰队缩在港口中，被水雷和岸炮保护着，我们很难进行有效的打击，而且他们的14寸舰炮给陆军造成了很大的威胁，陆军的那些家伙们已经要求了很多次了。如果我们非要摧毁这些战舰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仿效华夏当年的做法，使用覆盖式打击，不过这样做的话弹药的消耗量将十分惊人。”希佩尔拿着刚送来的电报说道。
“让俄国舰队多活两天吧，塔林会战在几天内就会有结果。我们没必要强攻有4艘超无畏守护的要塞，过几天埃森会出来的。然后我们会给他设计一个陷阱！并最终将俄国舰队一网打尽！”舍尔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轻松。让希佩尔有些摸不到头脑，但是作为下属，在自己的意见没被采纳的情况下，他应该服从主将。
“埃森是一个名将，虽然他一生中几乎都在打败仗，开始的时候他面对的是更加优秀的华夏海军将领，而后来则是指挥实力不济的俄国波罗的海舰队对抗我们，但是败绩并不能掩盖他的才能。对于这样的将军我们应该尊重，然后为他准备一个足够配得上他的身份的落幕之战！”舍尔随后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肃穆和尊重，抛开立场和国籍，埃森这样的人值得任何人尊重。
“看样子俄国舰队的覆灭已经成定局了吗？”希佩尔心中有些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舍尔从来不会说没有把握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也许自己的上司掌握了一些不能给下面轻易说的情报呢。不过既然老大想要给埃森一个精彩的落幕，那么希佩尔就必须好好布置。整整14艘超无畏和大量的辅助战舰已经堵死了埃森舰队回航的通路，就算上帝显灵，让俄国舰队冲了出去。也没关系，德国潜艇和布雷舰已经在后面的路上布下了一个个死亡陷阱。不过其中有一点让希佩尔看不明白，为何俄国剩余的留守战舰对德国布雷舰和驱逐舰几乎可以用漠视来形容呢？这太不正常了吧？
谜底很快就被揭开了！1916年10月10日，圣彼得堡爆发示威活动，要求停止战争。随后尼古拉二世命令对示威人群进行镇压，但是负责圣彼得堡地区安全工作的军队和警察多半表示拒绝接受政府的命令，并且同时要求政府接受民众的呼声。此后。在军队表态过后，事情进一步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各个要害部门被不明身份的人占领。军队军械库也被打开，从圣彼得堡通往各处的交通要道被人控制，整个俄国政府被隔离。
两天后，尼古拉二世被迫退位。同时整个政府权力部门被接管。在工厂主和金融家的支持下，一个临时政府很快成立。而在新政府成立后的第三天，新政府的主要成员就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愿意和德国和谈，退出这场“该死”的战争，而此举受到了普通俄国民众的欢迎和支持，但是同时也让不少忠于沙皇的贵族和军队感到愤怒！不过因为前线德军的牵制，这些军队依然无法对遥远的圣彼得堡地区产生任何实质性影响！
“该死的，这些叛徒。这些老鼠！他们是要用俄国海军的骄傲来换取屈辱的和平！”当圣彼得堡的消息传来后不久，埃森很快就搞清楚了自己的命令为何没有被执行的原因！恐怕现在即将完工的两艘伊兹梅尔级战列舰会被继续建造。然后作为赔偿品交给德国海军吧？新政府想和平？已经占据压倒性优势的德国人和奥地利人会同意吗？不付出惊人的代价来填饱这两个国家的胃口，他们会停手吗？这两艘战舰和一些配件最终将落到德国人手中，而这是埃森绝对不允许的！
高尔察克的部队已经被德国人死死的钉在了里加地区。而圣彼得堡几乎又被叛军控制，似乎现在没有什么力量可以组织这场交易的进行了。但是埃森不甘心，在塔林会战开始之前，埃森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那就是伴随着舰队最终战沉在芬兰湾，但是现在，他想要改变一下，不是改变必死的命运，而是在此之前回到圣彼得堡，将两艘伊兹梅尔级战列舰连同船厂彻底摧毁掉！他绝对不允许俄国海军最为强大的战舰就这样被仇敌收编！
本来打算和陆军一起死守塔林的埃森决定突围，即使他知道突围的概率非常渺茫，但是他依然必须这样去做。“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指挥我的舰队回到圣彼得堡，然后亲手毁掉这些即将完工的战舰和建造他们的工厂！俄国人面对这些自己守不住的东西绝对不会手软，就先当年为了阻挡拿破仑，俄国直接烧城一样！埃森甚至还幻想着如果城内还有忠于沙皇的部队的话，在自己的火炮支援下，能否重新夺回首都呢？
埃森开始为自己的行动做准备。“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战斗出航，无论胜负，在这场行动后我们都将完成最后的使命。所有与战争无关的东西都将被丢弃，战舰上只需要留下三种东西，人员、炮弹和燃料！”在事变发生后的第二天，埃森就下达了最后的战斗命令，按照他的计划，整个舰队将在第四天出发。但是这个计划却受到了多方面的阻碍。
“埃森上将，如果您把全部主力舰都调走的话，那么塔林的防御力量至少要下降4成左右，我们已经失去了几乎全部的炮台，陆军所剩的重炮不过12门6寸火炮而已，而如果您的舰队都调走的话，我们连德国陆军的炮火都无法压制，我想您不会看到塔林就这样沦陷吧。”负责塔林防御的陆军司令拒绝埃森从塔林撤离。这绝对不是说说而已，陆军甚至开始抽调部分部队对海军基地实施包围，而原本要从其它地方运来的煤炭和弹药更是直接被扣留，如果不是埃森态度坚决和战舰上的大口径火炮的强大震慑作用，恐怕陆军冲进来接管基地都是可能的！
“这群懦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中想的是什么，恐怕现在你们都已经开始考虑投降那些圣彼得堡的叛军了吧？”埃森看着港口外面的陆军不由的冷笑道，圣彼得堡事变带来的结果不仅仅意味着塔林再也得不到援军了，同时也给军心构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几乎所有人都在考虑未来的出路，沙皇的政府已经倒掉了，甚至连沙皇本人都被软禁起来。政府的各个要害部门和领导者或者被杀掉或者被逮捕，一些软骨头的直接投降了。新政府似乎已经控制了国家的心脏，军队和民众普遍厌战。新政府提出的结束战争的呼声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认可。在普通民众眼中，也许忠于旧政府的人才是叛军吧。
历史上一战后期的俄队绝对称不上意志坚定，尤其是在革命爆发后，面对德国舰队，俄国海军绝大多数官兵拒绝出战，4艘强大的无畏舰待在港口中打酱油，结果只有前无畏战列舰出去了，甚至为了提高射程，而给船体注水提高仰角！结果被德国无畏舰围殴至死！而这个历史位面上，在圣彼得堡易主之后，绝大部分俄国同样也面临着新的选择，是继续战斗还是投靠新的主人？
德国人也适时的停止了攻势，他们期望这座堡垒从内部瓦解。而暂时失去了外部压力之后，各种思想也开始在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中发酵。当德国人的飞艇扔下来成捆的传单后，士气上的崩溃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出乎意料的是，军队中的军官比士兵更容易变节，原因很简单，这些军官大多是腰缠万贯的贵族或者富人后代，他们的家人财产都攥在了临时政府手中，他们不仅要考虑自己的未来，还要考虑自己的家人，既然新政府已经释放了善意，那么自己何必螳臂当车呢？战争打到这个份上，结果已经没有太大的悬念了。“我们这是顺应民意，我们是在遵照新政府的命令，让尼古拉二世和诺曼诺夫王朝见鬼去吧！”不少军官放弃了他们曾经的坚持，已经开始密谋投降了！
这种情况很快从陆军扩散到海军，即使在埃森所属的舰队中，也有不少人主张放弃抵抗，在经过一番血腥的镇压和恫吓之后，埃森暂时稳住了局面，毕竟埃森深孚众望，更为关键的是，不少俄国人知道，自己曾经参加了炮击丹泽城的行动，在战场上交手是一回事，但是用重炮清理平民区就是另一回事了，德国人会饶恕自己吗？他们实在拿不准！
“绝对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塔林就会投降，到时候我们连离开的机会可能都没有了，我们必须赶紧准备走了，即使用武力冲出去。”埃森终于等不及了，原本打算第四天离开的，结果时间被提前到了第三天晚上。两艘无畏舰是带不走了，其中一艘在历次的交战中受损严重，动力系统和武备严重损坏，后来一直没修好，带上只能拖累舰队，而另一艘则因为人员拒绝突围而成为了废物，面对那些拿起刀枪反抗的部下，埃森可以用血与火来回击，但是面对这些不肯合作的人，他还是有些下不了手！人太多了！“也许你们是对的。”埃森心中哀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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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章 最后的出航
“放弃抵抗吧，俄国海军将士们，虽然你们曾经在丹泽港外犯下累累的罪行，但是这一切都是俄国海军部的那些野兽的决定，你们只是被蒙蔽了。如果能放下武器，保证军舰和设备的完整，德意志公海舰队将保证你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这条原则适用于从埃森上将到普通士兵。”终于，德国人的纸片炸弹落到了俄国海军控制的军港，不少人偷偷的拾起这些传单，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仔细阅读，更有甚至开始在私下传看。军官和宪兵根本无法彻底阻止这样的事情。相对于埃森给他们回家的保证，这些传单上的内容似乎更加吸引人！
“来不及了。我们今晚就走。”埃森看着远处的城市，仿佛要把它彻底印在脑海之中一般，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塔林了。作为司令官，他对这次突围都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他又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即使上帝在这种情况下也无力回天。而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的！一切都按照埃森的命令进行着，虽然当中会有人抵制，会有人以各种借口拖延，但是舰队出发的命令是绝对不能中止的！埃森决定用自己的鲜血和努力来为俄国舰队换取一个还算体面的落幕！
晚上的突围之路必然充满了危机，俄国海军在短暂的时间里甚至来不及清理预先选择航线上的水雷，扫雷舰在德国驱逐舰和轻巡洋舰的攻击下损失惨重，剩下的虽然十分努力。但是依然无法保证通道的安全。还有在港外的德国舰队，德国似乎已经清楚了埃森下一步的举动，他们将舰队主力部署在塔林港的东面。等着俄国人自投罗网。白天突围是十死无生，只能在晚上碰碰运气了！
让埃森想不到的是，在舰队出发前生火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将这个情况通过电报发给了舍尔，通风报信的不是德国在俄国的间谍，而是塔林的守军。在他们看来，这是太高自己身价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是忌惮塞瓦斯托波尔级战列舰凶悍的火力，他们甚至想夺取战舰！
在夜幕的掩护下，俄国海军最后一支舰队踏上了他们最后的航程。所剩无几的辅助战舰簇拥在4艘主力舰周围。这些人是俄国海军最后的精锐，在出发前，埃森再一次让不愿意参加最后一场战斗的人离开。当上千名俄国海军官兵离开后，埃森手中剩下的人将将够用。类似厨师等勤杂人员都被留在了岸上。按照埃森的话说，他需要的是敢于赴死的勇士而不是一群意志不坚的人！
“将军，我们这不是回圣彼得堡！我们的方向是错误的！”当舰队驶出港口后不久，一名军官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劲！整个舰队并不是向东方航行，而是在先向东面行驶了一小段距离后，直接向西北方向航行！他们不是回圣彼得堡，而是要离开芬兰湾进入波罗的海！
“德国人在东面部署好了，等着我自投罗网。我怎么可能就那么傻呢？虽然最终的结果已经确定，但是我不打算就这样结束。太没有意思，也太没有意义了！李沃夫他们只能代表一些俄国人的意见，而不是全部！总有一些人会反抗德国侵略者的！这一次，我要进入波罗的海，把德国海军的后花园弄的天翻地覆！”埃森眼光中充满了战意，这是最后一次出击，他希望能够完美一些！
埃森的想法确实出乎意料，舍尔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到了这种程度，埃森居然还想着主动出击！按照舍尔的看法，埃森能够控制舰队以回航的名义突围就不错了，他没想到战争进行到现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终究还有一批俄国海军官兵敢于奋战到底！这一步是舍尔算错了！埃森赢得了先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天明的时候，埃森可以和舍尔的主力舰队拉开40海里左右的距离！毕竟舍尔的舰队并没有在港口附近，白天的时候会在附近游弋，而晚上的时候会拉开一定距离，防止对方的潜艇和鱼雷艇的夜袭！
但是想法好，并不代表着不会出意外！埃森躲开了德国公海舰队主力和部署在东面的辅助战舰的侦察，但是并不代表没人发现他们。在敌我雷区弥补的海域中航行是很有风险的，甚至连埃森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撞上一颗水雷，有可能是德国人的，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完全的灯火管制是不可能的。毕竟是长时间的夜航，大舰队行动需要彼此之间进行联络。前面的驱逐舰开道，后面的人总要知道前卫船在哪吧，俄国人又没有2战时日本海军的“猫眼”。
综合各种原因，这次行动一开始就充满了危机，在并没有仔细清扫水雷的海域夜无异于走钢丝，但是埃森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噩梦很快就降临了，一艘在前方带路的驱逐舰碰触到一发水雷，水雷中高达100多kg的炸药直接将这艘排水量不到700吨的小船炸成了碎片，在耀眼的火光之中，一个巨大的水柱腾空而起，剧烈的爆炸在宁静的夜晚中传出去很远。
“舰队减速，驱逐舰依次开路。”埃森冷峻的看了一眼窗外，面无表情的命令道。在这一刻，俄国海军精锐的服从性得到了极佳的体现，没有丝毫的犹豫，另外一艘驱逐舰开始取代战沉战舰的位置，继续给主力舰队“扫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