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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从酋长到球长-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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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盟誓过的部族还要亲近。”
    陈健初听到首领不能去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这是要拒绝,可听到后面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首领大病初愈,总不能走那么远,月邑也的确不能离开首领。”
    “是啊,我本来想让月隼代替我前往,可是我老啦,城邑里不能没有祭司,所以他也去不成。唉,本来我还想要在粟城亲自举荐夏城入盟的,可是……人啊,总是敌不过苍老。”
    陈健挤出一丝笑容,老首领接着道:“我会让人去的,到时候一定会提议夏城入盟的事。但是有些话我想和姬夏说一说。”
    “请说。”
    “姬夏将亲族城邑当成兄弟,可其余城邑却未必当夏城是兄弟。这二十年间,当初盟誓的盛况仿佛还在眼前,可当初盟誓的七十一亲族如今只剩下了六十四族,消失的那些氏族,又有几个是被蛮夷消灭的呢?又有多少氏族和蛮夷走到很近,甚至和蛮夷盟誓一同攻打当年的亲族?”
    “夏城的那些掌控雷电力量的武器,还是不要和所有氏族分享的好,这是我作为一个长者的忠告。”
    陈健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这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搞不懂他的真实目的,反正他是不相信这个人能够无私地为夏城着想。
    显然这些话只是一个开始,因为老首领举起了酒杯润了润嗓子,准备长篇大论引出他的真正目的或是暂时看不出真正目的的目的。
    就在陈健侧耳倾听准备看看这老家伙到底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忽然间响起了一阵乱哄哄的声响,接着几个人冲进来喊道:“首领!首领!月轮疯了!他带着他的族人暴乱了!”
    陈健发觉老首领的酒杯稳的很,似乎根本没有颤动,心中大定,看来这事也在掌控当中,无非是逼到极点逼着月轮自己找死。
    可随后报信人的一番话却让老首领的手猛然一抖。
    “月轮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将月隼的屋子烧了!月隼被困在里面!”
    “什么!?”
    老首领怪叫一声起身便走,陈健也急忙跟上,远处已经燃起了大火,浓烟中月轮身边的人已经死了个干净,这是必死的结局。
    可月轮没有死,他穿戴的整整齐齐,腰佩玉,身穿绸,头发挽起,手持长弓,仿佛在等待什么。
    当看到老首领出现后,他冲着老首领微笑了一笑,没有哭喊也没有嚎叫,仿佛是去参加宴会一样,穿戴整齐地缓缓走进了燃烧的火海,火海的中心是月隼的屋子。
    毕波的茅草燃烧声中,传来一声很淡很淡的话,宛如告别。
    “你毁了我的现在,我毁了你的将来。”(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同行
    烈焰中得到的不是永生,只是报复的快感。月轮与月邑的首领都是敢于随意盟誓的人,所以他们只求这一世不求盟誓兑现后可能存在的那个世界。
    浓烟中濒死的月轮仿看到了许多年前自己还没有束发扎着总角辫时候的模样,那时候他每天的梦想只是想要吃上一顿有肉脂的粟米饭,至少母亲不要将煮熟粟米时的那一层油皮拿去煮菜,而是滑腻地和粟米饭一同填进嘴巴里就好。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期待的那晚加了肉脂的粟米饭变成了不能吃的权利,再吃粟米饭的时候也不会开心。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放开了心怀,只在思考一个问题,与城邑和权利无关的问题:是粟米饭一年比一年难吃?还是我变了?
    浓烟之外,陈建看着这突兀的一幕,之前种种的疑问忽然间明白过来,冲着已经开始燃烧的月轮微微一笑,算作送行。
    就在月轮的身躯倒在浓烟中的时候,一道裹着浸水衣衫的被子的黑影从浓烟中滚了出来,大声地咳嗽着,头发已经被烧焦,但还知道呼喊着痛楚,并没有死,不过很快晕了过去。
    “隼!他还活着!”
    身旁的首领惊喜地叫了一声,冲到月隼的身边扑灭了他身上还在燃烧的头发,大声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在得到了一声微弱的回答后终于松了口气,大喊道:“快来人给他送回去!去仓库拿最好的獾子油,就拿去年冬天熬的那罐子,那是治烧伤最好的药,快去!”
    几个黑影匆匆踏着倒地的尸体跑开,不知什么时候夏城的人已经围在了陈健的周围,一脸的戒惧,将陈健死死围在中央,伸手推开了许多月邑的人,甚至连月玫也推到了一边。
    直到陈健喊了一声,众人这才散开,可手中的短剑却没有插进鱼皮做的剑鞘,许多人的身上还挂着盛满了火药的罐子,旁边就是火星飞溅的火场。
    精壮的年轻人带来的震慑远不是之前的暴乱能比,那些月邑的人看着在火光中泛着闪烁的夏城铜剑暗暗琢磨,若是刚才是这群人暴乱,自己真的能挡住吗?
    好在这种让他们感觉到压抑的密集队形很快散开,因为陈健在中间正指着他们身上挂着的火药罐子破口大骂,这些人才想到当初训练时候的那些不准离火太近的规矩,一个个离得远了些。
    陈健正要看看月隼倒地烧没烧死的时候,被浓烟呛晕的月隼长呼了一口气算是醒了过来,身旁的首领检查了一下,仰天长笑,看来没什么大碍。
    陈建看着火场,暗道:“月轮啊月轮,你死的真好,再晚一些怕是要遗憾吧。”
    老首领已经没有时间去管别的,月隼没死,他的心思就全都扑在了上面,直到有人回报说:“月轮的家人躲在院子里,谁也不出来,几个忠于他的人在里面死守,那些人怎么办?”
    老首领没有回头,直接摆手道:“月轮参与暴乱,灭族。”
    “可是大部分的族人都在救火,院子里有几个弓手都是好手,他们守在暗处,射死了很多咱们的人……他们正在大声说一些关于首领的谣言……”
    老首领蓦然回头喊道:“那就先不要救火,既然要灭族,就不要让他们看到明天的太阳!一个不留,孩子也不留。”
    那人大约是从未见过老首领如此的失态,想到这时候呼喊所有人集合,可这火又要怎么办?
    那些谣言就像是一颗恶毒的种子,他心中知道这颗种子的恶毒,所以极力想要去忘记,可这颗种子却在心底的最深处慢慢发了芽。
    比起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花结果的恶毒种子,月邑此时的火势才最为可怕,这些茅草屋子极为易燃,月邑又没有如同夏城一样街道中严禁堆积柴草,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大的水缸,又值秋季,火势一旦蔓延就难以遏制。
    可首领的命令已经难以更改,有暴乱的时候与战争无异,这时候首领拥有绝对的权威。
    就在他准备吹角号时,陈健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角号,侧身冲着月邑的首领道:“既然月轮叛乱要被灭族,夏城愿意帮助月邑平定这场暴乱,月邑的人还是继续救火吧。毕竟城邑建起不易,些许小事,夏城的人还是可以帮助月邑亲族的。”
    月邑首领急忙起身,看了一眼陈健身后的那些骄悍的士卒,点头致谢道:“如此,就多谢姬夏了。”
    陈健回身挥挥手示意随行的人去就行,顺便嘱咐了他们几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没有亲自前往,对付一群困兽犹斗的人不需要他带着族人一同前往。
    不多久,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爆炸声和剧烈的闪光,将月邑的人吓了一跳,包括月邑的首领都想到了那个传闻,却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么快就结束了。
    陈健侧耳倾听了一阵,微笑道:“看来已经结束了。”
    众人难以置信这么快已经结束,可夏城人却提着一堆的脑袋回来了,几个月邑的人认出来里面有一个似乎是城邑最好的弓手之一。
    再清点了一下夏城人的数量,不由暗暗咂舌,竟然一个没死,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
    “姬夏,按你说的已经做完了。那些孩子还在那里,按你说的没杀,请月邑的人去动手吧。”
    姬夏微微点头,月邑的首领却微微有些不满,扭头道:“姬夏可是心软了?是我做的太过了?就像粟田除草一样,要把根须都挖出来,那些孩子长大后可能会暴乱。”
    “心软?并不会。一年前的秋天我带着人屠戮了草原数十个村落,早已忘记了心软是什么滋味了。但夏城人帮的是月邑的法度,所以杀掉了那些已经暴乱的人。他们阻挡了月邑法度的执行,所以要杀掉他们。但月邑的法度还是要靠月邑掌管法度的人去,夏城人是没有资格的。这就像是一个人持着铜剑在月邑杀人,夏城人可以帮着打落铜剑,但杀死持剑者的事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做呢?况且,法度本身是为了教化族人而不是为了诛杀族人,所以总要让族人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死。”
    陈健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月隼,这个名义上掌管月邑法度执行的人,这些血该让这个人沾上,而不是自己这边的人。
    刚才那番话是说给旁边的月邑人听的,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很公允很讲道理的人,稍微拐了一个弯的比喻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很古怪,但越是古怪越让人觉得有很多不同的含义,看到很多人频频点头后陈健这才满意。
    首领怔了片刻,大约也是没有弄懂陈健到底要想干什么,但此时也不好反驳陈健的那番话,只好点头,满脸悲悯地说道:“既是这样,那些孩子……贬为奴隶吧。姬夏说话总是这么有意思,这一次又要多谢姬夏了。”
    他的目光在陈健身旁的那些精壮汉子的身上流连,看着他们身上挂着的陶罐,想着刚才那么快结束的战斗,即便没有亲眼目睹却也猜到了些什么。
    之前略微的不满只是表达一种态度,想要试探下陈健是否对自己不满,他也根本不相信一个首领能够有心软这种情感。陈健的解释让他释然,只是觉得陈健的想法有些古怪,心中知道陈健并非不满后便松了口气。
    固然夏城距离这里很远,他也不怕夏城人和自己交恶,但夏城人身上有自己很想要的东西,所以夏城首领的态度对他而言就极为重要。
    借着火光,首领叹息道:“本来想要宴请姬夏,可是如今城邑出了这样的事,全都要处理完要很久怕是要耽误冬狩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冬了,没有屋子可不行,这宴请……就要等姬夏从粟城回来了,还请姬夏不要责怪。”
    “首领做的极好,族人过冬才是最重要的,我又怎么会去责怪呢?”
    “那就好。唉,就像月邑的这场暴乱一样,盟誓的亲族之间难道就没有争斗吗?夏城的剑与雷电固然可以抵御蛮夷,可如果落入如同月轮这样的人手中,又不知道要死掉多少人?所以还请姬夏仔细考虑之前的话。”
    陈健点头称是,并对月轮的行为大肆批驳了一番,声明自己会仔细考虑一下首领的话,并且询问了一番月邑这一次是否不能去粟城,是否需要自己给其余的首领带些话说明一下月邑为什么不能前往的原因?
    月邑的首领长叹道:“姬夏也看到了,我无法前往,月隼也没办法前往。但这一次氏族聚会是关系各个氏族的大事,月邑又怎么可以不去呢?去的人不是首领便是些许多年前就人人皆知的贤明智者,月邑老人如秋树凋零,派去的人若只是普通人,难免有些不尊重其余氏族。”
    他似乎难以抉择一般,念叨了一些陈健似曾听过的名字,都是些月邑的年轻人,但是贤名只在月邑,放到大河两岸却籍籍无名,远不如一个姓氏一份血脉有名气。
    最后,他似乎无奈地说道:“这样吧,我便让月玫带些人和姬夏一同前往,去了之后有些氏族的首领总会记得我,叫些叔叔伯伯也是尊重,总比去一些如同大河中泥沙一样的人物要好……”
    “具体的事我会和她好好说说的,但不管怎么样,月邑都会支持夏城入盟的事,这是我的承诺,绝不会违背。”(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笼中鸟
    许多或悲或喜的故事的开端,往往是因为有趣或是感激,这正是月玫此时对于陈健的感觉。
    即便说着相同的话梳着同样的发,可夏城来的陈健终究来自一个月玫陌生的地方。因为陌生,所以总会带上许多女孩子的幻想,将所有美与好的都与那个未曾见过的陌生的城邑联系在一起,连带着那个陌生地方的男人也比月邑的男人更为可爱。
    在听到父亲说到希望自己与陈健同行的时候,心中竟然蓦地有些欢欣,如今月邑中她最担心的事已经解决,终于不用陷入陈健给她讲诉的那些黑暗与血腥当中,世界重新变得清新了。
    心中砰砰地跳着,暗暗偷看了一眼陈健,急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是因为即将的远行而兴奋,而是因为远行的陪伴者是面前的这个人。
    可随后她就蹙起了眉头,因为她悄悄扫过的目光发现陈健似乎不是很高兴,而之后的对话更是印证了她的判断。
    “月邑的首领,这次氏族聚会是一件大事。娥钺的妻子数九曾告诉我,大河两岸每隔七八年就会旱涝一次,许多部族都在大河两岸生活,一个部族怎么能够应付溢出的可以将山冲走的洪水?如今东夷部族又重新团结在一起不断攻伐我们……这么多的事,一个这么年轻的孩子又怎么能够和人商量呢?”
    陈健心中想的未必如他说的那样高大,未必是大河两岸诸部的命运,而是觉得月玫年纪太小,纵然有血脉的加成,可到时候提及夏城入盟一事的时候,那些首领只怕不会太在意。
    月玫听到这话,心中怅然若失,从山谷的火场中被陈健救下之后,她觉得这是天地安排的一次邂逅,彼此似乎都是与众不同的。
    可听完了陈健此时的话,她觉得自己觉得陈健与众不同,可陈健看她就像是看一截木头,当初在山谷的时候哪怕不是自己,他也会出手相助。
    原本就是如此,可当女孩子开始幻想的时候,总会挣脱理性的思考,当这一切被赤棵裸的展示出来的时候,心中难免失落。
    她是和喜欢悲秋伤春的人,可看起来陈健并不是。相反,那个人不是春花秋实,而更像是一块坚硬而又无情的石头。
    心中第一次如此委屈,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秋天河边被人踩扁的蛤蟆,踩踏的人甚至都没有察觉。
    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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