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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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在船上木鞋学唱那些让人脸红的曲子时,做姐姐的藕正在染纺司缝制木跟的鞋子,她并不知道自己缝制的这一双可能会给妹妹穿上。
城邑的首领也同样来到藕这边,和这些新来的女工说了很简单的一句话。
你们选择做人,所以没有人养活你们了,你们只能自己养活自己。活下来。
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姊妹俩的生活和很多年后的记忆都变得不同了,各自有着自己的生活,很难回忆起那几天经历的瞬间。
两个人在那之后,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已过去了很久,那时候已是华历三十五年的夏天,距离上一次见面过去了整整一年零两个月。
那时候榆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改变了很多事,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姊妹俩难得地站在了一起,共同回忆起了一年前来到榆城时的那一幕幕。妹妹一如一年前那样娇艳,姐姐却有些疲惫。但是娇艳的脸上有些麻木,而疲惫的脸上却满是喜悦。
妹妹,脱下鞋子吧。。
没用的,脚上的鞋子脱了,心中的鞋子呢
可以的,你可以的,如今有机会的,有很多事可以做的。
姐姐,一年前我们的路就注定不可能一样了。你为了当人,可以忍受那些苦难。我呢如今也想当人,但却是吃穿都有后的矫情。对你来说,当人是盐。对我来说,当人是糖,是吃腻了盐之后的调剂。
她看了看自己仍旧白皙的手,拉起了姐姐有些粗糙的手,比量着看了看,慨叹道:姐,我想当人,可我又不想干活。你有这样的办法吗
藕摇摇头,莲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握紧了姐姐的手,黯然地笑了一声,抽手离开道:我的心烂了,没得救了。帮我把我烂掉的心活下去吧。未完待续。
第七章 三十四年的六个瞬间(三)
有些记忆,只属于几个人,漫漫时间中这些记忆的参与者也只有几个人。小说
而有些记忆,却是很多人共同所有,以至于很多年后回忆起来的时候,因为这段记忆素不相识的人就能饮一抔酒,聊聊当年。
比如华历三十四年七月份的一项规矩,要求在半年之内所有陶贝前往榆城或是夏城新成立的钱庄兑换成铜币,逾期不换则视为作废。
笨重的陶贝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轻便而又好看的铜币走进了人们的口袋,转而多出了一种称之为褡裢的布缝制的东西,里面叮叮当当地响着,证明主人的富足。
人们很早就接受了陶贝的概念,有城邑政府作为信誉支撑,有严密控制的作坊体系作为货币配发的基础,轻便的铜币很快流行起来。
对于榆城夏城体系内的人来说,货币改革就像是春天的一场风夏天的一场雨,稀松平常,没有任何的波动。
因为公产仍旧以固定价格出售各种必需品,以各种价格收购必需品,为数不多的私下的市场交流,无非就是把实物强制变为了货币。
同样的货币在其余城邑可以买更多的东西,但是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很难离开城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即便知道同一枚铜币可以在其余城邑买更多的东西,却也不可能放弃这里的一切去其余城邑花费。
随着铁制农具的生产,青铜的使用量减少了,按理说价格会降低。
可是因为大量地铸造铜币,青铜的价格反而比之从前更贵,变相地一些不如青铜的铸铁矛头也成为了大宗的货物,而铜币又总是高于同重量的青铜戈矛。
翻砂法铸币节省了很多工序,即便其余能够炼铜的城邑想要仿制也很难有多少利润,而其余城邑发行的货币又难以和夏城铜币竞争,因为他们没有作坊群和各种用品作为支撑,人们也不是很信任那些其余城邑的古怪货币,只相信画着阴阳鱼和麦穗的夏城铜币。
这东西只要在夏城人开的店铺中就能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而别的货币夏城人根本不收,也坚决抵制以物易物的小宗贸易。
从大宗商品的收购销售,到附近城邑走街串巷的货郎,以及从夏娥贸易的商城演化出的名为商人的新职业不断将货币收回洒出,向外辐射。
往来于榆城的人逐渐增多,身在在榆城对岸的土地上,一座新的没有城墙的城邑逐渐有了规模,供那些其余城邑的人在这里居住或是购买货物。
那里有酒肆驿馆,甚至还有可以花上铜币就能放松的好去处官营的妓馆,那里的女人穿的好看而且很有味道,如果愿意花更多的铜币,甚至还有更漂亮的甚至会唱歌圜舞的。
每旬都有船只通行四周的城邑,一条简易的可以行车的路也已有了雏形,所以榆城对面的那座小城邑很热闹。
在那里干活的人大部分都是从外面逃到这里或是卖到这里或是自愿前来的各种女人,一种新型的人口贸易以榆城为中心开始向四周罪恶的生长着。
而那里的大部分产业都是夏城的公产,管理的人也是从城邑国人中遴选出来的,名义上每个人都可以报名,但是选拔的资格第一轮就要剔除掉绝大多数的人。
要求会认字,会数数,会加减乘除,这是一项硬性规定,谁也不能更改,有首领亲自考核。
那里生活很惬意,干的活轻松,又没有太多的管辖。很多人知道自己这辈子或许不太可能,但仍旧充满希望,因为他们的孩子如今还在学堂上学呢。
种种变化的起因都是因为一种可以在四周城邑通用的货币存在,不再需要以物易物拿着一大堆的粮食毛皮之类。
货币,对很多人来说这项变革规矩只是三十四年七月份发生的一件大事,但对那些知道内幕的人来说,却知道这项规矩可能要追溯到很久前的陶贝绑定粮食换石头,以及芽那个部门雕刻出的锡制的钱母币。
而真正让这一切变革发生的,则是源于三月份娥卫两城的首领前往榆城共商大事。
夏城人很自豪地带着满眼好奇而又惊讶的娥卫两城的人参观了作坊群和农庄,并让他们观看了一场牛耕和人耕比拼,给那些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三月末看完了春耕后,娥钺卫河等人以及他们城邑掌握权力的一批人来到了榆城最大的屋子中,屋中等待他们的是夏城议事会的一般成员和各个作坊司的负责人。
从三月二十七到四月十三,半个月的时间内每天上午屋内都在争吵讨论,但这些争吵和讨论在四月十三的下午趋于平静。
夏娥卫三城的实权人物在新建的榆城政厅中商谈了半个月,达成了一系列协议。
协议的主要内容是围绕货币和技术展开的。
夏城和卫城一共提供奴隶两千人,用以负责熔铸铜钱,开采夏城的铜矿等,铸钱数量由夏城裁定,所铸铜钱夏城占六成,其余两城占据四成,作为草河同盟内部的通用货币。
铜钱在草河盟内通用,其余两城不得仿制,夏城也一样不能多铸,铜钱和作坊品绑定,同时夏城要收回兑换所有的陶贝铜贝。
夏城在两年内将以借款的形式借给卫娥两城首领家族铜钱三十万枚,金币若干。
同时借给卫娥两城的政府铜钱一百万枚,这些铜钱只能用以采购夏城的各种货物,任何货物娥卫两城都比其余城邑拥有优先权。
除此之外还要有偿援助一部分铁制农具,同样算在借款当中。
这批借款以实物形式在八年内还清,实物以农产品丝绸麻布陶器和一些计划中的低级作坊用品为主。
以上内容由两城的铸币所有权作为抵押,如八年内不能还清夏城将从铸币中直接拿回双倍的铜钱,铸币作坊必须建立在夏城。
夏城将成立一个钱庄,可以有抵押物地进行借款,同时钱庄还负责登记各种新式工具和技术。
如丝绸技术黑陶耧车纺车等,一经登记,其余人不经允许不得私自仿造,如许仿造需要提供一笔钱或是拿出利润的两成,视发明者的要求而定。
此外,由夏城政府出技术,帮助两位首领的家族建立新式农庄和小作坊,对于首领家族的属于无偿援助,同时帮两位首领训练私兵,甚至提供一批武器武装这些私兵。
三城之间取消任何限制,人可以自由来往,但是不得私自在其余城邑开矿挖盐采伐等,但可以经商开作坊等。
同时两城以五年之内一半的矿产收益为代价,请求夏城帮忙在两城的土地上找矿,五年后夏城所得收益不再是一半减为一成。
三城之间不得修筑建造以其中任何一方为假想敌的城邑堡垒;三城之间的军装统一为黑色,不得灌输任何以其中一方为假想敌的仇恨。
任何一城遭受第四方攻击,其余两城则自动视为与第四方处于交战状态,并盟誓不单独与第四方媾和。
娥卫两城承认夏城的兄长地位,夏城盟誓绝不干涉娥卫两城的内部事物,并在娥卫两城的继承人问题上绝对支持两人将来所选定的人选。
等等等等
与之前的口头盟誓不同,这一次商量的事全都写在了布帛上,一式三份。
其中除了一些首领家族之间的密约外,其余内容全部公开,由夏城出人在两城中专门讲解条约内容。未完待续。
第八章 三十四年的六个瞬间(四)
其实七月份除了陶贝换铜币的变革外,还有一件同样重大的事,只不过这件事在夏城体系内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小说
粟岳与十几个城邑氏族共同出兵,以某种借口讨伐了前年盟誓时退出的几个城邑。
借助夏城的铜兵铁镞和战车皮甲火药,四月出征,六月破城,七月大胜而归。
此役共掠夺奴隶一万五,三个城邑六个氏族表示臣服,这是一场大胜,一时间粟岳的声望如日中天。
每一个同盟内部的氏族都要去庆贺,陈健也以书记的名义在史书上记录下了这一笔,并抄了一篇颂扬粟岳勇武的四字短歌,让回来的石荠等人演了一幕歌功颂德的戏剧,大加赞赏。
很多首领注意到,随着青铜铁器骑兵的出现,战争的烈度提升了。而随着火药木梯冲车等新式武器的出现,围城战很容易打成破城战,战争的持续时间缩短了。
这一次出征甚至没有给那些当初曾经邀请陈健加入反粟同盟的氏族城邑一个反应的机会。
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是围城数月,双方的援兵在平原大战,可这一次以往的经验全然无用了。
这样的大事在榆城夏城只是当做一个谈资,众人稍微一算那掠夺来的一万五千奴隶够不够换榆城作坊群一年的产量后,便也没有了太大的兴致。
相反他们更愿意谈谈一系列的新规矩很法度,以及一些新事物。比如夏城成立的钱庄,比如草河诸部的新盟约,比如白马又在草原上弄回来不少的马匹以至于城邑放开了牛马管制,允许私人买牛马。
任何变革都需要有人迈出第一步。
几年前夏城为了打破氏族制度,为了防止各个氏族首领抱团反抗而实行了新的土地私有制度,很轻易地就将氏族首领的权利剥夺了去。
新的伍什里司的管控制度填补了氏族分散后的权利真空,而当初迈出第一步的就是那个叫木麻的人,带着几十个人一同盟誓按时缴纳氏族和公产需要的粮食后,就要分出去单过。
当初因为当初牛马不足的原因只能五六家公用一匹马或是牛。如今随着牛马数量的增多和钱庄铜币的发行,一些管制开始放松,允许私人购买牛马,可是价格仍旧昂贵,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的。
如今木麻作为里司,带领着一里的五十户人耕种,调节着五十户人之间的关系,以及春耕时候各家谁先用犁铧谁后用的顺序。
大家很信服他,因为他作为里司很尽职,春天抽签的时候从不捣鬼让自己先用,分配公产福利的时候也绝不私留。而遇到服劳役服兵役之类的事,也会带着人帮着那些人将土地耕种好。
连续几年,这一里的人总是每年在夏城被表彰的里,一面白布做的写着一些赞扬的话的旗帜总是挂在这个里司的院落附近,挂的高高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三十四年的七月末,货币改革的事也在夏城传播了一个月了。月末那天晚上,木麻挨家挨户地询问了一番,问问众人是不是将陶贝都换城铜钱了。
得到了所有人肯定的答复后,他又邀请大家明晚上到自己的院落里商量些事。
第二天是月初,任何成年男子都要前往城邑外的草场上进行军事训练,这是雷打不动的,但是休息的时间比较早,天不黑就会解散,又做不了活,正好可以商量些事。
天一黑,各家的男女端着大陶碗,下面是粟米饭,上面浇着各家的菜,一只大手握得很稳,院落里升起掺了艾草的蚊烟,便随意找地方或坐或蹲,边吃边谈。
今天把大家找来,是想和大家说几个事。
木麻放下碗筷,给蚊烟添了把草,背对着众人随口道:咱们这一里如今五十家,一共有地四千多亩。今天司货找了我们里司,以后实在是没那么多人盯着咱们一亩地到底产多少粮食,所以以后改了。一亩地不是十抽一了,而是固定一年交三十斤粮食。
众人也没什么反对,只说到:不多,和以前一样哩。去年用的粪肥长得挺好,多收了不少。就是换铜钱的话可不如以前换陶贝换的多了。原来粮食还挺贵的,怎么这两年越发地贱了
木麻点头道:说的就是,粮食只怕越来越贱。这几天我就琢磨着一件事,正好今天和大家商量一下。
我琢磨着,这四千亩土地如果咱们有足够的耧车耕牛犁铧的话,其实用不到五十户百十口人耕种就能忙过来。如今每家都有些铜钱,可是每家又都买不起一套耧车犁铧耕牛,这钱都想着积攒个七年八年的再买,或是先租用公产的。
要我说咱们不妨凑凑钱,多买些牛马犁铧的,这地一起种,等到收了粮食咱们再分,你们看行不行我算了,咱们各个家里的钱,买全套的话可以买十套呢,咱要是有了十套耧车犁铧,你们说种这四千亩地,还不是三五天就忙完省了多少事
他平日为人公允,再者平日一同劳作的事也不少,众人犹豫了一阵也都顺势同意,只有人问道:那剩下的时间咱们干啥城邑附近的地都被开