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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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百多人,怎么就能让他们打成这样?死的死,跑的跑,就剩下了三四百匹能作战的马,还都被惊住了!你们呢?连敌人的一个人头都没留下!”
“哈默,你是部族的勇士,草原上都知道你的名字,可你干了什么?几百人,被对面的几十人吓破了胆子?”
哈默低着头,跪在地上,没有用手摸一下*的疼痛的脸,而是用惊恐的声音说道:“达兀首领,他们……他们有雷神的力量,嘭的一声就像闪电!这可是冬天啊,就算是雷神,到了冬天也会和青蛙一样睡着……他们比雷神还厉害!”
达兀虽然气愤,但还保持着冷静。他了解哈默,知道哈默的为人和勇武。
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古怪味道,达兀不相信这世上有人可以拥有这样的力量……不是基于三观的不信,而是如果对面的首领有这样的力量,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围这么久?
达兀哼了一声,让哈默起来,跟着自己去首领议事那里,远远地就看到老首领一个人站在外面,看着混乱的营地,一动不动,之前那种精神焕发的姿态被这一场火彻底击垮。
几个首领咒骂着,却没有指责老首领。之前的决断是他们都同意的,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回去吧,这城打不下来了。”
“对面的首领太狡猾了,下午他们的城门明明是关着的,搬开那么多的木头总要有些动静。看来傍晚那场火是他们自己放的,为了就是让他们注意不到。”
“是啊,从咱们围城开始,他们从没有袭扰过咱们,我还超弄过对面的首领是个蠢货,现在看来,我们才是蠢货。”
“袭击咱们营地的只有几十个人,咱们营地有几百人!几百人啊!就被他们彻底打垮了,看看留下的这些人,哪还有和对面打的勇气,全都吓破了胆子。”
“明天一早就离开吧,南面那座城……咱们怕是看不到了。”
这场火之前,他们还在幻想着明天南下攻下那座大城,可如今只想着怎么离开。
老首领最后的机会已经被陈健生生毁灭,经此一战,老首领很清楚自己到死都没有让诸部信服的时机了,雄心壮志化为烟尘,他已经不再想着统一诸部,只想着安安稳稳地度过今后的岁月,若是那些难以启齿的病能够治好就是最大的渴盼。
许久,老首领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明天收拾一下,后天撤兵吧。今夜慌乱,明天需要平复下族人的恐慌,否则的话咱们后退就成了逃跑,城内有有马的,你们也知道逃走的人面对骑手的追杀是什么后果。”
其余首领们叹了口气,这时候再争论什么已经没有意义,老首领说的很对。退兵,不是逃跑,这两个弄不清,那要出大事的。
可哪个部族断后?又该怎么防止被城中的人尾随追杀?
他们询问着老首领,老首领摇头不语,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心气再说这些事了。
事到如今,谁也不想断后,谁都想让别人断后,但这个心思此时又没法说出口,那将来是要结仇的。
太小的部族留下断后没用,大部族的事又都不愿意留下,本该争论不休的事,竟演变成了一阵沉默。
看着沉默的首领,达兀心头燃烧起了熊熊烈焰,自己等了许久的机会终于来到了!
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所有人都只想着退走的时候,正是需要一个真正英雄的时候。
“诸位首领,即便要退,咱们也要杀一些对面的人再走。各个部族的勇士仍在城下,头被割去,咱们就这么回去?那些女人孩子问我们要男人要父亲的时候,我们怎么说?”
首领们默然无声,好半天才有人说道:“达兀,咱们打不下城的。只能退走了。”
“打不过的是城还是那些人?”
“人在城中,城都打不过,怎么打得过人?我们部族死的那么多人,你当我不想把对面首领的脑袋砍下来吗?可是有什么办法?马上就要下雪了,咱们撑不住了。”
达兀挥手道:“不说城,我只问你们,要是他们出了城,你们可有勇气和他们打一场?”
几个首领猛然抬头,喊道:“那有什么不敢?”
要是别人说,他们或许会反驳,可是这番话是达兀说的,如果不出以外,达兀的办法是可以攻下远处的城邑的,如今他这么样说,几个小部族的首领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
“达兀,你是准备提前埋伏引着他们追咱们?以前还行,咱们马多,可以假装逃走,他们追来的时候伏击。可现在咱们和他们走的一样快,怎么埋伏?”
有人疑问,也有人喊道:“达兀,只要他们出了城白天和我们打,我们就不怕。他们才几个人?要是你能让他们出城,我和我的族人以后跟随你!”
“对啊,就算咱们要走,也要让他们流血。而且就这么走了,他们肯定会跟着咱们的,就像上次一样,到处杀咱们的人,烧咱们的帐篷和牧草。”
大部分首领都对达兀有信心,达兀没有等老首领表态,假装无意地站在了老首领的前面,听着几个部族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会追随之类的话,压抑着内心的平静,伸出了五根手指道:“五天!诸位首领给我五天时间,我一定让他们出城。到时候要是他们没出来,我和族人留下断后!”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没有人反对,五天时间,正好可以平复一下族人惊慌的情绪。
而且达兀自己说了到时候要是对面不出来自己断后,有达兀断后,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离开,这是所有人喜闻乐见的事。
当夜,达兀没有说到底该怎么办,留给草原部族无限的遐想。
首领们连夜安抚族人,重新扎营,派出人去树林中寻找那些逃走的人和马,派出了大量人的守卫营地,防止类似的夜袭再度发生。
东南营地的残兵天刚亮就撤回了西北边,两侧只留下了一些骑手侦查情况。
士气的低落和兵力的折损,让他们从四面合围变成了重点防御,昨天还想着破城,今天只想着怎么防守。
达兀回到部族,连夜带人在上游用木头堵塞了河道,将水引向了一处低洼的水泡子。
天亮的时候,流经阳关的那条小河已经干涸。(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决战(中)
天刚亮,阳关城中做饭的人早早准备早饭,昨天晚上陈健已经下令,今天早晨准备出兵,一举击破敌人。
被围困了十几天,虽然没有多少损失,可这种被人围困的感觉真的不好。
几个负责做饭的人一边谈论着昨晚上的战斗,一边提着水罐去陶管那打水,可到了那里的时候愣住了,水只剩下了几滴。
他们扔下了陶罐,赶紧去通知了还在熟睡的陈健,陈健迷迷糊糊地登上木塔看了一会,发现河的上游被堵住了,河水流经到了别处。
这条河本来就不宽,只是草河的支流,很容易就被堵住。
他是没当回事,阳关城中却炸开了锅,几个人匆匆爬上来,老远就喊道:“姬夏,姬夏,没水了!”
“慌什么?”
陈健笑呵呵地走下了木塔,指点着那几个慌张的人道:“没水就没水呗,不是说好了今天出城和他们决战吗?”
“可大家还没吃饭呢。”
“那就晚点吃饭。叫人守住城墙,他们要是想跑不能断咱们的水,看来是还不死心呢。狼皮,你带点几十个人带着工具过来。”
娥黾好奇地看着毫不惊慌谈笑风生的陈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陈建笑道:“娥黾啊,你又要学会点东西,回去后你可得让你父亲给我们城邑送些东西来,这东西可及得上几十头牛。”
“姬夏叔叔总是有办法的,你说能换几十头牛,那一定能换,我很好奇姬夏叔叔怎么能挖出水来?”
他说的很恭谨,陈健听得有些别扭。
很快,当初跟随陈健去矿山挖井的一批人被找了过来,外面的木塔已经被烧了,城内怎么折腾外面都看不到。
木头撑起井壁,合用的工具和大量的人不停歇地挖掘,在晚饭之前一口井就被挖了出来。
娥黾看着旁边人用绳子绑着陶罐将水提出,服气地说道:“地下还有水?若是这样的话,日后也不用非要在有河的地方居住了。几十头牛,可是值得。”
提水的人笑道:“姬夏说要有水,那就一定有办法的,我们一点不怕。”
虽然说着不怕,可当井里出水的时候,还是有不少的人欢呼雀跃。
陈健爬上了木塔,看着对面的营地严正以待,百余骑手在城邑四周游荡,准备在自己离开的时候黏住自己。
整体来说这个办法是极好的,如果没有挖井技术的话,陈健还真得在族人干渴之前撤离,然而他会挖井,而且还在矿山提前演练了一次。
“狼皮,你带些人,看到不远处那个水坑没有?去那里提水,假装咱们没有井,装的像一些。”
狼皮应声而去,带着一些人用绳子缀下城,就在附近河道的水坑中取了一些水,对面的骑手没有驱赶,只是远远地看着,那水坑不大,完全不够城内的人喝。
陈健在城内闲着无事,带着人用泥巴加固了一下水井,顺手弄出一个提水的桔槹,就是一个后面绑着石头的杠杆,可以用很小的力气将水提出来。
最后在土垒起的井口上刻了一副文字画,大意就是**************,将来若是自己这一世成为历史的一部分,那也是个有趣的传说。
既然他还有闲心做这些事,城中自然是军心稳定,陈健将储存的肉干全都发了下去,当夜还分发了一点酒水,让族人早吃早睡,好好休息。
城外,当各个首领远远地看到狼皮带人用绳子缀下城去水坑取水的时候,纷纷赞叹达兀的睿智。
达兀也凭借此事收获了更多的名气和信服,老首领没有再说什么,大部分首领也直接去询问达兀该怎么办。
暂时安稳下了军心,达兀让各个部族将剩余能骑乘的马集中在一起,选了一些人在城邑附近逡巡。
派出了斥候出去查探,确定周围十几里之内再无河水,只有往南大约十五里的地方另有一条小溪。
达兀让所有部族全都在河水附近扎营,然后分出了三百多人在往南边溪水的毕竟之路上埋伏。
他的计划是陈健弃城逃走去找水,自己派出骑兵扰乱,主力跟在后面,在埋伏的地方发动攻击,在陈健全力抵抗的时候,背后突袭,前后夹击,一举将陈健击破。
经过十几天的较量和落星的讲诉,他越发觉得对面那个不曾谋面的首领很狡猾也很强大,就像是狐狸。但他又觉得自己是草原上最好的猎手,再狡猾的狐狸都会成为自己的毛皮。
只要这次能砍下对面首领的脑袋,达兀觉得自己的威望就足够让草原诸部彻底服气。想要统一诸部是要打的,但不能全都打,必须要争取一部分的支持,也需要其余部族底层的人支持才行。
从他长大开始,他就梦想着成为草原所有部族的首领,他放弃了其余首领拿走一半战利品的约定俗成的权利、为此不惜被其余的首领唾骂;他牢记着每一个勇猛的族人的名字,在别的首领玩弄女奴的时候,他在无意中夸赞几个人并叫出他们的名字,让那些族人惊诧而又感动;他放弃自己的一部分羊马财物,分给族中的一些人,而别的首领则想办法从族人那里弄……
这一切,他只为了这一天,而这一天似乎终于来到了,十几年的梦想似乎马上就要实现。
他已经铺好了所有的路,只差最后一步,将对面那个让老首领苍老、让其余首领无奈的敌人干掉就可以了。
断水三天后,阳关城中似乎也变得死气沉沉,达兀可以看到城墙上的人变得稀疏,甚至还有几个人在干涸的水坑中挖湿润的泥土,用布挤压着,弄出一些黑色的水含在嘴里……
“对面的城完了。”
草原部族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甚至觉得要是早用这个办法早就解决了,可惜这次出征选出的首领不是达兀。
有的人已经在考虑,下一次再去劫掠的时候,肯定要选达兀而不是老首领,从搭箭台到断水,怎么看达兀都被老首领要强得多。
只是他们看到的都是假象,因为木塔被烧,他们不知道城内的真实情况。
真实的情况是那些喝了泥巴水的人回来后一个个被人取笑,谁叫他们抽签抽的最短。
井水很充足,人也不多,又挖了两口井,完全够用。这几天吃的也很好,早饭不再只是咸菜,而是有了肉干和咸鱼。
十一月十九的晚上,城中所有的士兵被通知明早决战,各个伍长开始检查伍中士兵的兵器是否磨的锋利;弓手领取了足额的二十四支羽箭和一根新的柞蚕丝弓弦;库房中的两辆战车轮轴里灌满了动物油脂。
最大的房间中,所有两队长以上的人全都在这里,看着陈健画在树皮上的图,接受着任务。
陈健要求每个人都知道这场仗应该怎么打,以让他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同时在必要的时候允许他们自由发挥,每个人知道做什么,仗才能打的明白。
“明天一早,狼皮、橡子、白马,你们三个带着人出城,直奔他们的营地。他们以为咱们会跑,咱们偏不跑,偏要弄出一副垂死挣扎鱼死网破的气势。这一次我不跟着你们,一切由你们自己指挥。”
“你们三个带三百五十人,直插他们营地,他们营地距离咱们也就不到两里地,你们的阵型窄一些,不要宽正面,诱使他们包抄你们的两翼和后面。”
他想了一下,用族人能听懂的例子道:“你们就像咱们捶铁时候的砧子,他们就是铁,我就是锤子,要是铁放在地上,砸下去也没有效果。”
“你们的正面窄一些,他们也不可能死守,肯定会派人抄你们的两翼和后路。我带着人留在城内,他们会以为你们想要拼死一搏,要是败了还可以撤回城内,所以他们必须要留下你们。”
“城中的新军我来统属,他们能打的人也不多了,这一次是要将他们完全消灭掉,以杀人为目的,不是以击垮他们为目的,这一点一定要弄清楚。”
“一旦我带着新军冲出去,他们溃退的时候,你们就死命在后面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